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265、岳姑娘的“妙计”

　　闲坐了片刻，和萧停寒暄了几句，萧停离去，岳和纶问：“你觉得这个萧停怎么样？”

　　你没有回答，（反）问道：“师妹，你跟这个姓萧的是怎么搭上的？”

　　“什么搭上，多难听啊，”看不清岳和纶面上的神色，只见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问：“师兄，你觉得这个姓萧的怎样？是不是比萧胜那个小子强点儿？”

　　“那是当然，师妹的眼光我能信不过吗？不过，咱们又不是挑相公拣媳妇似乎用不着那么认真。”

　　“师兄，咱们都是雅人，雅人打架自然也要文雅点儿，岂能自陷污淖，和泼皮一样满地打滚，最后不论胜负都弄一身泥？”

　　“哦？原来师妹早有妙策，”你本想顺口让她说来听听，但转念一想，你要是知道了她的“妙策”而不帮忙，到时候岂不反目？

　　想了一会儿，你改口道：“师妹，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鸟有鸟道，有时候站在粪坑里的人未必脏，远离粪坑的人到头来却未必不惹一身骚。”

　　“哦，这么说师兄是另有想法执意不肯与我合作了？”

　　岳和纶眨了眨眼睛，眼珠在转。

　　还是早点离这丫头远点比较好。

　　你淡淡道：“岳姑娘，我不知你因何而来，也不知你是奉了了什么人的命令而来（来对付萧凤楼的），可是，人各有志，为什么一定要让大家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你）一个篮子里呢？”

　　“我没有啊，”岳和纶又眨了眨眼睛，“师兄，我知道你是想通过萧胜接近萧凤楼然后刺杀了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很俗，而且也很危险，也很不好玩，听说萧凤楼武功很高，师兄，我们为什么不想想其他的法子呢？比如说省点事的，比如说什么兄弟阋墙二桃杀三士坐山观虎斗——”

　　打住，打住，唉，丫头，我就怕你这么想。来孤鹜城的路上这事我已经想了千百遍。固然，这么做可以让我坐收渔人之利，也很安全（也很刺激），可是回去后我该怎么说怎么跟人“交代”呢？

　　上次在大漠砍了几个人渣已经有人唧唧歪歪，这次我真要用兄弟阋墙二桃杀三士坐山观虎斗挑拨离间让他们父子兄弟自相残杀的血流成河，那又该有多少人唧唧歪歪呢？大家以后又（该）会怎么看我呢？

　　不行。

　　绝对不行。

　　绝对不能听她的。

　　她是一个小女人，又蒙着脸，天天装神秘，你呢，可是一个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真要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还不是都由你顶缸？

　　不行。

　　不能再和这丫头纠缠下去了，这丫头鬼心眼儿太多，阳炎妹妹和她比差了远去。

　　于是你咳嗽一声起身离座，高声道：“我不觉得。岳姑娘，师妹，岳大小姐，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怎么能搞阴谋诡计呢？我已经决定了，明天我就去干掉那个人渣，堂堂正正的向他挑战。”

　　“师兄，你别生气嘛，师妹我只是说说而已，”岳和纶站起来佯装撒娇拉住你的手臂，拉住你坐下，柔声道：“那——师兄，那咱们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我都听你的。”

　　听我的？怎么办？

　　丫头，你休要扮猪吃老虎，你是那种没主见、肯轻易听别人话、肯轻易改主意的丫头吗？

　　十个在外面闲逛的丫头九个倔，还有一个欠挨揍！可是你也不敢戳破，笑呵呵的说：“师妹，这事咱们先搁一搁，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样和凤大爷攀上亲戚的？”

　　“吃吃，”岳和纶低着头笑了一会儿道：“一个‘攀’字多难听啊，自古拳头大的是大爷，钱多的是太爷，拳头大钱又多的是祖宗，师兄你没听说过？”

　　“啊，呵呵，还是师妹高明，用拳头揍不死他就用钱砸死他。不过，师妹，你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你家真的有那么多钱吗？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的就是找个富家小姐（美丑不论）吃香的喝辣的少奋斗五十年，师妹，你有婆家了没？”

　　“没有啊。”

　　没有？你伸出手臂一搂，岳和纶头一低，身子轻轻的滑开三尺，笑眯眯的道：“师兄，别那么着急吗，小妹早就看上你了，咱们先商量商量对付萧凤楼的事，等这次事了，我就给你个地址，让你到我家老爷子门上提亲。”

　　“好嘞，”你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又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