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和你》哈尼雅

102、第四十九章

　　小滴他们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传入了杰洛士的耳朵里，以人类的立场来看待，这群人是彻头彻尾的黑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而以他作为魔族的立场来看，这群人不过是自我狂妄的人类而已，他并不看在眼里。

　　不经意地扫向小滴，杰洛士的身影忽然消失在黛米面前，以极进的距离出现在结界外。

　　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小滴愣了一下，而富兰克林当机立断把小滴拉到自己身后，和其他人一样警惕地看向青年，有些暴脾气的早就直接攻了过去。可惜，黛米的结界阻隔了他们的发挥，所以直接攻击的飞坦、芬克斯和信长很无奈，因为结界的关系，他们没有办法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杰洛士盯着小滴他们，身体慢慢悬浮而上，以绝对居高临下姿态盯着他们说道：“你们该感谢黛米小姐的，要不是她，你们现在已经死了。人类。”他的声音无一丝波澜，却又透着一丝冷意和空洞，令一向不害怕这种威胁的小滴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蜘蛛本是亡命之徒，他们敢于在悬崖边走钢丝，也乐于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只是，被人威胁和受人威胁一向主导权都在他们身上，而他们也向来不会去在意这些。这一次，被杰洛士用言语威胁，小滴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名为恐惧的情感。

　　多久没感受过这种情绪了呢？

　　这种压迫感，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但和其他人相比较，库洛洛、西索以及奇犽的表情就显得平静多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眼前发生的一幕和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都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善茬，大概是什么绝世大魔王之类的存在，而被制住的少女应该是阻止大魔王的神族。

　　可惜，实力稍微欠了些。

　　杰洛士盯着库洛洛深幽的黑瞳，勾了勾唇角：“人类中还是有很多有意思的家伙，纯粹的黑暗……”他一眼就看出库洛洛和他是同类，还有那个叫西索的家伙。要不是现在场合和时间不太对，他倒是不讨厌认识像他们这样的人。

　　奇犽恼火得要死，但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黛米的情况，见她被困住，还是那么羞|耻的姿态，奇犽担心得要死，他试着去破开结界，效果并不是太好。

　　黛米知道奇犽担心自己，见他想要破开结界，特意用眼神去提醒他稍安勿躁。

　　一个眼神让担心黛米的奇犽冷静了许多，早已伸出来的利爪重新缩了回去。

　　知道奇犽懂了的黛米放心了许多，她勾了勾唇角，在杰洛士将注意力暂时放在蜘蛛身上的时候，松松散散垂着的手微微一动，随着她的动作，细线崩的一下收紧，将她的手腕勒出一条血痕。可她丝毫不在意这些，五指先是张开，接着心中默念咒语，接着张开的五指一瞬间握紧：“炎灵灭鬼冲！”五个字，一个咒语念出，接着那些困住她的黑色细线直接被炎灵灭鬼冲的火给烧了个干净，而她也顺利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重新落于地面，黛米二话不说直接一招烈火球攻向了杰洛士。

　　迅速消失原地，烈火球狠狠砸在了保护蜘蛛的结界上，而杰洛士则出现在黛米斜对面的半空中，笑眯眯道：“这点果然不能困住你。”

　　“你逆转了魔法阵，借此连通了过去，你和『他』到底想回到什么时候？”当时在天空竞技场的咖啡厅内，杰洛士说的那些是否真实，黛米已无从查知。但她清楚知道逆转时间魔法阵代表了什么，过去看似已发生，但却不是不可逆转的。

　　双手聚起一道魔法，黛米说着的同时直接一击崩灵裂过去。

　　崩灵裂是精灵魔法之中最强的魔法，它可将魔力集中，击倒实力比自己强的对手，对魔族更是个可以要了它们小命的魔法，可与龙破斩匹敌。

　　堪堪躲过崩灵裂，杰洛士看着自己身后被轰掉的墙壁，表情不知不觉凝重起来。

　　“看来黛米小姐是认真地在考虑杀我啊。”他对黛米留情了，但对方显然没打算对他留情，无论是之前的烈火球，还是现在的崩灵裂，都昭示着黛米的认真。

　　“你要做的事情已经超过可以忍的范围了。”定定地盯着杰洛士，黛米面无表情道：“刚才面对『他』我就没打算留情，何况现在是面对你？杰洛士先生，你还是选择臣服于你们的王，就算『他』只是亡魂碎片，就算『他』会夺取你的身体，成功将你吞噬掉，你也依然选择忠诚于『他』……”

　　“黛米小姐怎么就知道我忠诚于『他』呢？”

　　“你如果没有忠诚于『他』，不会不解决现在的情况。”黛米淡淡说道：“你还是放不下……我，我们已经是历史，人类的繁荣也好，衰败也好，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们该放下了，杰洛士先生。”

　　平静地看着黛米，杰洛士那双眼没有像往日里那样眯起，他冷静地看着少女，慢吞吞才开口道：“我们明明那么强大，明明可以永久地存活在这个世界，可现在呢？魔族只剩下我，神族只剩下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这样的话出自杰洛士口中莫名感到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悲凉感。

　　她也知道神魔的消逝是很可悲的，可这就是法则，世界的法则，他们无能为力。

　　黛米和杰洛士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道理大家都懂，就是愿不愿意去听和明白了。”黛米看的太开，而杰洛士则是看不开，这也导致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无法真正站在一条线上的原因。杰洛士选择的路是毁灭世界，黛米则是穷尽全力去守护世界，这便是魔与神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可悲又能如何？用毁灭去消减可悲吗？”明明是在和杰洛士说话，可黛米不敢有任何松懈，眼前这个男人太强大了，强大到她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男人杀死。更何况，男人身体里还有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在说话，周围的人全跟看戏差不多，而他们没有一人可以插上这两人的对话。

　　“你的职责是毁灭世界，我的职责是守护世界，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我已经不是蕾欧娜，你也不是当年的杰洛士先生，我们的立场还是没有变。”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降魔战争一样，莫名还蛮怀念的。“这一次，我不会被你杀了。”

　　这句话让奇犽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他忍不住开口加入了他们俩的聊天之中。

　　杰洛士不经意地瞥了眼奇犽，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说是什么意思呢？当然是我把她给杀了啊，说起来，现在的黛米小姐还是差了些，当初作为蕾欧娜小姐的你可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美的美人呢，不过现在的你也很美，和当年不相上下，就是头发颜色和眼睛颜色不大对……”想了想，杰洛士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口吻可惜：“真是可惜，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当时还在想活捉你回魔族做我的所属品呢~”

　　奇犽恶狠狠瞪了杰洛士一样，然后看向黛米：“你给我把这透明墙解开了，我要揍他！”

　　黛米认真回道：“你们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杀不了他，离开这里。”说到这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眼奇犽，她希望少年能够明白，他在这里只会让她多一个无法放开一战的牵绊。“你们快走，从我后面的门走，我尽量会给你们开一条路，让你们回到现实去。”

　　这些人终究会让她分心，无法与杰洛士放手一战，所以她现在必须为他们开一条路，送他们回到现实世界去。

　　两边人齐齐看向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打算走。

　　见人一个都不动，黛米眉头蹙起，心里莫名有点火，明明都这么危机时刻了，怎么一个个都跟看人打擂台似的谁也不肯走呢？这时候不是应该保命重要么？蜘蛛就算了，怎么奇犽也傻愣着呢？“还不走？你想待到什么时候？！走——！！”最后一个走字几乎是她喊出来的，她不希望奇犽在这里，因为她无法接下来能够将他们安全保护下来。

　　杰洛士不在意这些人是否离开，他也没打算拿他们来威胁黛米，这不是他喜欢用的手段。但他不喜欢，不代表『他』不喜欢。如果一会儿『他』又出来，恐怕会拿这些人去让黛米分神，届时黛米更没有胜算。

　　只是这些已经和杰洛士没关系，他想到这点却不会去警告。

　　凝注着黛米，杰洛士也不客气起来，既然要打自然是认认真真打一架，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两人毫不顾忌地在这个空间里打了起来。

　　黛米利用悬浮术飞起，和杰洛士正面硬刚。

　　什么精灵魔法、白魔法和黑魔法简直刷刷齐飞，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战斗的奇犽整个人都愣了，就连蜘蛛也各个进入看戏模式，津津有味地看起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战斗场面。

　　大概也就西索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加入他们俩的战局。

　　“真的太棒了。”西索笑了起来。

　　边上的库洛洛扫了西索一眼便知道他想什么，于是他冷冰冰道：“一招你就得死。”

　　西索：“……”这还是库洛洛第一次怼他，所以西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脸气鼓鼓地鼓了起来，瞬间变成可爱的包子脸。

　　魔族多数都讨厌精神攻击，杰洛士自然也是，就算他是兽神官，实力强大也还是讨厌这类的攻击。而黛米非常适合这类攻击魔法，于是杰洛士直接被黛米逼得节节败退，两人将地面轰穿了洞，直接往楼下飞了去。

　　这是一场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都没有退路。

　　黄金权杖压制住的黑洞已经有些控制不住，黛米必须尽快解决掉杰洛士才行，否则一旦那下面的东西涌上来，事态就会到非常麻烦的地步。

　　这一次，她真不知道能不能完美解决这件事了。

　　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的伤口，大大小小非常凄惨，黛米将嘴巴里的血吐出来，道：“你看，我们俩都这样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

　　杰洛士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黛米小姐果然厉害，当时能杀了你还真是我运气好。”

　　黛米盯着他，完全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自豪，她面无表情道：“不，不是我强，而是你虚弱了，没有了兽王，你的能力被削弱了不少……”

　　“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在和『他』对战的时候，我明显落了下风……”

　　“杰洛士先生，你在让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