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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Day and night 22 ...

  •   屋内一片灰暗,只有路灯照进玻璃窗,打在墙面的橘黄微光。

      孟迹整个人颤了一下从梦中清醒过来,随即她直起身,但奈何头痛的厉害,她只好靠着背椅一遍一遍地揉着额头。

      她没想到刚刚居然睡着了。她迷糊地睁开眼,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嘀、嘀嘀……”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拿过在床上响个不停的手机。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周劣,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结果那头好一会儿没说话,只听见“沙沙”声。

      “周劣?”孟迹试探地喊了声。

      听见孟迹的声音后,周劣原本紧抿着的嘴终于松开了。

      “下来,我在楼下。”

      孟迹挂掉电话,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才起身开门,屋内肖霖锐似乎已经离开,她想来想去还是拿起钥匙出门了。

      外面下着小雨,加上入夜之后,冷风一吹,不由得让孟迹觉得一阵寒冷。她出了楼便看见穿着校服的周劣,他低头倚着墙,感觉比她还颓废。

      风吹起孟迹凌乱的头发,她拢进衣服走过去:“你来干什么?”

      周劣抬头:“来看看你。”

      她笑的笑意十分无力:“看我什么?看热闹?”

      周劣攥住她的手腕,低声严肃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

      孟迹怎么会不知道周劣的来意,这个人除了脾气臭,嘴巴毒,人也挺好的。她牵强地扯出一个笑:“我还没有脆弱到要自杀吧。”这么多年孟迹都这样过来了,要死早死了。

      周劣见她气色不是很好,也就没再和她对着干,只是插在裤兜里的手攥紧了。

      孟迹拢了拢外衣,眯着眼看着小区外还在营业的螺狮粉店:“陪我吃点东西吧。”

      半个月前还在抱怨这家螺狮粉不好吃,今天她还又是来了,果然逃不过真香定律。

      孟迹从包里拿出烟来,自己点了一根,然后又拿了一根给周劣但他没接。

      “我对烟草过敏。”

      难怪,就没看他抽过烟。

      “对烟草过敏还要装作会抽烟,你是有多不喜欢上学?”孟迹倒了杯茶水放在周劣面前。

      周劣不是不喜欢上学,只是单纯的报复性叛逆,他受够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这时,老板从厨房后端上来两碗螺狮粉,他笑了笑:“你们俩来的巧,再晚点我都准备关门了。你们慢慢吃哈。”说完老板拿着手机坐到周劣身后的长凳上,继续刷着视频。

      快两天没吃饭的孟迹是真的饿了,她吹了吹热气,便开始嗦起了粉丝,对面的周劣低头闻到味儿的那一秒皱起了眉头。他从没吃过这个散发臭味的粉。

      孟迹见他这样难得笑了起来,但是很快笑容一僵。

      对面桌子上被架着的手机里正放着今早的新闻发布会。老板戴着耳机,原本听不见什么,但是谢枷最后被拖走的那一段字幕却刺痛了孟迹。

      她捏筷子的手骨节发白,再看看这一碗粉莫名的觉得恶心。

      周劣察觉异样:“你怎么了?”

      她呼吸变重,单手撑着额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恶心。”

      “我去,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恶心的事,”老板扯下耳朵上的耳机,转身看着身后的二人,“你俩知道最近被爆未成年强女干的案子吗?”

      孟迹听后一愣,略显尴尬地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强女干犯简直是畜生,走的时候还诋毁受害者。”老板说着叹气摇了摇:“看你们还是个学生,一定好好读书别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男的畜生不如。”

      孟迹垂眸注意到了周劣攥紧的拳头,她抬手握住了周劣的手,而后,她察觉到周劣放松下来,她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怒。

      突然,孟迹耳边嗡嗡作响,过去那些不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咬着牙不停地捶打耳朵。她努力地在向岸边爬去,无数双手却在拉扯着她,将她拽入深渊。

      很多年前谢枷和陈瑜早已给她种下了病根,深入她的骨髓,每每想起她都会疼痛难忍。

      孟迹晃了晃脑袋想要使自己清醒起来,但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浑身发凉冒着冷汗。最终她忍受不了,独自起身跑了出去。周劣见状也急忙追了出去。

      孟迹一路跑回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想要开门但是因为手抖,钥匙每一次都直接掉在地上,正当她捡起钥匙时,手腕被周劣拉住了。

      而声控灯在这时灭了。

      黑暗里都看不见对方的眼,只有手腕冰冷的触感,成了二人情绪的唯一传递点。

      突然,孟迹感觉手腕被往前一拽,下一刻被一个温暖的双臂紧紧囚在怀里,她的头顶撞在周劣尖锐的下颌角,不由得让她吃痛了一下。有些时候只需要一个拥抱,就可以抚平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此刻,周劣的沉默,让孟迹安心,因为没有质问没有怀疑没有愤怒。

      他们看起来像情侣,但并不是,只是两个不幸的人的在互相取暖罢了。

      孟迹洗完澡走进房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擦着湿湿的头发,看着充满罪恶的漂亮脸蛋,眼前浮现的是谢枷被拽走前说的那一串字幕。

      为什么要扭曲事实,为什么?

      她咬唇拿起手机砸向镜子,瞬间镜子被砸得裂开,碎了一地。她又犯病了,只能蹲在地上抓揉着头发,浑身发冷,她五官变得狰狞,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呜呜呜”声。

      杀了他吗?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响起。

      对。

      与此同时,周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他回想起初中撞见衣衫不整,被一群人欺负的孟迹,猛然攥紧了拳头,他偏头看向书桌上那把折叠小刀,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

      开庭那天正好是周末,周劣托肖霖锐帮忙,这才进来做了旁听,整个旁听席,只有他和另外几个他不认识的人一起。

      孟迹作为原告身旁坐着肖霖锐和律师,孟迹靠着椅背,微微低头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时,穿着黄背心戴着手铐的谢枷走进被告席,身后的警察合上了围栏。

      法官问了被告几句,转头又问了原告律师,并且让原告递交证据。于是原告律师将照片递交上去,一旁的大屏幕上出现的照片像ppt一样播放。

      孟迹像是自动屏蔽掉了所有杂音,始终低着头。此时肖霖锐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微凉夹杂着汗水。

      她冲肖霖锐摇了摇头,随即抽出手,抬眸时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周劣,他脸色阴沉沉,盯着ppt上的照片,眼里是红红的血丝。

      “你让他来干什么?”孟迹别过头看着肖霖锐有些生气。

      “他拿上次在酒吧的约定做交换,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肖霖锐你!”

      孟迹太了解周劣的性格,易激怒,发狂后可以失去认知力,他在这里迟早要出事。

      “被告,以上是你的罪行,你认罪吗?”法官问。

      谢枷点头,咧嘴痞笑:“认,这些照片是我亲自拍的当然认。”

      孟迹面无表情,周劣却感觉额角在猛烈地跳动,一抽一抽的痛。

      考虑到被告没律师,于是法官继续问谢枷:“被告还有补充吗?”

      “有,有,原告完全是自愿上我床的,是原告当时故意穿的裸露勾引我的,要说有罪原告才是有罪!”

      “被告你所说的这些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成立。”原告律师道。

      孟迹的手指甲死死抠进掌心,下一秒,她抬起手死抓着刻有原告的立体牌子。

      “怎么不能成立,你们也不查查原告当年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她穿的裸露,我怎么可能和她发生关系?”

      周劣听后咬紧牙关死抠着座椅的布,骨节被抠的发白。

      “被告请注意你的言行!”法官严肃道。

      谢枷闭嘴了。

      之后审理进入最后尾声,在场人起立接受最终宣判。谢枷最终以□□的罪名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谢枷从被告席上出来,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好像并不当回事儿。

      他刚转身便看见坐在第一排的周劣,他不屑地笑着打量周劣:“哥们奉劝你一句,那女人脏的很,专勾引像你们这些小白脸,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哈哈哈。”

      周劣被这话激得眼睛猩红,脑袋里只有清晰的三个字,随即他拿出一串钥匙冲上去,两名警察拦住他,结果他拿着刀,从警察手下穿过刺进了谢枷的身体里。

      瞬间黄色的背心上殷红一片,周劣松了手,谢枷看着肚子上插着的那把刀,惊恐着喃喃:“杀人了……杀人了……”

      这刀是孟迹的,而这一刀是谢枷该受的,周劣就这样帮她还了。

      法庭上乱作一团,只有孟迹静静地看着周劣,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只有这样一个人,敢为她疯狂。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个剧场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求理解只求善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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