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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审理大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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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道心起誓，我沈清鸣没有杀楼姑娘。”沈清鸣直视上方的叶停雪，目光无畏。
叶停雪身后是八阵卦，天机阁独有神器，能治灵境以下修士，凡在它面前起誓之人，有丁点说谎将会受到非常严酷的惩罚，熬得住修为大减，精心调养个三五年，熬不住神魂聚散。他看着沈清鸣，饶是双手双脚被铐，半分不像囚徒，风姿依然。凝凝神，说道：“那柄剑作何解释？”
贯穿楼意欢身体的剑当时就握在沈清鸣掌中，这一幕不止楼怨亲眼所见，还有飞花派几位弟子，沈婴、金似锦、林无虞等，更有洛黄忠。
沈清鸣道：“我确实握住了那柄剑，但我没有杀人。事发时我与墨羡正在处理娘娘庙的怪物，那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我毫不知情。”
楼怨却道：“那个叫墨羡的与你同行，他断然向着你，不说实情。”
“这世上，什么都可能是假的，亲眼所见未必真，亲耳所闻未必实。”这时，一人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众人齐刷刷看去，大多人不认识，沈清鸣见了倒还吃惊，只听得江面郎继续说：“实情？死者与凶手的话才叫实情，我等旁人，都不过是猜测，在猜测之上推测。”
他走到沈清鸣身边，很不满的瞅瞅束缚沈清鸣的镣铐，“沈清鸣动手放着一揽星河剑不用，取那什么破剑来用。”
“师弟，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往天衡宗捎个信传个话！”江面郎直接扯开嗓子一吼，心情跟脸色一样的不好，“天衡宗还是不是你家了？！你要死外面真给你收尸的还不是天衡宗？”
这件事沈清鸣没想过同江面郎说，他能解决就不想他们担忧。此时江面郎当面发脾气，他觉得是该传个话回去知会一声。
“这什么玩意啊？啊？！你能耐的！风沙渊负伤也不休养，破境之后也不休养，你真怕是忘了你那身体早就损了。”说着，江面郎拎着厚重的镣铐发泄情绪，沈清鸣的身体在不夜之天就损了，后来自掘灵海修那什么无丹之道，单单是自掘灵海就要了半条命。真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体是什么打造而成的，不断的损坏，就是没倒。
可是，一通话后，他没了不满的情绪，只喃喃叫了声“师兄。”
“好啦好啦，过完这茬，师兄便回天衡宗。”眼下可不是说话的好时候，沈清鸣便想让江面郎先到一边去等着。
江面郎也知晓情势，也不会大闹，紧紧握住沈清鸣的双手，郑重的说道：“师兄你放心，天衡宗上下七百七十九人都来了。天机阁若还你清白，天衡宗自当安静来安静走，但要是天机阁做不到，天衡宗与你共沉沦，反了这道也在所不惜。”
天衡宗确实鲜少出没在一个场合，但该做什么他们自会做，就像扶阳宗意向天举办三百岁大寿，当日他们没人前去，此前却是让二长老携厚礼去的。也像今日这审理大会，作为沈清鸣的师门，天衡宗必定会受到由天机阁传送的信函，他们没有像其他宗门那样出场，但他们都到了。审理结果决定他们露不露面。
……
劝走江面郎，审理大会沉默了片刻，主持此次大会的叶停雪不得不开口继续说下去：“你既然说你没有杀楼意欢，可有凭证？”
沈清鸣道：“没有任何凭证。”
“没有任何凭证又如何说明你没有杀人？”上方观戏的百悦天闪现于叶停雪旁边，好笑的看着沈清鸣，“凭清流君的名声？还是凭天衡宗七百七十九人？”
“今日这大会也并不是要还楼门主公道，怕只是走走过场。”下方终于有人说出心里话。
只要不是铁一样的证据，今日沈清鸣要平白走了，就是天机阁要捞沈清鸣。
“是啊。天衡宗那谁方才几句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清流君名流天下，谁不知谁不晓？谁又不给面子？谁又敢得罪？身后又是天衡宗，还跟玉光宗有关系。飞花派死一个楼意欢又怎样？就是整个飞花派没了，我们也不敢多说一句。”
“闭嘴！”金似锦愤然起身瞪向说话的那人。
“门主门主不要冲动。”兰厌留就怕金似锦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这件事清流派也是如坐针毯啊。
“门主，坐下。”陈陆把金似锦拽回凳子上。
“用这个。”温执友好的向陈陆递上一根绳子。
陈陆真就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把金似锦绑了，但就是在此时此刻金似锦闭不了嘴，他不容许沈清鸣被污蔑被捏造。早在幼时，沈清鸣就是他心里的白衣谪仙，如同高山之雪，永远洁白，不染纤尘。长大后，沈清鸣是他的信念，是他追逐的目标，更是他的道。所以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沈清鸣半句。
“你们胡说什么？！”金似锦喑哑的吼出一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眼角泛酸的看向不远处的沈清鸣，心头好似被一把剑削了心尖肉。
“素闻天机阁八阵卦十分厉害，在它面前，无一人敢说慌。今日天机阁为飞花派主持审理大会审理我沈清鸣，沈清鸣既然没有可以自证清白的能力，那往八阵卦走一遭。”沈清鸣声音陡然冷冽，神情冰冷，看叶停雪十分坚定。
立于他身边的楼怨张口欲言，最后紧抿嘴唇沉默不语。
“八阵卦集天地纯灵之气，吸日月精华，容不得半点邪气。你，可想好了？”叶停雪道：“若有半点不正……”
“我若死里面，就当是替楼姑娘偿命。”沈清鸣截断叶停雪的话。
百悦天笑道：“清流君别害我等与天衡宗为敌。”
沈清鸣道：“百宗主多虑了。天衡宗护短却也讲理，真是我沈清鸣的错，他们必定第一个冲出来伸张正义替天行道。”
百悦天道：“方才天衡宗七长老的话，我等听的都很清楚。”
“百宗主，你也太过于操心了。”上方传来荒暝的声音，“天衡宗人多势众不假，难道我等加起来还压不住？你啊，赶紧回到天上来吧。”
“我佛慈悲。”凤止岚念道。
荒暝、凤止岚同时开口，百悦天也不好不回去，回去后瞅见玉光宗的竹筏上只剩李灵儿在，慕子嫌同诺衍真人不见了。
“婆家人找娘家人去了。”荒暝取过一碟瓜子，悠哉悠哉磕了起来，“难得碰面，借着机会，肯定要好好攀谈一会儿的。说不定，天衡宗还得搭上一顿晚膳。”
……
沈清鸣行至八阵卦前，叶停雪卸去他手脚上的镣铐，对他说道：“请。”
沈清鸣道：“好。”
“沈秋！”
“……”沈清鸣止步回身。须臾宋净到了眼前。
“晨曦真人，你来送我？”沈清鸣冰冷的脸上有了点笑意，很浅淡。
宋净藏在袖中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几番犹豫后抓起沈清鸣的手腕，“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还有别的办法，八阵卦你不能去。”
沈清鸣道：“我会活着出来的。”
宋净皱眉，一双眉快皱到一起，他好似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憋着的模样叫沈清鸣笑了。
“我还能叫你珵美吗？”
“……”
“我是说，要不借着这个机会，珵美，我们还是兄弟吧。”
“我从未说过不是。”宋净咬牙。
沈清鸣笑了笑，挣开宋净的手转身跳入八阵卦。
“沈秋——”
眼看宋净要冲进去，叶停雪及时出手拦住他，“晨曦真人，这是清流君自己的选择。”
“什么选择？！”宋净一把推开叶停雪，眼睁睁看着八阵卦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场审理大会算是这部分的高|潮和结尾啦，当然不止两章，毕竟还有人没出场嘛。现在重写，好想给江面郎呀！当时砸想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