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210、用兵之道（4）

　　“贼窝？什么？”

　　那年轻人抬起头来，浓眉大眼，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是一个帅哥儿巡官。

　　“大人啊，冤枉啊，我承认小店确有疏忽，但这驴真不是我们偷的。”

　　听完酒馆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帅哥儿巡官一皱眉，“我说苟六啊，这么大一个驴拴在你饭店门口你都能让人不声不响的给牵走，我说你还做什么生意啊？

　　“过两天你会不会向我们治安厅报什么媳妇失窃案、菜刀失窃案、铁锅失窃案、油勺失窃案？我说你还开什么酒馆啊？早点把驴钱给人家赔了，酒馆的门一关，你省心，我省心，大家都省点心，你说行不？”

　　“我……我……”

　　苟六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嘿，这小伙子，能说会道，有前途。

　　你忙向那帅哥儿巡官一抱拳，“多谢大人！大人英明！大人真是断案如神！”

　　“少拍马屁。”那帅哥儿巡官朝你瞥了一眼转身就要走，这下苟六不干了，爬上前去一把抱住那帅哥儿巡官的大腿，“大人啊，去年我爹死了花了不少钱，去年我媳妇病了又花了不少钱，今年这酒馆的生意又不好，大人啊，这驴只怕得有好几千钱吧？大人，你要了我的命吧！”

　　啊，原来还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

　　你静静的看着那帅哥儿巡官。

　　那帅哥儿巡官被苟六缠的实在没法（又不好打他），讪讪笑了一会儿抬起头，（打量了你片刻）问：“这位兄弟是外城来的吧？”

　　你赶紧一抱拳，“是！小弟是从秦州来，正打算收点山货回去卖。”

　　“呵呵，做小买卖的啊，秦兄弟是第一次来？”

　　帅哥儿巡官倒也和气。

　　“是啊。”

　　“那你在这里有什么仇家没？”

　　“姓范的老头儿，你这个人渣，我跟你没完！”来三儿还在酒馆里说胡话。

　　“对对，姓范的老头儿，我记起来了，他经常在城中闲逛，有时候也来本店喝点小酒……刚才这位小兄弟还跟来三儿兄弟说有个姓范的老头儿跟他们秦家是世仇。”

　　老板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帅哥儿巡官忙问：“真有这回事吗？”

　　你佯装想上了那么一回，微微一笑，“大人明鉴，我跟来三儿兄弟说着玩呢。”

　　“你怎么能说着玩呢？我听你说的有鼻子有眼，我爷爷就经常给我讲乡下黑心老地主专爱欺男霸女、欺压良善的故事，没经历过的绝不能讲的这么真！”

　　老板急了。

　　那好吧，看在你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的份上，那么我就——

　　你又想上了那么一回，说道：“大人，这范老头是不是欺男霸女的黑心老地主我不知道，不过我跟一个姓范的老头儿确实有点误会，就昨天吧，他喝醉了酒非要说给我个中将干干我不干就打起来了。

　　“大人你也知道吧，这岨山城的酒太好喝了，我路过那个什么家老店的时候也不免多喝了两杯，不留神在他头上敲了两个栗子，或许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偷走了我的驴吧，当然这都是我一点猜想。”

　　“中将啊，呵呵，这姓范的老头儿倒也醉的可爱，兄弟你也是够搞笑的。”帅哥儿巡官笑了一会儿又问：“知道这姓范的住哪儿不？”

　　“不知道。”你说：“不过他刚才好像约我到城东十里亭说要给我来点见血的，大人，你知道我是老实人，从不和人私自械斗。”

　　你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信却没拿出来。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帅哥儿巡官倒也精明，冷不丁的盯了你一眼。

　　“大人，”你不慌不忙的说：“我没有证据。俗话说捉奸捉双，抓贼拿赃，不见得那老头跟我有龌龊，驴就是他偷的，就好像不见得我今天跟老板闹了不愉快，明天他家丢了锅碗瓢盆就都是我偷的。”

　　帅哥儿巡官一怔，苟六嘿嘿笑道：“这位客官真会说笑，秦兄弟真会说笑，大人你看——”

　　“我看什么看？”帅哥儿巡官想了一会儿说：“这位秦兄弟说的有理，这驴也真有可能不是那姓范的老头儿偷的，这样吧，”那帅哥儿巡官看苟六还抱着他的腿，不由眉头一皱，“放开，苟六，我现在就跟秦兄弟去城东十里亭（找驴），找不到驴你还得赔！”

　　“我滴妈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门口那么大个驴子我刚刚看着还在，到底是谁牵走的？”

　　苟六又一屁股坐在门口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