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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双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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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了一眼冰棺里的尸体，抬头对顾纭纭问道。顾纭纭调皮地转了一圈，然后靠近我附耳道：“你害怕吗？”
“害怕你个头，正经点。”
“按照我所阅历的书籍里记载过将离开原本身体的魂魄送回躯体的方式来做，需取一指年纪相仿或是有血脉相连生者的心头血作为引魂路涂抹于尸唇间，取八张黄符沾心头血贴置八个方位为固魂阵，取一点心头血点置尸身眉间为归魂逆生......”她悬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道来。
“这么麻烦。”我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法子靠不靠谱的？”
“当然靠谱！”她脸有些涨红地对我喊道。“不过，拿它来尝试‘借尸还魂’，还是挺冒险的。”
“唉，心头血的话直接取我的不就好了。”我抬起双手朝她晃了晃。“反正原本就是你的身体，应该效果会更好吧？”
“你准备好了吗？”她托着腮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不适应。“即使那原本是我的身体，但承受疼痛的还是你哦。说不定，你还会因为受不了取那心头血的疼痛而直接昏厥过去。严重的话......就此再也醒不来了，该怎么办？”
我瞬间放下双手，一脸窘迫道：“这是我欠你的，但我也不想就此终止了还未‘开始’的人生。”
“那就......”算了吧。
“不过，凭我们两个求生意志那么强悍的人，一定会是好结果的！”
顾纭纭还没将那句话最后三个字说出口，就被我打断了，我的话让她原本有些惆怅的脸瞬间变成了惊愕。
“你是笨蛋吗？”她无奈地对我笑着说，而那眼泪却不争气地在眼角不断滑落。
我看着手中的闪着寒光的匕首，握着刀把的手指微微用力成泛白。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顾纭纭有些担忧地提醒道。
“不，我不能去浇灭你的任何一丝希望。”我褪下外衣，对着镜子，双手举着匕首，咬咬牙一闭眼，用力将匕首扎进左心房处的位置后拔出。将它垂直于碗中，匕首里吸取到的心头血顺势落入碗中四溢开来。我赶紧为自己包扎好伤口，这个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有些晃神和虚弱了，我往腰间摸索去，翻出一个药瓶将里头的液体一饮而尽，那是宓兰给我的应急药，若是遇见生死关头可以服下，支撑一会。
“啧，真难喝。”我虽然嘴上嫌弃着它的味道，但还是灌了好几杯水将它完全服下。
顾纭纭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我，欲言又止。
“开始吧。”我舔了舔已经失去往常血色的嘴唇道。
“炙血启朱唇，众生引魂路；尊请神明降，八方固魂锁；阴阳路归去，契合可逆生；归兮，归兮也；八方神降，灵阵显；归兮，归兮也；阴阳两相辨，契合可逆生......契合可逆生！”
我跟着顾纭纭一词一句地对着眼前的尸体喃喃念叨着，将其他沾染了心头血的黄符抛掷尸体四周。
顾纭纭尝试着躺进尸体里，双眼一闭。
点燃的新香快燃尽了，半晌都没什么动静。
正当我以为附体失败想要站起身去寻找新香放入那个平日顾纭纭藏身的炉子焚烧，好让她醒来时，冰棺里的尸体却突然坐起身，还一边甩着衣袖喊道：“好冰、好冰、好冰！”
“啊——”
我吓得整个人都往后到坐回到了地板上，没忍住就喊了一声，结果惹得外头刚回来的兰絮等人瞬间一脚踹开了房门，一脸着急地跑了进来。
“清妤，你没事吧？”橼竹一把将我拉起，兰絮见我腿软站不稳便接手将我拦腰搂住。
“没、没事......”我捂住胸口喘着粗气，身体还在打颤。兰絮在我腰间的手愈发用力，生怕我摔倒。
“顾纭纭......？”我试探性地朝着那“死而复生”的女子喊道。
她听见我的声音后，便从冰棺里爬了出来跃下，小跑走到我面前，抬起双手将我紧紧揽入怀中，带着哭腔道：“成功了，谢谢你。对不起......让你独自承受那份痛苦......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抬起还在打颤的左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嘴角露出一丝欣慰。
“太好了，我欠你的，终于还了一点了......”话语刚落，我便眼前一黑，昏倒在她怀中。
“顾清妤———”耳边同时传来兰絮与顾纭纭异口同声的声音，可我真的太困了，困到睁不开双眼了，让我睡吧。
好温暖......她真的活过来了，就像我一样，是上天眷顾的孩子。
可是，这真的是“眷顾”吗？
“这衣服真好看！”顾纭纭穿着新衣裳开心地抬起双手不停地看着衣袖，双眼笑得像新月。
“你和清妤长得真像，你们是姐妹吗？”橼竹回想起我为了“救活”顾纭纭的而拼命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大概吧~”她笑着看向我所处的房间。
深夜。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顾纭纭听见声响便快步走前来扶住我，满脸担忧声音还带着哭腔轻声对我说道：“你终于醒了，胸口还疼吗？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等等......我不渴。”我见她转身就要去倒水，便赶紧伸手拉住她。我抬眼看见她身上的新衣服，便笑道：“这衣裳很适合你的，我终于能够触碰到你了，顾纭纭。”
“......”她一时之间竟掉了眼泪，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便抬手胡乱地擦着。“什么呀，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只是夸夸你，你怎么还哭了？”我紧皱着眉头委屈道。
“谁哭了？你看错了！”她用手挡住了双眼，仰着头倔强道。
“司徒明，他要杀你。你还爱他吗？”我松开她的手，扶额问道。她听后沉默了很久，看起来真的很纠结。
“杀。”
“什么？”我手僵在半空中。
“若是他背叛了寒天门，背叛了我，那就杀了他。”她放下遮挡住双眼的手，露出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眸子。
这就是“死而复生”的感觉吗？
当时的我，也是像她一样吗？
我听到她的这席发言表态后，轻笑道：“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我可是一直抱着极其仇视他的态度，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握住她的手。“那就借助我的手斩除那一切吧！”
“好呀！”她听到我如此说着，便又恢复了笑颜。“你可别临阵脱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