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渡桀

24、Sin World 24

　　“老方！”王京润的声音从进入警局开始，就一路喊道方忠的办公桌前。

　　方忠才在沙发上躺下，便被这刺耳的声音惊的坐的笔直，他取下耳塞别过头，“大清早什么事？”

　　“找到了！”王京润大口喘气的同时递给他一份资料。

　　方忠以为找到许震山了，结果拿到资料一看，却是一起打架斗殴事件。

　　“延津社区的派出所接到一起因打架而报警的事件，好巧不巧，薛志刚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不是许震山，但是找到薛志刚依旧令他欣喜，他拿上衣服转身和王京润一同走了出去，可刚到公安局门口，一群记者就围了上来，王京润立马挡在他身前。

　　甲记者:“我是成江卫视的记者，我想问一下凶手找到了吗？”

　　乙记者:“凶手是死者的女儿吗？”

　　丙记者:“这个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一上来就给方忠甩出三个问题，他头大。局长让他将这件事的进展先不要对外透露，怕引起一些社会恐慌。

　　“不好意思，我不能回答你们的问题。”方忠说完后和王京润从人群里挤出来上了车。

　　另一边，薛格带着方失去了医院看张惠，这几天张惠恢复的不错，已经醒了。薛子骁和方失坐在一起，顺便帮他辅导作业，薛格在给张惠削苹果，宋常敬站在窗边打理花草，病房里十分和谐，有时宋常敬讲着以前的丑事，薛格和张惠都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真像家。

　　张惠咬了一口苹果，转向方失，“我听格格说，你父亲是刑警？”

　　“是的，”方失明锐的感到张惠话里有话，“张姨，你有话想说是吗？”

　　“嗯，”张惠犹豫了一下，“我摔下楼梯不是意外。”

　　宋常敬震惊了一下，“居然不是意外，小区楼道里有监控我回去让保安调出来看看。”

　　薛格示意宋常敬别着急，此时，方失简单地问了一句，“你是看见了什么吗？”

　　“摔下楼梯后，我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人，太模糊了，看不清，个子不大高，好像还带着口罩，”张惠也觉得疑点太多，“我出门的时候电梯在维修，我就走楼道，但是楼道里是没有人的，我记得刚下一阶，背上多了一道力。”

　　薛格看着认真做作业的薛子骁问道，“骁骁，你那天上学的时候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我走的时候电梯还是好的，我坐的电梯下去的。”

　　“那天骁骁他们学校要春游，学校要求学生早早到校。”

　　方失安慰张惠，“别太担心，我会和我爸提这件事的。”

　　“嗯，麻烦你了。”之后张惠牵住薛格的手，不免多了几分感慨，“经过这件事，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所以啊，人太脆弱了，你要好好珍惜眼前，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死了。你妈虽然做了坏事，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她始终是我亲妹妹，也是你妈妈，别怨她了。”

　　“嗯嗯。”

　　张惠看了眼宋常敬，语气柔和，“我和你们姨爹商量过了，等我出院就去把手续办了，让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

　　宋常敬走到薛格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你和骁骁就是我们的孩子，不会再让你们受丁点委屈了。”

　　薛格抱住了张惠，“好。”

　　薛子骁也跑过去抱住了他们。

　　方失坐在那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笑了起来。

　　薛格和方失出了医院，薛格就接到殡仪馆打来的电话。

　　“尸体今天火化，过来签个字吧。”

　　“好。”

　　一个小时后，薛格拿着装有张俪骨灰的盒子站在殡仪馆的门口等方失打完电话，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发了她一张传单，上面写了几个大字——选墓地，就到白塔公墓。依山傍水值得你拥有。

　　薛格第一次见这种传单，怎么现在选墓地搞得跟买房一样。

　　她收起来，打算回去是和张惠一起物色一个好地方。她抱着骨灰倒也没多大感触，非要说什么，那就只有一句话——你终究解脱了。

　　方失打完电话走过来，说案子又有进展了。薛格本想自己一个人回去，但是方失执意要送她，怕路上遇到熟人，到时候又和薛格纠缠一块就麻烦了。薛格拗不过他，便答应了。

　　方失赶回警局的时候，方忠正在审讯室里，他隔着玻璃窗等的焦急。过了一个小时，审讯室门开了，两个警察押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男人和方失对视了一眼，然后被带走了。

　　方忠拿着文件袋也走了出来，方失紧跟着他，“你们从薛志刚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方忠伸出两个手指，“两点，第一，他的确去过张俪的药店，的确想报仇，的确想杀张俪，但是都没有得逞。第二，他和许震山关系不好，因为他发现张俪和许震山不正常。”

　　“他为什么没得逞？”

　　方忠停下脚回头看他，反问:“薛志刚不肯说，但你觉得呢？”

　　方失思绪在飞速运转，然后他想到了薛格。

　　方忠眼神沉了几分，“她撒谎了。”

　　晚上宋常敬邀请方失到家里吃饭，饭桌上四个人交流的十分愉快，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宋常敬和薛格在厨房洗碗，方失在辅导薛子骁做作业。

　　“哥哥，凶手找到了吗？”

　　“还没有，”方失摸了摸薛子骁的头，“骁骁有想法？”

　　“哥哥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方失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信。”

　　“我觉得我爸爸回来了，我看他了。”

　　方失突然背脊骨发凉。

　　“聊什么呢？”薛格端了一盘水果走了出来。

　　薛子骁埋头继续写作业，方失起身握住薛格的手，“我有话要问你。”

　　薛格笑容僵了僵，但下一秒表情又自然了起来，“好啊。”

　　二人来到阳台上，入秋了，风干燥且微冷。

　　薛格手搭在栏杆上望着城市霓虹，“要问什么？”

　　“为什么要撒谎？”方失补充，“谎称从没见过薛志刚。”

　　“我的确见过他，只是觉得背影很像，方叔叔知道这事。”她回答的从容不迫。

　　方失蹙起眉头，语气焦急起来，“薛格，现在是案子关键时期，任何线索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

　　薛格哈了一口气，看着白雾在空中消散，“人一旦得到幸福与安稳，其他的一切都不想要了。曾经，我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但是直到自己也有了家，希望一家人团圆，才发现这是一直是我想实现的愿望。”

　　薛志刚相安无事也是她的愿望。

　　方失理解她，但是她这样做是在犯险，“你知不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知道，一切结束后我会承担。”

　　“如果追究到你，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

　　薛格回头，浅浅地笑着，“如果你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方失哑然。

　　薛格转身注视着客厅里的两人，薛子骁坐在宋常敬身边正笑的开心。

　　“你看，骁骁笑的多开心啊。”

　　是啊，没人愿意破坏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