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只想教书育人[综英美]》心茶无有

44、下水道

　　康纳斯博士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抬起头看向来人时，憔悴的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些许震惊的表情。但就是这稍稍的迟疑，康纳斯博士的耳边便传来细微的破空声。

　　康纳斯博士手中一疼，一枚漆黑的蝙蝠镖正中康纳斯博士手中的注射器，将其击碎。康纳斯博士痛叫一声，血丝密布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疯狂，就像是被另外一个人格霸占了身体一般，此时的康纳斯博士的眼中再也没有犹豫，他伸手抓向桌上另一个注射器，想要给自己注射。

　　蝙蝠侠岂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康纳斯的手还没来得及够到那只注射器，他只觉得浑身一紧，整个人随即飞起，重重撞在了下水道的墙壁上。

　　同样是黑色的大网死死地束缚住了康纳斯博士，他拼命地想要挣扎，但没有注射药剂，只保持着人类形态的他明显缺乏力量，任由他如何挣扎，坚韧的网绳都不见松动。

　　蝙蝠侠大步走进这个就建在污水边的实验室，他略一扫视，就在角落里发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格温，少女蜷缩在昏暗实验室的角落，瑟瑟发抖的同时，也在打量着忽然出现的蝙蝠侠。

　　布鲁斯微微送了一口气，但他没有立即上前解开姐姐的束缚，他瞥了状若疯狂的康纳斯博士一眼，确认其没有挣脱的可能以后，就走到康纳斯的实验桌前。

　　电脑没有联网，所以躲过了星期五的搜索……蝙蝠侠快速敲击着键盘。

　　里面全部都是康纳斯博士一直以来进行的研究——将蜥蜴的部分基因导入人类的体内，为人类带来蜥蜴的再生能力，使得人类能够断臂再生！

　　但蝙蝠侠立刻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从彼得·帕克的父亲，同时也是康纳斯博士的同事的理查德·帕克在一场飞机失事去世以后，失去了至关重要的公式的康纳斯博士研究从此陷入泥沼，多年来的进展甚微。

　　对此，康纳斯博士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他的投资方——奥斯本集团却已经厌倦了将真金白银投进一个没有结果产出的无底洞中去，他们对康纳斯博士的态度逐渐恶劣，批准的经费也一笔比一笔少。

　　但……蝙蝠侠飞快地浏览着电脑中的各种理论和数据，在屏幕发出的荧光之下，他眼中闪烁着极其郑重的色彩。

　　从时间来看，康纳斯博士使用这台的电脑的时间不过只有几个月，但这台没有联网的电脑里有太多奥斯本集团中没有的东西，甚至可以说，研究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的进展，比过去十多年的进展还要大。

　　然而，这台电脑是没有联网的，就算联网了，这些全新的理论和数据都不可能从任何一个网站上找到。也就是说，是康纳斯博士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推导出了那个随着理查德·帕克一同逝去的公式，并且进行了许多活体研究，将他的研究推进到了如今的地步。

　　康纳斯博士不是理查德·帕克那般惊才艳艳的科学家。哪怕他突然开窍了，也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如此恶劣的环境内取得如此大的进展。

　　蝙蝠侠转身，他大步走到被束缚在墙壁上的康纳斯博士面前，冷冷地盯着康纳斯博士的双眼，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低沉而且沙哑。

　　“告诉我！”蝙蝠侠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得到了谁的帮助？”

　　“帮助？”康纳斯博士惨笑着摇头，“我没有……唔！”、

　　话未说完，蝙蝠侠便一拳重重砸在了康纳斯博士的脸上。

　　蝙蝠侠的一记直拳势大力沉，将康纳斯博士打得头晕目眩，两眼顿时失去了聚焦。

　　“我问，你答。”蝙蝠侠当然不会给一个绑架了格温的人什么好脸色，他的语气十分危险，“柯蒂斯·康纳斯，也许你专注于研究，没有关注过纽约街头的事情。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这样试图隐瞒下去，你不会想要知道下场的。”

　　康纳斯博士眼神涣散地耷拉着脑袋，他的耳中不断响起被这一拳打出的嗡鸣声，但即便如此，蝙蝠侠那仿佛能够摄人心魄的声音仍然灌入他的耳中，使得他不住地发起抖来。

　　他抬起头，张开嘴，混合着血液的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蝙蝠侠立刻猜到，康纳斯博士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明白了这一点以后，蝙蝠侠拽起康纳斯博士的衣领，冷声道：“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如果要害怕的话，你更应该害怕我，”

　　康纳斯博士表情惊恐地看着蝙蝠侠，在人类形态下，他并没有那般魄力，他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在蝙蝠侠危险的注视下，他终于松了口。

　　“几个月前……那时候蜘蛛侠突然消失……纽约很久都没有蜘蛛侠的消息……我想找他……但是他消失了……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康纳斯博士皱着眉头，思路却断断续续，“那个人说，他非常欣赏我的研究……想要赞助我……那时候的奥斯本集团对我的研究不看好。我觉得换个环境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就约了他详谈……”

　　“但是，那个家伙震惊到了我。”

　　蝙蝠侠插嘴问道：“那家伙是谁？”

　　康纳斯博士没有立刻回答，嘴唇突然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他望着蝙蝠侠，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他……他……他……”

　　“你不用害怕他！”见康纳斯博士并不是抗拒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是对那个人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于是稍稍放缓了语气，“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康纳斯博士脸上的恐惧反而更加浓郁，他不住地摇着头：“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那个家伙的手段……他根本不是人……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种恶魔！”

　　“对！”说到“恶魔”两字，康纳斯博士的眼神突然一阵放光，“那家伙根本不是人！他是恶魔！他是撒旦伪装的！他用那个公式还有那些东西诱惑我！我没有经受住那些诱惑，所以被他拖入了地狱！”

　　康纳斯博士越说越激动：“我本来不想做这些事情的！我只是被撒旦诱惑了！他说，我主要乖乖听话，我不仅可以长出手臂，我还可以变成新人类！登上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新人类？”康纳斯疯言疯语了好半天，终于让蝙蝠侠得到了两个关键词，“你的是圣经里的那个‘诺亚方舟’吗？”

　　“是的！”康纳斯博士连连点头，“他跟我说，浩劫即将到来，一切将被清算，一切都将被抹去。只有登上诺亚方舟的人才能活下来。”

　　听到这样中二气息满满的发言，蝙蝠侠只觉得一阵头大。

　　又是毁灭世界……这种执着于损人不利己的反派不应该都被时代淘汰了吗？

　　但好巧不巧，蝙蝠侠就知道一个执着于毁灭世界的家伙，并且，他想要毁灭的不仅仅是这个地球，甚至不是这一个宇宙。他想要毁灭的是这整个多元宇宙。

　　等到整个多元宇宙都被毁灭，不要说诺亚方舟，就连上帝都要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蝙蝠侠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布鲁斯·韦恩？”

　　康纳斯博士愣了一下，他看向蝙蝠侠的眼神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过了好半天，他才有些艰难地摇头道：“当然不是，布鲁斯·韦恩他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吗？”

　　康纳斯博士没有经过反审讯的训练，这样业余的表现当然不会骗过蝙蝠侠。虽然没有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但蝙蝠侠知道，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只是一个用于伪装的身份，那么，除了自己以外，能够以布鲁斯·韦恩身份示人的，就只有那个家伙了！

　　狂笑之蝠。

　　“唔唔唔！”就在这时，蝙蝠侠的身后突然响起格温·史黛西惊恐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纵身一跃，只见一道灰蒙蒙的绿光朝着他射来，他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但令蝙蝠侠没有想到的是，那道绿光打空之后，绿光将康纳斯博士身上的网绳割断，甚至将那支他先前没能拿到的注射器交到了康纳斯博士的手中。

　　康纳斯博士没有犹豫，他脸色狰狞地将注射器扎入手臂。

　　“蝙蝠侠！现在是我的回合了！”注射了注射器内的药剂后，康纳斯狞笑着，脸上被蝙蝠侠打出的青肿开始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却不是正常人的皮肤，而是青色的蜥蜴鳞片！

　　蝙蝠侠轻巧落地，此时的他已经来到了格温的身边，他挥动手中的蝙蝠镖，解开了格温身上的束缚，但他对不断蜥蜴化的康纳斯博士并不是十分关注的样子，他死死地盯着那道灰绿色光芒射来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蝙蝠侠！”黑暗中传来的是蝙蝠侠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声音没有经过变声器处理，而且略显轻佻，“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绿光驱散了黑暗，破晓诡灯出现在了黑暗之中，但令蝙蝠侠也没有想到的是，破晓诡灯手中的绿灯戒不断散发着绿光，绿光凝聚成一只大手，而那大手中所抓着的，竟是蜘蛛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