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渡桀

5、Sin World 5

　　　　方失在房间里看美剧《爱，死亡和机器人》，这第三集很有意思他就是在刷微博的时候看了个片段来的。原本女主目击了街对面房间里的男主杀人，但在这集故事的结尾女主却成了杀人凶手，而男主却在街对面目击了全过程。

　　莫比乌斯环式的剧情又结合了赛博朋克，他只觉得太精彩了，在快要跳到下一集开始另一个故事的时候他暂停了，他开始想到底谁是正真的杀人凶手，就好比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而正当他沉思时，厕所里传来了薛格咒骂的声音。

　　方失打开门走出去，“你在厕所干什么？”

　　薛格站在厕所门口擦了擦湿发，然后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你家灯怎么回事？突然就不亮了。”

　　“房子太老，电线老化，导致电压偏低。”方失走到总开关将厕所那里的阀门关上，然后拿了个小凳子站在上面准备取灯泡。

　　薛格拿着电筒给他照着，好心提醒，“我家有多余的灯泡。”

　　他笑了声，“你回得去吗？”他还在旋转着灯泡，“而且只要灯泡的额定电压大于了这条线上的电压它还是不会亮的，只有明天找师傅来维修一下，说不定整个房子电路都要翻新。”方失的话刚落，灯泡就被拧下来交到了薛格的手里。

　　“你哪个院里的？”薛格低头看着手里的白炽灯。

　　“机械工程。”方失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从凳子上走下来。

　　“果然是个理工男。”她在因为自己猜对了而得意的笑了笑但是下一秒她僵住了。

　　因为方失这个时候逼近她，手电筒的光直打在方失脸上。薛格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清他的样子，就连额头有几颗痘痘她都看得见。

　　他凑到她眼前，低低的说，“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你的头就会像这个灯泡一样被我拧下来。”

　　薛格听后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大笑着抬手摸住方失的额头，“你没发烧吧？还有，你别给你们院招黑了，这种话医学生说出来才够味儿。”

　　方失：“……”

　　他拍开薛格的手从她那拿走着灯泡就往外走。薛格没有着急的出去而是环手抱胸的贴着冰冷的墙，她的目光落在对面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这时，薛格把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然后冲镜子里的自己阴森森的笑了笑。

　　她低声，“你看起来真坏啊。”

　　几秒钟后。

　　“喂，厕所是你家吗？需不需要给你打个地铺在这？”方失倚着门环手抱胸看着她。

　　薛格面对着他，两眼弯弯笑的很假，“不用你担心，我需要的话自己会动手。”说完话后她关掉了手电筒，但是她忘了厕所门口有个坎，正好给她使了个绊，但幸好方失伸手抓了她一把。

　　方失正好借了这由怼了她一把，“厕所都不想让你走，你干脆就住厕所算了。”

　　薛格回怼，“那你还真的和厕所心有灵犀，有生命的没生命都通吃。”

　　方失哑然。

　　薛格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关上了门。

　　方失揉了揉头发，今天太多让他想不通的问题了，比如刚刚的凶手，再比如他今天怎么老想怼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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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路灯闪了闪，方失躺在床上痛苦的拧着眉头，在他的梦里似乎不够太平。

　　梦里响起了一阵枪声。

　　年幼的方失扑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身边，方失抹了一把眼泪转过头去看着举着枪的刑警，大吼道，“你们是坏人！她是我姐姐你们为什么杀她！”

　　方失气愤的冲上去却被一旁的方忠拦腰抱走，方失眼看着那些刑警将那个地上的女孩带走却无能为力，他泪汪汪的伏在方忠的肩上，“爸，她是个好人。”

　　“孩子，你太小，有些伪装是你不能够察觉的，”方忠捂上了他的眼睛，“唉，真不该让你这么小就有阴影。”

　　方失突然睁开了眼睛，在定神几秒后他揉了揉眉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在回避着“好与坏”这个问题，更多时候他还是愿意相信人所伪装出来好的那一面，他知道自己这样不是善良，只是心魔在作祟，他怕看见人内心深处丑陋的一面，就好比自己。

　　正视自己，真的不容易。

　　他走下床准备去客厅喝点水，待他走到客厅时发现窗边上站着个女人。这下他整个人瞬间清醒，“你房间有窗，来客厅干什么？”

　　“嘘，”薛格将食指放在唇上，然后回头与他对视，“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

　　“谁？”方失走过去站在薛格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小区外安安静静的什么人都没有。

　　“我爸他就在那站着呢。”

　　“你爸？”方失感觉背脊骨发凉，第一次被一个女生吓的浑身不自在。

　　“是啊，”薛格手托着下巴别过头，看着方失严肃又还挺好看的侧脸叹了口气，“逗你玩呢。”

　　“……”方失挑了一下眉，尴尬中还很生气，他黑着脸转身准备回房间，“既然你爸在等你，赶紧卷铺盖走人。”

　　“我爸早死了。”

　　方失顿住脚，薛格却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我只是晚上梦见他回来了，”随后来到方失身侧递给他杯子，“水。”

　　方失接过水杯，“你爸怎么死的？”

　　“我有时候还挺奇怪的，才来这没几年知道我爸死的都来问死因，人死都死了，你还在意死因干什么？永远填不满的好奇心。”

　　当下，方失真的有被薛格这话堵的差点心梗。好在他也真不想再多管薛格半分闲事，他刚抬脚薛格冷不丁冒了一句，“你爸是刑警吧，你爸应该知道。”

　　方失想起房间里那张方忠穿着制服抱着他拍的照片，所以也不意外薛格知道，但是后一句不由得让他沉思，他欲开口猜测二者中间的关系，但薛格的话就像盆冷水一样泼的他直接傻在原地，“放心，我爸不是死在你爸枪下的，我也不是故意接近你然后趁机报复。”

　　方失扯了下嘴角，“你别说，还真像是在报复我。”方失在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薛格喝了一口水，扬了扬嘴角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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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格正在图书馆找书，胡嘉在一旁刷朋友圈，突然胡嘉转过身把手机对着她，“卧槽，薛格你被绿了。”

　　薛格在去找唐弋的路上她拿着胡嘉的手机，反复看着唐弋在朋友圈和别的女生的亲密照，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面毫无波澜，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生的确比她好看，甚至比她更学得会如何依靠男人，像薛格，她是不可能和唐弋有这么亲密的动作。胡嘉之前说她这叫什么回避依恋型人格？

　　“你是不是惹到唐弋了？天蝎座报复都很强欸，”胡嘉在一旁分析，“你看啊，他屏蔽了你却唯独没有屏蔽我，他怎么会不知道我也在他联系人当中？他如果真想偷着你背后搞搞还发什么朋友圈啊。要我说他就是想看看你反应，气一气你。”

　　薛格其实都知道，才在一起的时候，唐弋就经常作妖隔三差五就试探一下她，她常常是坐在那静静的看着他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蛮幼稚，虽然都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但是她很不喜欢。

　　胡嘉倒是常给她拓展星座知识，说什么水瓶是第三者角度看事情，很理智的一个人，成熟的水瓶往往都能够降住天蝎，详细的薛格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就经常看胡嘉说的那一脸羡慕崇拜的样子。

　　薛格将手机还给胡嘉，然后打开出租车车门走了下去，胡嘉跟上她眼看和唐弋约好的咖啡店要到了，胡嘉再三叮嘱，“别再那么强势了，听见没？好歹你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

　　结果——

　　“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分开吧。”

　　薛格坐在卡座里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胡嘉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注意点语气。

　　唐弋这下彻底怂了，他急忙解释道，“昨天我几个朋友喝多了……”

　　“唐弋，我就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

　　唐弋捏紧了拳头，“是，为什么别人的女朋友会撒娇会吃醋，什么事都会求助男朋友就你不能？”

　　胡嘉在一旁听的尴尬想要伸手缓解一下气氛，却被薛格抓住手，“让他说完。”

　　“你为什么每次离我这么近却总让我抓不到，你为什么这么理性这么冷漠？你为什么在看见那张合照的时候不生气？你打我骂我至少让我觉得你是在意我的，可你这样让我好难过。”他将头埋进了手里，一脸的委屈。

　　平常傲气十足的唐弋今天是真的败下阵来了，胡嘉在一旁简直是大开眼界，胡嘉和唐弋同学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薛格……”胡嘉轻声，有意想要让她改变主意。

　　“分开吧，对你对我都好。”我的确不是个好人。

　　她说完话就走，胡嘉想安慰对面的唐弋又担心薛格，便匆忙留下一句话，“我会再劝劝薛格的。”结果她刚出咖啡店薛格人就不见了。

　　薛格骑着刚扫的小单车上路，骑了一段后遇到红灯，她只好停下。这时身旁停了辆黑色的Alied死飞。薛格别回头一看是方失，轻笑了一声，“昨晚才住一起，今天就不认识我了？”

　　方失半眯着眼睛睨她，“你这话别让你男朋友听见，我可不想弄出什么误会来。”

　　“你要是真怕误会，你昨天就不该收留我。”她扬了扬嘴角便骑上自行车回学校。

　　方失冷“呵”一声，但随后仔细一想，“对哦，我为什么要收留她？”他抓了抓头发，“啊，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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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怼怼vs薛怼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