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汀歌茉的王冠》余不殊

76、斯汀歌茉与福吉

　　斯汀歌茉在跨进校长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了，投向她身上的数道目光是多么地灼热。

　　这令斯汀歌茉感到奇怪。“邓布利多教授？院长说您找我。”

　　这个时候，哈利和赫敏他们已经以还有课程为由被请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了邓布利多、福吉、斯内普和一个坐在沙发里的西里斯·布莱克。

　　这个阵仗，有点要掀起秘密帘幕的势头。

　　福吉一个人喝着冷掉的蜂蜜甜酱茶，他刚刚抿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斯汀歌茉的目光划过他，朝西里斯那儿扫了两眼。

　　邓布利多用手掌指了指一直靠着沙发坐着，看起来很疲惫的黑发男人，“这是西里斯·布莱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邓布利多接着说，“为了搜集证明材料我们回到了过去一趟，然后在现场看见了你……”

　　“别紧张，我的孩子。”邓布利多的表情看起来不是那么严肃，反倒是福吉的脸绷得更紧一些，“我们只是问问你的解释，或许你还不知道小巴蒂·克劳奇是一个危险食死徒。可是，他却能够随意进出霍格沃兹，这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关于这些，或许你知道一些线索。”

　　斯汀歌茉面带难色地说：“事实上，我对此一无所知。”

　　福吉有些不耐烦，他整理整理衣服想要站起来：“格林德沃小姐，这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如果有必要，我会带你去魔法部走一趟了。”

　　斯汀歌茉并没有表示出有多么害怕，“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知道什么线索？”

　　“魔法部部长看来已经无能到要靠审问一个无辜的霍格沃兹三年级学生来获取线索了。”斯汀歌茉直言道。

　　小天狼星虽然觉得她很可疑，却很欣赏她敢这么跟福吉说话。

　　福吉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但还是压了压怒气：“那个食死徒和你很亲密，你不仅不怕他，两个人还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或许这证明不了什么，可是我们听见了，他说‘对你表示尊重’，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一个食死徒表示尊重？最严重的是，你放走了他，没有呼救，到最后也没有找教授帮忙。”

　　斯汀歌茉皱眉看着福吉，“部长先生，关于第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怕他，这是因为他对我做不了什么，那我为什么要怕他？更何况，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害怕并不能够解决什么。”

　　斯汀歌茉很规矩地站在原地，“至于他对我表示尊重，我也感到很疑惑。最后的呼救……我？”斯汀歌茉皱眉思索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呼救，明明我一点儿事也没有。再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或许教授会说我在梦游。”

　　斯汀歌茉看向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有一点黑。
　　其实斯内普只是在想，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够赋予她正常人该有的感情。

　　福吉觉得她在狡辩，“邓布利多先生，我想……”

　　邓布利多打断了他，“斯汀歌茉，你是我的学生，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做出对霍格沃兹有害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你应该帮助我们抓到小巴蒂·克劳奇。”

　　“邓布利多先生，不用说了，我看她就是一个小食死徒。”福吉发怒。

　　“部长先生，我不知道你怀疑我的证据从何而来。”斯汀歌茉说，“嗯……这样说来，无知也是一种罪过。”
　　斯汀歌茉越发肆意了。

　　“小巴蒂·克劳奇是怎么逃出阿兹卡班，是怎么进入霍格沃兹的，这一切不应该问你自己吗？”斯汀歌茉说。

　　“其实，应该是我反过来质问您才对。毕竟，我从小巴蒂·克劳奇手底下逃脱也只是侥幸罢了……噢，也是，是不是只有我刚刚死在了尖叫屋门口……”斯汀歌茉的眼神冷冷地，看不见一丝悲哀，反倒有几分仇恨的味道，她将目光对准福吉，然后扫视了周围一圈，“你们才不会怀疑我呢？”

　　福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有些焦急地想为自己辩驳。
　　邓布利多轻叹一声，“康纳利，我相信我的学生。”

　　“邓布利多先生！”

　　“你也是我的学生，康纳利。”邓布利多有些感伤，“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就算现在你做了部长，我也还把你当成我的学生。”
　　“回魔法部调查清楚吧，我一直担心你，福吉，可是我相信你会做好。”

　　福吉只觉心中得压了一口气，他忍受不了邓布利多的自以为是长辈的那种语气。他明明是靠着自己的才能走到这一步的。那种感觉很无力，他无从反抗，可是他又不想就此认了。他能够做得更好。

　　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护着这个斯汀歌茉·格林德沃。福吉知道，这本该是他最应该防备的人。斯汀歌茉·格林德沃，这个银发女孩，他早就见识过她的厉害了。那么小小的一个，却做出了那么残酷的事情。

　　“好吧。”福吉说，他坐了一会儿，才恢复了客客气气的笑容，可是这笑容太不对此情此景，反倒让人觉得他虚伪。

　　“这件事情也是我太心急了。”福吉打了个哈哈，整理了一下被浑圆撑起来的衣服，他觉得腰里有点紧，不仅仅是腰里，身上也绷得有些紧。他吐了一口浑浊的气，“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回到魔法部之后会彻查此事的。”

　　福吉没有再看斯汀歌茉，他起身走到小天狼星面前，和他握手：“哎呀，这真是一场大误会啊。”

　　小天狼星不太愿意理他，敷衍地握了握手。

　　“不过还请您放心，魔法部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布莱克家族的财产魔法部也会如数奉还。”

　　福吉走出门，从口袋里抽出一张丝绢手帕狠狠地擦了擦手。然后掷在了地上，用亮色皮鞋的脚跟碾了几脚，恨不得再啐上一口。

　　走出塔楼，风吹的有些冷。那些愤怒和怨怼渐渐隐了下去，他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再次涌上心头。

　　他不得不这样做，忘记那场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的听证会。他原本也真的算是一个正直的人，正直但也软弱。可是在那之前，至少他没有枉杀过人。可今天看间布莱克，他就想起了另外一个布莱克，死在他面前的布莱克。然后就是那个银头发的蒙着黑袍的小个子。

　　他害怕，但也恨，这一切都是被逼的，他没有做错。于贵族之间游走，正邪之间权衡，他是个出生卑微的人，他的才华不被认可，在那些高傲的贵族面前，他毫无尊严可言。一开始的时候，又有几个人真正信服他。他该怎么做呢？他该怎么做呢？没有人知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什么。
　　啊，他们永不满足，那些群众就是嗷嗷待哺的婴儿，而那些贵族就是饕餮猛兽，师长朋友？啊，他们永远有理由对他不满意。他又该怎么做呢？他又该怎么做呢？

　　马车就在不远处了，一个公职奥罗走上来。福吉急忙放下了自己一直咬紧的手指甲，他整了整衣服，憨厚而和气的笑容再次挂上脸来。

　　夕阳西下了，窗外的霞光染得整个窗子都好像剔透的橙色锰铝榴石。

　　斯汀歌茉瞥了一眼西里斯·布莱克，这时候，邓布利多开口了。

　　“斯汀歌茉，这里只有我们了。”他的语气很缓和，就好像认定斯汀歌茉和在座各位都属于一个阵营。

　　“说说吧。”邓布利多劝导的语气，“你一定发现了什么，不是吗？”

　　斯汀歌茉再次将目光转向西里斯·布莱克。这让西里斯感到奇怪极了。

　　“看我干什么？”他心直口快地说。

　　尽管衣衫褴褛，可是身上那股傲气还没有丢掉，那种古老家族沉淀出来的高贵气质，也尚需要慢慢找回。毕竟这十二年来，阿兹卡班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仇恨与愧疚，身心的煎熬与痛苦，消磨掉的不仅仅是这个男人的青春，还有更多无法弥补的东西。

　　斯汀歌茉别过眼去，这个女孩只是在好奇，她想象不出维尔兰特的哥哥是个什么样子，或多年前，她都从没有想过，她的维尔兰特会有哥哥。斯汀歌茉不曾了解过维尔兰特的家庭。正如维尔兰特不曾料想到斯汀歌茉是格林德沃的后代一样。

　　本以为是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原来她们都深藏秘密。虽然斯汀歌茉自己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是斯汀歌茉·格林德沃。

　　“斯汀歌茉”邓布利多叫回了斯汀漫游的思绪，“你有什么发现吗？”

　　“……是回魂石。”斯汀歌茉这才冷不丁地回答，“在小巴蒂·克劳奇手里。”

　　邓布利多的神情凝重起来。

　　“什么什么石？”小天狼星张大嘴巴说，“我没有听错吧。”

　　“至于其他的，我想……”斯汀歌茉将目光转向斯内普，然后再看向陷入沉思的邓布利多，“您不是应该早知道了吗？远比我一个学生清楚得多。”

　　斯内普的身子一僵。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快得多。”邓布利多再次叹气。

　　小天狼星听得一头雾水。

　　“斯汀歌茉，你会站在我们这边。”邓布利多用肯定的语气说。

　　斯汀歌茉反驳说，“不，教授，我只是一个霍格沃兹的学生而已。”

　　“那你就会和霍格沃兹站在一起。”邓布利多又道。

　　“作为一个学生，我只用顾着自己就可以了。”斯汀歌茉说。

　　战争的阴霾即将再次笼罩在霍格沃兹，乃至整个英国魔法界的上空。
　　圣徒那边又有崛起的趋势。

　　邓布利多忧心忡忡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孩，他教了她三年。邓布利多多想要这个女孩来问问自己问题的时候，不是那种急切的对知识和魔法力量的渴望啊。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再次教导出了一个伏地魔。

　　事实上，他一直期待着，这个女孩能够问他一些别的，比如关于以前的事情。那些往事，关于布莱克家的，甚至关于格林德沃的，可是邓布利多又不敢这样想，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心平气和地讲述下去。
　　或许能吧，他对其他人都是这样讲的，为什么会单单对斯汀歌茉讲不下去呢？

　　一开始，邓布利多很想劝导斯汀歌茉不要再去追寻维尔兰特的死亡，但是后来，他发现了这个女孩并不是单纯地为了仇恨，她就像当初的格林德沃一样，心里都揣了一个愿望。邓布利多无从得知，这是一个怎样的愿望。
　　可是，每当他看见斯汀歌茉完全没有一个小女孩的姿态，反而表现得异于常人的时候，他就在担忧。伏地魔会失败是因为他不懂得人情，他永远只在利用人性的特点。
　　而斯汀歌茉她从不否认人情的存在，她从不否认爱的存在，可是她已然没有了爱人的能力。
　　每个格林德沃心中都有一团烈火，斯汀歌茉心中的烈火被浇灭了，现在升起来的是一股幽灵一般的鬼焰。她一定会做出一些什么，邓布利多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听到斯汀歌茉的回答，邓布利多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他不能够出现失误，每一步都要走得精确无比，不要一分一毫的事物来影响最后的成功。这是他能够为魔法界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没有完成格林德沃的宏愿，邓布利多在还魔法界一个太平的盛世。

　　“战争即人生，一切为了更伟大的胜利。”邓布利多脑海里再次响起格林德沃的声音。邓布利多能够接受牺牲、死亡……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冷血心肠的人，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是他们共同的宏愿，在戈德里克山谷就做下的约定——

　　“有些人生来就是阿特拉斯……”邓布利多喃喃说，不自觉间，他竟然说出了当年老格林德沃说过的同一句话。

　　阿特拉斯，擎天之神。为世间的万物撑起天空，开辟乐土。
　　对于阿特拉斯来说，这是神的诅咒，对于世人来说，这是神的恩赐。
　　麻瓜的理论，格林德沃总是在偷偷读着麻瓜的书。
　　如果，这就是格林德沃创造出斯汀歌茉的愿望……邓布利多不知道自己该是支持，还是反对。

　　斯汀歌茉显然不知道谁是阿特拉斯，她笑了笑，她小声说：“我不是阿特拉斯，我是斯汀歌茉。邓布利多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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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诸位看官，不殊就悄咪咪问一问，大家想要帅帅的年轻V大，还是没鼻子的超凶超凶的V大呀。感谢在2020-02-23 01:33:48~2020-02-25 21:1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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