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不要爱我》天子妃

9、第九章

　　瞬间，让人头皮发麻的痛楚袭上来，墨意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但是南宫泠在此，他也只能忍着。

　　不知是有意无意，南宫泠将一碗清淡的粥推到了墨意的面前，墨意微怔，便拿起勺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南宫泠不经意间发现，墨意只是吃面前的一盘菜，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还记得，曾经的墨意口味清淡，基本都不沾辣的，可是这人却对着那盘辛辣的菜频频下手。

　　强忍着身后的痛楚吃完了这顿饭，虽然身后已经疼得麻木了，但是用过膳后，腹中有了东西，墨意的精神却是好了一些。

　　等南宫泠一走，瑞昭仪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看了一眼墨意道：“想必墨常容也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吧！”

　　许是吃了东西的缘故，虽然身后疼的厉害，但是墨意站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错处之后，两个公子在瑞昭仪的眼神示意下，终于换花样了。

　　“墨常容行、立都做的很好了，但是墨常容身后有伤，不适宜练习坐姿，那我们就来练习跪姿吧。”

　　一个宫女指了指地面，示意墨意跪下。

　　墨意眼神变换了一瞬，终究还是屈膝跪在地上。

　　“跪姿也分多种，我们回着重来练习跪拜和罚跪的资质。”一个宫女用手中的藤鞭点了点墨意的腰窝：“先来练习跪拜，请墨常容伏下身子，双手交叠放于额下……嗖啪！”

　　宫女手起鞭落，一鞭子抽在墨意的手臂上：“墨常容，你这手臂不对，请绷紧一些！”

　　“唔！”

　　墨意发出一声痛哼，微调了一下手臂，他知道这宫女只是故意折辱他，手臂调成什么样都一样的下场。

　　“嗖啪！”

　　果然，宫女下一藤鞭落在了墨意的大腿上：“大腿要伸直，不可弯曲！”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墨意真的想问问，我大腿上又没长可以回弯的关节，怎么弯曲？

　　“嗖啪！”

　　“嗖啪！”

　　“嗖啪！”

　　……

　　不知道又挨了多少藤鞭，墨意终于按照宫女的要求，摆出了和之前并没有区别的“标准”跪姿。

　　此时，墨意的全身都传来了刺痛感，不用看也知道，身上几乎已经没了好的地方。

　　“墨常容辛苦了。”看了半天热闹的瑞昭仪，终于开口了：“墨常容是惹怒了陛下，才被留在了德熙殿学习宫规，既然要练习罚跪的姿势，那不如墨常容好好思过可好，如果墨常容知错了，只要认个错，就让你起身如何？”

　　“想必墨常容也不会有意见，陛下仁慈，不愿与墨常容多计较，但是我却不得不为陛下分忧了！”瑞昭仪不等墨意开口接着道：“你们两个看好墨常容，不认错，不可起身。”

　　“我累了，去内室睡会儿，没事不要打扰我！”说着，瑞昭仪便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离开了。

　　在宫女新一轮的鞭打下，墨意终于调整好了所谓的罚跪姿势，便静静地跪在原地，没了声响。

　　两名宫女站在一旁盯着墨意，稍有不对，便一藤鞭抽过去。

　　墨意接连挨打，又没怎么吃东西，体力早就到了极限，夜幕降临的时候，墨意终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瑞昭仪听到桂月的禀告，冷笑一声道：“只要他晕倒了，便用水泼醒他，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给他饭吃！什么时候让他起来！我就不信，他能有多硬气！”

　　“小主，墨常容惹怒的是陛下，您干嘛非逼他认错啊？”桂月不解地问道。

　　“左右也不能杀了他，如果他能在我的教导下认了错，我既能出口气，又能讨好陛下，何乐而不为呢？”

　　瑞昭仪在镜中看了看自己姣好的面容，满意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想到跪在外面的墨意，一个男子却长得那么好看，瞬间心情不好了：“我不希望一个男子呆在我的内室，泼醒之后，让他去外面跪！”

　　“小主，现在可是冬日，外面那么冷，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陛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瑞昭仪皱了皱秀眉，知道桂月说的有道理，不甘心地道：“在他身边生几个炭盆，冻不死就行！”

　　“哗！”

　　一盆冷水再次泼到墨意的身上，墨意艰难地睁开了眼，还未能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是谁，就被人扯着胳膊拉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每一下都痛入骨髓的藤鞭。

　　“墨常容，还请快些跪好！”

　　自从被从屋内拉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墨意的身子早已经被冻得麻木了，但是，这份冷冻的麻木，却让藤鞭打在身上的触感变得更加的疼痛，仿若每一鞭都透过皮肉直接打在了骨头上。

　　在间连不断的藤鞭下，墨意终究挣扎着跪了起来，唇色苍白的吓人，墨发的长发和长长的睫羽上都是冰晶，移动间身上的宫装上都扑簌簌地掉落了不少的白霜。

　　“墨常容，还请不要为难奴婢了，还请快些跪好！”

　　“嗖啪！”

　　“啊！”

　　随着一藤鞭抽中墨意的手指，墨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惨叫，随即便抱着手指，再次摔倒在已经被一盆盆冷水浇筑的结了冰的地面上。

　　一旁的宫女也吓了一跳，她们都清楚，不管墨意再不受宠，位份再低，那也是南宫泠的常容，是小君，她们可以借着德熙殿的威势欺辱与他，却不能真的伤了墨意的身子。

　　“墨常容，您怎么样？”一名宫女一把扯开墨意的手，只见墨意原本青葱般的手指，冻得通红，如今那份红色上，又染了一道浓重青紫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出现破损，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面上焦急不见，脸色也冷了下来，将墨意再次扯成跪姿。

　　手中的藤鞭不敢再抽向身前，而是落在了墨意的脊背和臀腿间：“还请墨常容起身！”

　　忍过手指的剧痛，墨意才万分艰难地将身子跪直，身边一直未熄的炭盆，有丝丝火光映在墨意的脸上，但是却无法给墨意带来一丝温暖。

　　墨意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完全麻木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仿若下一刻便会再次昏厥过去。

　　但是，墨意还在努力地撑着，他清楚，每次昏倒的后来，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苦楚！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墨意赶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阵钻心刺骨的痛，让墨意忍不出发出了一声痛哼，但是人却精神了几分。

　　“墨常容，你何必呢？”一起陪着墨意受冻的宫女忍不住劝道：“向陛下认个错而已，有这么难吗？”

　　南宫泠，墨意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嘴角不禁挂起了苦涩的笑意，你带我回到这座监牢，就是为了让我忍受这些折磨吗？

　　墨意抬头看看已经完全沉寂下来的夜色，本就充满了裂缝了心，在这个冬日的夜里，一分一分地冰冷下来。

　　沙沙沙！沙沙沙！

　　一阵脚步声传来，站在墨意两侧的宫女，连忙躬身行礼：“桂月姑姑！”

　　桂月点点头，指了指屋内道：“屋内给你们热了茶，进去暖和一下，我替你们一会！”

　　“谢谢桂月姑姑！”两名宫女闻言，欣喜地点点头，连忙跑了进去。

　　桂月见两名宫女已经关上了房门，赶紧蹲下，将藏在身后的一杯热茶递给墨意：“墨常容，快趁热喝些吧。”

　　墨意转眸看着桂月，轻轻地道：“为什么帮我？”

　　桂月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连忙低声道：“您长得和我恩人很像，只可惜我那位恩人已经不在了，墨常容，快喝吧，一会被人发现，我就完了。”

　　墨意迟疑了一下，还是抖着手接了过来。

　　一杯热茶入腹，虽然没有大多的作用，但是还是缓解了墨意几乎都要冻僵的內腹。

　　桂月将茶杯藏入袖内，刚刚起身，身后的门便被推开了，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两名宫女已经去而复返。

　　“多谢桂月姑姑，我们好了。”

　　“嗯！”桂月点点头：“辛苦了！”

　　午后，瑞昭仪用过午膳，在软榻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还是不肯认错吗？”

　　“是的，小主！”桂月帮瑞昭仪捏着腿：“奴婢有些担心，如果这样下去，真的伤了墨常容的身子，陛下会不会发怒？”

　　“一个小小的常容，还能如何？”话虽如此，瑞昭仪还是起了身，带着精美护甲的手指，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道：“更衣，去看看他。”

　　“吱呀！”

　　伴随着一群人的脚步声，一个靠椅被放在墨意身前，穿着厚厚披风和宫装的瑞昭仪出现在靠椅上。

　　“哎！”瑞昭仪叹了口气：“墨常容，你倒是出乎意料的倔强，可是，为何非要如此呢？后宫妃侍不就是要尽心服侍陛下吗？认个错而已，为何如此执着呢？”

　　抬首看着瑞昭仪，墨意脸色苍白的吓人，身子不停抖着：“可是，臣侍不想服侍陛下！”

　　墨意的神情，无比的认真，可是就是这份认真，却让瑞昭仪十分地不舒服，她，甚至是后宫所有妃侍视之如命的恩宠，在墨意这里好似是不值一提。

　　自己示弱生命的东西，竟被一个小小常容的放在眼中这让瑞昭仪感觉到了无尽的耻辱。

　　“墨常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瑞昭仪气得身子都有些颤抖，怒声道：“来人，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