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主攻]跟神谈恋爱》问月seyo

58、同行中（五）

　　皎洁的月光下，在杯盏中静静流动是淡紫色液体发出淡淡的荧光，照应着天上的圆月，别样静美，别样沉静。看到此情此景，齐木辰突然想到了一句在第一个世界里听过的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他倒是没有类似于古时诗人那样的感时伤怀，也无什忧思或愁闷，读起来也便没了味道，干巴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贾鹄好些酒下肚，此时已然是一副脸色绯红，眼神不清晰的模样。因为嫌热，衣领被他扯到了胸口处，幸而里面穿了一件白色歇衣，醉酒状态的贾鹄怎么会记得解衣之法？只能涨红着脸，在一旁小声嘟囔着，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得其法。

　　齐木辰时不时地喝两口小酒，敛下部分目光，并未做些多余的事，而是任贾鹄在旁边耍着酒疯。

　　过了不知多久，夜风渐渐凉了，而寒冷能让人的情绪变得冷静。于是贾鹄慢慢沉默了下来，眼神逐渐清明，他从地上爬起来，抿着唇，盯了齐木辰半晌，突然出声道：“敢问这世间，是否真有逍遥？”

　　“并无。”齐木辰低着眉眼，一瞬间心静如水。

　　“可有长存之道？”贾鹄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不眨地看着齐木辰的眼睛，似有所指。

　　水面起伏了些微波澜。

　　齐木辰抬眼看他一眼，轻声笑着，朗声道：“古时炼丹者如云，欲上天入地，穷碧落，下黄泉，排山倒海，无所不能。……但是又有谁能存留至今？”

　　闻言，贾鹄微微一笑，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齐兄说的话在理。但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能够永生不老，容颜永驻，长存至今。”

　　“其名曰……”

　　齐木辰双手交叠在一起，托住下巴，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下文。

　　贾鹄带着不散的笑意，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帝称其为仙人，而那位仙人的名字就叫做——”

　　“齐木辰。”齐木辰接下了这句话。他一点也不意外贾鹄说的话。在贾鹄上次问到他的名字，然后露出复杂表情的时候，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他没太在意这件事，虽然如此，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意外地把真相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贾鹄每天都会盯着一个卷轴发呆，上面应该裱有书画，但齐木辰没见贾鹄打开过，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贾鹄被催眠时提到过的，他师父去世前传给他的那幅画像。

　　一次，贾鹄去了外面摘菜回来准备做饭，趁着这档口，齐木辰拿起了卷轴，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看清画像的一瞬间，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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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齐木辰会主动接话，贾鹄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齐兄，你说，这是不是很巧？”他还只是怀疑阶段，现在只是在试探而已，因此问起话来并没有很直接。

　　齐木辰没有回答，而是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由于长久没有照到太阳而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其上蜿蜒着一道从眉心到右眼的淡淡疤痕。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贾鹄真正在现实中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却还是怔住了。和日日在画像上看到的眉眼一致，但气质略有不同，面前的人看起来多了些邪肆，而少了几分仙风道骨。这样想的贾鹄却没有意识到，每个人眼中的齐木辰都是不一样的，而他，因为与齐木辰无甚交集，所见客观公正，因此眼中就是齐木辰最真实的样子。

　　齐木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贾鹄的眉心，贾鹄一下被惊醒，回过神来。两个人一瞬间靠得非常近，呼吸声清晰可闻。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齐木辰勾唇一笑，意味不明地道。

　　贾鹄脸上有点烫，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被齐木辰逼迫得一时间近也不是，退也不是，甚至连手都不知道到底该放哪了。

　　“既然知道了我是谁，那应该不介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吧？毕竟，你一直都在找我吧？”

　　贾鹄点了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恭敬。虽然不知道齐木辰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寻找他这件事的，但是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可是位大神通者，斗转星移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区区卜算之道？

　　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齐木辰也没什么顾忌了，便直接问道：“你师父是不是一个叫阿沙的女子？”他一眼就看出来，画像出自赵煜之笔，因为会把他画成那样的，也只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赵煜了。既然是赵煜画的画像，那也一定是赵煜要找他，不过赵煜早就在七十年前就死了，所以贾鹄的师父，一定是与其有关的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只有一个人——

　　阿沙。

　　“师父未曾提起过自己的名讳，不过她确实是一名女子。”

　　果然。

　　齐木辰又问了一些话，陷入了沉思。他好像快要在一堆毫不相干的事情中找到想要的线索了。

　　他昏迷了一百年，昏迷之前阿沙已经二十多岁了，根据贾鹄的回答，小小推算一番，阿沙死时已然是年俞百岁，可容貌却仍然如少女般娇嫩，这一点很重要。

　　齐木辰在脑海里呼唤轮攸：“能量结晶中蕴含的生命力是不是可以使人寿命延长，青春永驻？”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轮攸又补充了一点，按照它所感应到的气息来看，这块能量结晶能让凡人至少延寿几百年，但阿沙却只是活到一百出头就死了，说明她把结晶给了其他人。至于这个人，还用猜吗？

　　一切事情都串成一条线，能说得通了。在他昏迷后，阿沙受命于赵煜，四处寻找他，不知怎么得到了一块能量结晶，因此得以存活百年，但仍然没找到他，于是死前将任务交给了自己的徒弟贾鹄。然后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反倒是他这个被寻找的人先找到了寻找他的人。

　　齐木辰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能量结晶的下落，当然，还是要先问清楚一些细节。

　　“你师父有没有说过，找到我之后的事情？”齐木辰问他。

　　贾鹄想了想，回答道：“带您去一个地方。”

　　“何地？”

　　“琼楼结宇。”贾鹄说出一个齐木辰未曾听过的地名，他突然想到齐木辰可能不知道，就贴心地换了一个说法，“就是离这里不远的一座山。”那里埋葬了一位千古帝王。贾鹄在心中感慨，后世之人千方百计想要找到那座传说中的坟墓，提出无数猜测，有有谁能想到，会在这与世隔绝的落霞谷呢？

　　齐木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个不甚明朗的点，“琅琊派的那颗珠子有什么用？”

　　“那是钥匙，打开琼楼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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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我想问一下，那个……仙人？大侠？呃……”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贾鹄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齐木辰了。

　　齐木辰一阵好笑：“像原来那样叫我就好。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贾鹄挠头，嘿嘿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我那次去浔山找您，却没找到……？”为此他还特地散布了谣言，让那群脑子里只有珠宝美人的莽夫替他开道，结果好不容易进去了，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当时的心情究竟有多么失望，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齐木辰一听到他这话，就知道贾鹄显然不记得之前见过他一次这件事了。

　　不过，去浔山找他？也就是说，贾鹄知道他在那里！为什么会知道？

　　齐木辰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他想起了早已淡忘的疑惑之处，那就是——他为什么会在浔山？

　　呵，在他昏迷之后，好像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啊。

　　为什么没找到自己？

　　齐木辰笑得不怀好意：“因为我在你来的那天，就已经醒了。”然后，就下了浔山，接着，就遇到了神的转世唐明修。

　　贾鹄：……！原来我只要再早来一点点就能碰到他，然后开开心心地完成师父遗愿了吗？我擦，都怪琅七那条疯狗一路咬着他不放，才让他耽误了这么多时间！

　　几里之外，一个白衣剑客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