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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生日 ...


  •   朝歌突然生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里的怪异感。

      人生第一次‘勾/引’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朝歌真是尴尬地想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朝歌迅速地将从陈匸身上的手收回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

      先问话的是陈云,今天她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留着过肩长发,怀里抱着大大的熊娃娃,其实像这么大的女孩子,这样打扮多少有些不适合,不过她长相甜美,却也说不出有什么违和感。

      她瞪着双眼,盯着朝歌。

      朝歌也知道陈云的状况,于是准备糊弄她:“我在跟你哥哥在开玩笑呢。”他又上前看了下生日蛋糕,上面写着:“二十二岁生日快乐”,还插着二十二根蜡烛。

      朝歌对陈云说:“今天是你生日啊,生日快乐。”

      陈云叫道:“我不要你在这里,你出去!你出去!”

      她发了疯一样,拿着手里的熊娃娃去打朝歌。

      何期一把抱住她,哄道:“云云乖,云云乖,别闹了。”

      朝歌实在搞不懂陈云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偏见,他与她总共才见过两次面,上次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也没对陈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两之间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陈匸了,虽说当年他打伤了陈匸的腿害他复读了一年,也不至于让这姑娘记恨到这种地步吧。

      陈云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她不像第一次见面时带着恶意伪装的温顺,这次完全是歇斯底里了,她挣脱着何期的怀抱,手脚都动地要赶走朝歌。

      宋风行是个警/察,平日里像个炮仗一样看着朝歌就会噼里啪啦一阵痛骂,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到看到朝歌开始就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有点心虚地别开眼睛。

      他也上前帮着何期抓住陈云。

      陈云边哭边叫道:“我、不过、生日了,我、不过了!他不、不走、我就不过了!”

      其他几个朝歌不认识的男女要劝解又怕多说什么的小声对陈匸道:“陈少,今天是云云的生日,你也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她过生日,你就依着她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匸走到还在何期怀里发疯大叫的陈云面前,冷淡地说:“云云,安静点。”

      陈云红着眼看着陈匸,“哥、哥,让他、走,走!走啊!”

      何期看着陈云这个样子,一边按着陈云在自己怀里,一边也说:“虽然对这位先生很不礼貌,可是今天是云云的生日,陈匸,今天云云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就是因为你这个哥哥要给她过生日,你就让云云开心过一回生日吧。”

      陈匸看向朝歌。

      不等陈匸赶人,朝歌说:“好好,我先走。”

      何期对朝歌歉意:“对不起,朝先生,我代云云跟你道歉。”

      朝歌笑了笑,摇摇手,“没事。”

      陈云这才安静下来,她小声说:“何哥哥、你们、别、拉着、我,我、手、疼,我不闹了。”

      何期宠溺地说了句:“要乖。”

      何期和宋风行这才放开了他。

      反正自己又不是主场,再丢脸的事也都做过了,被轰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朝歌心很宽地转身出门。

      只是在他还没走几步,陈云叫了一声:“朝歌。”

      朝歌下意识回过头来,只是“啪”得一声,一大块蛋糕被陈云抓住一下子砸在了朝歌的脸上。

      由于陈云的速度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及时拦住。

      陈云恶狠狠地瞪着朝歌:“离、我、哥、远点。”

      而在另外一边,何期已经将欲要过来的陈匸紧紧拉住,再次低声道:“今天是云云的生日。”

      何期用的力气极大,几乎要爆青筋,他也知道现在的陈匸是多么的克制才没有对陈云动手。

      何期看了看朝歌,那个人从来都是陈匸心里无论如何掩藏如何伤害都最割舍不掉的存在。

      他对宋风行说:“麻烦你控制一下云云。”

      宋风行拉住陈云,吓唬道:“你再这样胡闹就要把你抓起牢里了。”

      朝歌一把抹开脸上的蛋糕。

      其他人看着朝歌这个样子,赶忙拿着餐巾纸就递给朝歌,顺便代替陈云道歉:“她只是个有些搞不清的小姑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朝歌脸上没有表现出愤怒,还有礼貌地朝他们笑笑,点点头表示谅解。

      正当大家以为朝歌就要转身离开时,没想到他以更快的速度转过身子,走向蛋糕处,随手抓了一把,也“啪”得一下抹在了陈云脸上。

      陈云目瞪口呆,都忘记发疯。

      其他人也呆愣。

      只有陈匸微微闪了闪眼神,注视着朝歌。

      朝歌对一时成为木头人的陈云说:“你给我听着,你以后再推我一次河,我爬起来就把你摁在粪坑里,抹我一次蛋糕,下次我就直接将你的脸埋在蛋糕里。至于你哥哥,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偏偏勾/引到手,到时,你就是摁着头也得给我叫嫂子!”

      这话纯粹是气话,不过人在气头上,当然怎么气人怎么来。

      一话说得让众人更加瞠目结舌。

      陈匸挑了挑眉,盯着朝歌。

      朝歌看了一眼陈匸,便转身离开,大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架势。

      而他身后传来陈云尖锐地哭叫声。

      ..............

      朝歌现在很纠结,他现在就在福华小区一个小花园里百无聊赖地坐着。

      刚刚装了会逼,把陈匸的妹妹气了个半死,这会儿他开始后悔了,明明他是来求陈匸的,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朝歌站起身,往前探了探身子,看着陈匸别墅前的豪车还都没有开走,就说明陈云的生日聚会还没结束。

      已经有好几拨车子来来回回,其中不少还有专门来拖着各种礼物和布置环境的各种物品的车子,看来陈云的生日聚会开得还挺大。

      朝歌从中午一直蹲在花丛里,就等他们结束,现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简直又饿又渴。

      虽然当时放话,朝歌要离开,但是哪能真离开,求陈匸撤回起诉的事还没结束,好不容易逮到一次陈匸,眼看他就要松动了,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那边是欢声笑语,一片生日聚会的美好。

      这边是独自一人蹲在花丛的石阶上,喂着蚊子,孤独地赏着月亮,朝歌越想越觉得有些伤感。

      为了不再忍受饥饿,朝歌撑着下巴,坐在花丛的石阶上准备睡上一觉,准备等他们都走了再去找陈匸。

      今天实在有些累了,这一睡,就睡了很久,

      朝歌竟是迷迷糊糊梦到了以前。

      那时高中学校的六楼是一个被空闲的地方。

      由于当时班主任很喜欢朝歌,他为了让朝歌能够有自己的空间读读书放松放松心情,给了他那个阳台门的钥匙。

      朝歌经常会躺在那里享受独自一人的时光。

      那段时间,朝歌为了陶冶情操,培养气质,特意学了画,所以便带着画板、画笔和颜料准备躲在阳台上试着画一画学校的风景。

      他打开阳台的门,却是看到一直在班上毫无存在感的陈匸正坐在栏杆上,而他只要稍微倾身,就会摔下六楼。

      朝歌当时第一个反应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随即想到这里的窗户昨天他忘记关了,陈匸应该是翻窗进来的。

      第二个反应是他该不会是想要自杀吧。

      毕竟坐在那里,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危险。

      朝歌怕惊扰了他,悄悄地将手机拿出,放出轻柔的音乐。

      一直低头,似乎随时都会跳下去的陈匸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朝歌。

      朝歌状似没有看到他的异常,笑道:“我最近很喜欢的轻音乐,很好听,你要不要来听听?”

      陈匸没有说话,又把目光落到前方。

      朝歌又说:“这里确实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无论是难过悲伤,只要听听音乐,感受下生活的美好,好像也能坚持下去。要不,再试着坚持坚持呢?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是着坚持听下去这首音乐呢?”

      朝歌见陈匸依旧没有说话,他绞尽脑汁,生怕他一个冲动就直接跳下去了。

      他跟陈匸没有什么交集,对他也知之甚少。

      毕竟陈匸由于各方面不怎么突出,一直被老师放在后面的座位,朝歌一直坐在最前面,平日里陈匸也是不声不响,而朝歌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两个人简直就是两条平行线。

      朝歌知道陈匸一点点的事情也是关于他经常被人欺负,被那些无良学生怼在角落里拳打脚踢也是常有的事,他作为班干也尝试调节过,可是都没什么用。

      对了,还有一点关于陈匸的,那就是陈匸画画很好。

      朝歌知道他画画好,还是有次因为出黑板报画画的妹子临时肚子疼,找不到人,朝歌连同着当时办黑板报的几个同学又都是极端画痴,正好教室里剩下他,便拉上陈匸来凑个人头,没想到他完成的非常出色,比专业学画画的还要好。

      说到画画,朝歌看着手里的画板画具,立刻说:“陈匸,你能帮我个忙吗?帮我画幅画。”

      陈匸这才转过头来,涩着声音道:“画画?”

      朝歌见他有反应,又赶紧说:“对,我上次看你画画非常好看。这次,你能帮我画一幅嘛。内个....马上是我生日了,我想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哈哈,我觉得有自己的一幅画很有意义。”

      “就当帮帮我吧,陈匸同学?正好我带着画板画具。”

      伴随着微风吹过的是陈匸轻轻地回应:“好。”

      陈匸从阳台的栏杆下来,朝歌心下吁了口气,赶紧将画板和一些画笔递给他,绝口不问他刚刚为什么坐在那里的事。

      朝歌坐在一处,陈匸手里拿着画板和画笔有些愣愣地看着朝歌。

      朝歌朝他笑,“画呀,这个笑容怎么样?”

      陈匸“啊哦”了一声,低下头,“好看的。”

      于是当天下午,在朝歌的嘴角终于快要笑僵时,陈匸终于将一副属于朝歌的画画好了。

      朝歌接过来,不是恭维,是真的吃惊,陈匸画得非常好。这样的绘画才能,就算不靠学习成绩,也能被通过艺术参加高考,获得上名校的机会。

      “真好看。谢谢你,这应该是我这么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朝歌弯弯了眉眼朝陈匸笑。

      那时年少的朝歌温柔又漂亮,让同样年少的陈匸在前一秒还是满是阴郁想要寻求解脱中一下子好像看到了光明。

      朝歌哪里知道,当时的陈匸心中想:再坚持会儿吧,为了能看到他的笑容,也要坚持下去。

      朝歌歪了歪脑袋,声音温柔:“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了哦。”

      “恩。”

      ...............

      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过一样,痒痒的,是蚊子吗?

      迷迷糊糊中,朝歌抬起手重重地“啪”地一声打在脸上,而相应的是肌肤与肌肤的触碰。

      朝歌睁开眼睛,便见陈匸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地说:“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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