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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息肌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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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吉祥日子,年前日日都没忌讳,可洞房。
那些美人长途跋涉,在璟王府住了半个来月,将养旅途风霜,人人春心浮动。
没有嫁给皇上,能嫁给单字王也很不错呢。
日日在府里搔首弄姿,装模作样,把四美呕心的够呛。
翠官儿伶牙俐齿的倒是不怕她们,但是她们毕竟是皇上赐给王爷的,这么大个王爷身边空着也不是个事儿。
只带着宝宝在后院居住,无事等闲不来前面,找气生。
到了吉日,院子里只挂了几盏红灯笼,毕竟是在丧期,不宜张扬。
美人们心怀忐忑等待召见。
当夜,李璟招十人入内室。
众姐妹互相打量,含羞带臊的,不知璟王是何意竟然同时招十人就寝。
有些想偏了,心说难道璟王喜好多人同戏?
一个个绞着帕子,衣襟,心思各异。
李璟在纱帘后说:“各位美人,李璟自小出入战场,身上疤痕无数,若有人不怕我这满身丑陋的,便可留下。
若受不了的,明日便出银子送各位回家。”
众美人莹莹着答应了。
忽的,旁边有下人把美人身边的灯都给熄了,只剩纱帘后点着灯,只见纱帘突然打开,火把同时点燃。
美人中登时有人尖叫晕倒。
有人溺了一地。
也有人站站兢兢缩做一团的。
只见漆黑的房间中,火把明亮处,张牙舞爪的龙在一个人身上盘旋扭曲,肩头探出两条青龙,胸前一条金龙,怒目而视,吐出火红的舌头。
这里还有两条墨龙,哪里还有两条紫龙,翻滚在云层中,藏头露尾,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随着火光的跳动和肌肉的扭曲,那些龙仿佛活过来一样,一时间数不清到底有几条龙在盘旋,游动。
条条栩栩如生,翩然灵动,就如同李璟在黑夜里,在自己身上养了这些个恶龙,只要他一声令下,这龙就要脱身而出,直扑过来,咬上你的脖颈。
尤其是恶龙的眼睛,一双双,精光直冒,仿佛看到人心深处的蝇营狗苟,让人心生怯意,只看一眼,便胆战心惊,不敢再看第二眼。
李璟泰然自如,稳稳的站立,说:“既然以后我们以夫妻之礼相待,必然要坦诚布公,李璟不想骗了各位美人。
黑灯瞎火要了各位美人的清白,日后得知真相,免得怨恨李璟。
故今日有此一出。
好了,各位还有愿意留下来的吗?”
看看晕倒的两位直接命人拖出去。
溺了一地的也拖出去。
控制不住自己面部恐惧表情的也拖出去。
还剩三人淡定,李璟问;“你们三人可愿意?”
三人强忍镇定,点头,“你我四人共赴巫山云雨,免得一人孤单害怕。”
即使如此,随后,只听璟王寝室里传来惊叫;“ 啊!”仿佛看到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惊骇到骨子里。
随即李璟高声道:“胆敢忤逆王爷,拖出去关在柴房!”
好一个明媚的美人没一会儿工夫就被璟王一个一个的拖出房来。
余下两人叫道:“王爷饶命,我们还未破瓜,担不得如此巨物,还请王爷饶命。”
李璟怒道:“你是嫌它丑陋怪异吗?再选十人来伺候。让她们观战。”
二人诺诺,不敢啧声,拼命应酬。
翌日,整个王府都一片乌云压顶,王爷一早出门处理公务,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到什么异常。
府里的美人都吓的不敢露面,皆因听闻,王爷夜御二十余人,而当场吓杀了两人,吓晕了五人,能承宠的今日也下不来炕,正由府里的大夫挨个诊治。
余下的人也闭口不谈,只说以后你们也都会知道的,躺在炕上瑟瑟发抖,称病修养,再不提伺候王爷之事。
更可怜的有几人变得神神叨叨,从前言不搭后语的痴话中,分析出几句能听的。
王爷身材丑陋,还在身上纹了不知几条的恶龙,掩饰身上的伤疤,夜里一见简直如阎罗再世,虽然王爷五官俊美,相貌堂堂,但是脱了衣服不能看,光看就能吓杀人了。
更有不可入耳的话语,学说不得。
学说不得,就更有了想象空间,各人脑补的画面都不同,但统一的都不敢夜里出门了。
如此几日,这璟王府里的美人所剩寥寥无几了。
余下的不是死,就是病,还有疯了的,被送回家的。
慢慢的坊间悄悄的流传,璟王就是个玉面阎罗,□□不是人揍的。
陆续还送来几次美人,能留下伺候的最后也得了雪崩之症,下红不止。
后来便无人送人进府了,四美落得清净。
王爷日益话少,沉沉的吓人,不知整日想些什么,忙些什么。
沈潼恍恍惚惚的醒过来,王瓜瓜在旁边的地平上,守着,一看,紧忙起身问:“娘娘,觉得怎么样?娘娘这一出,可吓杀人了。”
沈潼抬眼看,还是在龙床上,被褥床单,纱幔全都换了新的。
看看王瓜瓜:“不要叫我娘娘。”
王瓜瓜紧忙说:“娘娘可不要再生气了,你这身子骨,那一口血得养多扫日子才能养回来啊。”
“那就不要叫我娘娘!”沈潼语气不善。
王瓜瓜弓着腰;“是,是,不叫娘娘了。”
沈潼喘息着,平复心口的郁气。
王瓜瓜又轻声问;“真妃可有想要吃的?”
“请皇上过来。”
“已经让人去请了,不时便到。”
众朝臣上朝的地方在大德殿,大德殿后面就是皇上的勤政殿,勤政殿后面的小院就是皇上办公时休息的寝室。
沈潼如今就住在这里,此地不属于后宫,是属于皇上的私人空间。
大德殿东面的宫殿就是凤鸣宫是太子的宫殿。
大德殿西面的宫殿就是凤栖宫,是皇后的地方。
这一家三口在整个皇宫里最前面最宽敞的头一排。
后面才是后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的各个宫殿。
再往北才是御花园,整个皇宫气势恢宏,占地辽阔,平时娘娘们串个门都要坐撵的。
在皇宫里策马也是跑的起来的。
此地离皇上上班的地方非常近了,所以,李昶在大德殿一听后院的沈潼醒过来了,立刻起身离开,留一殿的大臣一头雾水,互相眼神交流。
王盼盼急忙跟着回来了。
李昶快步来到后院,几步迈到床前,拉起沈潼的手:‘潼儿可好些了?”
沈潼苍白的唇,断断续续的说:“若要我好,也不难。”
李昶道:“你尽管提,我都会满足。”
沈潼说:“即刻放我出宫。”
李昶道:“潼儿在说笑罢。”
沈潼闭眼,咽下一口气说;“那就把宝宝接到宫里来,我实在想他了。。。。”
李昶道:“潼儿不要难过,等你好了,给朕也生个双儿吧。给朕生一个。”
沈潼的心一片寒冷,给你也生一个,我就成什么了?
宝宝是叫我爹爹,还是叫我皇祖母?
你的儿子是叫我嫂子还是娘亲?
沈潼双目含泪:“你不要这样逼我。”
李昶同样用力道:‘是你在给朕出难题,只要不提出宫,不提宝宝,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不要让他们叫我娘娘,我受不得。”
“使得,我宫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没有人会乱说的。你放心。”
“你不要为难宝宝和璟王。”
“可以,只要璟儿乖乖的呆在平州府,我不会为难他的。”
沈潼泪目直直看着他,李昶看着他满眼含泪的模样,把个心都碎了:“潼儿,我的好潼儿。”
搂着他,沈潼咬牙用力捶打他,眼泪如同珍珠滑落,李昶任他无力的捶打:“潼儿哭出来就好了,把气撒出来就好了。
父皇舍不得潼儿,只要你留下陪父皇,父皇什么都可以给你。”
沈潼听着这个男人的虚情假意,什么都不会相信,他说的什么都会答应,那是在他的条框之内的所有都会答应。
他们两个对于什么都这个的概念不在同一个维度里。
沈潼哭闹了一阵,直到力竭,任由李昶抱在怀中。
王瓜瓜领着小太监进来:“皇上,御膳房和药房商量着开的药膳,雪蛤粥。”
李昶点头,王瓜瓜接过小太监端着的食盒,小心的近前,将勺子递给李昶,自己端着碗在床边立着。
李昶盛了一勺细滑滋润的雪蛤粥,自己先尝了尝,递到沈潼嘴边,沈潼不配合“不要。”
李昶搂紧了他,“你给我早些好起来。”
“让他们伺候吧。”
“我不许别人碰你的身子!”
沈潼拧动挣扎,李昶手中的勺子洒了一被子的粥,李昶把勺子一扔,低头就着王瓜瓜的手,喝了一口粥,回头,逮住沈潼的嘴,就哺喂下去。
一口喂完,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缠绵深刻的热吻。
两个人对视,李昶说:‘你要是再不乖,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沈潼在他强势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你赢了。
李昶一口一口的哺喂下去,把沈潼这个生物生恶心的,刚吃完就忍不住全吐出来了。
李昶面色难看如黑锅底,沈潼这么一折腾,比刚醒时更差了。
李昶根本就没来得急教训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就心疼的急着宣御医。
御医栾贵急急的进来,他就知道着皇上一进真妃的屋里,就得出事。
号完脉,开了药方,嘱咐煮上药,给皇上跪下;“皇上,您要真想真妃病好的话,还请少些来探望。”
李昶道;“朕就是要他熟悉朕的存在。接受朕。习惯朕。”
栾贵硬着头皮说;“真妃娘娘的病大半是心病,您老来刺激他,于娘娘贵体不好。”
李昶道;‘朕宁愿长痛不如短痛。”
栾贵的话全都噎回去了。
看着沈潼又昏睡过去,李昶收拾了脏了衣物,去大德殿上朝。
夜间便与沈潼同宿,沈潼病中,无力推拒,也只好任由他。
李昶夜间也只是陪着休息,方便照顾,并未有云雨之事。
沈潼身子弱极,刚养的一个月等于白白浪费了,李昶自然知道沈潼承受不了他的恩宠,这行周公之礼是极耗费精力的。
只是尽心照顾,只要沈潼在眼前,便慰藉了心底的相思之情。
如此月余,众朝臣都知道了,皇上新宠西域柔然真妃,但是真妃身体极弱,一直在病中,皇上为了方便探视就让她住在自己的勤政殿小院中。
时常在朝堂上谈着朝廷大事,后面太监一来,就匆忙赶往后面去了。
有时后院安静,并未有太监前来通报,李昶在大德殿坐着,也忍不住自己回去瞧瞧,看看沈潼在昏睡中,并未有变故,才回前面上朝。
京城皆知,皇上新宠西域女子,连带歌舞伎坊,西域尤其是柔然女子备受追捧,一时身价倍增。
一日下了朝,威武大将军单独求见。
李昶问何事?要是为李淑娴求情,就免了。
威武大将军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皇上,臣听闻真妃身体不适,累皇上操心,微臣特意从化外之人哪里掏来了好东西。”
李昶接过,倒出见一颗颗珍珠般大小的药丸;‘此是何物?”
威武大将军解释;“此药丸是用细贵药材,按一定比例研磨成粉,以东北椴树蜜柔和成丸。
对身体极为有益,益气补血,延年益寿,增补精神,尤其是永驻青春。
那给我此物的化外之人,已有百岁,但仍身轻体健,面如壮年。
故此物名曰:息肌丸。”
李昶拿起一颗放在嘴边轻嗅,果然一阵异香,宣太医过来,去研究成分,可有妨碍。
威武大将军道;“那化外之人一听是给天子的爱妃讨要的,便给了配方,让皇上找人配置,说是宫里有天下最好的药材,要是自己配出来,只怕比他给的还好呢。”
说着又掏出一张配方,上面详述了药材,配比,如何制作。
李昶都交给了御医,让其仔细研究。
李昶拍拍威武大将军的肩膀:“好,朕知道你有心了。”
转身走了。
威武大将军恭送皇上,过了片刻,才自己退下去了。
没几日,息肌丸送到沈潼面前。
沈潼正歪在龙床上,拿过药丸,问:“今儿的药和往日的不同了。”
栾贵答道:‘这是新近的药方,名曰息肌丸。说是从一个化外之人哪里得来的配方。
御医们都细细研究了,都是些益气补血安神润颜的药,是正好适合公子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