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凤殒卷三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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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突然，邹宇又拿起了第三张纸，提笔写道：
嬴傲然如鉴：
记得初见你时，你的守矩讲礼令当时那个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我反感。当年，我压根就不想见到你，“莫逆之交”更是没法儿谈。
但自从那天，我听学结束打道回府时，你说要与我一道。我问你为何，你说想感受一下长勾山脉东边的世界。
我当时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一想，甚是吃惊，心想：没想到你这个古板竟要去那野气十足的大草原，多新鲜啊。
于是乎，我同意了。
我们一路经过十丘、统万、河间，到了止军，渡过天渊大江，到达天堑城稍做休息几天。
启航当日，我们碰上了一伙蛮横之辈，他们听说了我们要去草原时，讥笑道：“邹仁鸿，若不是因为你兄长是铁瀚首任大君，你能去草原吗？
“还有啊，你带着这个幽州蛮子去草原，胡人招待你才怪呢！”
“就是就是，也没想想自己凭什么去草原！”
“想去草原做梦吧，除非……”
“除非什么？”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道。
“除非——过了我们这一关”那帮人齐声道。
我当时正要拔剑，你却制止了。要我看，你一定要用那长篇大论来说教了。
你就如此说了半天，人家不耐烦了，突然拔剑向我刺来。好在我身手敏捷，没刺中。
他们岂会甘心，又拔剑向我刺来；我躲过了三五支，却没注意到还有一支……
就在我决心不躲时，你突地一掌推开我，然后迅速伸出两指，空手捏白刃。只听“乓”的一声，那剑……断了！
你这空手捏白刃，令我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古板还有几下子，便决心拾起那被我嫌弃的友谊。
几天后，我们来到龙城郊外，躺在原生的大草原上，仰望星空，说了些话——
你：我的剑（原佩）泛着寒气，会冻死人，不过阁下放心，在下绝不会用来对付你。
我：你也放心，我的桀骜，绝不会因你出鞘，除非……
你：除非什么，小天鹅？
我：除非你找打！
经过一番折腾后，你说：“今晚的星空不错。唉——你看，那是什么？”
我：流星罢了。
你：许愿吧。在我们幽州，传说流星会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于是，我们各许了一愿，我许的是……
先卖个关子，写完这封信再说！
可如今，我不得不食言了。我将一人奔赴刑场，以告世人：我们天堑邹氏，是打压不垮的！
最后，愿你开开心心过节，莫念……小天鹅。
（内心OS：真丢脸，我竟承认了这个绰号）
违誓人：邹宇
八月十五
写完后，他不加思索地一指烧掉了这三封信。忽然想起忘了加上什么，却不知是什么，便没有加上。
第二天……
“时候不早了，送走这货儿，咱就可以走了。”
“是啊！多怀念跟毅公子在大明湖畔的日子啊！”
“嗯，我们仨泛舟凫水，采莲拔芦，在那‘吞吐华夏，波撼中京’的大明湖的日子，好不自在！”
“可惜眼下毅公子远在他乡闯荡，你我却在这万籁俱寂、不见天日的地方！”
“谁在说话？”
“谁！”
俩狱卒正抱怨自己眼下的境况，被一人打断。
“你们说的毅公子，可是唐毅？”
“是啊！”其中一狱卒甲道，“你是——邹公子？”
“没错，正是我邹仁鸿，大名邹宇。”
“果不其然，”另一狱卒乙道，“不然，岂会叫我等看守？”
“莫非，”邹宇有些惶恐，“你们是唐金岚的爪牙？！”
“非也！”狱卒甲道，“我等是毅公子小时候的伴当。自打他离乡求学后，宗主便日日不安，想方设法去除掉他。这次派我们看守你，可能……”
“就是想借我之手，害死你们，然后导致我和唐毅交恶，因此而回到华阴。”邹宇恍然大悟，继续推断道：“毕竟，新交杀旧知会令人反感。”
“好在公子没按宗主的想法去做，否则正中他下怀！”狱卒B道，“不如，我们助公子——越狱。反正宗主他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不行，这太冒险了。”邹宇拒绝道，“当下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两位狱卒齐声道。
“事已至此，只有等了。”邹宇不假思索道，“更何况我意已决，你们不必瞎操心。”
“那……我们只能是陪公子您聊天了，希望不是最后一次。”说到这，俩狱卒不觉流下了泪。
“哭什么，”邹宇道，“我不过是要到异界去了而已，别难过了。要不，我给你钱？”
“这都什么时候了，公子你还开玩笑……”
“不是啊，”邹宇解释道，“从小，我就听同袍们就说，能用钱摆平的事，不必落泪。”
三个时辰后，两狱卒目送邹宇出狱，后离。
午门外，大将军唐翊郑重宣告：
“天堑邹氏护国府邹仁鸿，你是否愿意率华阴十万精兵，击匮宗主邹国丈，入主天堑邹氏？
“自此，邹氏将成为我唐氏在北原的附属家族。”
“与你何干？”邹宇反问他，“你家住海边啊，管得那宽？！”
“还嘴硬？”唐翊见邹宇如此态度，招呼刽子手动武：“打！”
那刽子手朝邹宇腹部打了几拳，只顾猛捶，以为邹宇会趴下。
但邹宇并未趴下，反而挺直腰杆傲视四座。
即便如此，邹宇已暂时无还手之力。
“邹公子想通了吗？”唐翊道。
“想通了，”邹宇道，“我们天堑邹氏的人，要如凤凰挺直脖子一样挺直腰杆，决不做谁的下属、附庸！”
“好一个‘威武不能屈’！”唐翊讽刺道，“你就嘴硬吧，还有三刻！”
听了这话，邹宇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四周。只见百姓们正严肃地看着他，不像往常行刑一样拍手称快、大声喧哗。
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刑犯，正是护国府双鸿之一的邹宇。
此时人群中，有几人正讨论着什么——
“那家伙原来是邹家的人。”
“可不是吗，昨天告示上的死刑犯，说他是什么‘厉帝党羽，玄门败类’‘大颖天下的恶人’，依我看，八成是莫须有的罪名！”
“方才听到上头传话，叫我们务必救下此人。”
“好，那就让这帮吃皇粮的家伙见识一下‘平民之怒’！”
不久后，午时三刻
唐翊下令：“时辰到，行刑！”
“全体准备！”路人中道，“执行计划！”
霎时间，一群便衣侠士冲向刑台，与禁军打在一块。唐金岚见状，示意禁军停手。
“尔等何人，竟敢与寡人做对！”唐金岚轻蔑地问道。
其一答道：“我等乃是‘侠肝义胆，勇闯江湖’的游侠倚天山堂倚天帮中人，奉帮主之令，前来救人。”
“大胆！”唐金岚拍桌而起，“尔等鼠辈，休得放肆！”转而吩咐唐翊：“命令飞羽营，乱箭射死他们！”
台下的弓弩手马上对准游勇，万箭齐发，箭如雨下。众游勇并未惊慌，反倒拔出刀剑抵挡。终因刀不比箭，即将败下阵来。邹宇眼看着游勇们一个接一个因自己而倒下，大呼：“你们皆有未来，我的事不用你们掺和！”
“不行，”一个游勇忍着疼痛说明了来的原因，“邹照宗主……对我们……有恩，为报……此恩，死……不足惜！”
就在游勇即将覆灭之时，又一行人从端门一路杀进来，救下了游勇们。
“尔等又是何人？！”唐金岚问道。
“我等乃是以武会友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自量力！”唐金岚轻蔑道。
转而又吩咐唐翊道：“命令飞羽营，准备第二拨攻击。”
说完，他示意唐翊继续行刑。唐翊随及道：“继续行刑！”
刽子手马上抡起屠刀，砍向邹宇。忽然，刀定住了……
顷刻间，游勇和武士们退回人群中，那弩手则定住了。忽然，场下有人高声喊道：“不好，有人劫法场！”
果真有一人来了，只见他：
手握寒剑腰佩雪，
高人一截负“琵琶”。
鞘镂霙华明暗显，
好似当年轩伟君。
“见鬼啦！”场下又有人呐喊，“嬴凉炎还阳啦！”
“来者不善呐。”唐翊也坐不住了。
“宁华何出此言？”唐金岚问道，“不过是一个腰佩剑的小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凝元剑！”唐翊想了想，连忙道：“伯父，卑侄请您回避。”
“一个夸父蛮子而己，我避他做甚！”唐金岚不屑道。
“非也，”唐翊道，“此人乃是玄门礼数排前三的嬴霆！”
“我管他排第几，妨碍寡人的，统统干掉！”唐金岚拒绝回避，“命令飞羽营，乱箭射死他们！”
随及，千万支箭朝嬴霆飞去。只见他用剑往天空一划，箭雨成了不动的冰柱。至于那些兵士，早成了冰柱的根。
“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唐金岚公然叫嚣道，“开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午门的两个耳门冲出一群“敢死队”，向嬴霆围去……
面对这帮敢死队，嬴霆看都没看就挥动凝元，制造“无顶冰屋”冻住他们。
“没事，我还有一大把呢！”唐金岚轻蔑道，“后面的，上！”
随及冲来又一拨“敢死队”，不一会儿又把嬴霆围住了。
“难缠啊，”嬴霆有些烦了，“围成圈子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监国阁下，你是想看我造冰莲吗？”
他边说边挥剑，不一会儿就造出了“花瓣”。随后“嗖”的一下，出现在刑台之侧。然后用手去击打那刑具，却行不通。
“莫非这东西是铁打的，不像啊？！”他有些纳闷，“难不成，有禁制？！”
于是，他开始寻找那起禁制作用的符。正准备去找，又来了一圈“敢死队”，将刑台团团围住……
“又来，不自量力。”嬴霆又挥动凝元，又造了一朵冰花，然后继续寻找那符。
“找到了，”他小声道。正准备去撕，却发现又来了一批“敢死队”。嬴霆表示无奈：“有完没了啦？！”他又挥了挥凝元，扫了一圈，又造了一朵冰花。然后他继续扯符，正要扯之时，之前的冰花化了，“敢死队”破冰而出，向嬴霆围去……
“别管我，走……”邹宇见情况危急，推开嬴霆，却没想到误用灵力，竟将一个比自己高一截的夸父推到人圈外。至于他自己，则用灵力做了个屏障，想以此阻挡“敢死队”的前进。可这并没起多大作用。很快，屏障消失，“敢死队”还吸了些邹宇的灵力，变得更加“精神”了——他们拔出背后的刀，向邹宇冲去……
监斩台——
唐翊：呵呵呵，依我看，这邹小子的命可就悬喽！
“不可轻敌。”唐金岚道，“命令虎啸营、飞羽营伺机出动。”
果然不出唐金岚所料，那些人并未困住邹宇。必竟劫法场者嬴霆还没用他自己的灵器他背上的那把“琵琶”——古阮霜天，这是一把冰蓝色与白色相衬的阮，方头圆腹，寒气逼人，头雕雪莲，腹镂霜花。
他先是挥动凝元给邹宇做个冰罩，然后开始应敌。只见他纵身一跃，轻撩一曲；只听“琅琅琅”几声，“敢死队”便动弹不得。
这一系列动作使场下的旁观者确定，眼前的少年不是“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嬴凉炎，而是另有其人——因为嬴凉炎并不擅乐。
“早就听闻岐山嬴氏有弟子，长于以阮应敌，但并不致命，而是冰裹其身。
“若其为人，则有减缓行动之效。若其为走尸，则灭之。
“原来就是这嬴傲然，今日所见，不枉此行。”站在监斩台的唐翊对嬴霆这一波骚操作表示吃惊。
“依宁华所言，他能灭我千百凶尸？”唐金岚表示不信。
“的确如此，”唐翊解释道，“他的弦音，可灭凶尸于无形。那冰，会侵蚀凶尸之恶灵，以还其善心。
“正所谓：凝元一剑，万夫受冻；霜天一曲，走尸技穷。”
且说那刑场上的嬴霆，见走尸俱灭，便前去救人。刚要出手，只见几道金光从冰罩中放出，并将其融化，现出一手执“金光剑”少年。此人，便是邹宇，而其手执者，正是他所执之物——桀骜剑意也。
“邹公子，在下正准备去救您，您便自救了。”嬴霆见邹宇破冰而出，心中大喜；欲上前拥抱他，但为了玄门礼数，仅仅寒喧一句。
“我本未料到会祭出桀骜。但我在冰罩中看见，有危险……”邹宇隐去剑意，对嬴霆道。
“何险之有？”
“那走尸虽团灭，但后有兵士继上，正向……我们冲来……我只是……”
“邹公子是在担心在下？”
“才不是呢！”邹宇道，“只是——那些难缠的家伙过来了！”
“没事，交给我吧！”嬴霆说完，随手挥动凝元，那兵士皆成冰柱。
“好了，走吧。”
“先等等。”
“何事？”
“待我向唐金岚道个别。”
“我……同你去吧。”
“不必，看我的吧！”邹宇说完，随手拿出一符焚之。与此同时，监斩台上的唐金岚眼前出现一行字：
“本人谨遵监国法令，服刑期满，据大赦令，获得赦免。”
唐金岚看完那行字后，又气又恼，不知该拿他邹宇怎样。就在此时，他看了看四周，只见兵士们毫发无损地归队，至于那“敢死队”则团灭。
此情此景，令唐金岚回首往事：大赦天下却排除罪名莫须有的邹宇，定其死罪；为区区小事用天堑邹氏这一大家族基业杀鸡儆猴，实行独裁。这些与那遭玄门百家唾弃的厉帝又有何区别？
最终，他决心带着兵士们去休养生息，搞起经济建设。
且说邹、嬴二人回到封神坛，便见到了唐毅——他喜出望外他向朋友们传递邹宇“完璧归赵”这一天大的好消息。
“我本可早到刑场救下邹公子，谁知半路杀出个宁华兄，耽搁了。”唐毅讲明了援兵来迟的原因。
“原来如此，唐宗主辛苦了。”邹宇婉言谢道，“我本想去异界一游，但你们的好心把我拉了回来。”
“别见外吗，”唐毅道，“都是朋友！”
“想不到宁均兄你是一宗之主，敢问执掌何等宗门？神津唐氏吗？”云中百里瀚听到“宗主”二词，有些疑惑。
“百里兄想多了，”唐毅自嘲道，“宁均不过是玄门弟子，何来执掌宗门之说。”
百里瀚有些懵了：“那为何邹兄称君‘唐宗主’？”
云梦何诚深问百里瀚：“百里兄可曾听说过……”
何诚深问百里瀚可曾听说过什么？唐毅为何被邹宇称为“唐宗主”？唐毅为何向众人隐瞒一宗之主的身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凤殒卷三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