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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缘分的奇妙之处在于让两条不该交错的平行线相互靠近,并且延展越快就越容易产生交点。比如喻喜甜在1890的吸烟区碰到了9年未见的贺山。也顺带见到了束旌声。

      其实贺山和束旌声是同时出现的,只不过束旌声不抽烟,出了洗手间便回了包厢。而贺山,戒烟戒得有些过度,微醺时刻要是不抽一根,嘴巴实在寂寞得慌。

      晚上高兴多喝了两杯洋酒上了头,他迷迷瞪瞪走进二楼大厅吸烟区的时候,只看到红光暗室里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女人的影子,那女人半坐在窗台,利落光润的大卷发垂到不盈一握的玲珑腰间,窗口开了一道小缝,窗外朝着巷子的黄色路灯和混着烟草味的风一起灌了进来。他脑子懵了,对那股烟草味熟悉得很,却死都想不起是哪个牌子,对那侧影也熟悉得很,却想不起来是哪个头牌。只颤颤巍巍叼着嘴里那根大卫杜夫,满口袋摸火机。

      他和她站在吸烟区的四方对角,摸了半天,对对方唤一声:“姑娘,借个火。”

      喻喜甜吐出口烟火气,烟头朝窗外一丢,回过头去,定神看了半晌,一句“你在问我吗”卡在了喉咙里。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你是……贺山?”

      “?”贺山看不清她的脸,因为此时她转身背着光,还画着浓妆。

      “嘿,贺山,真的是你。”喻喜甜见到久违的老友,愁容缓解了一些,踩着细高跟快速上前,三两步走到他眼下,惊喜地看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贺山揉揉眼睛,愣了几秒,这才发现眼前这位穿着紧身上衣和紧身长裤的性感女孩,竟然不是舞女郎而是当初高冷的高中体委喻喜甜!

      喻喜甜……

      “甜甜姐!”他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你……”

      喻喜甜从贴身口袋取出火机,熟练的擦出火苗给人点上,贺山被呛一口,偏头咳了好几下。

      “甜甜姐,你,这儿玩儿呢?”贺山不知道该怎么问候,磕磕巴巴问出这么一句。

      “不然呢,难不成我是来营业的?”

      贺山尴尬地红了脸,刚刚没认出她来的时候,还真以为她是过来营业的。

      “我跟同事过来放松喝杯酒,你呢?”

      贺山挠头:“兄弟脱单,出来喝两杯庆祝庆祝。”

      喻喜甜邀他到沙发坐下叙旧,顺手端一烟灰缸到他面前,继而打量起贺山来,他基本没什么变化,黑了点,更壮了点,基本上还是以前憨厚的样子。

      “来北京旅游的还是?”

      “开了两家健身房,在城南。”贺山谦虚地说,“我爸给我投的资。”

      “是吗?”喻喜甜点点头,“我竟然不知道你一直在北京。这几年居然一直都没碰见过。”

      “那是因为甜甜姐你换了号码啊。”贺山实诚,“毕了业我想联系你来着,哪知道你联系方式换得那么快。”

      他的烟忽明忽暗,烟雾后的脸显得他更加成熟老练。喻喜甜苦涩地说:“唉,我也不想。”

      那时候要不是张中赫纠缠得紧,几度追到北京,她也不会频繁更换联系方式,甚至连她爸给她买的房子,基本也没住过几次,一直都是躲在学校里。

      但念及对方是贺山的朋友,这话可不能瞎抱怨。

      在贺山看来,喻喜甜变了太多,从清冷变得热情,从清淡变得浓烈。她身上有股浓重的资本 | 主义味道,一身着装平平,首饰却是极贵重的,他尝给女朋友买,因此认得出。

      不过也是,她本来就是个众所周知的富二代。

      贺山岔题:“我听说你妹妹马上订婚,那男的我认识,之前在青安的时候一起玩儿过一阵。”

      “哦?”

      语气是好奇,但其实喻喜甜已经里里外外把人调查了一遍了,对方是个花花公子,并不咋滴。也是因为不咋滴,所以她才“放心”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到一起去,顺便真心祝愿一句“白头偕老”,着实开心。

      贺山没多透露人家隐私,只是大略地说了下:“当时挺上路的,这些年不知道怎么样了,模样都记不得。”

      想起什么,又附加一句:“听说他家是钢铁企业,实力不错,你妹妹嫁过去享福了。”

      “嗯,享福了。”喻喜甜点点头,“你呢?你有对象了吗?”

      “我有啊。”贺山骄傲地扬起了下巴,“不然我一单身狗出来给兄弟庆祝脱单,多苦涩?”

      正说到这儿,他接了个电话,像是个催活儿的,贺山应付几句:“急什么,马上来马上来,这不是碰到老朋友了吗?”

      喻喜甜听了,便把联系方式给到他,然后催他回包厢:“跟朋友们玩儿去吧,别耽误了。”

      贺山起身,怪不好意思的样子:“那我先走啦,兄弟们脾气差,惹不得。以后常联系啊!”

      “嗯。”常联系。

      她送走旧友,想起他刚刚手机屏幕亮起的“束旌声”三个字,假装没看见,飞快地将它从脑海中抹去了。

      今天一天,马家恒都没有跟她说过话,明明他的日程表里是没有安排的。

      喻喜甜又抽了几根,苏清满催不动她,亲自过来请,才把人请了回去。回去一看,杨子笺已经喝得醉倒在散座沙发上打呼噜了。

      “他什么毛病?”喻喜甜脑子发疼。

      “还有什么毛病,酒鬼上身呗。让王坤大哥过来扛吧,这一百六七十斤咱们拖不动。”

      但由于害怕被骂,喻喜甜并没有胆子问候王坤,直接叫了两个年轻力壮的保安把人拖到了车里。

      在B2等待代驾过来的期间,喻喜甜坐在前座玩了两局游戏,霍烨嫌她太菜带不动,不肯再跟她打了,惹得她火大,几个视频电话打过去,硬是让霍烨连输几局。

      休战的间隙喻喜甜伸了个懒腰,忽而看到束旌声的车从自己面前驶过……

      “嗯?”

      她揉揉眼睛,对方在车里似乎也看见了她,他的车朝她这边按了两下喇叭。

      ……

      等到了公司,两个女人加一个代驾合力把杨子笺安顿好,喻喜甜才得空看手机,还是没有马家恒的消息,却多了两条束旌声的。

      她带着一股隐隐的心理负担点开:

      “甜甜姐,1890停车场,是你吗?”

      “啊,贺山跟我说了,原来真是你,好巧啊哈哈。”

      她就知道他要去问贺山,她也猜到贺山肯定如实告知,罢了罢了,两个都是实诚的孩子。

      “嗯嗯,巧啊。”

      “你回去了吗?”

      “我在公司。”

      “这么晚还去加班?”

      “不,把同事送回来,顺便过个夜,我平时住在公司。”

      束旌声在调查银河世纪的时候,偶然发现她公司坐落在和他公司所在的同一片商业区,她是C座,而他是H座,五六栋楼,差了一公里多,也难怪两人的车在同一片地下停车场发生擦碰事故。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这几年,两人原来离得这么近。

      “我也喜欢住在公司。”束旌声这个到点下班的人,对公司莫名产生了十二分好感。

      “工作狂啊你?”

      “公司点外卖收快递方便,上下班不用开车,省油省事。”

      “同道中人。”

      这一句不算赞赏的赞赏让束旌声兴奋不已,可一旦想到甜甜姐有男朋友,又瞬间觉得自己任何一点动情都非常罪恶。

      在感情方面,他是一个顾虑太多的人,心思敏感,容易胆怯退缩。之前在国外被一同性追求多年的困扰经历尤其加深了他这几个特征。

      “有什么办法能让喝醉酒的男人快速清醒吗?”喻喜甜双手叉腰站在沙发前,看着杨子笺呼呼大睡的模样发愁。这小子怎么一点自我防范意识都没有的?在夜场随随便便喝醉,又随随便便被人扛走,长得这么天姿国色,要是被奸 | 人谋财害命,那她喻喜甜岂不是血亏。

      不行,等他醒了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扣他工资!

      “你男朋友醉了?”

      她送走苏清满后回复道:“是我艺人。我男朋友不喝酒。”

      束旌声半卧在床上,举着手机又是喜又是悲:“泼冰水吧,往他喉咙里灌。”

      “行吧,不过呛死算谁的?”

      束旌声飞快把上面一句话撤回,说:“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反正我什么也没说过,嘻嘻。”

      喻喜甜非常讶异这小孩居然现在会玩套路了。还好她截了图,扔给他:“我要灌水了,呛死算你的,你这叫做诱 | 导犯 | 罪。”

      “你竟然保留证据!”

      “比你多吃两年盐!”

      束旌声回一“撇嘴”的表情:“你不说年纪我都忘了,我还以为我18岁呢。”

      “那我就20岁喽。”

      “可惜我没见过你20岁的时候。”

      “我也没见过你18岁的时候。”

      喻喜甜安静了一会儿,束旌声估摸着她是不是真去泼冰水了,但她其实去洗了个澡,根本没管杨子笺,空调开足,让他自生自灭去。

      洗完澡出来,马家恒终于发声:“我来你这儿了,你人呢?”

      “今天不回家住吗?在公司?要不要我去找你?”

      “如果睡了,那就晚安吧,我先回去,改天再来。”

      喻喜甜犹豫了了片刻,一股灼热的火气涌上喉头。她打开了束旌声的对话框,对他说了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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