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烈焰》青圆子

36、第三十六章 社死后跑掉

　　“我们的对手可能并非他们表现出来得那般轻松写意，看似轻松的背后，可能是他们没有料及的慌张。”老元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文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在快速的搜查过后，很快那些被找出来的东西就堆放在了一艘飞船里面，供专业的虫去分析这些东西的情况。

　　用来消毒的液体冒着酸溜溜的气味，文剑在等待隔离过去的时候，觉得时间无比地漫长。

　　他坐在凳子上，把那一群虫子送来的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

　　报告上写了：根据星球附近残留的空间波动，那些生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到达了那颗星球，他们大概的撤离时间大约是三个小时前。他们没能把绝大部分的东西带走，消灭证据也不彻底，想必情报部门很快就能把他们的真实种族给找出来。

　　在文剑把那篇简略报告后面洋洋洒洒，诸如一定在三天内找出真凶，一定要增加军费开支等杂乱的内容看完后，他终于能出去了。

　　文剑只裹了条带着短毛的小毯子，他把毛毯挂在椅背上，一把把门拉开，然后大步踏出。

　　在被关着的时候，他想的不是曾经身为战术大师的光辉时刻，而是——“要死了要死了，情报部看到那堆东西，万一涉及我的一些小秘密，怕不是马上就要社死了！”

　　在冷冰冰的白色金属走廊里面，文剑一路跑向了存放证据的地点。

　　只要跑的够快，没有什么证据是轻描淡写不能掩盖的！

　　但是当他跑到存放证物的小房间外面时，看到了谢哲也在飞速地赶来。

　　谢哲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训练外套，没有带任何代表身份的东西。

　　“真是……好巧啊。”文剑忍不住说道，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着急切，眼神不住地往屋内看。

　　谢哲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莫非……莫非他也看到了那张结婚照？

　　不行不行……我得先他一步进去把照片拿出来，还有确认照片后面附着的那份文件的内容。

　　他对面的谢哲点点头，“也不能算巧，我原来就在这里工作过。现在也属于我管理区域的一部分。”

　　文剑顿时如临大敌，原来谢哲是要借他自己的方便，趁机先把照片和照片边上的其他东西给拿走！

　　这条路上还有四五道闸门，只要跑得比谢哲快，就能更快拿到那东西。

　　文剑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用最快的权限刷开了门，跑进了存放物品的房间，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这里的处理虫员拿走了。剩下来的东西都是被评判为不是那么重要的。

　　他蹲下来开始……刨垃圾。

　　文剑的爪子在垃圾堆里面翻找着，天知道那一群外星生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怎样制造出这么多生活废弃物的。文剑把最上面的罐头飞快地摆成一排，然后是普通的纸张，电器的废弃零件……

　　谢哲比文剑晚了大概三四分钟才进来，他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现在正像是古代最熟练的分类工一样，把那些外星生物留下的垃圾进行分类。

　　不过谢哲很快就想明白了，文剑现在正在垃圾山里面，寻找东西。

　　“您在找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这样一张大的，是照……”文剑头也不抬，在空中比划了那张照片的大小。说到一半时，文剑转过头，发现是谢哲后，又欲盖弥彰地加了一句，“也不是很着急，随缘。”

　　“您说这个？”谢哲从地上捡起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房间布置精美，两个年轻的虫族笑得很开心。文件袋里面依稀可以看到，里面还剩下了些许记录内容的实体介质。

　　为什么这个东西，谢哲一翻就翻到了啊。

　　文剑几乎是全身僵硬地看着谢哲，那个他无比熟悉的虫慢慢向着他走近。

　　如果这东西上有什么特别的，有关他的真实身份的……

　　他等着他的质问。

　　但是什么也没有。

　　谢哲只是伸出了文件袋，脸色不是很好，“给你。那些东西取出来的时候，我也在场，这东西最早就是我经手的。”

　　文剑拿过了文件袋，略微有些心虚地侧过身，打开了袋子。里面除了几张能轻而易举得到的相片，是一份调查报告。

　　谢哲很可能看过这东西了。

　　第一遍扫视后，文剑意识到严格来说，这份东西和他们两个虫都有些关系。

　　上面有些添油加醋地讲述了文剑背后隐藏了巨大的能量，文剑和多位高位虫族关系密切，其身世绝不是孤雌那么简单。众所周知，文剑在虫族的主流思想中，观念有些问题。

　　他既不参加相亲，也没有可查到的亲友。一直以来，他唯一传出过爱情的对象就是现在的已婚雌虫谢哲。

　　文剑后面很有可能说服谢哲那傻乎乎的雄主，以对谢哲好的名义，把谢哲约出来吃干抹净。

　　而谢哲的雄主对他非常爱护，即使雌虫之间动静闹得大一些，那只雄虫也不会采取真正的惩罚。

　　而在极端的，岑和公开表示不同意的情况下，文剑还可能使用武力把那只小雄虫给控制起来。

　　另外，纸上还历数了谢哲对他雄父的不敬，以及文剑对不敬行为的明显包庇。

　　它同样表述了岑和很有可能在军部有眼线，但也不能排除是军部主动寻找岑和合作的可比性。岑和在很多领域布置了大量的隐性资产，除了大量字面上的金钱外，也包括了他获取情报的虫脉。

　　佐证的材料是文剑在历年以来，对于时局，尤其是发生军部的那部分变动都非常敏感，而且暗地里累积财富的速度也不合理。它甚至提出了一个恶劣的猜想：这只小雄虫没有表面上的无害，和文剑或许早已相识。

　　文剑拿着那张纸，看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不会这样做的，它们不懂虫族。而且我和你一直以来都相处地……界限分明。”

　　而且上面还列举出：不想出差想躺着、心比宇宙更加自由、今天也为哲哲打个气、小和快点表白都是岑和曾经使用过的名字，还有其他几个可疑的网名，但没有实质的证据能证明这是岑和的。

　　年少时的一点小小的过错，过去了那么久，竟然还会被刨出来。

　　让一个少年雄虫的秘密暴露出来，这像话吗？

　　另外这张纸上大部分内容都是真的，只有小部分是杜撰。可以联想到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放在这里，一旦被有心虫发现，只是被岑和家发现倒是无伤大雅，如果公开就会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对雄虫不敬的雌虫必然要承担道德压力。该说不说，幸好谢哲对他的雄父没有实质的伤害，否则这些事情传出去，谢哲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或许他们就是想通过这东西给文剑泼上脏水，来削弱他的影响力。

　　文剑看到了谢哲那更加苍白的，摇摇欲坠的脸，想到了雄虫对雌虫的重要性，“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陪伴，我可以想想办法。等把这件事情忙完，就回家，我和你一起去找岑和谈，好吗？”

　　谢哲这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虫和虫的待遇是不同的。

　　虫族会指责未婚雌虫之间的雌雌恋，但如果雌雌恋发生在雄虫的家里，那就不会有虫管了。雌虫一旦有了搭配的雄虫，不算是浪费资源。而雄虫愿意让这两个雌虫在一起，那就是雄虫的意愿。

　　雌虫在家里，一言一行都会遭遇无比苛刻的目光，出去工作的时候，又承担着无比高的期望。

　　而雄虫在后宅里，和他的雌君或是雌侍在一起时，没有任何一群虫来过问。

　　文剑展开了他充满了金属光泽的翅膀，抖了抖，像是展示他的能量，“现在不用想太多，你的雄虫很喜欢你，他不会放着你受委屈的。”

　　他已经想好了，等回去就找谢哲坦白。

　　谢哲拿着那张纸，静默着，眼里蓄了一点泪水，“我不是不信您。我可能真的需要辞职了。这东西迟早要传出去，然后我就完了，您也会受到影响。”

　　他很难想象文剑会伤害那只软乎乎，整天粘着自己的雄虫，也受不了那小雄虫受到委屈。雄虫没有多少攻击性，却是支配和占有目的很强的生物。

　　他更难想象文剑会早就认识他的雄主，对文剑多年的信任没有办法轻易就动摇。

　　现在他也承担不了过高强度的战斗，他也不是能力最顶尖的那几个虫，可以无视现在虫族社会的规则，去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有了不恰当的想法，最好就是告诉自己的雄主，然后由雄主选择惩罚。

　　身处高位的雄虫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喜怒，也不用在意一只雌虫的命运。即使现在距离他雌父的命运看起来还有很远，但未来谁知道呢。

　　如果是那只涉世未深，对雄虫和雌虫之间的事情不求甚解，几乎一窍不通的小雄虫知道这事，他只会目瞪口呆，然后生气地把自己拉进卧室吧。

　　“你的雄主”，文剑斟酌着字句，“在结婚的时候，写信告诉我，他不需要你辞职。”在结婚时，雄虫过于害怕自己没有表态，虫族就会按照惯例让他的雌君乖乖待在家里，不要外出，于是快速写了一封信，保留了谢哲的职务。

　　谢哲闭着嘴，“如果那是雄主的意愿的话，我会遵守的。”雌虫们从小被教育要对虫族忠诚，在婚后要对雄虫忠诚。他知道雄虫不可信。

　　也许是那只小小的雄虫缺钱花，也可能是觉得家里多一只虫会玩得不自在？

　　但是现在谢哲的模样让文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文剑急忙地说着，把那团理论上不能动的文件给撕掉了，“就算他让你受了委屈，我也能拦住的。”

　　谢哲只能点点头，然后离开。

　　到了晚上，飞船还在飞速移动，文剑看到自己房间里冷硬的风格，又看到了独自一只虫看到屏幕上的漫天星光。在终端上，整支远征队伍的信息都在这里汇集。

　　他站起来，让一只小机器人去敲谢哲的门。

　　没有虫答应。

　　文剑在一瞬间站了起来。

　　……

　　谢哲的状况并不好。他蜷缩在那里，梦见他在以一个同样的姿态蜷缩在地上，雄主从黑暗里面出现，他比上次出发的时候线条更加分明一些。那只年轻的雄虫尚未成长到顶。雄虫伸出手，慢慢抚摸过谢哲的头顶，然后是脸庞。

　　这只雄虫是他法理上的拥有者。在离开前，在梦里，他依然那么温柔。但如果有一天，他抛弃自己了呢？

　　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雌虫。他这样想着。雌虫就应该乖乖接受的。

　　谢哲醒过来的时候，手还在床边乱抓，直到抓到了冰凉的墙壁。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星舰里熟悉的冷硬风格。

　　“你喝点水吧。”坐在床边的医护虫这样说。

　　“文……文剑呢？”

　　“啊？”医护虫有点奇怪，“你不是应该问你的雄虫的吗？”

　　“为什么？”谢哲喝了点水，感觉好了一些，“我是不是发烧了？”

　　“对，极少数的雌虫，通常是家里最受宠的那些，会在离开雄虫后发生应激反应。他们可能会因为这些反应生些小毛病，但是很快就会好。”

　　谢哲看到对方眼里满是羡慕，又想起自己刚醒来时问的那一句。心里默默念着，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雌虫。

　　他好像有点理解雌父为什么会疯掉了。

　　有了雄虫的雌虫，和没有雄虫的虫是不一样的。当他还有其他牵挂的时候，就会进退两难。

　　“元帅阁下带着先头部队走了，走之前看过你。”

　　文剑领兵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带着先头舰队跑得没影，然后让后勤舰队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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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按理来说，我是你雄主是吗？”岑和叉起一大块的水果，往嘴里塞。
　　
　　他知道一般虫族在家里的相处模式，也不难理解。
　　
　　“是的，雄主。”谢哲坐在岑和右手边的地上，跪姿端正，膝盖下又垫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现在他们处于一颗二等星上，这种星球在虫族的观点里，不适合雄虫生活。生活条件不够好，安全系数也不够高。
　　
　　对岑和来说，这都不是问题，没几只虫能打得过他，而且谢哲在哪里，他的家就在哪里。
　　
　　这个屋子纪念意义重大，因为是岑和花谢哲的钱买的。
　　
　　“那现在，你的雄主要出门了。”岑和站起来，还不忘把一大块的水果塞进谢哲的嘴。
　　
　　“不要，唔……”谢哲的声音有点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在挽留岑和不要出门，还是因为猝不及防被投喂了。水果很甜，是雄虫喜欢的味道，对雌虫来说，这味道就有点过甜了。
　　
　　岑和走进了院子，等到屋门重新被打开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他那身元帅的衣服。
　　
　　时间上稍有仓促，脖颈处的虫纹依然流畅清晰。
　　
　　“咳咳。”岑和先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今天，你的雄主不在家。”
　　
　　谢哲想着雄主不在家，已经给屋里做了些了打扫。
　　
　　他看到文剑模样的岑和回家，又意识到岑和想干什么的时候，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雄主，求您，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求您了。”
　　
　　“哒，哒。”靴子踩在地上，“没关系，现在你归我了。你的雄主发现，他那么爱你，也不会舍得你受委屈，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小剧场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关于岑和跑掉的原因——是他觉得社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