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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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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个月前墨意在冷宫的宫道上看见团子之后,墨意便每日都开着门,日日守在门口,可是整整一个月了,却都没有再看见团子的影子。
如今夏日炎热,冷宫虽然阴冷,但是在太阳下一站就是一天,墨意还是被晒得头晕眼花。
“哎!”眼看着日落西沉,墨意失望的垂下头,正打算回去,宫道的尽头竟是传来一阵隐隐的哭声,墨意心中一紧,急忙停住脚步看了过去。
“二皇子,您快点走!”宫道尽头出现了三个宫女和一个小小的人影,领头的还是上次那个宫女,不耐烦地扯着二皇子,手臂一用力,二皇子竟是直接被扯得摔在了地上。
“呜……哇……”二皇子坐在地上,一嘴一撇,忍了片刻,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二皇子这一哭,宫女竟是更不耐烦了,不仅不将二皇子抱起来看伤,竟然还伸手在二皇子的身上掐了起来。
“你哭什么?怎么这么娇气?”宫女边掐边骂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皇子啊?”
“呜呜……疼啊,父君,父君救我……”
“父君?”宫女冷笑,“你哪来的父君,你真以为皇贵君疼你?”
“父君,呜呜呜……”
“团子!”墨意在一旁看的心都要碎了,虽然有侍卫拦着,但是墨意还是推开横在身前的长刀冲了出去,侍卫对视一眼,跟着跑了两步,不知为何,竟也停住了脚步。
墨意看团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眼睛都红了,直接推开施暴的宫女,将团子抱在怀中,怒视着宫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对待二皇子?”
宫女被墨意推倒在地上,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面上呈现出几分怒色,爬起来怒道:“墨庶人,你竟敢跑出来?你不要命了?”
墨意一边紧紧抱着团子,一边怒视着这个宫女:“我胆子再大也没你大,你竟然敢虐待皇子,他还是这么小,你……你怎么这么残忍?”
宫女上前一步,抓住墨意的衣领,好似被气到了,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发出声音:“皇贵君说了,他不过是个庶民生的贱种,不配享受皇子的待遇!”
“你……你说什么?”墨意愣愣地看着她,面上满是惊愕。
“我说,你既然出来了,就一起打,左右是你违反宫规在先!”宫女挥挥手,“给我打!”
另外的两个宫女犹豫了一下,便也围了上来,和领头的宫女一起,对着墨意拳打脚踢。
“呜……”
墨意被打的发出一声痛呼,却只能将二皇子护在身上,紧紧咬着牙:“对不起,团子,爹爹对不起你。”
“住手!”
几乎是拳脚落在身上的瞬间,远处就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墨意的身子就僵在那里,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
“你们……好大的胆子!”南宫泠快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嘉美人、于承允和一众侍卫。
“陛下,陛下恕罪!”一个宫女抖着嗓子道:“是……墨庶人跑了出来,奴婢,奴婢……”
“还敢狡辩!”南宫泠怒而上前,直接踹倒了那个宫女,“朕都听见了,好一个皇贵君,朕真是小看他了!”
“来人!将三个宫女拉下去砍了!”
“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
……
南宫泠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眼眸一转,便看墨意撸起团子的袖子,心疼的揉着团子的手臂,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
一瞬间,南宫泠的瞳孔就缩了一下,那白嫩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青的,紫的,红的,新伤旧伤都有。
“于承允,传旨,皇贵君纵容宫人,苛待皇子,幸而嘉美人及时发现,着,嘉美人夏氏,晋为婕妤,皇贵君佘朝,降为君位,禁足夕云宫!二皇子交由辰贵妃抚养!”
“是,陛下!”
“你们先退下吧!”
见众人都离开了,南宫泠走到墨意身边蹲下看着他:“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竟然敢跑出来?”
墨意垂着头,安静地跪在地上:“草民错了,请陛下责罚!”
“哼!”
南宫泠轻哼一声,将有些被吓到的团子抱了起来,一直不敢看南宫泠的墨意终于抬起了脑袋,不舍地看着团子。
“你该回去了,”南宫泠好像没看见墨意眼神,严肃地看着他,“再有下次,朕可饶不了你!”
“是!”墨意落寞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去。
待院门被侍卫关上,南宫泠颠了颠团子:“刚才你爹爹看了父皇几眼?”
团子不解地看着南宫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着团子酷似墨意的小脸,南宫泠没忍住,吧唧亲了一口。
本来已经不哭的团子,被南宫泠亲了一口之后,眨了眨眼睛,突然小嘴一瘪,又哭了起来。
“哇……”
南宫泠:“……”
——
“陛下,您来了?”南宫泠抱着团子迈步而入,一个眼角带着几分皱纹的嬷嬷起身就要行礼。
“安姑姑免礼!”南宫泠连忙阻止,将团子交给安姑姑,自己在一旁坐下,“安姑姑,朕的心里有些乱。”
“怎么了?说给奴婢听听。”安姑姑一边逗弄着小团子,一边听南宫泠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寂静下来,安姑姑却突然叹了口气:“陛下,您是当局者迷啊。”
“此话怎讲?”
“奴婢知道,您是怪墨公子不信任您而离宫,也怪墨公子回宫之后不言明真相,但是陛下,如果当年墨公子因为信任您而离宫的话,那他就真的死在那场大火中了,这两件事情,哪个您愿意看到?”
南宫泠闻言,楞在那里,半响,才露出一丝笑意:“谢谢安姑姑。”
“陛下,”安姑姑笑着摇头,“不必说谢谢,奴婢看着您长大,您心里的真正感受,奴婢还能不知道嘛!在乎就好好珍惜,不要无法挽回了,才追悔莫及!”
——
虽然担心团子身上的伤,但是想到团子已经给了辰贵妃抚养,墨意心中松了一口气。
蹲在地上,墨意看着长得红彤彤的西红柿,伸手戳了戳,口中忍不住叹气。
“王悠哥哥,快看,谁来了?”
墨意一愣,急忙站起来转身望过去,辰贵妃抱着团子就走了进来。
“草民参见辰贵妃娘娘!”墨意反应过来,要跪下行礼,辰贵妃见状连忙将团子放下,扶起墨意。
“辰贵妃娘娘……”墨意眼巴巴地看着辰贵妃身边站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语带哀求的颤声道:“草民,草民可以抱抱团……二皇子殿下吗?”
看着墨意小心翼翼的样子,辰贵妃心中一疼,抱着团子放入墨意怀里:“王悠哥哥说什么傻话,你的孩子你当然可以抱,团子快叫爹爹。”
“爹……爹……”刚刚两岁多的团子,在宫中从未听过这种民间的称呼,只是听话的懵懂出声,
“哎……”墨意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抱着团子呜咽出声:“团子,我的团子,呜呜……”
“不哭,爹……爹,不哭……”小团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伸出小手,懂事的为墨意擦眼泪。
“好,爹爹不哭,”墨意转头擦掉了眼泪,将团子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挽起团子的衣袖,想看看团子的伤势,结果这一看,就愣在了那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墨意楞在那里,怎么仅仅过了两日,团子身上的那些淤青,就都不见了呢?
“王悠哥哥,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辰贵妃在一旁坐下,摸了摸团子的脑袋,才接着道:“团子刚送到我宫中,我便叫了一个可靠的太医过去看,结果太医说,团子身上的青紫不是伤痕所致,而是一味对身体无害的药物所致!那些颜色今早就消失了。”
“什么?”墨意皱起了眉,随即好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王悠哥哥,你可是想到了什么?”辰贵妃见墨意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追问道。
“那日,那个领头的宫女靠近我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她说,恩人,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墨意看着辰贵妃一眼,有些哀伤地垂下眸子,“我不记得那人,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如果看团子这样,我想我可能没听错,可惜,我都记不住名字的人,就这么为我和团子丧了命。”
“是了,”辰贵妃点点头,“其实我这两天也在想,陛下很是疼爱团子,几乎一月的时间要去看十几次,如果安君真的虐待团子的话,陛下怎么会没有察觉呢?还有更奇怪的。
“什么?”
“陛下对于那天的事情,只是看了一眼,还不查证就下旨惩治,再怎么说,当时他也是皇贵君,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墨意垂下头,喃喃地道:“陛下可能是看见团子的伤,心中愤怒,这才没有仔细讯问吧,对了,陛下不是说不让人来这里,你……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去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说把我遮掩 ,我就带团子过来了。”
辰贵妃一直在墨意这里呆到日落西沉,团子困得泪眼汪汪的时候,才在墨意不舍的神情抱着团子离开了。
墨意看着已经无人的院门,默默落下泪来,下次再见到团子,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转身看着已经生了杂草的菜园,墨意好似是发泄一般,走过去蹲在地上,也没用工具,直接用手,一根一根地拔杂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出“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墨意猛然回头,一个身着明黄色袍服的男人,正低头看着他。
墨意愣了一瞬,连忙跪伏在地上,颤声道:“草民参见陛下!”
尾音未收,弱弱的哭腔便已经溢了出来。
“起来吧。”
“谢陛下!”墨意起身后,垂首而立,身子微微发抖,并不敢看向南宫泠。
“哎!”
南宫泠无声地叹了口气,上前拉着打算退后的墨意,走进了狭小的厨房,找到装水的木桶之后,舀出一些,轻轻冲洗着墨意的双手,直到墨意的双手露出白皙的皮肤,才住了手。
厨房本就狭小,站了两个身高都不矮的男人,就更加逼仄了。
看着眼前已经不复曾经那边细嫩的双手,南宫泠心中也微微发酸,喉咙滚动了几下,淡淡地开口:“墨意,你知错了吗?”
“陛下!”墨意闻言,连忙矮下身子,伏在地上,“草民知错。”
话一出口,南宫泠就后悔了,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个,为什么一开口就变成了责问。
“你……”南宫泠清了清了嗓子,“既然你知错了,朕可以原谅你,复你位份,放你出冷宫。”
“陛下,”墨意的眼泪在南宫泠看不到的角度,一颗颗落在地上,“是草民无福无德,有负圣恩,再没资格……伴君左右,草民只愿陛下,身体康健,福泽万年,至于草民,这里就很好,不敢奢求其他。”
如果可以,能否允许二皇子常来探望?
这句话墨意没有说出口,就算是父子,如今身份有别,墨意也不希望自己给团子带了不好的影响。
虽然夏日里暑气重,但是冷宫向来阴冷 ,在没有冰块的情况下,倒也没觉得有多热,躁动不安的,只是墨意的心。
自从上次南宫泠来了之后,墨意不知怎么,心情就一直起起伏伏的,不知道南宫泠当日的话是真心还是试探。
虽然墨意明白,这宫中早就无他立足之地,离开这里他根本无法面对南宫泠,他们之间的心结太大,无论是墨意,还是南宫泠,都无法将曾经的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即使墨意清楚,当年南宫泠那一剑和降位禁足都是做戏和变相保护,但是当年的伤心绝望和这些年受的苦,却是墨意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就算心中觉得有负南宫泠的信任和情义,但是墨意就是难以放下。
“哎!”墨意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院子,看着自己随便炒的菜,也没了胃口。
“叹什么气?可否同朕讲讲?”
突然的声音,让墨意一愣,原是不经意间竟然叹出了声:“陛下?”
墨意看着南宫泠在桌旁坐下,才反应过来,起身就要行礼,却被南宫泠按下了。
“免礼,坐吧。”南宫泠仔细看了看墨意,见他脸色透着些许苍白,心中也不免疼惜,“刚才为何叹气?”
“草民,草民心中思念团……二皇子,故而才叹气。”
“只思念团子吗?”南宫泠眸光闪了闪,淡淡地问道。
墨意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跪伏在地上:“是草民僭越了,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南宫泠无奈地摇头,“朕也没有用膳,可否与你一起?”
“陛下身份尊贵,草民这里饭食粗陋,怎可入陛下之口?”墨意垂着头,说的并不是气话。
南宫泠九五之尊,天下珍馐美食什么没尝过?
这桌上的两个素菜都是墨意自己做的,虽然已经自力更生了有一段时日了,但是在膳食上,墨意真的谈不上有天赋,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口味重了,就是淡了。
现在虽不至于此,但是也就是将将能入口而已,他怎么舍得让南宫泠吃这种东西?
“没事,朕不嫌弃,去为朕拿碗筷吧!”
片刻后,南宫泠看着墨意将他自己刚刚用过的碗清洗之后送到自己面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为何不给朕重新添一副?”
墨意站在南宫泠身边,恭顺地垂下眸子:“陛下见谅,草民这里只有一副碗筷。”
南宫泠拿筷子的动作僵在那里,转而抓住了墨意的手:“阿意。”
久违的称呼,让墨意差地掉下泪来,手微微抖了一下,便屈膝跪在地上:“草民在。”
南宫泠没忍住,就着姿势就将墨意拥入怀中,声音中带着压抑的颤抖:“阿意,朕原谅你,你也原谅朕好不好?和朕回去吧。”
“陛下,您是圣明的君王,您怎么会错?怎么会需要草民的原谅? ”墨意被南宫泠紧紧地箍在怀中,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索性便放弃了,“是草民没有资格,求您,放过草民吧。”
“放过?”南宫泠轻轻推开墨意,眼神有些受伤,“阿意,在我身边,让你如此不适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墨意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但是却只是沉默的跪着,不肯说话。
南宫泠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起身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朕也不勉强你。”
说完,扶起地上的人,深深看了一眼墨意,便转身离开了。
南宫泠没看到的是,他离开后,墨意抬眸时,那双红红的眼睛。
自此之后,墨意再未见过南宫泠,辰贵妃倒像是得了恩旨一般,时常带着团子过来探望。
如今团子已然和墨意十分亲近,只要一过来,就跟在墨意屁股后面爹爹、爹爹地交个不停。
三岁的团子,终于知道了爹爹的含义,每次同辰贵妃过来的时候,总是为墨意带些东西过来,惟恐墨意过得不好的样子。
墨意觉得,这样的日子,除了不得自由外,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经意间看见,偶然会驻足在院外,不肯入内的那明黄色的衣角,墨意总是莫名的心酸。
“陛下,明日就是团子的生辰了,臣妾不想大肆操办了,臣妾想带着团子去……墨公子那里,可以吗?”
南华宫内,见团子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辰贵妃试探地问道。
“小瑾,不可!”南宫泠抬眸看了一眼辰贵妃,才继续道:“泽儿是朕目前膝下唯一的皇子,生辰不可就这么草草了事。”
南泽,是团子满月之时南宫泠亲赐的名字,希望团子可以福泽永驻。
“是,臣妾遵旨。”辰贵妃虽不愿,但是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对墨意说了一声对不起。
明天是团子的生辰,那今日……
南宫泠看了看刚刚擦黑的天色,站起了身:“你休息吧,朕先走了。”
“臣妾恭送陛下!”辰贵妃也没有挽留,自从当年小产之后,她便再不肯与南宫泠亲近了。
四月的天气,刚刚退了寒意,墨意坐在院中,呆呆地望着院门,身前的桌子上难得的见了点荤腥。
今日是他的生辰,他早早就做好了菜,坐在桌边等着,他一直都知道,南宫泠偶尔会过来,只是从不进院中。
他也没想怎么,只想着,今日生辰,会不会有人陪他一起过,可是直到桌上的膳食都凉了,也没有看见那片熟悉的衣角。
墨意有些失落地垂下头,苦笑一下,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我的生辰了吧?就算记得,我一个废弃之人,又有什么值得惦念的?
辰贵妃中午的时候就带着团子离开了,墨意看着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膳食,突然就没了胃口,正打算起身倒掉的时候,院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陛下?”墨意承认,那一瞬间,他确实是有些惊喜的。
“阿意,”南宫泠扬了扬手中的酒壶,“陪朕喝两杯吧!”
今夜,一向不喜饮酒的墨意,也多喝了几倍。
第二日清晨,墨意醒来的时候,南宫泠已经不见了身影,前去早朝了,而墨意看着自己身上各种暧昧的痕迹,感受下身后酸胀的地方,一下红了脸。
明明就是简单的用膳,怎么最后就跑到了床上呢?
“墨公子,奴才奉陛下的旨意,给您送东西来了。”
正揉着酸疼的腰在院中散步的墨意,看着于承允手中拿着的东西,脸色立刻不自然起来,竟都是后宫中平日里承宠之后用来保养秘处之物。
“多……多谢公公!”墨意红着脸接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于承允。
“公子,”于承允笑眯眯地凑过来,笑道:“陛下心中惦记着公子,公子也放不下陛下,奴才看啊,您很快就能出去了。”
“出去?”墨意闻言,快速摇了摇头,“草民没有资格,不配伴君,这里已经是陛下的恩赐了。”
“他是这么说的?”南宫泠挑眉,神情中既有愤怒,又有无奈和心疼。
“是啊!”于承允点头,“奴才看公子的神情,很是落寞,那单薄的身形,奴才看着都心疼。”
“于承允!”
“奴才在!”
“朕觉得,碧水宫闲置许久,甚是可惜,好好修缮布置一下吧!”
“奴才遵旨!”于承允躬了躬身,言语中也带上了喜意,“碧水宫是后宫中最大、最奢华舒适的宫宇了,也是时候迎来它的主人了。”
“不要胡说!”南宫泠呵斥了于承允一句,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的,“墨庶人昨晚辛苦,让御膳房做些他喜欢的膳食,你亲自送去。”
“奴才遵旨。”于承允躬身行礼,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吐槽,为什么不一次送过去,还要跑两趟,但是也只敢在心中说,不敢宣之于口。
“草民参见陛下!”
墨意再次看到南宫泠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面对,明明之前再□□却,可是几杯酒就意乱情迷,墨意觉得十分羞愧。
“起来吧!”南宫泠扶起墨意,等内饰将带来的膳食在桌上摆好,才拉着墨意在桌边坐下,柔声道:“朕这两个月政事繁忙,才得空过来看你,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草民只是最近天气热了,胃口不好,”墨意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衣服,“陛下操劳国事,不必挂心草民。”
“这里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吃,朕今日特地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南宫泠夹起一块熬得软糯的排骨,放入墨意碗中,“尝尝,味道如何?”
“多谢陛下,味道很好,只不过草民戴罪之人,实在糟践了此等美食,陛下真的不必如此。”墨意吃了这块排骨,便再不肯动筷子了。
“阿意,朕这段时间想了想,你说的对,”南宫泠叹了口气,“你确实不合适再回去了,以后你就在这安心住着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朕也不会来了。”
“多谢……陛下!”墨意垂首道谢,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既然不会再见,”南宫泠将筷子塞入墨意的手中,“就陪朕最后一次用膳吧。”
“草民……遵旨!”墨意忍住心中的酸涩,对着南宫泠露出一个笑容。
看墨意眼圈有些发红,南宫泠刚想说什么,却见墨意突然转过身,干呕了起来。
南宫泠眼睛一眯:“怎么了?还好朕带了太医过来,本来等着用膳之后为你检查下身子,既然你不舒服,就现在看看吧,于承允!”
片刻后,太医背对着墨意,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陛下,墨公子身子无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墨公子……有喜了!”
“什么?”墨意惊愕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太医。
“朕看你脸色不对,可有什么不妥?”南宫泠轻咳了一下,追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久等了,正文已完结存稿,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