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湮灭流光

362、茶山如莲

　　早睡早起身体好，回家做个乖宝宝。

　　昨天晚上申时你就开始吃饭，酉时刚过就睡觉。说起这饭啊，你晚饭吃了一个酱肘子，两碗米饭，十块甲鱼肉，两大碗汤！

　　真饱啊，一觉睡到……快接近中午，你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人呢？人呢？草堂里没有人。

　　莫非是盈盈小姐看你粗俗，骂了她表姐夫，或者是吃的饭多，所以打算撇下你？

　　不行啊。找个移动的饭庄多难啊。而且她家的饭菜好像还特别好吃。

　　“盈盈姑娘，盈盈姑娘，三小姐，芊蓉妹妹。”

　　正叫的心急，突然一个婆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老爷，小姐们都去茗山了。”

　　茗山，茗者，茶，可是这茗山不仅没茶树，好像据说连棵草都没有。但这好像并不妨碍它成为这邢州或者商州一带的名胜。

　　因为，据说啊，哪儿是白氏王朝第三任明王，也就是大名鼎鼎，最受北国人喜爱的宛白女王的陵寝。①

　　据说啊，这宛白女王不仅聪慧，而且还美貌天下无双。除开斐泶瑶的《风信子》中对女王容貌的赞美之外，北国史书上提到宛白女王时都有一句“貌美”，或者“我女王貌甚美”。除此之外，南国的史书上记载宛白女王时只有一句：身长八尺，容光四射，宛若天人。东国（海王城）记载北国时也说……“女王（秦宛白）性狡，好杀，然有倾城之貌，故国人多爱（附）之……”

　　看看，人家都长的美的都可以治国平天下了，那么，要不也去看看？

　　想着你问明方向，（牵过）骑上马就往茗山跑。

　　盈盈姑娘，盈盈小姐，你们现在吃饭了没？

　　* * *

　　啊!?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茗山脚下已有许多人，都穿的花花绿绿的，好像还都很好看。

　　盈盈小姐在哪儿？三小姐在哪儿？你站在路边往远处一扫，一眼就看到了樊盈盈——呵呵，她家的篷帐好像最大，最显眼，一群姑娘都坐在篷帐前的毯子上有说有笑。

　　唉，怎么过去跟盈盈姑娘说句话呢？合适吗？

　　正东张西望，宓纤蓉站起来向你摆手：“源大哥，这里，这里！”

　　什么这里这里啊，姑娘们都在朝你看来，你有些害羞，有些想跑，可是……

　　可是，你还没娶上媳妇吧？

　　罢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咳嗽一声，定定神，将马拴好，来到姑娘们面前，大声道：“姑娘们好。在下源慎行，三小姐的朋友。”说完赶紧找了块地方坐下。

　　姑娘们都先是一怔，然后有些吃吃直笑，有些含羞低头,不知在说些什么。你脸不发红，面不改色，叫过那些还在一旁服侍的不知谁家丫头，说：“有什么好吃的或者好喝的都拿过来。”

　　丫头们也真是听话，时间不大就给你拿来了一堆的肉脯啊，果干啊什么的，另外呢还有七八瓶喝着清甜的小酒。呵呵，姑娘们真是会享受。

　　吃饱了也喝的差不多了，也该找个地方歇歇了：人啊，该享受时就得享受。为啥你非要去忙碌呢？这芝麻绿豆官当上一辈子也不过就那么回事。想着你晃悠悠的站起来在没人的地方找了块大石头靠着坐下。

　　真是醉人啊，姑娘们的酒看着酒劲不大，为什么喝下去就这么晕乎呢？

　　不过也好，众人皆醒我独醉，醉后不知天在水，我欲乘风归去……正迷糊着呢，忽听一个声音说：“快跑，快跑，正主儿来了！”

　　另一个却说：“跑什么啊，不过是个醉鬼，还要晚两天他才是正主。现在这块地还是樊家的。”

　　樊家的啊？呵呵，樊家的产业真多，不仅集雅草堂，只怕这山，这附近的水，只怕这方圆数十里的花花草草野猪野鸡野鸭野狗都是属于樊家的吧？

　　“快吃，媳妇，快喝，儿子。等会儿那群馋鬼就该来了。”

　　似乎又来了一群什么“东西”。

　　“爹，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天天吃上这些好东西？”

　　“是啊，相公，这儿穷山恶水，也没什么人来祭祀，咱们什么时候搬走啊？”

　　“别搬。听说不久咱们这儿就会搬来一位新主人，他可是个大人物，将来子孙昌盛，贵盛无比，咱们的福气才刚刚开始。”

　　“来，爹，吃肉肉。”

　　“来，相公，喝口酒。”

　　“快走！”

　　这时，天空中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神主说有贵人们正在这儿休憩，你们怎敢惊扰？”

　　是谁？谁在这儿煞风景？

　　唉，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天上地下到处都是煞风景的东西？

　　不过刚才那些都是什么啊？虫子？蛇？蚂蚁？鬼怪？妖怪？但你为什么能听到它们的声音呢？难道是你的武功真的到了通玄入微的境界？

　　不能啊，难道你（仍然）只是在做梦？

　　不过，梦里的这些小东西还真是可爱啊，特别是那一家子，简直是妻贤子孝，似乎这儿还是一片王道乐土，不知——有机会是否能进去看看？

　　睁开眼，天地依旧一片清朗，太阳依旧暖暖照着，只不过日头已经有些偏西。

　　正要走过去说服樊盈盈早些回去，这时忽然一个穿着青绿色如玉一般的姑娘站起来说：“源公子，你终于醒了。听说你从珍珠城来，善做词，既然你已经吃了我们带来的许多东西，不如就给我们做一首词（作为答谢）如何？”

　　这——你的词名有这么响？还是不做了吧，最近好像也没心情。正要找个借口拒绝，樊盈盈站起来说：“源大哥，我和众位姐妹今日也是难得一聚，你有好诗或者好词就给大家做一首以做纪念如何？”

　　这个，恐怕不好拒绝吧。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既然你还想跟着樊家三小姐白吃白喝，做一首又如何？想着你抬起头——

　　眼前是一座山，山凹里似乎还有一座山，又像一座塔，山体由铁青到银白，周围……群山环伺，如群星捧月，也如莲花吐蕊……哎呀，不好，这是天星玉莲局！

　　记得阳炎曾经跟你说过：天心玉莲，众星攒珠，神人降世，地覆天翻。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①按规制北国天王们的陵寝都在珍珠城西北的天王山，茗山只是传说中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