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三月不知是你

5、（五）善良的端倪

　　早上又三磨四磨起的床，梦到胖虎和她妈妈看电影，之后一直在电脑前，应该是关于漫画的内容我一概都看不到的。

　　意识一直在梦里说：“镜头转一下啊，快转啊！！！让我看看胖虎的脸！”

　　声嘶力竭，还是没看到我梦里的青梅竹马长什么样。你问我更愿意梦到二次元老婆还是胖虎，这就真的难选，但她们有共同点，就是“摸不着”。不要想太多。

　　“胖子，这么晚才去上班啊。来个葱油饼啊，今天给你免费！”小摊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大伙儿都喜欢叫他葱油哥。但他家摊子在这条巷子里摆了久，从他爸那传下来的，十多年涨一次价，附近的人都爱吃。我们这地的年轻人还真爱“子承父业”呢，葱油哥是，我是，连豆芽菜这二愣子还更是，真可谓“胸无大志，身无长物，哀哉。”

　　“要两个，给你钱，最近听说快要讨媳妇儿了，你这也是小本生意。别老是免费请客。”我扫了扫码，付了钱。

　　“哎，这不是因为胖子上电视了嘛，你最近可是要有名气了。就你那采访，电视台播了，我媳妇儿看了，说你虽然矮虽然胖，但有房子，有家业，还有爱心，要给你介绍她姐妹给你相亲，你看你有没有意思？”葱油哥不看我，专心地甩着饼面。

　　“我啊，”我吃完了第一个葱油饼，把油黄的纸袋塞进塑料袋，揉成球，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熟练地拿起新的纸袋，打开，盖上新出锅的葱油饼，用力一捏，送进嘴里，吧唧吧唧咽下一口，“我喜欢电视里的。”说完，再咬下一口，掉渣地好吃，一直叫葱油哥去开个短视频号，他不肯。不过也是，平常生意已经够忙了。

　　“哎呦呵，你说那些动画啊。胖子，不是哥损你，你就说你是不是还撒尿童子尿？”葱油哥那种浪荡笑最欠揍了。

　　“哎，你这做食品生意的，不怕骚气！”我吃完最后一口，摆摆手要走。

　　“就定了哈，我回去跟我媳妇儿商量下，人家那姑娘是真的对你有意思，晚上微信说，听到没胖子？”

　　葱油哥的尾音和葱油饼十里飘香气一起渐散在身后，我有点艰难地折起我的爪背，用力地抹了一把嘴，手背上又是一背油光。擦，忘记带纸，没办法，只能甩甩手，顺便不小心蹭到我妈昨天刚给我定做的加好几大码的西裤。黑色的，看不出来。我是无奈之举，保护所那有一条京巴，老喜欢葱油饼的香气，真直接往我嘴上扑。我有在纠结要不要给它带葱油饼……

　　看到门口停了辆96年的哈雷，据说是他老子年轻时挣的第一笔钱买的，是家里珍贵“老古董”。没错，豆芽菜又来骚扰我了。他说他爸可是投了大钱，现在让他好好管理这个项目，是公司第一个城市公益。于是，他这个公司的少公子就身体力行，来我这个保护所做工作人员，给新收的狗狗猫猫洗澡剃毛，帮忙打针做绝育什么的。同时用他的价值……反正比他96年哈雷贵的单反来拍摄保护所的日常。不亦乐乎。

　　我嫌弃地问他，你不要帮你爸管理公司事务吗？

　　他努力拉着想要咬我大腿部分抹着葱油西裤的京巴，讪讪地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精神得很，他就喜欢操劳，没几年要退了，就不和他争了，别把他累着就行。”

　　说完之后，可能觉得对答案很是满意，露出了标准的八齿笑。他应该去做空弟，肯定风生水起，保不齐有富婆要包养他，奈何家里有产业，老天爷真是太不要脸了！忘了说，他长得就像那谁，就是没有变成表情包之前的张瀚，对。

　　树哥，是我们最新招的志愿工作人员，也是兽医行业。豆芽菜招进来的，给的工资应该很可观。树哥美其名曰：“我想找出解决流浪动物过多的方案，是来学习的。”不过树哥真是兢兢业业，每天早来晚归的，比我这个负责人认真，我同时要兼顾我老爸医院那里，树哥算是这里的老大了。树哥按说比我和豆芽菜小些，刚毕业不久，不过长得比较着急，我们叫着顺口，就喊他“树哥”。

　　我其实也整不明白，这城市发展得越来越好，流浪汉乞讨的人几乎看不见，但是流浪动物越来越多。要说，我们附近也多高校，好久前就听，很多大学生养狗养猫，毕业就给扔了，也没绝育，就越来越多。大家有钱了，养宠物的越来越多，但生活里有个变动就把宠物扔了的人也多。

　　我们收容所是打算把角角落落的流浪动物收进来，收拾干净，打好防疫，也在网上招募收养的好心人，但几乎没有人，毕竟现在大家都喜欢养纯种的，杂的都不愿意。所以，收容所修缮期间，动物只进不出。

　　“领导，今天又多收进来好几只狗，应该是刚丢不久的。”

　　领导是树哥对我的爱称，让他叫胖子，他不愿意，非要睁着眼说领导不胖，这是福气。我乍一听，心想，树哥留在我这屈才了，这马屁拍的又好听还真诚。

　　“几只？”我眉头一拧，正中心事。

　　“5只。一天就进了5只，笼子都不够用了。”树哥也是心焦。

　　我这眉头二拧，这城市也真心是大，我们联系了市政管理部门，算是政府合作项目，让环卫叔叔阿姨捡了送来所里。

　　那边，豆芽菜安抚好了蠢蠢欲动的京巴，给了他一个小球，它自己狗头狗脑咬的很嗨，没志气的狗。豆芽菜邪魅一笑：“刚刚揩了点你大腿裤的葱油，抹球上了，你这胖的，摸你都没感觉，快减肥，胖子，不然口袋要被别人掏出白底你都发觉不了。”

　　我低头看不见我鞋尖，这葱油味道太“历久弥新”了吧。抬头大吼道：“去你的，臭流氓。”

　　豆芽菜郑重地走到树哥面前，比树哥高了半个头。双手抓着树哥的双肩，诚挚地望着树哥的眼睛：“树哥，你放心，我最近把保护所的视频放到了视频网站上，好多看了胖子采访的当地市民都转了，也招募了收养，后面应该会有反响。然后后院那么大一块地方都用来放置它们，马上也快完工了。相信豆芽菜我吗？”

　　树哥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个劲地点头，如果我没看错，眼里似乎还闪着泪花，没志气的人。

　　说到底，还是心安了一点。

　　刚开始修建的时候，我有特地让豆芽菜建一个小房间，但我万万不愿意用那个房间。

　　那里，是猫狗们通往天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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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出疹子和忙着就业的事，所以没有新文，然后呢，尽管文没有人看，但其实你做一件你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就长久地坚持写下去，至少你是个有作品的人。
谢谢每一位看文的你们，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