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205、山城

　　诗倒是做的不错？难道你以后要改行卖文吗？呵呵，虽然你曾经读过不少诗文，但对做娼妓大学士一点兴趣也没有，做男人吗，当立功异域，封万户侯，岂能久事笔砚靠媚人取富贵乎!

　　越走越远，不知不觉已来到珍珠城最西边的一座城市岨山城，据说离这里不远就是珍珠城四大军团之一的忠节军大营所在地。

　　当然，具体的大营位置也不是一般小民能够知道的。

　　晃晃悠悠的进了城，你还别说，这秦天禄这户牌真好使，只拿出来一晃那守城的军士就让你进了城。

　　进了城干嘛？当然是先找客栈。找了客栈干嘛？当然是找好吃好喝的。

　　找了一家颇有特色的小菜馆，走进门去，小伙计正在打瞌睡，老板正在算账，你叫了一声“老板”，那老板本来算的好像愁眉苦脸瞬间笑逐颜开，“客官，你要吃点的什么？”

　　那小伙计也立刻麻利的站起来，揉揉眼睛给你倒水。

　　看来这小酒馆里平日来到客人也不多。

　　你看了看老板背后的竹牌，叫道：“来一只麻辣山鸡，拿两壶好酒，不兑水的，再来一盘清蒸鲤鱼。”

　　“好嘞，”听你报完菜名小伙计美滋滋的去了，老板端了一盘茴香豆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客官，你真会说笑，我们这里的酒哪里还有兑水的？唉，这几年生意不好，迦叶城不太平，过往的客商也少，来的大多都是些老客人。”

　　你呵呵一笑，喝了口水，问：“老板，迦叶城怎么个不太平法？”

　　“唉，客官你不知道啊，”老板又回到柜台上继续算他那愁眉苦脸的账，“听说廉以仁那小子是个酒鬼，没事爱玩砍人——”

　　这个廉以仁真这么混帐？爱砍人的毛病连边城的老板都知道了？你笑了笑，“他爱喝酒让他喝去，他爱砍人让他砍去，反正又砍不到咱们头上。” 又问：“但这迦叶城城主爱砍人与你店里的生意又有什么关系？”

　　“客官，你不知道啊，”老板拨拉了一下算盘珠子，“他要砍人自然砍不到咱们头上，可是啊，他爹跟咱们城主的老爷子有点交情，是咱们老城主的干儿子，所以啊老爷子老城主在的时候啊那是经常要钱给钱，要粮给粮，要兵器给兵器要甲帐——”

　　老板话说到一半又开始拨拉他那算盘珠子。

　　“是不是城主他老人家现在不想给了？”

　　小伙计已端着一大盘炒好的麻辣山鸡上来。

　　“唉，人啊，就是不知足，以前老城主在的时候是每年给他们三十万石粮食，三万甲账，到了城主即位的时候给他们加到五十万，可他们还不满足，去年听说廉以仁派使者到城主那里说要七十万，城主他老人家生气了，一石也不给，那姓廉的也生了气，不许这边的人过去，也不许那边的人过来，这不，我的生意就少了。”

　　你夹了块鸡肉尝了尝，笑着说：“这不还都是两位纪城主他们老人家把他们给惯的。”

　　老板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迦叶城那边穷人多，逼急了可不就过来打劫？我想城主和先城主他们两位老人家也不过想花钱买个太平，虽然咱们珍珠城地广人众，兵强马壮，但也禁不住他们经常折腾啊，再说那些人也可怜，来个乞丐我们也总得给他们施舍些汤汤水水不是？总不能由着他们都饿死吧？”

　　“呵呵，没想到老板还有这等见识。”

　　“我哪里有这等见识？都是听一个老爱来这儿喝酒的老头说的，”说着大概看你一直没怎么动筷，皱了一下眉头，问：“客人，怎么嫌我们的这里的麻辣山鸡不合口味？要不，我让他们再给你换盘别的？”

　　这老板倒也实诚，你笑着说：“不是，我等着那鱼一起上来呢。”其实你是在等着他们上饭。

　　老板大概也看出来了，笑呵呵的叫那小伙计上饭，不多时酒也来了，饭也来了，清蒸鲤鱼也来了，一时酒足饭饱，你起身告辞。（临走时老板少收了你五个钱，这顿饭一共花了四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