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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再遇 ...

  •   “你个死胖子快点。客人都来了,快把这大熊套装穿着,快呀!”

      老板气急败坏地踹了下朝歌,又指着其他人,“还有你们,都给老子快点,今天来了一个大佬,小费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朝歌赶紧将大熊装套在身上,戴上熊头跟着老板出去了。

      吉娜从那天他们交谈之后,便没有再出去从事那种事,而是拿了存折的钱,在小区开了家零食小店。当然“福华小区”都是穷人,小孩连穿件新衣服都成问题,父母哪有钱给孩子买零食,因此生意不太好,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孩经常会趁着吉娜没注意就来偷拿零食。

      吉娜则逮到一个小孩就提着耳朵去跟他的父母对峙,这些孩子父母也是泼皮耍赖的人,硬是充耳不闻,充目不视,反倒是指责吉娜伤了她小孩的耳朵,要赔医药费。

      吉娜不是好惹的主,一气之下从家里拿出菜刀,红着眼吼道:“谁要是不管好自家小孩子,再来偷老娘东西,老娘逮到一个就剁断他的手,反正就是坐牢!”

      这一行为有很大的震慑作用,来偷东西的小孩瞬间没几个了,不过当然吉娜一天也赚不了十块钱。

      而朝歌开始早出晚归的生活,他上个月在网上找到了一份工作-------在A市有名的大酒店“SONG”中扮演‘受气熊’。

      所谓‘受气熊’就是专门给来‘SONG’消费的客人解气的,现实生活中,因为有很多人压力很大,他们急需寻找发泄口,而对于能消费得起SONG的客人来说,沙包已经不够用他们了,活人做出气沙包才更让他们有发//泄戾气的快感。

      朝歌就应聘了这样的一份工作。

      工资很高,一个月三万,每晚只要受两个人打就行。

      要是想要赚点外快的话,一个人一千。

      当然每工作一次,遇到狠一点的客人,能把人打得躺床半个月。上次一个跟他一同来壮壮的青年想拿多拿点小费,被三个人围着打,要不是维场的老板看出不对,这人没准就被打死了。

      由于在刚入职时大家都签订了合同,要是有人因为加小费,而自愿被多几个人打,结果打死打残,酒店概不负责,最多就是赔偿一些钱。

      虽然曾经也出过有人为了赚多些钱,周转好几个人之间挨拳头,结果出了人命,家里有人来闹。

      可是来SONG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上流大佬,再加上有那无责合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朝歌和另外三个“受气熊”随着老板一齐进了一间贵宾包厢。

      包厢很大,一群衣冠楚楚的客人坐在沙发上,有的人拿着槟榔和人交头接耳,有的人则是一见到‘受气熊’出来,立刻脱//下西服,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率先站起来的客人是一个地中海胖子,他也许是看朝歌的块头大,指着朝歌道:“这只熊出来。”

      有人叫道:“赵老板,你这就不对了,陈少还在这里,你怎么样都让他试试身手吧。”

      地中海立刻拍了一下头,朝着坐在沙发拐落一处的男人点头哈腰道:“哎哟,陈少真是对不住,您看我这记性,您先。”他为了讨好男人又道:“陈少,握紧拳头,一拳拳打上去的时候,真的能释放不少压力。”

      “不用,你们玩吧。”

      声音很熟悉,朝歌顺着声音看过去,他不得不叹一句,命运弄人,居然是陈匸。

      时隔半年他们又见面了。

      幸亏朝歌戴着熊头,不然饶是他脸皮厚,也恨不得遁走了。毕竟在老同学面前给人做人肉沙包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陈匸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西装被扯开,露出洁白的衬衫,头发不像那次同学聚会相遇那样全都梳起来了,这次刘海垂了下来,微微遮住狭长的双眸,神情依旧冷漠如冰,整个人有种颓废的性//感。

      让人不得不承认这人真的是有一个让人嫉妒的咬牙切齿的好皮囊。

      既然陈少都说不用了,大家都知道陈少的脾气,说一不二,要是上赶着献殷勤可能会吃力不讨好。赵老板也不再坚持。

      朝歌在赵老板的招呼下走上跟前,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揍了一拳,“啪”得一声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倒地。

      由于这种熊皮是以一种特定的材料订制,所以几乎客人打下去是没有一点阻力,跟贴着人身打是一样的力度。

      赵老板“哈哈”大笑,又抬起脚,朝着朝歌的肚子用力一踹,嘴里骂道:“他奶奶的,看我不打死你,看我不打死你,天天对我吆五喝六的,老子老早就想这么踹你了。”

      显然,他是通过殴打朝歌来对着现实中的某个人来发//泄怒气。

      其他客人也都哈哈笑起来,黑夜中平日的绅士,换下整洁的西装,化成暴//力的野兽。

      有人也站起身,直接握紧拳头就对着另外一个‘受气熊’就是一顿暴揍。

      陈匸抽着烟,有些无聊地扫视着这些人的近乎疯狂的举动,最后闭上了眼,靠躺在沙发上,在荒唐之中寻得一丝宁静。

      赵老板在将朝歌照着肚子连踹四五脚之后,他学着电视里的英雄形象,朝着朝歌勾勾手指:“来,还手。”

      朝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在一旁随时监看这些‘受气熊’在要被打死时赶紧拖走送到医院的老板。

      一般‘受气熊’是不能向客人还手的,不过客人要是有要求的话,在征得老板同意后,控制一定的力度,是可以还手的。

      这个力度就是既要让客人感觉到‘受气熊’真的在全心全力还手了,可还是被客人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要是客人满意了,小费会更多,要是客人被打得丢脸了,可能这份工作就要没了。

      老板点点头。

      朝歌这才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抡起拳头就捶向赵老板,他的拳头在触到赵老板的头时,故意放慢了速度,赵老板逮到机会就朝着朝歌的头重重地一拳。

      朝歌被这一拳打得爬都不爬不起来,一直在大喘//气。

      老板见到朝歌这样子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样,还行不行?”

      今晚还没有两个人,是要扣工资的,朝歌想要说话,可是又担心被陈匸认出,赶紧猛地点头,再次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赵老板捏了捏拳头,对旁人笑道:“这熊这么大块头,里面的人绝对超过二百斤,我照样一拳就打得爬都不爬不起,看来我真是宝刀未老。”

      说着赵老板又踹向朝歌,朝歌刚刚被打得都还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就躲开了。

      却是被另外一个人勒住熊脖子从后头按在了地上,重重地倒在陈匸面前,劈头盖脸地就一阵好揍。

      坐在沙发的有些人一边喝酒一边叫好。

      陈匸睁开了眼睛,冷漠地看着脚下,微微皱了皱眉头。

      朝歌痛哼出声,好像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了,他想呼叫老板停下,可是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原本朝歌不应该这么不经打的,只是在这之前为了多赚些,刚从另一拨客人那里挨打过来。

      “我来看看是不是二百多斤的胖子,这么不经打。”那人一手按着朝歌的脖子,一手掀开戴在朝歌头上的熊头。

      糟糕!朝歌暗叫不好。

      陈匸冷淡的长眸蓦的睁大,几乎是同一刻抬起的手,却是生生止在半空再次搭回了沙发。

      他盯着躺在他脚下的朝歌。

      熊头被拿开,让朝歌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空气,咳咳咳个不停,他一边咳嗽一边对压在他身上的人说:“对不住,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起来....咳咳咳...”

      压在朝歌身上的人喝了一些酒,喷着酒气道:“来来,再跟我拼一拳,拼一拳。”

      朝歌偏过头,对上陈匸的目光后,正想厚着脸皮向他求救时,突然就止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一群人在小巷里殴打陈匸,他站在人群之后,冷眼旁观,陈匸蜷缩着身子,艰难地抬起头,透过那些拳打脚踢的缝隙,看着朝歌。

      那时陈匸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

      至于说了什么,朝歌没有听清,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后退几步,仓惶地跑开。

      而十五年后,被人打在地上的人成了朝歌,陈匸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所以朝歌现在只能在心里骂句:这鬼报应!

      “啪”得一下,脸上被狠狠挨了一拳,打得朝歌头冒金花,脸都偏过一边。

      陈匸夹起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漫不禁心地看着脚下,面上依旧冷淡,看不出任何波澜。

      只是谁也没看到,在朝歌被打的同时,他的漆黑的瞳孔猛地骤缩了一下。

      朝歌艰难的对这发酒疯的客人道:“不打了,不想打了。”

      可这人显然已经上了头,拉着朝歌,大着舌头嚷道:“来来,给老子起来,跟老子再拼几拳。”

      朝歌身体又重又胖,那人拉不起来,气急败坏地又要动手。

      只是那人的手没落下来,被人紧紧抓住。

      他回过头,大着舌头,“哎,陈少,您也想来试试?来,您先...啊哟!”抓住他手腕的手猛地一紧,疼得他直叫唤。

      陈匸将手上的烟掐灭,笑着说:“既然钱老板这么喜欢练身手,我来陪钱老板练练。”

      他虽然是笑着的,可是眼神却是阴沉的,还没等钱老板说话,陈匸抬起脚就踹向钱老板,钱老板“哎哟”一声,直接砸到放着一排排酒的矮桌子上,这一砸,上好的名酒全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钱老板从桌子上摔落在那些玻璃碎片上,玻璃片割了背,入了腿,疼得他嗷嗷大叫,一下就酒醒了,慌张问道:“陈少你这是干什么?”

      刚刚还一直嘻嘻哈哈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都吓得的安静下来。

      陈匸阴沉着脸,钱老板还要再质问的话都吞回了喉咙中,陈匸看向朝歌,见朝歌还躺在地上,抬起手,欲要拉起他,却是在看到朝歌颤动的眼皮后,他一直紧皱的眉才放松下来,收回了手,微微抿了抿嘴唇,压下笑意。

      朝歌原本还晕乎乎的脑袋,见到这等神仙打架场面,立刻清醒了过来。不过,他分析了下自己处境,自己只是这里打工的‘受气熊’,要是被这些大佬迁怒了,可就不妙了,干脆装死好了,于是又紧紧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

      陈匸皮笑肉不笑地说:“钱老板,我看你一直想要练手,就跟你练练,对了还有赵老板,刚刚你的身手也很不错的样子,来,咱们也来练练。”

      赵老板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哪能跟陈少比划,我这点三脚猫的把戏还不被打得嗷嗷叫。”

      他还自以为幽默地笑了笑。

      陈匸也是笑着的,只是眼里却是冷如冰碴,周围都是久战商场的人精,察言观色的本领是一个比一个强,都知道现在的陈匸不好惹,有人打哈哈劝道:“陈少,练架有什么好,来,喝酒,等下找几个漂亮的侍者聊聊天,陪陪酒。”

      陈匸看向赵老板,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淡淡道“我还以为早就跟赵老板是朋友了,现在看来我跟赵老板的情谊不够,今晚谈的那项目也不用继续了。”

      赵老板一听今晚那好不容易和陈匸谈成的大项目就要被轻飘飘地一句‘不用继续了’就结束了,那怎么行,他脸色一变,赶忙赔笑道:“陈少,既然您有这么大的兴趣,来,我就陪你练练。”

      他的话刚说完,陈匸已经一个拳头就打过去,赵老板被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跌倒在沙发上,陈匸并没有罢手,像是打仇人一样,一拳又一拳对着赵老板的脸砸下去,赵老板捂着脸,大叫:“陈少饶命啊,陈少饶命啊。”

      实在是有人怕弄出人命,赶紧叫道:“陈少,住手啊,再打就要出事了。”

      陈匸“哦?”了一声,他收回了手,看着已经被他打得眼镜都碎了的赵老板,捏了捏眉心,歉意道:“不好意思,赵老板,我今晚喝多了,你不会见怪吧?”

      他还体贴地将赵老板拉起,赵老板鼻青脸肿,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今晚大家都.....都喝多了。”

      其他人见这样也都打圆场,“哎呀,陈少跟赵老板还有钱老板都喝多了,闹闹就过了。哈哈,没事没事都是朋友。”往死里打的朋友。

      毕竟陈匸可是捏着他们手上好几个大生意,他们瞅了瞅还躺在地上的胖子,想着这胖子可能和陈匸有什么上等的交情,刚刚陈匸那打人的狠劲,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为了给躺在地下的胖子出气的。

      因此,有察言观色的人叫道:“哎,地下还躺着个人,赶紧找人送医院看看。”

      接着吓呆的老板才醒悟过来,对旁边几个‘受气熊’道:“赶紧把衣服换下,抬人出去。”

      正准备要爬起的朝歌一听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赶紧又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装晕。

      不等那些人靠近朝歌,陈匸说:“不用了,我带他出去。”

      大家刚刚看到陈匸为了这个胖子那么一阵胖揍赵老板和钱老板,当然不会再傻乎乎地问他们俩什么关系,于是笑道:“哈哈,时候也不早了,陈少就先带着这位朋友回去吧。”

      陈匸点了下头,然后蹲在朝歌身边。

      他见朝歌的眼皮愈发动得厉害,小声道:“别装了,起来。”

      朝歌:“......”你厉害。

      于是朝歌“晕乎乎”地坐起了身,‘茫然’地道:“发生了什么?”语气恰到好处的无措。

      陈匸看了他一眼,朝歌接受到信息:别装了。

      老板也对朝歌道:“陈少都说了,今天你先回去,去医院看看。身体最重要。”平日里他对朝歌都是一口一个死胖子称呼,这下语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陈匸向朝歌伸出手,“起来。”

      朝歌搭上去,手刚触到陈匸的指间,陈匸却是又突然收回,差点直接窜了下去。

      陈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朝歌。

      朝歌:“.......”对上陈匸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又想到刚刚陈匸打人的那股狠劲,朝歌无奈,好吧,是我的错。

      朝歌艰难地站起身,而陈匸转过身子的那刹那,看了看自己的指间,轻轻地揉搓了下。

      一上车,朝歌便瘫在了座位上。

      陈匸上了车后就没看他,不发一言便开车。

      朝歌说:“你今天是为了我.....”

      话还没说完,陈匸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嘲弄。

      好吧,自作多情了。

      “咕噜”一声,朝歌的肚子响了,今晚还没吃。

      这叫声实在响亮,朝歌不自在地挪动了下身子,又连着“咕噜咕噜”好几声。

      朝歌咳嗽了一声,只好解释道:“今晚没吃,所以就叫得厉害了点。”

      话刚说完,又“咕噜咕噜”像一串长火车似的。

      陈匸的脸冷了下来。

      他放在驾驶盘上的手握了握,似乎再忍耐着什么,“你做这种工作多长时间了?”

      “啊?”朝歌还以为陈匸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不久,才两个月。”

      陈匸问道:“多少钱?”

      朝歌笑道:“这工作除了累点,工资还不错了,一个月三万,有时还可以加点小费。”

      “这么缺钱吗?”陈匸看着朝歌说:“被人像畜生一样打就为了三万,真是有够出息的。”

      朝歌觉得陈匸阴阳怪气的毛病又犯了,便说:“我这工作也是正经工作,有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再说了一个月三万,也是高工资了。”

      陈匸冷笑道:“你这算什么事?做了卖/身的事?”

      朝歌说:“你这人怎么说得话,这是靠劳动赚钱,嘶”他揉了揉脸颊,“你别给我送到医院,家里有黄花油抹一抹就好了。”

      陈匸的脸色愈加冷了,猛地刹车。

      他冷声道:“滚下去!”

      朝歌搞不懂他怎么又突然发脾气,“你都载我一程了,为....”

      陈匸再次道:“滚下去!”

      朝歌气道:“你这人....”想着骂几句,又想到今日陈匸不同往日,拉开车门,立刻下了车。

      朝歌刚刚下了车,陈匸的车便像火箭一样离开了。

      朝歌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朝着车位竖了个中指。

      他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黑暗的路上,浑身都疼,似乎每动一下,疼到想要叫出声,幸亏路上没人,不然朝歌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呻//吟出声,一直“斯斯斯斯”叫个不停。

      不过今天多赚了两千块,也不算亏。

      想到这里,朝歌仰望天上圆圆的月亮,道:“总算有个能挣些钱的活了,不是吗?”

      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朝歌回头,却见那刚刚离开的兰博基尼又跟了上来。

      朝歌停下了脚步,等陈匸的兰博基尼过来,谁知兰博基尼也停了下来。二人相差三十几米的距离,陈匸坐在车里,看不清表情。

      朝歌等了会儿,不见陈匸过来,感情是玩他?

      朝歌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而兰博基尼也慢慢开动了起来,一人一车之间一直保持着那三十米的距离。

      只要朝歌一回头,车子就停下来。朝歌也总算明白,陈匸就是耍他。

      一人一车就这样慢慢走在黑暗的空旷马路上。

      走了一会儿,朝歌觉得肚子那处被踹的地方实在疼得厉害,便蹲下身子,歇息了会。

      他刚低下头,“轰”得一声车子又停在了他面前。

      车门打开。

      陈匸说:“上来。”

      这个时候朝歌要是冷冷来一句:“给老子滚蛋,不稀罕!”没准能拔高自己形象。

      然而,朝歌行云流水不带半点拖泥带水就坐上了车。

      陈匸将手里一包东西递给朝歌,“刚买的,趁热吃。”

      朝歌想不到他居然给他买了吃的,肚子实在太饿了,也没客气便接过,说了声:“谢谢。”

      随后,车子调转车头,朝歌惊讶:“方向反了,我家在这边。你这是去哪里?”

      陈匸冷着脸,“医院,你坐上了我的车就没权利说不。”

  •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手速真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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