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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阶下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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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休闲式白色西装的青年倒在地上，头发有些凌乱，隐隐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色，零星分布。他的身边碎了一地玻璃，手腕不可避免地割伤，流出一点血来。此时的孙阳看起来狼狈极了，完全不复清醒时的嚣张跋扈。站在离他不远处的齐木辰双手空空，低着头，一言不发，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耀听到响动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有些惊讶，但也觉得理所当然，看看齐木辰，又看看孙阳，齐耀忽然灵机一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哥……”
齐木辰果然嗯了一声。
一个简单的回应却让齐耀如蒙大赦，一瞬间像是从地狱来到天堂，这些天来累积的阴郁一扫而空。他的语气欢快了几分，明知故问地道：“哥你不生我气了？”
齐木辰表情稍缓，少了几分阴沉，多了几分温和，带着阳光的味道。他拿过桌子上的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那天的话，是我不对，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以至于说出了那种没分寸的话。冷静了这几天，我想清楚了，也能理解你的做法。其实只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而已，如果我能做得更好，就不会让你产生那样的情绪了……只是，我不希望类似的事件再发生了。”
“爱，是全心全意的。”齐木辰的语气像是感慨又像是憧憬。
他的语气深沉而真挚，听来让人无法不动容。
齐耀当然也不例外，抓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胸前，一字一句，缓慢而真诚地说道：“我发誓。”这既是对齐木辰上一句话是回答，也是他至死无悔的决意。
短短的一句话中包涵的真情是难得可贵的沉重。
两人对视着，眼眸中映出彼此的身影。
五色的灯光打在身上，映出不知是谁变化莫测的神色。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齐耀从那片浓黑的墨色中惊醒，想起来之前要说的话，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某人，语气迟疑：“哥，孙阳……”
“不用担心。”齐木辰又变回了以前的温文尔雅，脸上是让人安心的沉稳，他说，“我会处理好的。”
早在答应打赌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主意。
……
孙阳是被冷醒的。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被一种特殊布料制成的绳子紧紧捆住，无论使出多大的力都挣不开。这绳子缠了好几圈，几乎要陷进肉里，透出被挤压而成的粉红色，在他拉扯间，绳子不可避免地摩擦了他的皮肤，带来一阵并不舒服，有些疼，有些麻痒的感觉。头还是疼得发蒙，火辣辣又昏沉的感觉萦绕不去，很显然，他的伤势只是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并没有送去医院治疗。
孙阳眯着眼，观察了一会。
他目前身处的空间是一个大而空旷的房间，除了中间的一铺床和周围的几个椅子外，就再没其他家具了 。窗子开了好几扇，但是都用窗帘遮着了。室内没有点灯，光线有些暗，墙漆是米色的，看起来竟然有种温馨的感觉。
很显然，现在是白天。他究竟昏迷了多久？
孙阳抿着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嘴唇，心里一阵恼火。
齐木辰——居然让某个藏头露尾的人玩偷袭，很好、很好……
这时，“吱呀”一声，齐木辰推门进来，将端着的一个盆子放在地上，又出去拿了一袋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随手就丢在了床上。
孙阳没管那袋子里的东西，眸色很冷地盯着齐木辰看，什么也没说。
齐木辰不理会那道灼灼的目光，径直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到了最边上。日光争先恐后地照进来，一时间，室内一片澄亮，映得墙壁更明媚了几分。
刚睁开的眼睛还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孙阳无法伸手去挡，只能条件反射地闭了眼。
“柔弱。”齐木辰嗤笑一声。
孙阳恼羞成怒：“你……”他想要反击，却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说不出话来。
齐木辰走上前几步，逼近了床上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居高临下道：“你什么你？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莫非孙少爷忘了之前打的赌？你答应的，在场的那些人都能作证——你，孙阳，任我处置。呵，没想到，只是随便评价几句，你就受不了了。”他轻佻地拍拍孙阳的脸，带着些玩弄的意思在里面。
”该说你什么好呢？矫情，或者是言而无信……？”
孙阳是横躺在床上的，因此抬眼过去的时候刚好能看清齐木辰眼里的高高在上，他心头火气更大，冷笑道：“我可不承认输给你这件事，明明是你让某只躲在暗中的老鼠偷袭我。手段竟然如此卑劣无耻……”
齐木辰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没想过要解释这个问题，虽然孙阳的质疑在他预料之中，但也不容许眼前这人还是如此气焰嚣张。
在正式调j之前，他得先让孙阳认清现实。
“啪。”
齐木辰揪住孙阳的头发，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虽然力道并不大，但胜在出人意料。
孙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有些发蒙，脸上残留的不屑与被打的震惊混合在一起，显得滑稽又可笑。
“给我听着。”齐木辰依然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强行拉到和自己只有几厘米的位置，气息扑撒在那张神情有些惊慌的脸上，语气森然地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死到临头还嘴硬的人了，你怎么恰好就是这种人呢？记住——这次我有办法拿酒瓶子打破你的头，下一次也能悄无声息地夺走你的命……”
孙阳冷汗流下，不止是因为齐木辰脸上令人生畏的阴沉。
确实。
如果当时那个酒瓶的角度再偏一点，下手的力气再大一点，那他现在就不可能在这里，而是已经躺在医院的停尸房里了。孙阳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居然和齐木辰打赌，让自己一个人留在那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窝火。
他就不应该和齐木辰打这个劳什子的赌，白白害自己头破血流。
孙阳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头昏脑涨导致的神智混乱竟然让他壮了胆，但因为之前被打的那巴掌，孙阳的语气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虽然听在齐木辰耳朵里还是很刺耳。
“你如果不放我走的话，我……”
齐木辰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嘲弄地说道：“你以为你们孙家的那些长辈救得了你吗，你以为你们孙家很厉害吗？很遗憾，他们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功夫管你。”
冷笑刺激得孙阳浑身一个哆嗦。
“想知道为什么吗？”齐木辰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头发，语气漫不经心。
“……”孙阳没说话，神情犹豫，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齐木辰却不管他内心的挣扎，自顾自地说下去：“哼，当然是因为我，这个正义热心的市民，在一天前，也就是孙少爷你昏迷的那天，勇敢地举报了某个庞然大物涉嫌毒品交易……”
“然后警方、政府，和检察院都出动了呢。”齐木辰不怀好意慢慢说道，“不知道这次会落马几个呢？”
孙家有一部分人是玩政治的，而孙阳他老爸，就是这批人之一。
孙阳瞪大了眼，惊疑不定，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毒品交易的事情因为是旁系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操办，所以就算是他也只是略有耳闻，没有参与其中。这件事，只得到了家里的默许，又因为其违法性质，可以说算是相当机密的事了，齐木辰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齐木辰没回答他，直起身子打算要走。
孙阳却突然咬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声音含糊不清：“不许走……你到底想对孙家做什么——？”
齐木辰停了一下，转身，掰开他的嘴，抽离了自己的衣袖，眼眸中蕴有寒光。
“乖。”他摸摸孙阳的头，明明嘴角上扬，却让后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我只是去外面把那件能让你舒服的东西拿过来而已。”转身没有一丝留恋。
孙阳呆呆地看他开门走出去，觉得自己滑稽得就像一个小丑，在一天前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孙少爷，今天却沦为了命运未卜的阶下囚。此刻，他竟然不知道是该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孙家的命运了。
窗外聚起了乌云，有要下雨的趋势。
几分钟后，齐木辰拿着一个东西进来。孙阳回过神来，斜眼看过去，却在看清楚那东西模样的时候，因为过于震惊而发出的声音是与先前颓靡姿态完全相反的嘹亮中气。
“我.草.泥.马——！！！”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一句——
要剧情还是要肉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