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脑洞》萧玄渝

26、挥剑决浮云（十三）

　　摇光一眼就能看出玉衡确实动了真心。像玉衡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动心，只会说如何让他的情劫帮他度过情劫。
　　就算用完就扔，也毫无所谓。
　　情劫真的这么强大么？就连玉衡……也不能幸免。
　　虽然也不排除，玉衡就喜欢这一款的可能。

　　摇光心里起了几分警惕之心。但又多了几分好奇，“在提问之前，我先问一下，你的情劫……知道你的打算吗？”
　　玉衡顿了一下，挥手现出了一桌的美酒玉杯。
　　他抬手端起一杯已经满上的酒杯，未饮酒液，只是握在手中把玩，酒液一直在杯中荡漾，却并未洒出一滴。

　　“她不知道。”玉衡放下酒杯，给出了摇光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你最好瞒得彻底一点。”摇光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满意地砸吧砸吧嘴，这是玉衡记忆里的酒液，和他酿的酒味道没差。
　　“性格呢？具体一点。”

　　玉衡脑中第一个跳出的是，从仙人遗迹里拿到霜月时，一身白衣尘埃不染，冲他回眸一笑，等他跟上脚步的燕青霜。
　　又想到了被无解死局逼入魔道，浑身浴者，一张漂亮精致的面孔似哭像笑，一双桃花眼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燕青霜。
　　最后是在分身启动罗盘之时，那一双痛苦而挣扎的双眼。美丽而脆弱，好像用手指轻轻一捏，他就能将燕青霜揉碎，全部吞入心中。

　　玉衡赶紧止住了自己的记忆，他斟酌着说道，“她是很温柔的人，虽然看着是一张冷脸。但是，她的剑很漂亮，比她的眉眼更漂亮。如果你看到她，你会第一眼看到剑，然后才是其他。她还充满了责任感，会为了奇怪的事情付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出手。她……”
　　“好了好了。停停停。”摇光听不下去了，赶紧叫停，“我算是听懂了。从你嘴里是得不着什么了。”

　　有求于人的玉衡老实闭嘴，用目光示意他赶紧说。
　　摇光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
　　玉衡立马给他满上。

　　摇光满意了，小酌了一口，慢悠悠地开了口，“既然你说她的剑非常厉害，那就胜过她。像这种天之骄女，肯定未尝一败，你如果打败了她，那必然会让她想要追逐剖析你。然后你就可以利用你对她的了解，做出符合她的爱憎之事了。”
　　玉衡觉得，这仙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很对，但是……
　　“但她是内门亲传弟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我赢了岂不是很奇怪？”

　　摇光一拍大腿，“嗨呀！你说这些我不懂。不过……修仙总有岁月之分吧？你把你俩年龄拉大点，这不就成了？”
　　玉衡刚要点头，但又迟疑，他问道，“我们年龄如果差的太大，岂不也是正常？那我赢得还有什么意义。”

　　摇光随性挥手，对这一顾虑浑不在意，“那你就根据实际情况自己调整呗。你是不是傻了？”
　　他又闷了一杯酒，感觉不过瘾，干脆抱着酒壶直接喝光了酒壶里的酒，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儿。
　　“差不多就这样吧。你自己考虑吧，我去为你弟妹奋斗去了。别忘了我的酒。”

　　玉衡若有所思，冲着自行离开的摇光胡乱地点了点头。

　　*
　　“崽啊。你有没有招惹过什么特别的人啊？”老祖飘荡在燕青霜的梦里，问出了一个问题。
　　燕青霜莫名其妙地看他，眉毛一挑，反问道，“出了什么事？”
　　老祖默默飘远了一点，拿后背对着她，“现在的小辈啊，唉，不知道好好听长辈的话。”

　　“没有。”燕青霜一边演剑，一边回答老祖的话，两方都不阻碍，“如果我斩杀的天魔也算是特别人的话。”
　　她在人字上加了点重音。
　　老祖浑然不觉，他对燕青霜的回答充满了信任，顿时语气犹疑地道，“奇怪……如此说来，那个人又是为什么……”

　　“这么说的话。”燕青霜睁开双眼，目光冰凉如水，“老祖，有件事我说后。切莫动怒。”
　　老祖慢吞吞转过来，眯着眼睛打量了气势澎湃喷薄而出的燕青霜，道，“你说，我不动怒。老人家我心平气和得很。”

　　于是燕青霜用一种说你今天的剑很不错的平淡语气道，“我上辈子虽是剑宗弟子，最后却是魔尊。”
　　“这不是不错嘛。”老祖的表情立刻缓和，甚至还有几分轻松，“我还当是什么事。我剑宗弟子，不论仙魔，只看行事。你若并非为非作歹之辈，是仙是魔又如何？而且——”
　　“我想要的，只有天下第一。”

　　这一刻，老祖的气势不再像个随意的仙人，也不像个老不修，他的目光锐如急电，像是燕青霜曾感受过的凛霜最高处直面的风雪。
　　“我可是看沧浪仙宗不爽很久了。”

　　燕青霜没有大笑，眼睛却像在大笑，这双眼亮了起来，像一对最好的黑曜石，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她在老祖身上找到了山海剑宗对仙魔两道如此随意的原因。
　　她想，对，是这样。难怪，就连当年的徒云凌和白华山都只是因她败坏剑宗名声而生气，而不是因为她是个魔头。
　　她在凛霜山的雪中错过太多了。

　　“所以呢？”老祖的语调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你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如果说得罪特别的人……”燕青霜认真地道，“只有我被迫入魔时曾出现过的那人了。我成魔后寻遍了魔界，也没找到那人。……非常强。”

　　“竟然还有这种事！”老祖声调猛地抬高，“真是该死……！难道那人这次下来是为了……”
　　燕青霜中断了演剑，手掌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什？剑宗有人有问题吗？是谁？！”
　　魔修的奸细居然都安排到我们山海剑宗来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是你下一场的对手。”
　　老祖没注意到燕青霜眼中隐隐的杀气，而是认真地思考。
　　莫非仙君此次下到凡间，就是为了魔族混入的奸细？
　　仙人都这么古道心肠的嘛？那他干嘛和我们家的崽相视一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