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载入中》山药小米粥

4、第 4 章

　　“长白山地区7日前发生东北虎变异伤人事件，程度1级，外勤组昨天已经找到目标，但对方狂躁性较高，不得不做击杀处理，尸体已经带回研究所。”

　　“秦岭地区3天前发现有植物成精现象，鉴定为无危险纯药用植物，后勤组负责处理，目前已移栽入变异研究基地16号种植园。”

　　“洞庭湖地区有变异小龙虾登陆上岸袭击村民，我们没来得及处理，已经被吃了，目前食用过变异小龙虾的村民已经被隔离观察，除身体过于健康外未发现特殊反应。”

　　“帝都出现长时间雾霾……”
　　明亮的房间里，十余人正围坐着一条长桌开会，他们手里都拿着厚厚的一叠材料，迅速而简洁的汇报着自己的工作进展。

　　“A省S市发生不明原因灵气爆发，程度1级，持续2天，有一部分动植物在其作用下发生袭人事件。”
　　“S市？那不是……”井然有序的会议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一个穿着白衬衫脸上驾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

　　“对，‘导师’在S市，”作汇报的女士打断了他的话并对他的猜测给出了肯定，但这跟今天的主题无关，所以她迅速拉回了话题，“关于变异动物袭人，我一会儿还要进行一个详细的汇报，是关于今天上午发生在S市的一起案件。”

　　“啊，那你说吧，”坐在长桌另一边的一个年轻人闻言抬起头来，他几乎是这里面最年轻的，简直还像个学生一样，此时笑起来晃了晃手中空白的纸张，“我这儿没事发生。”

　　女人听完也不谦让，直接站起来走向长桌正前方，那里有一块大屏幕，在她的操作下此时正定格在赵权安曾经放大过的那幅监控视频画面上。

　　她穿了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像科研人员或者医生，手中荧光笔在透明的翅翼上点了点：
　　“这是发生在今天上午的一起案件，路过的汽车拍下了一部分画面。被害人瞬间被切割成多段，而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发现凶手。”

　　“它具有一部分隐身能力，速度至少超过300米每秒，但没有人听到音爆，所以应该没有超过340米每秒，或者有别的可能。”

　　她一边做着分析一边上传另一幅画面，此时屏幕被左右分隔成了两块，一半是案发现场的拍摄画面，一半则是一块化石文物的高清照片，而此刻它们放在一起对比竟让人产生了惊人的相似感……

　　“巨脉蜻蜓，这是一种存在于2亿3000万年前的远古生物，翅展75厘米，恐怖的猎杀者，曾经在1880年的法国发现过它的骸骨……”她一边介绍一边用激光笔做着指点，“不知道在座诸位是否知道现在的蜻蜓为什么长不大，我简单介绍一下，蜻蜓没有肺部，它们呼吸是靠遍布全身的呼吸孔，这导致它们没有更多的体积储存肌肉，也就无法支撑过于庞大的身体。”

　　“但空气中含氧量的升高可以使它们不再需要这么多的呼吸孔。”

　　她忽然抛出一个结论，听上去是很简单的推导，却似乎比之前那一连串伤人事件都让她感受到压力，以至于说到这里时不得不停顿了一下深吸口气才能继续下去：

　　“之前我们已经测试过了，灵气有和氧气类似的性质，而通过比对，这个出现在S市的不明生物有86%的可能是巨脉蜻蜓，所以……”

　　“你是指空气中的灵气浓度升高使它们生存所需的呼吸孔减少，而肌肉增多，从而可以长的更大？但是这不科学的，蜻蜓成长到巨脉蜻蜓体型至少要扩大5倍，这不是简单的长大可以办到的。”一个一头白发的中年人忽然提出反对，神情有些严峻。

　　东北虎可以长到6米成为变异东北虎，但这是它的身体结构能够承担的大小，它只需要“长大”一点就可以了，就像人类中的巨人症。

　　而蜻蜓的体型想要成长为巨脉蜻蜓，它根本无法生存！就像刚才女博士说的那样，它的身体结构限制了它的体型，中年人宁可相信它像电影里那样是什么变态研究院里出来的，而不是由普通蜻蜓进化而来，那意味着……

　　“是的，它进化了。”年轻女人忽然笑了一下，或许是终于把压抑在心头的阴影分享给众人反而放松下来，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在灵气的作用下，物种进化了。物竞天择还是用进废退，没想到在达尔文发布《进化论》150年后的今天，这忽然成了一个问题。”

　　“你无法证明它具有普适性，或许那只是单个个体的个例。”有成员还想挣扎，但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此刻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是的，但是作为国家特异事件调查组，我们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假使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意味着，或许其他传说中早已消失的地球霸主也会在灵气越发浓郁后出现。”

　　“而比那更迫在眉睫的是，蜻蜓是一种群居生物！”

　　“……我们全国范围内，有远多于人类数量的蜻蜓。”

　　*

　　夜晚的星光总是夏日里最美的景色，尤其在郊外，干净的天空可视距离极远，抬头望去仿佛宝石散落在黑色的绒布上。
　　东山度假区此时也渐次亮起了灯光，灯火点缀在群山之间，颇有一种“隐居山林，遗世独立”之感。

　　杜屿站在栏杆边，享受着凉爽的山风。

　　他此刻所在是东山度假区最高的位置，一座木屋半悬于山壁上，仿佛求仙问道者的隐居之所。里面却并不是求仙者的清苦，一应电器酒水全都不缺，由另一侧的电梯上下，现代化的很。伸出山外的半截则是由玻璃栏杆围拢的露台，旁边爬满了开着小花的藤蔓植物，侧前方有一处小瀑布，跨过瀑布隔水而望的另一头便是东山的“土著”道观和那颗老桃树，可以说“仙气”的很。

　　何图和苏息正在木屋里享受着二人世界烛光晚餐，双方的助理早已识趣退下，只有杜屿身为保镖职责所在，只能被迫做个听墙角的电灯泡。

　　“……你怎么忽然跑来S市？”
　　“这是我妈的老家，我爸让我选个分公司干我就来了……”
　　杜屿一边听一边关注着脚下。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比较高档的特色场地，为了兼顾美景与视野已经到了山间，而山下侧前方才是度假区的主建筑群所在。此时那边正有隐隐的噪杂声传来，从这边望去能够看到一些人员在慌乱的跑动，空气中传来混杂的尖叫声。

　　但距离太远了，即使以杜屿的听力也听不太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难道失火了？他有些疑惑，但东山度假区的防火措施很到位，理应闹不成这么大的骚乱才对。
　　就在他猜测的时候，一道电话打了进来，是乔岩。

　　“杜哥！”他刚一接听，手机里便迅速传来对方惊慌失措的叫喊，“出事了！度假区有人死了，好像、好像有怪物！”

　　“什么？”杜屿心里一惊，怪物两个字在他心里放大，对面不等他发问又迅速解释起来：
　　“死了两个年轻人，和上午凶杀案一样的死法，不是人！是一种会飞的怪物！”

　　“它还想把尸体叼走，保安开猎枪把它吓走了，现在尸体就摆在大厅里……”颤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语速极快，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乔秘书也没见过这样血腥的杀人现场，此时与普通人无异，“现在这边已经乱了，大家都很慌，度假村的人封了门已经报警了，我们正躲在大厅里等警察……你说好好的东山怎么会有怪物啊……”

　　“冷静，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怪物？”杜屿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快速发问，这几天发生的各种让人不安的事仿佛都因为“怪物”这两个字被串在了一起，让他心里一紧，有一种世界正在往不可控方向发展的压迫感。

　　“我没看清，只知道是一种能飞的东西，你和何总一定要注意，”乔岩吸着气尽量让语气平稳，“对了，方助理也在这里，他的手机摔坏了，打不了电话。”

　　“杜哥！”听筒里接着传来小方的声音，这会儿早已没有早先的活力，甚至还带着些恐惧的哭腔，“杜哥，你身手好，你一起照看下我们苏姐呀……”

　　此时不远处的另一处露台上也有人发现了不对，一个头发湿漉漉还穿着睡衣的女孩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怎么……”

　　杜屿正想提醒她小心，一道细微的“嗡嗡”声忽然传进他的耳朵，危险的预感瞬间在心里升起，脑子几乎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迅速向侧边翻滚，而就在下一瞬间，一道风刃降临在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玻璃栏杆被一刀两断，露台边角直接在这道攻击下掉落了下去！
　　然而还没结束，杜屿能够感受到头顶的皮肤发麻，那是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

　　他来不及思考，只能凭战斗本能的抓起身边的椅子一把举过头顶，下一刻一只长满了倒刺的利足便仿佛刀子一样插透了椅背！
　　“呲啦——”

　　刀尖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五厘米，杜屿眼睛一眯，迅速握掌成拳，丝毫没有浪费时间的一拳直接捣在了刺足侧面，几乎可以听到骨折的声音。

　　“嘶——”怪物吃痛拉高，杜屿这才看清那竟是一只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蜻蜓。原本无害的昆虫在体型扩大后看上去异常危险和狰狞，足有篮球大的口器可以轻易将人类的骨骼撕碎咀嚼。

　　攻击并没有结束，在杜屿这里吃了憋的怪物没有放弃猎食，而是转向更柔弱的目标——
　　前一刻穿着睡衣的邻居还在惊诧这仿佛灾难电影里的情景是什么，下一刻灾难电影里的怪物就直接向她扑了过去。

　　“啊——！”

　　然而想象中的惨剧并没有发生，“砰”的一声闷响，子弹直接穿透复眼打进了蜻蜓的脑子。巨大的身体在空中一顿，然后落在露台上发出“砰”的一声，还没死透的尸体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滑了一段，足有篮球大的复眼和口器带着新鲜的粘液和血液就贴在了女孩的睡衣上。

　　杜屿一手持枪一手扶着地面，单膝跪立以一个颇为扭曲的姿势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动，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即使以他的身体素质也有一种全身发麻的颤栗感，然而他的手很稳，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失误。

　　直到这时那块掉落的露台一角才撞上了崖壁发出“哐啷”一声巨响。
　　何图和苏息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在所有人劫后余生的惊滞中，电子提示音同时在杜屿的脑海中响起：
　　“获取灵性材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