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汀歌茉的王冠》余不殊

102、斯汀与舞会轶事（中）

　　“噢，对了，对了…虫尾巴。”黑魔王收回魔杖，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黑魔王并不着急，自从他融合了前几个魂器之后，他就越发不为这些小事所动，他看着眼前的虫尾巴，就算是欺骗，伏地魔心中也没有感到一丝愤怒。

　　“我记得布莱克家有个小女儿。”黑魔王说，“不过……她已经死去很久了。”

　　就在这瞬间，好像是最后一线希望扯断，虫尾巴脸上露出悲伤的颜色。他克制不住，克制不住自己肩膀的颤抖。

　　“来，我问你……”伏地魔再次好言好语，“我一直觉得很惊奇，那天夜里你，告诉了我波特一家的秘址，我一直都想不通，我以为你是拜服于我的权势。”

　　伏地魔缓缓踱步，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这位斯莱特林血脉的继承人都是如此从容优雅。

　　“一边是好友波特一家，一边是你思慕的布莱克小姐。”

　　“你说，虫尾巴，你来告诉我。”伏地魔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你该不是为了保护布莱克家的那个小女儿吧。”

　　虫尾巴跪伏在地，他只有满心悲伤，贪生怕死如他，这一刻也已经没有办法去顾及伏地魔的惩罚了。

　　“雷古勒斯是个隐藏很深的人，狠心到可以杀死自己的父母，但他却从来没有对维尔兰特·布莱克赶尽杀绝。”伏地魔说，他再次弯身，对虫尾巴展现出无限的宽容，“太有意思了。我想，如果能够找到那个女人在麻瓜的居所，一切都会好办了。”

　　虫尾巴不敢置信地抬头，在触及伏地魔眼神的那一刻又猛然低下头去，虫尾巴好像在备受煎熬，伏地魔不懂为什么他看起来比受了钻心剜骨还要痛苦。

　　“不，求你，不…主人。”虫尾巴爬到伏地魔脚边，就连纳吉尼都顾不得了，他将头放得极低，一直贴到伏地魔的袍角。

　　“看来你已经忠贞到，就算她死了也不愿意背叛她。”

　　顿了一会儿，伏地魔才洞察到了他的恐惧之处。“不过她死的连尸骨都没有，你不用担心我会打扰到她的安眠。”

　　虫尾巴先是一愣，然后才如蒙大赦，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他不知道，原来维尔兰特死的时候，连尸骨都没有。不知道还是悲痛还是庆幸，虫尾巴脸上只有苦涩。

　　“第二次机会，找到那里。”伏地魔说。

　　虫尾巴不敢相信伏地魔竟会如此好心，他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伏地魔自从复活之后，就一日日地变得更加强大与耐心。

　　虫尾巴一心缅怀悲痛，他望着自己主人负手站在窗户旁，逃也似地离开。

　　伏地魔回忆起那天晚上，他本来是想去布莱克家亲自招募那位著名的魔咒大师，众人都以为，他是要去杀掉那个胆敢三番五次回绝他的哑炮。那么巧，卢修斯就极力谏言去追杀波特一家以便破除预言，虫尾巴便深夜潜入献上地址。

　　他不懂爱，也觉得毫无必要，可邓布利多却说他一定会因爱而败。这样说来，果真是应验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呢？永远清醒克制的卢修斯为之以身犯险，一向胆小怕事的虫尾巴都愿意背叛自己的唯一能够依靠的朋友。他想象不到，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位曾经只手遮天的黑暗勋爵，此时坐在一个布满灰尘的座椅上，窗棂开着，他在纳吉尼面前伸出苍白纤细的左手，漂亮的巨蛇就顺从地爬了上去，伏地魔坐着抚摸它。

　　远远望去，平时危险如一把出鞘利剑的黑魔王，他现在慵懒地坐着，别人口中所谓的冷漠不过是脸上平和的书卷气，紧迫逼人的气息冷静下来，黑魔王现在看起来浑身充满着迷惑人的孱弱气质。

　　他思索着，那种颔首依靠在椅子上的神情，好像是在思索什么终极谜题。

　　斯汀刚刚拒绝了一个捧着鲜花的布斯巴顿男生，迎面就走来了两个德姆斯特朗学生，马尔福少爷绅士地挡在两个人面前，“嘿，格林德沃小姐。”

　　斯汀咦了一声，看见德拉科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奇怪。她不觉得卢修斯真的会把一手惯养长大的孩子放在危险的境地。

　　可是德拉科却说：“瞧这玫瑰真艳俗。你说是吗？”

　　没走多远的布斯巴顿男孩立马涨红了脸，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斯汀，圣诞舞会快来了，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德拉科从背后拿出一只纤长的百合花，然后轻轻放到斯汀的手里。

　　斯汀捏着百合花的花枝，冰凉的触感滑过，脚下出现一片晶莹剔透的百合花丛，逐渐扩散开来，白色的花朵明灭闪烁，让走廊过道里的学生纷纷发出惊叹声。

　　斯汀站在原地回望一圈，看着周围聚集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家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好的，德拉科，你快收回魔力吧，等会这条走廊就彻底被堵住了。”她还要去图书馆一趟。

　　德拉科这才露出洋洋得意地表情。

　　斯汀无法理解一个圣诞舞会究竟有什么魅力，对于她而言就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相反，斯汀一直都忧心忡忡。

　　经历了那一晚，邓布利多一直都没有再找过她，斯汀拿捏不准邓布利多对自己的态度。他早就知道她和老格林德沃的关系了，就连维尔兰特，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对她透露一个字。似乎整个魔法界都将维尔兰特驱逐了，所有当事人都对她闭口不提。

　　邓布利多一直在阻止斯汀参与这些事情，关于伏地魔，关于格林德沃……可是，邓布利多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拥有惊人天赋的斯汀歌茉就算不是因为复仇，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默默无闻。

　　邓布利多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甚至可以说是关门弟子，那突飞猛进的魔法实力，甚至在人前还有所隐藏，这样的斯汀，又怎么会不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呢？

　　这是无法阻止也无法挽回的事情，邓布利多在一年级的时候，在被女孩威胁着要他当老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局面一定会到来。她将大放异彩，也将在血海深仇的深渊中挣扎前行。

　　三强争霸赛的晚会将会十分盛大，就连前一天夜晚发生的骚乱也被几位校长联合压了下去。

　　当然，这并非是邓布利多所想，可是无论如何福吉也不会在自己部下以及其他两国魔法部的人面前承认——黑魔王在霍格沃兹逛了一圈并且安然无恙地离去。哈利想要给他们看活点地图，并且试图解释他们发现伏地魔的经过，可是其他几位官员也毫不在意地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叫“汤姆·里德尔”的学生罢了。

　　事情不了了之，斯内普为伏地魔送去了霍格沃兹最新的情报。

　　“等等，你说什么？”伏地魔抱着纳吉尼，坐在主位上，单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抚摸蛇头，“再说一遍。”

　　斯内普机械地重复道：“福吉并不相信您的回归。”

　　伏地魔微微前倾了身子，这种细节连纳吉尼也没有察觉：“不，上一句。”

　　“德国魔法部派来了新一批的人去见邓布利多。”

　　“用你聪明的大脑想想我想要详细听的是什么。”伏地魔再次说。

　　如果是斯内普的学生这样反复地问他，他肯定已经不耐烦地直接关禁闭了，可是眼前这位是黑暗公爵。——他的主人比前几日更加平易近人，那种温柔的面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想起十多年前，他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时觐见他，这位斯莱特林的后裔就平和地让他大吃一惊。那种摆脱不了的魅力，就在于能够看见危险，却又想要溺毙在其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开始回到原来的模样？重回年轻，重拾当初的行事风格呢？

　　“卢修斯的儿子从圣芒戈回来了……”

　　“别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伏地魔说。

　　愣了一下，斯内普才冷静着抬头，他屏住气息，与伏地魔的眼睛对视。只是一个摄神取念。

　　伏地魔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看他，“礼盒里装的是什么。”手里的魔杖轻敲手掌，纳吉尼从伏地魔身上滑了下去。

　　斯内普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伏地魔反复将目光放到德拉科身上。

　　“我没有拆开过，主人。”斯内普顺从地将礼盒从一个黑色口袋中取出放大，然后双手捧着放到桌前。

　　纳吉尼好奇地爬上桌，在这个银绿色周围游走一圈，然后大胆地将这个绿色礼盒用尾巴举了起来。

　　伏地魔抓住纳吉尼的身子，连同着绸带抽来。

　　魔杖轻点，上面的家族符文就破开了，一套银白的晚礼服在昏暗的室内有些刺目。

　　斯内普屏住气息，他担心伏地魔真的会将注意力放到德拉科身上，虽然上次是为了惩戒耍小心思的马尔福，可是如果这次还把德拉科放到伏地魔面前，斯内普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才能护得了他。

　　银白色的礼服上镶嵌满碎钻，野百合的底纹层层叠叠，让整条裙子焕发出朦胧的光彩。精心的设计，昂贵的用材。不过这种宁静致远的风格倒有些和马尔福家族不符合。

　　伏地魔隐约记起马尔福家小儿子苍白的面庞。——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娇惯公子罢了，不及卢修斯当年万分之一风采。

　　正当斯内普紧张之际，伏地魔突然开口了，“你出去吧，叫卢修斯进来。”

　　斯内普不知道伏地魔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躬身出去，就看见等在大厅外面的卢修斯正在逗弄挂在墙壁上的几只夜莺（——纳吉尼的粮食。）

　　“不愧是鸟类的近亲，卢修斯，你们已经要开始称兄道弟了吗。”斯内普跨步走了过来。

　　卢修斯这才停下手里的举动，“怎么啦，再次觐见黑魔王被吓得不会说话了吗？”卢修斯永远记得他带这位小学弟在第一次接见黑魔王时，他眼神里满是惊讶与痴迷，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他引荐的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现在就已经成为了共事的同僚。

　　“主人要见你。”斯内普简短地说，“给你个忠告，管好德拉科。”

　　两人的默契早已经心照不宣，马尔福知道黑魔王找自己一定与德拉科有关，脸色立马变得凝重起来。

　　“要是我进去之后死了，记得照顾我们家的白孔雀还有小龙。”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

　　看着漫步翩翩进去的大马尔福，一时间有些愣神。斯内普知道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果真的涉及到要伤害德拉科，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三强争霸赛上的那种情形，他们都不想再发生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