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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何歌走过去把卷函和化水丢给他,“完成了。”
      苏云迁拿在手里,不知做什么表情,他很想认真地向对方道声歉虽然此事并不是他主谋但也确实跟他脱不了干系,又想对对方道声恭喜,就觉得这件事也确实莫名的成了一桩好事。正纠结着,说点什么好,毕竟是还是师兄,师弟首次出手如此出息,他还是十分自豪和欣慰的,他知道其中少不了秦止的帮忙,但是以秦止的个性不到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不会出手,那差不多就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了,既然这个任务是师弟自己接下的,也表达出自己要完成的决心,秦止也不会替他完成任务,所以说确实是何歌自己完成任务了。当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何歌完全没有去理会他的纠结,只是恭敬地对秦止行了个礼,“容师弟先行告退了。”秦止颔首。苏云迁……他一定被师弟记恨了是不是。内心挣扎道,师弟你等等,听我解释。当然,这种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一副泪流满面的表情。
      秦止:“宁师弟,还未回来”苏云迁:“没有,师兄。”不知不觉带上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绕是秦止也看出他的怨念来了,“师弟这是怎么了。”
      苏云迁委屈巴巴,“师兄,这件事都是二师兄的错,还让师弟连我也不喜了,二师兄真是太过分了。”
      秦止静默了一瞬,“师弟不要多想,何师弟只是身体不适,并不是对你有何成见。”
      苏云迁一边点头应是。一边在心中感慨,师兄又不是人人都是你啊。
      这边何歌舒服的瘫在灵泉之中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其实这次秦止倒是没有说错,他确实没有迁怒苏云迁,一般搞事的都是宁长安,苏云迁通常都是无辜受累,何歌自然没有与他计较的意思。刚刚急着回来,不过是因为音却似乎有些不太安分了,果然一到他的住所,音却就直接飞出钉在门上,顺手毁了他的储物空间与他的门。何歌确实松了一口气,胸中乱窜的灵气也逐渐趋于平静。然后接下来,他就惬意地拔下音却去了浣洗室,这里隶属于他的居所自然不会担心有他人进入。然后就是一幅这样的景象,有一个人坐在灵泉边上闭目养神,泉水直至脖颈,长发散落有部分湿漉漉地粘着脸颊,有部分在泉面上铺开,泉水蒸腾着丝丝热气,衬得少年原本姣好的面容更加妖异,好一副惬意的画面,而泉底正是音却沉在那里……
      “姑娘面相便是富贵之人,一生平顺无忧,自小受父母宠爱,长大亦可寻得良婿,只是……”此人正是宁长安,此地是吴绅之地,与玄修地界接壤,此地富饶有趣,是以他常常光顾此地。吴绅九州,此为潼涯州。此时正是潼涯盛节之日,自然热闹非法,四处张灯结彩,嬉闹声不觉于耳。宁长安一向喜闹不喜静,此等盛况,他自然一定要来闹一闹。他在庙会处寻了个地方,正值一老树下,这个位置偏高,能看到一片其乐融融的庙会景象却闹中取静,周围不曾多人,摆桌而坐,倒有几分相面先生的仪态,他的装扮自然也是入乡随俗当然不能丢玄修派的脸不是与宁长安对面而坐的小姐,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倒是她一旁的婢女气鼓鼓的模样,显然将宁长安看成欺骗她家小姐的无耻之徒,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什么先生还请明示……”宁长安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又是哀声叹气了几声,“可是今年却是犯讳的一年……”盛节为年初,宁长安这是再说姑娘这一年都不顺啊。婢女摇摇小姐,“小姐,这种话不可轻易听信啊。”小姐却丝毫没有理会,“请先生明示。”宁长安继续摇头,面露不忍又缓缓开口道,“我再看看姑娘的手相再来定夺。”婢女……看起来就是一副马上要发作的神情。还不等宁长安握到姑娘的手,宁长安就被一个灵气掀翻重重地与身后的大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嗵的一声,想来背上的伤势一定不会太轻。姑娘怔怔地看着来人,喃喃自语道,“是仙人……”宁长安刚想破口大骂,抬头便看到了秦止,便把所有的脏话原数不动的吞了回去,顺便麻溜的爬了起来扯动背后的伤口,不由啧的一声,似乎还在怪秦止出手过重。
      “回去。”
      “好好好,回去,回去,师兄不气哈。”
      “……”
      回到灵玄,宁长安就被秦止亲自带到了静室,静室独立地悬在无涯山,与主殿和其他弟子的住处相距甚远,这个建筑远远望去,看起来孤独而又严肃,灵玄主调为靛青色,它却为黑色,隐匿在那里让人生不出任何好感。而它本来也就为惩戒之用。宁长安与秦止对立而坐。秦止只是坐在那里也不看宁长安,像是已经入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倒是显得宁长安有些坐立难安了。他知道秦止是生气的,比以往更要生气,因为事实上虽然宁长安这么欠但是这是秦止第一次对他动手。好在宁长安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
      “师兄,我错了,大错特错……”
      “师兄,我错在不该逃避责任,把自己的事丢给师弟。不该闲暇时间捉弄他人。不该……”
      “为了改过自新,我准备在静室思过十日,抄写弟子守则百遍,打扫灵玄主殿一月……”他一边给自己找事,一边也在偷看秦止,见秦止似乎完全没有被他打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似乎是要完。不过也在一边独自的懊恼着怎么好好的师兄突然想到去找自己呢?以前从来不会的呀。只要他收拾利索回灵玄,谁又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了点什么呢?不过他自认为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无非就是占卜相面之类的事,然后再解挂的时候给自己不爽的人添添堵,遇到像今天这样子的小姑娘,他觉得对方很可爱,就会调戏一把。但到时候确实也会给对方一些建议,这些他也确实是有涉猎的并不算是在骗人,偶尔他其实还会打抱不平,做些好事。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众多的兴趣爱好之一,他现在正在认真的思考是不是要舍去了。
      第二日,苏云迁按照大师兄的要求去探望二师兄,看到那二师兄安静的坐在那里,意识到这事情可能不一般。即使是白天,静室里的光线也比较昏暗。苏云迁看宁长安坐在一个阵法上面,就没有走过去而是直接把丹药丢在宁长安怀里,“师兄让我把这个给你,你可以吃这个。”光线昏暗看不清宁长安的表情,“师弟,平日里师兄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师兄的”苏云迁叹了一口气,“不用挣扎了师兄,大师兄的阵法,除了师父师叔伯他们,谁还能解开。安心思过吧。我走了啊,回头来看你。”“等等!”苏云迁回头,“还有什么事啊。”
      宁长安,“你可知道师兄这次设置的阵法如何解禁”
      苏云迁意识到,重点来了,立马洗耳恭听,“如果解禁”
      宁长安,“要我真心悔过!”
      “……”苏云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云迁感觉到这是他最近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笑的一件事了。
      宁长安,“唇亡齿寒的道理,师弟可懂?”
      苏云迁,“不懂。”
      宁长安,“师弟定要救我。”
      苏云迁,“不救。”
      宁长安,“苏云迁你找死吗”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等苏云迁乐过了,准备打算营救师兄了,要是何歌,才不会管宁长安,他真是被关一辈子那才是一件好事,应当庆祝庆祝。
      终于两人心平气和地坐下开始商量对策。
      苏云迁,“大师兄只是给你个教训,再坚持坚持过不久他就会放你出来的。”
      宁长安,“那我还不如自尽来的快一点。这可实在太憋屈了。”
      苏云迁有些无奈,“想来师兄是有解决的方案了吧?”虽说宁长安一贯能折腾,热衷于各种搞事情,但是事关于自己人生自由的大事,苏云迁觉得他还是能靠谱一些的。
      宁长安,“你去清玄找掌门,告诉他,这次浣衍宗之行,灵玄弟子自愿前往……”苏云迁还是默默收回了前言靠谱什么的,果然是不存在的吧。“师父还未指示,我怎么敢擅自做主!师兄你不要坑我好吗!”
      “师弟,你不懂,师兄一直以来都只懂修行而不问世事,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展现我们灵玄风采对师兄来说亦是历练。”
      苏云迁以沉默应对,表示了,信你的话才有鬼。之前被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宁长安却再接再厉,“我们灵玄弟子本就是最少的,师父的亲传弟子不过我们四个,大师兄虽少年天才,但是继承灵玄不光只靠修为,我虽然愿为灵玄鞠躬尽瘁,但若想灵玄发扬光大还是不能只局限于玄修派啊……想我灵玄……”
      苏云迁觉得他输了,让宁长安再说下去,他都快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虽然宁长安大部分说得都十足的假,但是架不住道德绑架啊,灵玄一直以来收徒都是贵精不贵多的,灵玄主修的内容是玄修派的全部,而且说得好像现在灵玄备受欺负似得,哪里会哦,没有供起来就不算重视再说了,为什么师姐师妹对宁长安爱答不理,那还不是他自己作死。
      “好了,好了,师兄,我去就是了,到时候就说是你让我去的。其他的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你也千万不要告诉我。”
      何歌得知宁长安被禁足之后,也丝毫没有想去看他的打算。不过他也是片刻也都没有休息。先是完成课业,而后他又去了玄修派烟海楼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藏书阁他去查阅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历史,从而来补全自己脑海中缺失的世界观,顺便查查音却剑的事情。到了夜晚实在疲惫才沉沉地睡去。半夜里迷迷糊糊的起身才发觉有些不对,整个人脑袋混混沉沉,身体却越发轻飘飘的,每个举动都显得过于容易了,一时间也没有反应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天还没有亮他就这样走了出去,迷糊中似乎还想起今天应该去灵玄念堂修炼了。推开门,只见到暗色的夜里一袭白衣轻飘飘地站在那里,袖口处靛青色纹络若隐若现。像是黑色画卷上轻飘飘的落下一只白蝶,背景是死寂的而白蝶是灵动的。若是平时里见到这样一幅场景,一定是诡异极了,一定会心生警惕,然而此时他只觉得脑袋顿顿的,却察觉不到任何异样。也不知为何他对那人的背影轻声的叫道师兄。有种直觉告诉他,似乎他希望那人是谁,那人就会是谁的错觉感。那人回头惊鸿一督,如石子坠入湖面那样掀起阵阵涟漪,带动了四周的死寂,是最惊心的美感,是画卷中最关键的一笔此景中唯一的生气。是秦止。即使何歌现在脑海中还混沌不清,也隐约感觉到这一幕可以载入他记忆的史册了。秦止却是像没有看到他一般远远的看着他,目光却没有任何的焦点。然后秦止离开何歌门前,不知准备去哪。何歌跟上,“师兄这是准备去哪里”对方没有回应。而何歌还是跟着,还在尽力迟钝地思考,师兄明明不会不理人啊……也许是白天做的功课终于起到了作用,在丝毫不费力气走了许久之后,他们来到了阵玄镇塔处,还好他还认得。秦止直接走了进去,穿门而过那种。何歌的反应却是,“等等师兄,这里不能进,弟子戒律中写过的!”清醒时的他一定不能理解这会是他在意的点,感觉是被传染了一样。然后他担忧地跟了上去,里面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阴森恐怖,像是倒置的灯塔,盘旋环绕的阶梯一圈圈蔓延至地下。而秦止已经不见踪影。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何歌开始顺着阶梯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像是永远不会有终结一样。
      每次何歌想要放弃的时候就隐约看到回旋的尽头,似乎还有一个白色身影,应该就是秦止。他就只好继续的往前走下去。终于他来到了镇塔的最底端,并没有想象中的宽广幽深反而逼仄狭小,纵横的锁链深入墙壁,锁链中心锁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完全遮盖住了整张脸,看不出是谁。何歌没有敢再靠近,而是站在入口处打量着那人。那人露出的双手很苍白,胸口已经看不出起伏,所以这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地底下的空间很狭小,一眼可以望的到尽头,所以除了何歌和这个人已经没有别人了。刚刚还进来的秦止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何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确定地开口,“师兄”那个五花大绑被固定在这里的人不会就是秦止吧?那人果然是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的。何歌有些不甘心了,走了过去,抬起手想拨开那长发想目睹一下真容,看这到底是谁?手还没有碰到对方,那人竟缓缓的抬起了头,发丝向脸颊侧边滑落,“不对。”意识到不对的何歌慌忙退后却像被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看到了对方完整的面容,明明是平淡无奇的五官,也并不似恐怖片中的可怕,但表情却令人心悸,即使直觉不够敏锐的人也能感受到危险即将袭来。那人看了何歌一眼,并不开口说话,却让他听到了声音。
      “魂游是谁指引来到这里。”
      何歌本就不想回答,但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秦止。”那人思考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究竟是谁叫这个名字?然后又过了片刻之后,那人露出一个笑容。
      “那人只是一个幻影,你认为是谁便是谁了。说到底,还是因为音却在你手上。来,叫音却出来。”
      “音却,招来。”音却便出现在何歌手上,何歌……要是音却给他惹麻烦的话,他就把音却扔掉!
      “丢不掉的……音却喜欢你啊,或者说,喜欢你的想法。这么多年来终于遇到个有趣的人了。”
      何歌,“……”
      “来,你过来,杀了我。我已经败了,再这样耗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把我剩下的东西都交给你。然后,你来帮我个忙……”
      何歌想表示拒绝,可是完全没有办法拒绝,他举起音却直直的插入对方的心脏,丝毫没有血迹流出,对了刚刚进来时也有过一瞬间的奇怪,那人的服饰上有几处严重的破损,却丝毫不见血迹。他是没有血的啊……魔族……何歌对上那人的双眼,还是会令人产生害怕的情绪,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恐惧。何歌的意识却再一次散去了。
      醒来之后,何歌发现他是在自己的床上。所以是在做梦吧?刚松了一口气,才发现不对。他的身体里多了一丝别的气息……确确实实存在的,不容忽视的……何歌匆忙起身向烟海楼奔去,同时他开始运转体内灵气镇压那股气意,果然也同他想象中的一样没有用。烟海楼有一层,专门介绍异族,楼层里有名器封印除人族之外的四族的气息用来让弟子感受分辨。何歌用手触碰四个名器,感受分辨,得出结论是魔息……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他暂时还理不出来,但这种结果已经是很让人崩溃了。要想办法,一定要把这股魔息除去。何歌开始在这一层仔细翻找资料,从各个起源开始,一点一点查看,想找到可以解决的途径。继而他忘记,今天是他去念堂的日子,一不小心放了印修的鸽子。
      念堂里,印修坐在那里,难以抑制的暴躁之感,即使秦止在场也不能遏制。
      印修冷笑一声,“所以是去烟海楼了大概是觉得与其由我传授,不如自学来的快是吗?”印修说得已经很克制了,并且小兔崽子等称呼都克制的没有使用,所以更加难受了。
      秦止,“是师弟的过失。”
      秦止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但有了秦止先接口,其他人才敢出声苏云迁,“师弟才来有些地方没搞清楚也难怪,师父不要生气。想来师弟是有什么疑惑去查阅典籍,一时忘了时间了,绝不是故意的。”
      印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高深莫测。“秦止,何歌以后就由你来代师授课。”
      苏云迁一呆望向宁长安的位置,才想起宁长安如今还在静室。师父不是一向都不怎么让大师兄做事吗,这是怎么了,果然这种揣测人心之事还是应该询问二师兄。当他把这件事转述给二师兄的时候,二师兄竟然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师兄如今已是灵寂境,师父想让师兄巩固巩固。”苏云迁一脸不信,大概意思写在脸上就是说你在敷衍我看看,宁长安得意道,“昨日阵玄出了点事情,接下来可是有师父忙的。他不把小师弟交给师兄,难道还交给咱俩吗?不给咱们俩耽误了才怪。”苏云迁惊呆了,“师兄,你呆在静室里居然都知道阵玄出事了,不过,我怎么不知道。”宁长安用手虚点苏云迁几下,老神神叨叨的说,“即使不出门我也能晓知天下事。”苏云迁刚满脸佩服状,就无意间看到藏在宁长安背后的食盒,不由觉得青筋直跳,忍了忍,咬牙切齿的开口,“阮芙凝师姐居然来看你这种人真是苍天不长眼!”宁长安,“……”
      何歌着重翻阅了,魔族历史,看看魔族历史上有什么大人物败在这里,得知那人的身份总会有所帮助的,况且被关在镇塔总不至于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这样的话就一定有迹可循。玄修派与魔族最大一次争端无非就是五族之战了,当时他在岩雪峰下第一次见到清乐时,也想到过那次事件,那次战争最大的影响就是鬼族的灭族,魔王身陨……可以说,五族之战的原因就起源于鬼族,鬼族王族中有一个分支,叫做祗鬼,传说中虽为鬼族但是近神的存在,已化神识,已绝六欲……已化神识,这四个字何歌翻来覆去的念,感受着身体里的魔息以及蕴含其中那不明的力量,“不会吧……”何歌揉揉眉心,一时间心情极其复杂,烟海楼这一层没什么弟子,何歌更是在暂阅室,通常弟子们都会把书借走回去观看,一般不会在这里翻看。所以何歌在这里几乎算是包间了。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意味着对方想告知何歌他的到来,而不想突然惊扰对方。但是何歌却完全没有留意。
      “师弟,可是有什么疑问”
      何歌吓了一跳,直接把手中的书扔了出去,然后在书还没有落地之前,施展灵气书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当然对方一开口,何歌自然知道是谁了。何歌起身,行礼,“师兄。”秦止点头在何歌对面坐下。“师弟今日未去念堂。”何歌似乎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恨不得撞墙,扶额,“我忘了……”秦止点点头,表示理解,“师父说以后由我来教你。”何歌抬头看着秦止,满脸惊讶,他到底错过了点什么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哦,对了,刚刚秦止有问他有没有什么疑问,刚好。“师兄对祗鬼可有了解”“祗鬼,是鬼族王族的一支,一向被称为近神之族,有近神的神识,神识自可以数往知来,同时也可教化,据传言称有他们这一族人的所在地,都可称之为世外桃源。”何歌喃喃道“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秦止点点头,“就是说会影响周围的族群,让其各个向善。”何歌有些不解,“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技能不是吗难道还有人有这种特殊的爱好,希望自己圣光普照吗?书上说,五族之战因祗鬼而起,他们应该与世无争才对,为什么会……”秦止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魔王想吞噬神识化神。”“!!!”
      何歌脑海里想过很多种猜想,不过猜想归猜想,许多事情还需要证据来辅助验证。只是到现在为止,他所收获的所有消息告诉他,现在他所处于的这种情况并不是特别乐观。何歌犹豫地问秦止,“师兄可知道如果把一个人的气息注入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会怎样?”秦止就像活着的百科全书,因为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并且在闲暇时间,他的生活都由修炼,读书构成。大概这里的书都已经进入他的脑海了吧。“人族有过这样的方法可以用来夺舍。”关于这些他并不想深入的讲。何歌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身上发生着一系列的糟心事告诉师兄,诚然他十分信任师兄但是这些事还是不要轻易说了。“那……如何除去”秦止诧异地看了何歌一眼,不知道师弟为什么对于这些问题如此执着,不过还是很有耐心地继续回答,“既然本体可以发现,那就说明可以除去,引自身灵气运转……”原来是有解决的方法啊,何歌松了一口气。果然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师兄,他真是什么都知道,而且他甚至没有怀疑何歌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人只有在冷静下来的时候才能发现一些问题。比如,“师兄!你的境界又提升了!”这也……太快了吧……而且感觉太轻松了。秦止依旧很淡定,“在静室里陪宁师弟的时候,有所感悟。”何歌,“……”所以是被气到了吗
      这里的书何歌并不是都有权限阅读的,但是秦止的权限就大的多了,加上何歌自己查阅的以及部分询问秦止,何歌在脑海中构建出整个五族之战的经过……祗鬼的存在是鬼王自己暴露在外族的面前的,鬼王并不是祗鬼一支,甚至与祗鬼并不和睦,以祗鬼本身性质来看,肯定是鬼王自己自导自演默默敌视祗鬼,祗鬼不一定搭理鬼王,大约觉得祗鬼带坏了鬼族的氛围,太过于安逸与自足了。祗鬼被逼远离了鬼域,离开了鬼族栖息地。即使已经这般避让了,鬼王还是记恨祗鬼一支也担心之后鬼王的头衔落入祗鬼一支,鬼王把祗鬼的秘密公布于众,想借外族之力抹杀祗鬼。动心的是魔王,魔族已经百年无人成神了。魔族蠢蠢欲动,妖族在这时与怪族联盟企图夺下蛰菱,因为在这个时候就不用担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力雄厚的两族各自掐架此时正是把水搅得更浑的好时候。人族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最终鬼王引火烧身,魔王直接屠杀鬼族全族,连鬼王自己都没有想到,猝不及防失去了准备的最好时机,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痛恨祗鬼,这样的局面明明是因他们而起,而族人为什么会这样软弱也是因为他们。才吞噬掉祗鬼的魔王迫不及待地加入了人族与妖族怪族们的战争,大约是有着统一五族的念头,或者只是试试身手,却不曾想拥有神识的他力量却远不及当初,最终死在玄修派上任掌门剑下,音却剑也不知所踪。而何歌知道的是他没有死,只是被囚禁了,这个囚禁的理由绝对耐人寻味,而音却,如今在他的手上。
      回去之后何歌用了秦止教给他的方法,何歌想到可能结果会不尽如人意,毕竟魔王不比寻常族类,果然最终结果并没有除去那股气息,而是让那个气息在体内散去,最终变成无处不在散落在血脉之中感觉得到却捕捉不到。以及浩如烟海的魔族典籍呈现在他的脑海,还有魔王的一则留言。只思考了片刻,何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走上了邪路。对他而言,只要不被人发现即可,他想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以至于什么方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取得什么样的结果。
      就这样生活回归于平静,连续数日,平静地让何歌感觉到有一丝不安,不过他也在充分利用着难得的喘息时机。而在这几日,何歌都要在念堂面对着秦止。本来确实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由印修换成秦止,绝对是他乐见其成的。后来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秦止实在是过于严格了对他。凡是他用手书的课业,几乎都要返工,涂抹肯定是不行,就连多一滴墨迹都不行。然后就是内容也要同时返工,简直让何歌感觉到了无比的心累。这种心累即使在每日可以观看到盛世美颜的情况下也难以抵消。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以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平日里念堂也只有他们两个,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一般都是新弟子刚入门的时候才需要来此听课,之后都是弟子们独自修行,如遇到问题才去询问师父师兄。所以灵玄的念堂基本就是摆设。不趁此机会接近秦止,又待何时?首先第一步是应该好好聊聊天,增进双方的了解。结果何歌就这第一步就遭遇了滑铁卢。秦止在上课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聊别的啊!如果何歌强行聊天,就会被罚。下课之后,两人又都需要修炼……何歌的各种计划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遭遇了阻碍,只能生生的放弃了。这日何歌比往日提前了许多到达念室,结果秦止还是比他先到了,何歌也很好奇秦止究竟是几时到的,秦止安静地坐在那里,何歌进来时看到的是秦止的侧脸,无瑕的手指间暂歇的不只是哪本书籍何歌只是在门前迟疑几秒,忍不住在脑海中赞叹侧脸也真好看,别的形容词甚至都来不及想。就赶忙走了进去,毕竟对方一定是能察觉到他来了的,绝不能给秦止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让秦止再罚他,再抄个几遍的弟子守则与弟子训诫他的手都要废了。
      何歌在行完礼之后规规矩矩地坐下了,整个后背绷得很直,人也僵硬的不得了。甚至还在小心翼翼的回忆刚刚自己的每一个举动,会不会有哪里做的不太好。
      秦止点头,看来何歌每日的第一关是过了,何歌松了一口气,身体却并没有放松下来。“我明日会去浣衍宗。我会把你要看的书都提前整理好。”
      “不不不,师兄带我一起去!”瞬间破功,何歌看着秦止微微皱起眉头,不禁有一瞬的颤栗。
      “好。”
      课程结束之后,何歌回去在自己的房间内反复踱步。他在思考,受蝴蝶效应的影响,秦止生命轨迹已然开始了变化,首先他的境界增长得更快了,其次他的别的能力也在飞速变化着。就比如在宁长安禁闭的这段时间,秦止居然主动接下了灵玄所有事务,而且有井有条的处理着。然后就是浣衍宗之行应该是有一件大事要发生,但是何歌不太清楚。因为书中秦止并没有去浣衍宗,所以何歌现在只能知道这件事的最终结果,而不知道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这件事最后是如何解决的,却是被何歌遗忘了,没办法这就是在岩雪峰留下的后遗症。
      临出发之前,何歌觉得他有必要去见见宁长安,关于各个门派的八卦,问宁长安绝对是再合适不过了。
      何歌这是第一次来静室,只是推开门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里面光线很暗,燃着一根长烛只照亮了一隅。暖光打在宁长安的脸上,显得很柔和,看上去似乎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何歌与宁长安安静地对视着,算是何歌有求于人,但是却完全不着急开口。终于宁长安败下阵来,“师弟真是没良心啊,师兄帮了你那么多忙,你到现在才来看我,还是空手来的!”何歌轻笑一声,“那想必这次去浣衍宗的差事就是师兄帮忙得来的咯。”何歌倚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没有走进去,不怀好意地欣赏着宁长安这幅惨样。宁长安挑挑眉,“你倒是比苏云迁聪明多了。你特意来这里不会就为看好戏吧。”“师兄既然给灵玄招惹了个麻烦,自然应该提供些诚意才算合理,师兄觉得呢”本来以为宁长安一定会提各种要求刁难自己,毕竟作妖才是他的常态。结果,宁长安倒是一脸兴奋,“其实我这个人最喜欢讲八卦了。但是整个灵玄,没有人喜欢听八卦。给我难受死!我看师弟就蛮喜欢听八卦的。那实在太好了,以后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讲,而且师兄知道的都是最新的八卦!”何歌,“……”他居然不知道宁长安还有这种爱好。“关于浣衍宗的八卦啊,最近都要围绕一个人了。张式余。浣衍宗宗主姜堰的儿子,刚接回来的,连姓氏都没有改。修为呢,还不如师弟你,却一回来就直接接手了首席之位。”何歌,“那还真是受器重啊。”宁长安把食指放在何歌面前轻轻的晃了晃,“非也。以我看怕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首席这个位置是谁想坐就坐的吗?既没有修为也不得人心,在那个位置上必然如坐针毡。平日里使使小绊子都是轻的。我看张式余在浣衍宗的日子过得一定不会好,浣衍宗大弟子闻决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何歌,“那……张式余不是姜堰的儿子吧……大概他就是想找一个靶子吧。”宁长安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这倒是与印修一脉相承。“其实据我调查还真是。”何歌自然知道宁长安能得到众多消息肯定有一定的消息来源的,但很多情况下也需要进行调查,只是让何歌有些不能理解的是,他竟然会专门调查这件事情。“然后,你想说,张式余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对吧,他的弱点暴露的太明显。”宁长安点点头,继而道,“师弟,想不想听姜宗主与他夫人当年的事!”何歌,“不太想听,不是重点!”宁长安,“不行,我忍不了了,我一定要讲,你必须给我听完。”何歌,“……”虽然他也确实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也没什么坏处,他就勉为其难的听了。
      浣衍宗地处吴绅之地,此地规矩颇多,可见吴绅之主一定是个事逼。不过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大家还都是懂得,吴绅除了在几个修仙门派地界之外是不可以动用灵气的,更别提御剑了。所以这次出门他们只能采用普通的交通工具。介于秦止是印修的心头肉,印修虽这次依旧没有成功阻止秦止出门,但让他的弟子少受点委屈,还是可以做到的。当何歌看到那夸张的马车随从,一时怀疑印修原本是皇亲国戚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品味这种富丽堂皇,这,分明与灵玄整体气质很不搭啊!甚至连服装都不搭!看着秦止熟视无睹的坐进马车里,何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接受能力还是过于薄弱了。然后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何歌想宁长安果然下了一步好棋,秦止一走,他出关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原本他们这次去浣衍宗也没什么大事,差不多也就一个交流会的作用。所以以玄修掌门对秦止原本的印象不变的情况下,也敢把这件事交给他,甚至这种事情也许比较适合秦止。不过这世间大多是事与愿违罢了。
      不同于秦止在那里坐定,何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没过多久,他们就已经进入潼涯州吴绅之地的边境,即使是在边境之地也颇具吴绅的特色。富饶,喧闹,显现出来。比起何歌之前呆过的蛰菱简直大相径庭。虽说何歌是个现代人,什么没有见过,高楼大厦,城市街景,现代的所有足以比这里的建设更加震撼。只是这里却能死死的吸引住何歌的视线,别有一番滋味,是他没有见过的场景,比电视剧中所见到的种种真实,触手可及。
      “想出去逛逛吗”
      何歌,“!!!”立马表明决心,“不不不,任务要紧。”
      秦止,“时间还是有的,你好像没有来过。想吗”
      何歌,“听说,安陵州是吴绅之地的中心,恰巧我们又刚好路过……”
      秦止笑了一声,“好。”
      何歌呆呆地看着秦止,在自己的心中补了一句师兄,你笑的真好看。所以看来秦止平时不常笑是对的。不笑的话即使异常的美貌,但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旦笑起来,冰雪消融,大概会使人产生误解如天神降世在凡间,活生生的就出现在面前争取也许就可以得到。
      虽说距浣衍宗较远,到达目的地还有半个月的行程。但每到一地,都可以在当地品尝美食,为何歌的行程增加了很大的乐趣。玄修派食物自然不算难吃但总觉得略微的单调了。而何歌发现,秦止竟然十分的好说话,原来只要不触及到原则的问题,在生活方面他都是十分宽容的。也不知道他一贯就是如此,而且是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吗?
      何歌原本在出门之前还十分的担忧,觉得他们的马车太过于高调,后来才发现是他想多了,吴绅本就是个高调的地方,他们在这一地界一点都不突出。
      一只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窗边,做了个手势,然后对随从说道,“靠边走一下。”正是何歌的声音。马车往边靠了靠,何歌便把整个头探了出来对一画糖画的老伯道,“老伯,要一个糖画。”“好嘞,要个什么。”“嗯……画一个白菜好了。”“对了,老伯,当地有什么特色的酒菜吗?”之后何歌便满意地缩回了马车。前两天何歌想送个糖人给秦止,秦止没有拒绝,但他也敏锐的发现秦止似乎不喜这些小玩意儿。所以这次他只顾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个玩。
      秦止似乎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何歌,“师兄,我们一会儿去望月楼吃饭吧!”
      秦止,“好。”
      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安陵州最大的酒肆望月楼。也是这附近最高的一栋建筑。在享用美食的同时,似乎还能看到不错的街景,果然是一个好去处。本来秦止是答应何歌可以在安陵州逛一逛,此时何歌觉得俯瞰安陵州风景才更是一般滋味。应何歌的要求,他们两人坐到了最高那一层。
      在他俩看不见的情况下有两人鬼鬼祟祟地坐到了同一层的角落位置。视线刚好错开,之后那桌人刚好被屏风挡个严实。
      苏云迁,“天哪,师兄居然会来这种地方,真是想不到……”
      “……”宁长安,“这地方怎么了”宁长安有时也是不懂,秦止那帮迷弟迷妹们的思维回路。
      苏云迁,“不过,师兄,我们这算是跟踪秦师兄吗”
      宁长安一脸无语,略微嫌弃,怎么就带出来个傻的!“当然不算!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你忘了吗?最多算是巧合!”
      苏云迁疑惑,“那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的,不过去打个招呼吗?”
      “……”,宁长安,“那你自己去吧,说不定师兄心情好的话,还会顺手考问一下你最近的课业做的如何了。”
      苏云迁,“那……就先不打招呼了。”宁长安松了一口气,还是苏云迁好打发,为什么不去跟师兄打招呼,当然是因为现在他应该在禁闭!
      食不言。何歌专心致志的品味美食,欣赏美景。
      才夹起一块豆腐,还没有来得及送到嘴边。
      “小怜儿,我们又见面了。”
      豆腐掉到了桌子上……
      何歌僵硬地转过头,雾璇笑吟吟地看着他,不对,他当初是使用了换颜术来的,就连秦止当时也用了换颜术,为了分担别人对何歌注意力秦止当时还使用了蓝色的瞳眸。没理由会被认出来啊。随即何歌想起来了那只弓箭……另一边,宁长安笑得直锤桌子,“小怜儿,哈哈哈哈哈哈,师弟居然有这个小名。”苏云迁无比同情地看向何歌的方向,想他师弟日后回玄修之后,大概是另一副景象了。
      秦止,“姑娘找我师弟,不知有什么事情。”
      雾璇才看向秦止不由一愣,“你师弟拿了我的东西,我自然要讨回来。”雾璇虽然是一个人来的,但是输人不输气场。
      秦止看向何歌,用眼神询问何歌。
      何歌很纠结,面对秦止,撒谎好像有点艰难,但是难道就这样交出音却
      秦止难得地叹了一口气,“我师弟似乎是很喜欢那样东西,不知姑娘可否割爱。我可以用别的东西交换。”
      何歌,“!!!”
      宁长安,“!!!”
      苏云迁,“!!!”
      雾璇,“不知公子是何人,我想要的东西,还不知公子能不能给得起。”
      秦止,“玄修派灵玄,秦止。”
      雾璇在他们桌前坐下,拿起秦止的杯子抿了一口留下鲜红的唇印,“那倒是久闻大名了。”再上下打量秦止一番,勾勾嘴角,“传言不虚。”何歌,“……”雾璇,“要说来,那东西现在于我可能也没太大用处,不如就送给小兄弟做个顺水人情。”然后对秦止眨眨眼,雾璇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何歌表示想把他碗中的汤糊雾璇脸上!“而我,只需要秦公子的一个口信。”
      秦止,“师弟,你先去马车上等我,叫上宁师弟与苏师弟。”
      宁长安,“……”
      苏云迁,“……”
      在马车上,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儿由望月楼的小厮送来了几个餐盒……
      何歌,“你们来做什么”
      宁长安,“自然是来做事情,你以为会那么闲来跟踪你们吗?”
      何歌,“八卦好看吗”
      宁长安,“师弟还真是懂我。不过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招惹的那个人?”
      何歌,“你说她想要个什么口信”
      宁长安,“哎,你不要担心这个了,想必是有求于秦家了。”宁长安看向苏云迁,只见苏云迁已经打开食盒,一个人静静的享用美食。“别吃了!快别吃了,我们俩现在得赶紧走不然一会儿师兄来了,可就麻烦了。”何歌笑了一声,“麻烦的只是你吧,宁师兄。”宁长安不理他直接把苏云迁拖走了。
      秦止一进马车,看到何歌恭恭敬敬地跪坐在那里,“师兄,我错了。”
      “你既已知到错了,我本不必再多说什么。当然情况特殊,雾璇有意取你性命,你拿她的东西自保,我可以谅解,以后绝对不能有这种事再次发生。”
      “是,师兄。”
      本来何歌想秦止至少会问他拿了雾璇的什么东西,他都已经准备把音却拿出来了,结果……
      在接下来的路程上何歌都十分的乖觉。
      顺利抵达浣衍宗。门前迎接秦止一行人的弟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何歌悄悄在秦止耳边说,“师兄与姜宗主商量事情,我就不必去了吧,我想去浣衍宗其他地方看看。”玄修与浣衍宗之前提及的也只是秦止一个弟子来而已。
      秦止点点头。浣衍宗的弟子本想带着何歌参观却被何歌拒绝了,强行非要跟着的话反而显得对客人的不信任,如此一来就放任何歌自由地走动了。浣衍宗最近会出事,所以何歌想掌握主动权,比如拉拢些关键人物,探听些关键事件。根据宁长安的线报,张式余一般都在弟子堂做事。何歌找他顺便还能测试一下自己最近练的一个功法效果如何了。
      到了弟子堂,何歌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弟子被从比试台上扔了下来,并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离何歌的脚边不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师弟是在给我们表演杂技”
      “师弟也是你能叫的人家可是首席。”
      张式余淡定的起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淡淡道,“是我输了。”而把他扔下台的那人似乎只想让他脸面尽失,也并没有让他受伤的打算。就这样何歌围观了一场闹剧。张式余的处境与宁长安估计的大差不差。
      张式余走了出去,何歌也跟了出去。何歌跟的刻意,很难让人不发现。
      张式余转过身,紧张地看着何歌,“我没见过你,你是谁,你跟着我做什么?”
      何歌一边打量他,一边道,“我是玄修派弟子,为几日后,弟子堂讲学而来,早就听闻过首席弟子大名,特来拜见。”张式余看上去很瘦弱,一种不健康的瘦弱,脸只有巴掌大小,虽没有出色的五官,但长相还算讨喜,看上去文弱而静谧。怎么会好意思欺负他呢何歌有些不解,明明看上去就可怜兮兮的。
      张式余迟疑道,“我想你说的是闻师兄吧,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何歌,“不,就是你。不如首席尽一下地主之谊,带我随便走走,顺便聊一聊。”张式余看样子就想拒绝的样子,几次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只能点了点头。果然很好欺负啊。
      张式余把何歌带到了一个很偏僻的院落里,荒败得让人感觉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何歌有了一个猜想,“你住在这里”张式余没有否认,“你先坐,我去倒点茶水。”他指指旁边的石桌石凳,石凳还长了些许的杂草。“不,不用。”
      两人坐定之后,何歌忍不住用比较复杂的眼光看着对方。“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同时使用了功法。张式余修为很低,只是堪堪入门而已,所以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了。张式余扯出一抹笑容,看上去有些凄凉。“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呀。当年我被蛰菱张家收养,他们对我视如己出,而我在得知有魔族要来的时候,就那样弃了他们……”何歌,“又或者是人之常情。你是来不及告知他们了是吗”张式余,“不,原本是来得及的,我犹豫了,之后就再也来不及了。我甚至没有再回去,都不曾给他们收尸。最后姜堰逼我回去的,我才回去。”何歌,“你是怎么知道会有魔族找上门”张式余,“朋友告诉我的。他是谁我不能告诉你。当时我出门在外。”就这样一问一答持续了一段时间。何歌也差不多了解到他想知道的事了。
      出来时得知姜堰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
      “师兄!”何歌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
      “到哪里去了”
      “就……随便走走。”
      “嗯,早点休息。”
      是夜。何歌睁开眼睛因为他察觉到他的房间附近有人在外面晃动。果然,一个身影翻窗进来,动作别提多熟练了。
      何歌披上衣服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水,“宁师兄喝茶。”
      宁长安,“你怎么知道是我。”
      何歌,“当时我们在安陵州相遇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暗示过你会来找我?但是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过来。为什么不走门呢?”
      宁长安坐下,绝对不会承认有些气急败坏,他是绝对没有给过任何暗示。何歌意思就是在告诉他,早猜到他会来找他。“你这个人真是不招人喜欢。”
      何歌,“彼此彼此吧。”
      宁长安,“哎,说正事。你猜我这次出来是为了什么”
      何歌,“穆师叔,有消息了”
      这次宁长安真是有些惊讶了,“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算了,当我没问。”
      宁长安轻咳几声,“师弟这也睡得太早了!走走走师兄带你在出去玩玩!”
      然后何歌配合的跟了上去,走了出去,这次走的是正门。宁长安此时来,一定不会单纯的来找他玩儿一玩。希望他能带些有用的消息过来。
      挽月楼……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何歌有种不详的预感。但这个时候怎么能临阵逃脱?
      两人才刚刚站在门前。二楼便有一排女子争相探出身来,齐齐挥舞着手绢,“哎!”
      何歌,“……”
      终于能见到他脸色微变,宁长安哈哈大笑,“走了,师兄不会坑你的。”真是走进去之后倒也没有很混乱。有一个自称叫盈盈的姑娘引两人进去。
      何歌,“我懂了,想必这里是师兄消息来源地之一。怎么称呼,宁老板”
      宁长安,“合伙而已。师弟啊,最近又有新的八卦了!迫不及待,我想讲给你!”
      “最近多地出现了不少怪事,比如岩雪峰墓葬被毁,蛰菱腹地出现魔族阵法,蛰菱张家也出现了变故,溪滁之主封闭了竹海迷域……”
      然后宁长安看向何歌。
      何歌,“你是想说有两件事我都刚好在场,你是在怀疑我吗?”
      宁长安摇头,“不光你在场师兄不是也都在吗”
      何歌有些惊讶,“你想说什么”
      宁长安,“我当然更不会怀疑师兄,只是担心而已。”
      难得宁长安有些认真的样子,何歌觉得有些不习惯。
      宁长安,“最近我从各个地方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有人在散布一种言论,五族之中,都有一支近神之族,就类似于当年的祗鬼……师弟这种说法你信吗”
      何歌,“我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但是一旦这种说法传出。必然会引起事端。所以我的想法倾向于有人刻意把水搅浑来做一些事情。”
      宁长安,“师弟,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回去之后,何歌开始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其中的一些关联。蛰菱腹地是怪域入口,而重峦之地曾通鬼域然而鬼域已经覆灭。溪滁竹海缔连妖域此时溪滁之主封闭此处不知为何。而如今所在吴绅之地,此时浣衍宗可是镇守着魔域出口。破坏界定打通五域,现在何歌只能从这个方面去想。可是这么做对谁有好处呢明明这么多年以来都可以相安无事的。因为近神一族的再次出现那策划此事的人胃口也未免太大了点。而且何歌认为近神一族的再次出现颇为蹊跷了。
      弟子堂讲学,本来是浣衍宗内部的弟子比试,这次特意邀约玄修派,不知道寓意为何?何歌与秦止自然是早早地到了。
      令何歌没有想到的是,张式余竟然自动地坐到了他旁边。原本以为着昨天的那种相处情况下,今天张式余见到他应该绕道走才对的。转念一想,张式余与其他浣衍宗弟子相处得似乎更糟。真是有点可怜……
      张式余,“我听说,闻决明会在一会儿试讲中叫秦止出席。”略带讨好的语气,想把自己规划到一个阵营里面。然后他看向秦止与何歌两人似乎隐隐中透露着一些期待。
      何歌,“知道了,谢谢你特意告诉我。”算是为昨天的事情的一点歉意,何歌拿出了毕生的宽厚。秦止礼貌地向张式余点了头示意知道了。
      讲学开始,而姜堰竟是没有来。闻决明先是讲述了浣衍宗的立世之道,台下坐着的也都是刚入门的弟子。然后当要开始阐述术法之时,闻决明面朝秦止的方向,“不知可否请秦止上台为其余弟子演示一二。”
      这肯定是有预谋,毕竟玄修秦止名气很大,而闻决明想来实力也是深不可测却很少耳闻,说是演示其实不过是比试,此时输赢也关乎着脸面问题了。
      何歌自然知道秦止是无法拒绝的,一方面他也想看打架,另一方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很不爽。在心里记闻决明一笔,以后坑回去。
      秦止把无灵递给何歌,“与你换剑。”
      何歌默默呈上自己的佩剑,不过不是音却,只是普通的一把剑。
      秦止自然的走上台,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挑战,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倒是让何歌有些紧张。
      台下是,“师姐他是太好看了吧。”
      “秦止啊,师兄刚不是说了吗”
      “你不知道秦止是谁”
      “秦止他是……”
      主角光环,所以会赢吧何歌也有点不太确定,主要是闻决明看起来真的不太好惹的样子。
      看着秦止上台,闻决明也换了一把剑。“请。”
      “请”
      闻决明率先出剑,秦止开始接招。何歌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何歌发现了一些问题,在闻决明与秦止过招的时候,闻决明的招式颇为灵活,他在专注的找秦止的破绽,根据秦止的出招迅速应对,见招拆招,而秦止简直像在舞一段剑式,每个招式都漂亮得很。而秦止的剑气凛冽,剑意却让人感觉到颇为柔和,这只能说明一点秦止他没有战意,反观闻决明每个招式都透露着狠厉……
      何歌甚至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秦止会输,他自然是不想看到秦止输的。
      “何小弟。”
      一个声音在何歌脑海中响起,何歌实在不喜欢这种对话方式。
      “何前辈,别来无恙啊。”
      是何无弃的声音,老实说,要不是他如今突然寻来,何歌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
      何无弃,“有空出来一叙。”
      何歌,“没空,等我师兄打完!”
      何无弃,“……你放心,你师兄会赢的。”
      秦止开始主动避让攻势,闻决明每一次出手,秦止都轻飘飘地避开,似有余力。
      何无弃,“他并不是简单的避让,你注意他的步伐……你这师兄可不简单,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这般天赋的人。”
      何歌才开始留意秦止的步伐,阵玄顺流阵!怪不得秦止看上去格外轻松,不过闻决明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过了几招之后他也发现了问题,何歌感觉到周围隐隐的风动像漩涡一样向闻决明方向涌动,闻决明发现秦止借力打力的时候,就明白这个耗下去,认输的就只能是他了,所以他灌注灵气一招击杀直面向秦止刺去,凛冽的剑意毫不避让,台下的人全部都目瞪口呆,秦止这次没有避让直立地站定在台上的边缘,一个后退就会摔下台去,他划出一剑,看似轻巧的一剑正面地接下了闻决明的剑没有向后退后分毫,闻决明突然收回剑式,秦止依旧站在原地不动,两人对视片刻。
      何无弃,“你看闻小子的袖子。”
      何歌看向他拿剑的那只手,袖口处有浸湿的部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闻决明,“我输了。”
      秦止,“演学而已,没有输赢。”
      闻决明,“……”闻决明看向秦止的目光格外复杂。
      台下鸦雀无声,秦止回到了何歌的旁边坐下。
      何歌总觉得秦止说不定能上去一招秒杀闻决明,大概是给对手留了几分薄面怕不是秦止当真在认真地教学吧……
      何歌,“师兄,我想起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秦止淡淡道,“去吧。”
      何歌才开溜不久,张式余就挪到秦止旁边。何歌虽然开溜,却留了一耳朵,拓展了听觉就听到......
      张式余,“何公子不是第一次来吗?也没有熟人什么的,会有什么事情要急于处理”
      秦止淡淡地督了张式余一眼,张式余再没勇气开口了。
      你知道他昨晚去哪里了吗本来张式余准备拿出这个杀手锏,但看向秦止,张式余有点胆怯了。
      又听了其他师兄念着其他无聊的东西,张式余又聚集起来了一些勇气,“昨晚何歌去了挽月楼!”
      挽月楼秦止还是知道的。秦止看向张式余,“你又如何知道”
      张式余刚想开口,秦止道,“你想说你刚好碰见可是你昨晚未出浣衍宗,所以你与挽月楼又是什么关系”
      张式余吃惊地看着秦止,秦止只好又解释了两句,“姜宗主昨日说你在思过,所以自然是不得外出的。师弟出门我知道的,他与谁一起我自然也知道。不过你做了什么,姜宗主知道吗”张式余惊出一身冷汗……他不了解秦止,完全不知道秦止究竟知道了什么。
      张式余,“我没有……我……”
      “你如果担心我说出去,倒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提醒你……”
      张式余苦笑一声,“谢谢……”
      何歌有些微的感动。
      何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的何无弃,依旧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不像世外高人而像一个疯子……
      连带着何歌看到两具尸体,何歌“这是?!”
      何无弃,“就催你过来嘛,晚了会被人发现的。”
      何歌张张嘴,又闭嘴了,人肯定不是何无弃杀的,看来是冲着他来的,或者是冲着玄修,死者看上去是浣衍宗弟子,这该如何是好。想想姜堰,何歌感觉无比头疼,感觉对方并不是会听人解释的那种人。
      何无弃笑笑,“这不,还好我来了,我先把尸体带走,等你们走之后在给他们送回来,让他们慢慢查,这样你们也就没有嫌疑了。”何歌突然觉得,前辈人还不错。接下来就是何无弃来找他的目的了。
      从见到何歌开始,何无弃便上下打量何歌,直到看得何歌心里毛毛的,也不知道这位高人此时又在发什么疯。
      何无弃,“你的气息似乎有些不对……”
      何歌心里突突了两下,“你看错了吧,前辈。”
      何无弃盯着何歌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就只好放弃了,“你可知道我此次来是为何?”
      何歌摇头,他怎会知道,但总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何无弃,“我近日卜了一卦,卦象大变,简直前所未有……”
      何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卦象很糟”
      何无弃却摇摇头,“其一未解,变数生变,逆道而行。”
      何歌莫名觉得,会不会是在说他,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变数,而如今他的经历又增添了新的变数,他现在所修行的确实也是逆天道而行。何歌甚至觉得何无弃此次前来是来灭口的……但看着何无弃自己陷入沉思,何歌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过不敢多说什么,怕何无弃抽风。
      本来何无弃指望能从何歌这里得到些答案,结果显然没有,临走之前,他嘱咐道,“还是劳烦你盯着秦止,他还是一个关键,有事情通知我。”
      送走何无弃,何歌想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关键的部分关于秦止的……
      何歌本想再回弟子堂,却不曾想,姜堰要见他。说起来,他来浣衍宗也有几日了,他也是完全没有想过去拜见一下这位宗主大人,还叫人家派人前来请他过去,实属不应该啊,他很惭愧。
      这还是何歌第一次见到姜堰,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毕竟对方很不好惹。只是为什么姜堰看着有些眼熟,何歌又确定他没有见过姜堰。大概是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处何歌竟觉得秦止与姜堰说不出哪里有些微的相似。
      何歌察觉到了姜堰停留他身上的目光,装作毫无知觉。
      姜堰,“灵玄收徒真是越发敷衍了……”
      何歌,“……”
      姜堰,“想必你是印修的族人与他有着一副讨人嫌的嘴脸。”
      何歌,“……”好歹也是宗主,是长辈姜堰这样,何歌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关键还是在对方地盘上。
      这时张式余走了进来,“师父……闻师兄请您过去……”张式余整个说话都有些抖,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何歌留意着两人的神态,姜堰此时厌恶的表情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你这是余兴节目?我倒不如送你去戏班,还挺有天赋的。”
      何歌不知道姜堰一向如此还是心情不好,真是有些略微同情张式余了……张式余自然是麻溜地滚了,说告退的时候,声音颤颤巍巍似有哭腔,可怜见的。
      姜堰看向何歌,“看够好戏了”
      何歌,“……”他刚刚居然还有心思同情别人,他明明也很可怜。何歌才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姜堰。
      不同于张式余经通报才进了门,秦止是闯进来的,不太像他平时里的作风。
      何歌看着秦止犹如看到了救命恩人,他实在不擅长应付姜堰,走又走不了。而姜堰挥手让准备劝说秦止的弟子们退了出去,似乎看上去竟是心情好了一些了。
      秦止,“不知姜宗主找我师弟有什么事。”
      姜堰横了秦止一眼,“玄修派果然上行下效,一个个目无尊长。”
      秦止,“师弟我们走。”
      何歌,“!!!”这个师兄怕不是假冒的吧?
      秦止,“他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们还不做点什么,怎么担得起姜宗主的指点。”
      何歌被秦止带出门,整个人没有回过神来,“师兄,姜宗主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
      秦止,“没有。”见到何歌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秦止略微头疼的解释了一句,“他一直那样说话。”
      何歌,“一直师兄早就认识姜宗主”
      秦止却不再解释什么。
      弟子堂讲学会持续七天,秦止自然需要日日参加。在何歌找各种理由推脱之下,秦止也不勉强何歌,任由何歌自己出去玩。何歌当然是不想去的,讲学之时,总会要有切磋,下次闻决明若是一个不开心叫他去,他大约会输得很惨……或许讲学对于他们而言是十分有必要的,这次浣衍宗特地邀请玄修交好之意不予言表了。但是于何歌而言,确实是没多少必要了,他继承了魔王的灵息,脑海里典籍无数,自然有适合他的,而由于他所选择的道路,以后大约也是遇不到什么瓶颈了。只希望秦止能有所收获吧。
      何歌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他尝试着的不断的把自己的感识向外蔓延,扩大。唯独绕过姜堰的领地怕他察觉到什么,用意识在整个浣衍宗内巡视,开始自然是小心的避开人。何歌还想看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灵视可以看多远。用灵视看到的世界与睁开双眼所看到的世界自然是不同的。不光是可以清晰看见每一个人,有时甚至可以看到周围空气中灵气的运转,很玄妙的视觉体验,如果加上听觉就更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着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大约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何歌把灵视寻觅到弟子堂,只见秦止回头看去那目光似乎与他对视,吓得何歌连忙收回灵视。刚刚何歌有种被抓现行的感觉,感觉有些不妙。想着师兄也不可能这么早回来,即使刚刚秦止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应该也不会往他身上想。然后他就只能在他周围展开灵视修炼了……隐约中,他听到师兄房间似乎有些动静。
      他踹开门的时候,看到张式余不知道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见到有人进来张式余慌张间忙把一个东西藏了起来。
      何歌淡淡道,“交出来。”
      张式余往后退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拿他的东西,是我的。这东西是我的。”
      何歌也懒得跟他废话。不去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鬼鬼祟祟的又在干什么?直接动手,跟拎小鸡仔一样的把他拎了起来,随手翻出了刚才他藏起来的东西。张式余在他手下挣扎着,想抢回来,被何歌下了一个诀,就只能发不出任何声响的坐在了地上。
      何歌拆开来看,是邀请函,溪滁之主发出的邀请函,想必只有拿出这个才能进入溪滁被关闭的水竹境内竹海迷域。从中也掉落一封信件,何歌也打开来看了,何歌光顾着看东西,丝毫没有看到张式余在他拆开信件之后那一副惊讶的表情。
      信件出乎意料并不是写给秦止的,而是溪滁之主写给姜堰的,大意是说他曾邀请秦止去溪滁但是都被印修拒绝了,写得信件怕是都没有到达秦止手上,这次他听闻秦止竟是来了浣衍宗,就叫姜堰无论如何一定要叫秦止去一趟溪滁,如果秦止去了,他便送姜堰千余水竹比当日送秦止的还要好上几个品阶……真是一言不合就送竹子,溪滁之主还真有意思,也不知道他的竹子究竟有什么不同……
      何歌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信件,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就像普通的邀请问候一样,看不出任何暗涌,难道是他想多了?不过张式余到底又在此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他到底想干什么
      何歌蹲下来看着张式余,“姜堰让你把信件送给师兄的”
      张式余摇摇头,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何歌,“说吧。”
      张式余,“这是溪滁之主送来的信,但是师父看也没有看直接丢了,我就捡回来看一看,结果发现打不开……我想大约用师父的灵气才能开启,就想来秦止这边碰碰运气,看他这边有没有沾染灵气的饰品……”
      何歌打断他,“等等,等等,如果你猜测只有用姜堰的灵气才能打开为何会来我师兄这里……”然后何歌忍不住自己脑补起来……
      张式余也是一脸惊讶,“师父是秦止的舅舅,你不知道吗”
      看着何歌一脸迷茫,张式余,“那秦止是吴绅之主的儿子你也不知道咯”
      张式余叹了口气,“我还知道关于秦止好多事情呢,不如你先放开我,换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然后何歌自然是愉快地答应了……
      不知为何张式余竟是选择去挽月楼,而看那管事的对张式余的态度,何歌怀疑张式余是这里的幕后老板之一,但他不是才回吴绅吗?为何已经有所布置,他有什么企图,也没来得及多想这些,只觉得他的企图无非也是在浣衍宗之内。何歌猜到张式余可能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式余若是个能折腾的,倒也无妨。真要闹浣衍宗天翻地覆才好玩儿呢。最关键看着张式余,实在不能让人起半点紧张。
      张式余,“你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能不能让我问一个问题?”
      何歌,“你先问,我再考虑要不要答。”
      张式余,“你为何能拆开信件,信里说了什么”
      何歌嗤笑一声,“这可是两个问题。”为什么能拆开信件何歌自然也是不知道,不过有所猜测,大概是跟他所练的功法有关吧。他不太想去纠结这个。
      何歌,“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溪滁之主邀我师兄前往溪滁,你说这又是为何”
      张式余,“……”何歌这人真是一点都不会吃亏对吧这还又反问他一个问题。“我之前听师兄他们说过,无灵剑主水,水自溪滁,铸造他的铸剑师在游历了溪滁之后才铸成无灵,好像是从溪滁取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来,溪滁之主一直想取回无灵……”
      何歌,“无灵已经认主,怎么可能取回……”何歌突然明白为何印修,姜堰会不告诉秦止溪滁之主有邀,如是无灵真借用了溪滁什么重要的东西,溪滁之主若能证明此事,秦止大约真的会把无灵归还溪滁……
      何歌发觉邀请函如今在他手中,格外的烫手……
      两人各怀心思的切磋了一番。最后打道回府。才踏入浣衍宗的大门,又被告知说姜堰叫他们两个过去。看的样子好像是知道他俩在一起鬼混,特地来叫他们一样。何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觉得张式余这人的气运实在不佳,以后还是远离比较好。见到姜堰,立马何歌的直觉得到了验证,何歌只是感觉到了周身似乎是有气流,而张式余则是被掀翻在地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狠狠的摁在地上。秦止也在,但是并没有制止这一幕的发生,姜堰脸色很难看,何歌也才只见过他两次,都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好的脸色。当然这次是更糟了。
      姜堰并没有看还在地上挣扎的张式余,连一个余光都不曾停留在他身上,不善地看着何歌,“灵玄招收弟子如今连品性也不曾考察了吗什么心术不正的人都可以混迹其中?还是说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东西在你身上,把交出来。”
      何歌就知道张式余偷偷把信件捡回来这件事会被发现,不知为何,他对这件事早有预料。大约是察觉到张式余完全不靠谱吧。他把东西呈上因为早有预感,所以准备充分,东西已经被他收拾成原本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被拆得痕迹。
      “不知姜宗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在师兄房间发现了张式余,他拿着一封信函,说是送给师兄的。所以我就先替师兄收下了。之后式余陪我在浣衍宗周围考察了一番。我想姜宗主说的就是这个东西,若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的话,还请宗主谅解。”说完把东西恭恭敬敬递给姜堰。死道友不死贫道,看起来张式余受罚在所难免,想来再多几条罪责也无所谓了。所以何歌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让张式余背了个完整的锅,虽说他本身就有锅。
      姜堰多少年道行会看不出何歌的打的小算盘。他冷笑一声,接过信函在手中把玩,转头对秦止道,“你们灵玄的人,我就不帮你管了,不过你自己也多掂量。”
      秦止,“不劳宗主费心了。”
      秦止领回何歌,就像领回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何歌格外的沮丧……被罚倒还是其次,重点是他明明一点都不想在秦止心中留下什么坏印象来的……
      秦止,“师弟,能跟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这次我想听实话。”看着秦止格外认真的表情,虽说他一直如此,但是要知道对上秦止的眼睛何歌就很难再说谎。
      无奈他把他是如何发现张式余这个部分做了适当的隐瞒,其他事情他只好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一边说,还要一边打量秦止的表情,虽说也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不妨碍何歌的忐忑不安。
      之后秦止甚至是很平静的指出何歌的错误,比如暴力执法,比如私拆信件,比如栽赃嫁祸……一时间,何歌感觉到自己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何歌不断地去认错,承认自己的错误,保证自己不再犯。最后不知道为何,何歌自己做了保证,保证之后回灵玄自己去静室思过,直到境界突破绝不出静室……等何歌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才独自懊恼,这样的话,他都有点不太想回灵玄了,但是又不得不回。何歌感受到了极其的痛苦,而并不是因为他犯了错,感受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痛苦的缘由呢是极其复杂的。
      隔日被暂缓了处罚的何歌,去探望了被他抛弃的张式余,绝无半点幸灾乐祸,而是真心实意地怀着愧疚去探望。
      看着张式余所处的地方,跟牢房好像没太大差别。这一对比,这就衬出灵玄静室也不是那么不堪了。禁闭自然也要禁食,何歌不敢在这时候被姜堰抓到把柄,只能放弃在探望的时候给张式余带些吃的这一想法。
      何歌来到张式余面前,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就这样静默了几秒。
      张式余脸颊微微有些肿,嘴角还有血迹,十个指头都渗出血迹……
      何歌,“不是,不能换个文明点的处罚方式吗堂堂一个大宗派,怎么这样血腥暴力。”
      张式余能察觉到何歌说话总是有些古怪,但是也懂他在说什么。“你呢不用受罚吗?”
      顶住羡慕的目光,何歌轻咳一声,“自然不会不罚,只是要等到回灵玄了。”
      张式余点点头,不想找虐,所以没有多问什么。
      何歌,“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你说。我是特意来补偿你的。”
      张式余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现在是还没有。但如果以后。若我有性命之忧,何公子又恰好可以援手,还希望何公子能救我一命。”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何歌,“好。”
      在浣衍宗弟子堂讲学结束之后紧接着有件大事发生。剑渊铸造出一把剑,终于又一把引来异象的灵剑。借此剑渊召开试炼大会,为灵剑觅主……
      何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和秦止还在浣衍宗,他觉得秦止一定会去,虽然已经有了无灵,但在这种剧情之下,怎能没有男主同时宁长安寄信过来,叫何歌与秦止也一同前往,姜堰则是表示让秦止何歌直接随他们一起。
      何歌本来还在兴奋地收拾东西,能够亲眼见证这样的剧情,作为读者还是很开心的。坐等秦止大杀四方,他更期待。秦止走了进来,看到何歌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何歌凑了过来,“师兄我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了。”
      秦止示意何歌坐下,“能有此次机会实在难道,我已经请姜宗主好好照顾你,你路上不要给他惹事。与长安汇合之后更不可跟他一起胡闹。”
      何歌,“!!!”“师兄你什么意思你不去吗”
      秦止摇头,“既然溪滁之主有邀,我自然要去一趟溪滁,若无要紧之事,我也会早点与你们汇合。”
      何歌忙道,“那我与师兄一同去溪滁。”
      秦止,“不用胡闹,我已有无灵剑,而师弟若是此去能得灵剑,以后修习必大有裨益。”
      何歌内心,我有音却了,还已经认主了。最关键的是主角在一边开拓剧情,他怎么能在另一边看小打小闹呢?这绝对不行。
      何歌,“师兄,师弟认为,亲身历练远比纸上谈兵更加有用,跟师兄一起出去游历才是更加难得。况且我不喜剑诀,更喜术法。师兄也该尊重我的想法才是啊……”
      秦止,“……”他才发现何师弟竟是比宁师弟……
      秦止自然向灵玄那边说明了一下情况,难得印修并不支持秦止。而宁长安迅速的给了何歌回复,告诉他,安心地去吧,试炼大会他会实时播报给他的。刚好他宁长安也可以过过八卦瘾。就这样何歌很愉快地跟秦止一起上了路,能除下姜堰临行前的讽刺就更完美了。
      “知道自己不行,所以不去丢人现眼是吗?好歹你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不错。”
      何歌,“……”这个人如果不是实力够强,就一定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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