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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   柳肆气急,道:“金銮殿用女修作炉鼎,还用女修炼丹,你们行此丧尽天良之事,我们替天行道,何错之有?”

      “呵,”南越菏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你说我们丧尽天良,那证据呢?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抹黑我金銮殿!”

      被囚的女修都被他们送回去了,现在的确没有人证,但是......

      柳肆道:“我们当然有证据,你们囚禁了这么多的女修,难道还能有假吗?若说口说无凭,你们金銮殿才是真正的口说无凭,随意造谣我归鹿台私藏魔族!”

      南越菏冷冷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拿出了一张符咒,柳肆被他的动作吸引,仔细看去,竟是一张留影符。

      柳肆一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是什么?”

      南越菏笑道:“这就是你要的证据。”

      他轻轻一捏,捏爆了那张符咒,符咒碎裂,下一瞬,符咒碎裂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白色,白色中出现了一扇窗户,那窗户有些眼熟,柳肆脑子飞速转动,立刻想起了这是哪里的窗户——填室内室的窗户。

      窗户内有声音传来,是午十的声音:“只有内门弟子才知道,当年尊主向仙帝承诺,绝不会让魔族出现在人界,所以我们只能隐姓埋名地生活,而且,”他顿了顿,继续道:

      “蓬山门的天净子,对魔族恨之入骨,若是挑明身份,只怕会对我们不利。”

      声音戛然而止,窗户消失,南越菏笑得十分得意:

      “证据就在这里,你们都看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柳肆面色一凝,看向午十,午十也看向了他,神色十分凝重。

      这是午十曾对他说过的话,可是这话应该只有他知道,怎么会被南越菏知道了?

      柳肆脑子里升起一个十分可怖的想法:

      内鬼。

      归鹿台内有内鬼。

      柳肆毛骨悚然,归鹿台的长老掌门都是魔族,这是归鹿台最大的秘密,如今却被南越菏知晓,那这个内鬼恐怕不简单。

      南越菏笑着看向楼渊,问道:“楼掌门,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午十忍不住向前一步:“掌门......”

      楼渊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神色十分冷静:

      “仅凭几句话就断定我们是魔族,南越掌门未免太过武断了些。”

      南越菏轻蔑一笑,道:“是不是武断,一查就能清楚。”

      他道:“仙族迁往仙界时,曾给我界修士留下一个阵法,名为困魔阵,此阵法困不了仙族和人类,但若是魔族进入此阵,魔族连半步都走不了,楼掌门,你可要试试?”

      楼渊云淡风轻一笑,道:“若我试了,困不住我,又该怎么办?”

      南越菏颇有些自负:“若困不住,我便向你赔礼道歉。”

      楼渊若有所思,他皱了皱眉,道:“毁坏我归鹿台名声,仅仅一个赔礼道歉,就能揭过,你金銮殿也未免太瞧不起我归鹿台了吧?”

      南越菏道:“那你想怎样?”

      楼渊“嘶”了一声,皱眉道:“这.....我也还没想好,不如等试过以后,我想好了,再提如何?”

      南越菏见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一时有些踟蹰,原本坚定不移的相信楼渊就是魔族的心也有些动摇:

      “你莫不是想给我下套?”

      楼渊笑了:“这怎么就成了我给你下套了?是你坚定地说我是魔族,也是你自己说要试我的,如今我同意你试了,你反倒要怀疑我图谋不轨,南越掌门,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吗?”

      此言一出,引得烟雨墟和蓬山门的弟子议论纷纷,南越菏脸上有些挂不住,强词夺理道:

      “我只不过是有些疑虑,楼掌门竟怀疑我图谋不轨,同是五大派掌门,你的气量可真是狭小,也不怕他人耻笑。”

      楼渊捻了捻耳边垂下的一缕秀发,轻描淡写道:

      “我就是气量狭小,你的气量如此大度,不如就应了我的要求吧!”

      南越菏被他噎得语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很是尴尬,天净子有些不满:

      “南越掌门既然认定了他是魔族,不如就答应他吧,何必与他僵持呢?”

      白离不同意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楼掌门若要给我们设下陷阱,我们跳下去了,不正合他的意?”

      白离的声音不大,楼渊却是耳聪目明,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平静地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回道:

      白掌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都是名门正派,我能如何害你们,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是魔族,你们又能有什么损失呢?”

      柳肆见楼渊神色淡然,对困魔阵一点都不在乎,心里虽然有些担忧,但却并不害怕,楼渊就是他的定心丸,楼渊都不怕他有何好怕?

      柳肆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见南越菏还是不想答应楼渊的条件,戏谑地开口道:

      “南越掌门身为一派掌门,难道害怕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故意道:

      “南越掌门如此怕事?究竟是如何当上掌门的?难道是靠姓氏?”

      这话一出,身后的人都被他给逗笑了,金銮殿一向以南越皇室为靠山,南越菏出自南越皇室,此事虽然无人敢提,但私下难免会有人嘀咕南越菏究竟是靠什么当上掌门的。

      果不其然,南越菏面上一青,怒斥道:

      “黄毛小儿,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柳肆撇了撇嘴,道:“你一口咬定我师尊是魔族,却连我师尊的一个要求都不敢答应,不是怕事是什么?你要想说自己不怕事,是靠自己当上的掌门,而不是靠姓氏,”

      他挑了挑眉:“那你倒是快些证明一下你自己啊。”

      这话可真是不给南越菏半个台阶下,他若不答应就是他怕事,德不配位,配不上这掌门的位置,这难免会让他人以为金銮殿外强中干,让人怀疑他是否有真本事,他要是不答应,那他以后也不用在这修士界里立足了。

      话已至此,南越菏不得不答应,被柳肆摆了一道,南越菏面色铁青,冷冷地看着他:“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他看向楼渊,道:“那就请楼掌门进困魔阵吧。”

      他说着,抬起手,手上光圈一现,落在了地上,古朴的花纹显现,一个复杂的阵法出现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楼掌门,请吧。”

      楼渊笑了笑,缓缓地走了过去,柳肆虽然相信他有能力摆脱困魔阵,可看他走过去,心还是提了起来。

      楼渊踏入困魔阵,一瞬间,困魔阵光芒大绽,光芒亮得众人睁不开眼,南越菏得意地笑了:

      “看见没,困魔阵有反应了,楼掌门,不,楼渊,他就是魔族!”

      柳肆紧抿嘴唇紧张地看着困魔阵,困魔阵光芒渐渐褪去,一身月白衣裳,身姿挺拔的人依然站着,站在困魔阵之中,他自若地一笑,看了一眼柳肆,又看向南越菏:

      “南越掌门,你刚刚说什么?”

      “.......”

      鸦雀无声。

      柳肆仿佛听到有人的脸被打得“啪啪啪”的响。

      南越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不可能!”

      柳肆忍不住笑出声,楼渊慢吞吞地走出困魔阵,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自然,却又很慢,仿佛像是故意走给谁看一样,每一步都往心怀鬼胎的人心上踩:

      “如何不可能?”

      柳肆清了清嗓子,却还是止不住想笑:“南越掌门,亲眼所见,难道还能假吗?”

      在楼渊泰然自若的神色下,南越菏的语言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那张留影符上,明明,明明......”

      柳肆道:“那张留影符连个人影都没有,仅凭一句话,便断定师尊是魔族,南越掌门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南越菏脸色一白,朝归鹿台的方向狠狠地剜了一眼,柳肆顺着他的眼神快速转头,但身后全是归鹿台的弟子,他根本看不清这个眼神是给谁的。

      南越菏很是不甘心:“虽然楼掌门不是魔族,但难保其他人也不是,归鹿台的人还是都查一查比较好。”

      这归鹿台的人可不干了,秋禾怒道:

      “你们金銮殿的人不要欺人太甚!”

      丁酉西附和道:“怎么说我归鹿台也是五大派之一,你们说查就查,将我们的颜面置于何地?”

      柳肆环臂抱胸:“我看他是怕师尊给他提要求他才这样的,南越掌门,输不起就是输不起,直说便是,我们难道还会看不起你吗?”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南越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颜色甚是好看,他哪能善罢甘休,就算是顶着输不起的名头,他也要查下去:

      “留影符中说话的人是你们的大长老午十,让他来试,若他也不是魔族,那我无话可说,不论楼掌门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众人看向午十,午十冷哼一声,道:“试便试,南越掌门的话可是当真?”

      午十毫不犹豫的答应让南越菏有些迟疑,可话已经说了出来,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咬牙一赌:

      “自然当真!”

      此话一落,又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若午长老试了,也不是魔族,你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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