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187、试探·身份

　　“看够了没？”那女子见你一直盯着她，也不生气，盈盈一笑，“我姓郑，单名一个泉字，在王宫任禁卫统领，统管王城事务，所以一般人都叫我泉统领，又因为我在家中常住在松间楼，所以也有人叫我松间泉。你呢？除了源慎行这个名字，还有别的没？”

　　“没有了。”你笑着说：“姑娘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从不回答别人的问题。”

　　她突然又一剑刺来，叮叮你一连挡了她八剑，后退一步，“姑娘，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怎样？”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武功还可以，郁姑娘托我给你找份差事。”

　　说着她慢慢弯下腰去摘一朵小花。

　　郁千年？难道真的是她？她不是跟摩罗去大金刚山了吗？

　　你心神摇动：“郁姑娘——郁姑娘怎么没来？”

　　“郁姑娘啊，郁姑娘在珍珠城小住后就去了大金刚山，现在说不定她已经回绿玉城了。源公子刚才的刀法我已经领教过，但不知拳脚功夫怎样？”说着她的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向你袭来。

　　你知道她这是在试你武功，将刀归鞘，待她的手指即将搭上你肩头的刹那你突然出刀，刀刀不离她的咽喉要害，几刀后她叹了一口气退开，“源公子这么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就不怕有失君子之道吗？”

　　“不怕。”你笑了笑，“比武就是打架，打起架来哪里还有什么君子淑女之分？自然是各展所长，能赢人的才是真功夫。就比如姑娘你，擅长用擒拿手、飞刃，我要和姑娘你比抡大锤，你肯吗？”

　　“我自然不肯。”松间泉也笑了笑，“这么说源公子是执意不肯与我切磋下拳脚功夫了？”

　　“不是不肯，只是切磋完了就请姑娘务必告诉我你的真正来意。”

　　说着你的双手离开刀，但你的心意却一刻也没离开刀，除非你忽然傻了，否则谁也别想忽悠的你主动放下手中的刀。

　　“好。”松间泉背着手向你走来，待离你七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

　　“不错。心若磐石，任他舌灿莲花，我自岿然不动。这么说大酋长不是你杀的了？”

　　听她突然提起纪长青，你心中有些不安，叹了口气，“我为什么要杀纪长青？再说我杀了他又有什么好处？虽然我和他有点误会，但我们的目的只是志在宝珠，况且我们也没有白拿。”

　　“这个我知道，你师妹呢？”

　　“她回家去了。”

　　“好吧，”松间泉盯着你看了一会儿，问：“那，源公子，你可愿随我进城？”

　　“我愿意。”

　　你立即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错过了松间泉，正如（几个月前）金西河所说，以你这个（无法证明的）身份到哪儿都是问题。

　　当然你也不不怕她把你卖了。（以你的脑袋瓜子只有你卖别人的份。）

　　何况她即便真的把你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更何况你还有“郁姑娘”给你撑腰。据说啊，这珍珠城根本就是绿玉城的“下家”。

　　珍珠城的每一任城主都在暗地里得到过绿玉城的支持。更据说啊，绿玉城还给珍珠城城主纪行周弄了一个“无暇守护者，至高之王”的称号，摆明了就是想让他当无暇之地的霸主。

　　松间泉似乎没有料到你回答的这么爽快，怔了一下，说：“好吧，源公子，不过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

　　“什么？泉统领不必客气，叫我慎行就好，有话也请尽管吩咐，我胆子大的很。”

　　“源公子你也不必担心，”松间泉格格笑了一会儿说：“你这个人武功不错，脑子也好使，也比较讨人喜欢，按说你是郁姑娘亲自举荐，给你个副统领或者将军干干也不过分。

　　“可是你该知道，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规矩，就比如我们珍珠城，不论他爹是总理大臣或者是大将军，他都要从十八级文官（书记官）或者普通士卒做起，待有了成绩方可得到提拔。”

　　明白，她这是怕你自视甚高，给你官小了不干，但现在哪是你挑肥拣瘦的时候？你想了想说：“泉统领，只要你给我个身份证明就行，剩下的自然就得看我的本事。”

　　“这就好，源公子，不知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呢？沉默了一会儿你说道：“现在珍珠城没仗可打吧？看城门的差事还有没有？给我安排一个。”

　　嘿嘿，珍珠城美女多，每天在城门口看美女也是一种享受，若是能再勾搭上一两个，生两个娃，那此生便是妥了。

　　“看城门啊，”松间泉笑的直打颤， “看城门的要求家世清白，祖籍三代都居住在珍珠城，不知源公子祖上居住在珍珠城哪条街、哪条胡同？”

　　她这分明是取笑你，呵呵，你若祖上世居珍珠城现在还用得着在城外闲逛吗？陪着她笑了一会儿你说道：“那泉统领，你觉得我做什么合适？抄抄写写的我可不会。”

　　“让我想想，这样吧，待进了城你先在别馆住下，一切我自有安排。”走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回过头来，“源公子，你多大了？”

　　你不明白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二十七。”

　　“二十七啊，我年长你几岁，你给我做个弟弟如何？”

　　啊？你停住脚步，松间泉也停住脚步，“我想过了，不解决你的身份问题，不论将来给你安排什么职务都有麻烦。”

　　是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能在北国之王的眼皮子底下当官呢？即便纪行周不介意，其他人呢？

　　你有些萌生退意。

　　阳炎临走的时候留给你有信香，只要你点燃三天之内就会有人来找你联络，可是，之后呢？你还和她继续鬼混下去？到哪里是个头？

　　松间泉见你不语，大概是以为你不会答应，微笑道：“源公子，恕我失言，就当我从来没说过如何？”

　　“不，”你正色道：“如果泉统领不嫌弃我这个做弟弟的没用，源慎行这就拜见姐……泉姐。”说着你躬身下拜。

　　“泉……姐，”松间泉格格笑了一会儿说：“就这样吧，有人的时候你叫我泉统领，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泉姐，也亲切些。”

　　好的。接着自然就是怎么编你的身份，编着编着松间泉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你一会儿说道：“慎行，你给我做个亲表弟如何？”

　　这个，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由弟弟变成亲表弟了？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你突然恍然大悟，忙说：“一切听泉姐吩咐。”

　　这时只听松间泉幽幽道：“其实我小时候我还真有一个表弟，当时我们家里穷，经常吃不饱，每次我背柴打水路过他家的时候，他总坐在门口说，姐姐饿，姐姐吃，姐姐别走，我拿窝窝给姐姐吃，当时他才是一个两岁大的小人儿啊……”

　　你不知道松间泉说的是真是假，但你的身份就这么定下来了：

　　源慎行，均州人，天正（纪行周年号）二年生，本姓唐，天正六年随其父移居海外，改其姓。其父唐鹤，世居唐家集，后随其祖父唐文博移居柳河镇，奋武（纪康成年号）十七年娶章氏女为妻，与郑易得为连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