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暑岁

61、第 61 章

　　顾衍行当即准备杀猫。

　　还是阮熙拦住他：“算了，你打它它也听不懂。”

　　小木牌不知所踪，两个人只能打消之前的念头，开始收拾屋子。

　　阮熙本来上手开始捡地上的杂物，顾衍行拦住他，打了个电话，叫了拨人过来整理。

　　阮熙无所事事地在旁边站了一会，踌躇片刻，说：“要不然，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在这里睡觉？”顾衍行把猫关进笼子里，漫不经心地问。

　　“啊？”阮熙脑袋上冒出一个隐形的大问号。

　　过了几秒，他脸上慢吞吞地红了一块：“不太适合吧……”

　　“行了，我送你回去，一会你哥又找过来。”顾衍行揽住他的肩，拍了拍，“本来今天说好让你撸猫的，结果猫没撸成，又遇到这种事，对不住你。”

　　阮熙摇头：“没事。猫很可爱。”

　　“你回哪边？”顾衍行起身，拿上车钥匙。

　　“要亲自送吗？”

　　“怕被拍到？”顾衍行笑吟吟地说，“我开另一辆。”

　　阮熙不好再推脱，只能跟在他身后。

　　他模模糊糊地在心里否认。不是这样，不是怕被拍到。

　　是觉得这种关心，超出了界限。

　　他和顾衍行本来是海上的两条小船，都在风浪中摇摇欲坠，但是顾衍行突然，用绳索把两个人的船连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能让两个人凭借共同的力量，度过暴风雨，还是一起沉沦。

　　阮熙最近出事，通告都推了几周，平常没什么事，回家自然也回的本家的大宅子。

　　顾衍行帮阮溪系好安全带，拿了个猫咪抱枕给他：“你刚做完手术，我车开慢一点。”

　　“其实还好，不用这么注意。”

　　顾衍行扫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阮熙不明所以，对着他眨眨眼。

　　顾衍行摇头，踩下离合。

　　车开的速度很慢，好在路上的人少，才没有遇到被挡路的司机破口大骂。

　　“《白日梦》要结束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应该会向演员转型。”

　　阮熙恍惚地望着窗外倒退的灯影。

　　不是转型，而是回归正轨。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唱跳爱豆，他终于要回到自己的本行。

　　节目录了这么多期，学员们学的时候他也在练习，结果到现在好像都比不上那群学员。

　　这段时间他确实也演了几个配角练手，但毕竟是配角，角色很平面，他又自带流量，导演没有那么高要求，他总觉得不过瘾。

　　终于有机会正式地演戏了。

　　“叶导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机。中间这段时间，你有心仪的剧本吗？”

　　“您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吧。”阮熙垂下头，乖巧地说。

　　艺人又不能白养，顾衍行帮了他这么多的忙，他总需要回报橘猫一次。

　　“你答应得这么快？”顾衍行失笑，“我叫你演什么，你就演什么吗？”

　　阮熙点头。

　　“那我让你演……”顾衍行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身世凄苦所以长大后报复社会最后被所有人唾弃的偏执狂。怎么样？”

　　阮熙：“……不会这么夸张吧？”

　　顾衍行问：“你不是说都可以吗？”

　　阮熙继续点头：“可以的。很有挑战性。”

　　他补充一句：“我很喜欢。”

　　“但是这种角色，如果演不好，会被人骂，演得好，也会被人骂。”

　　“评价不是最重要的，我的任务只是把他还原出来。这种角色很看功力。而且，只是骂一骂，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损失。”

　　顾衍行哦了一声：“但很可惜，暂时没有这样的角色。”

　　阮熙：“……”

　　顾衍行淡淡道：“大概率只会给你一个平面角色，再找一群不会演戏的人搭戏。”

　　“也不能这么说……”阮熙硬着头皮说，“其实我这段时间进的剧组，同组的演员都挺敬业的。”

　　至于敬业的标准，就没人知道了。

　　会演戏的人一直都是少数，每年这么多剧组开机，哪能每次都找一群精通的人。

　　没有人天生会演戏，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他那么年轻就能得奖，也是得益于童年经验。真算在片场跑的时间，他得有十多年了。

　　虽然阮熙知道，很多人是不想演好，而不是演不好。

　　但做人总是要善良一点。他不能在背后嚼舌头根子。

　　“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剧组。”顾衍行摸摸他的头，“想和谁合作？”

　　阮熙眼皮跳了跳：“顺其自然吧。”

　　时至今日，他仍然没习惯顾衍行的财大气粗。

　　“顾先生，我的想法可能和您不一样。”他想了想，还是提出自己的想法，“您可能觉得，一个好的剧本，就应该找最好的班底，但其实不是这样的。越是好的东西，越是要放开竞争，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挖掘到最适合的人。”

　　“一个演员的成名有很多因素，也许是适合某个角色，也许是遇到了有默契的导演，也许只是运气。单纯按以往的经历来挑选演员，很可能会弄巧成拙。而且，如果这些好的剧本只找已经成名的演员，新的有天赋的演员会很难出头，长久以来，这个行业就死了。”

　　“我知道您要考虑成本，海选很耗费人力物力，但是从一个演员角度来说，我不希望资源只掌握在几个头部演员手上——哪怕这里面有我。一个行业，一定要不断注入新鲜血液，才能活下去。”

　　“我并不是指，让那些不达标的人来演这些戏。我的意思是，在试镜之前，能给足够多的人机会。有的人熬十年才能熬一个适合的本子，如果没有这些规矩，他可能早就成名了。”

　　顾衍行饶有兴致地问：“可是，以往的经历就是你的资本，不然这些年的努力，还有什么价值？如果现在出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抢了本属于你的角色，你甘心吗？”

　　“如果我真的比不过他，我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阮熙垂下头，“是我技不如人。”

　　“像你说的这样，其实更不安稳。很多人会因为风险过大，而放弃进入这个行业，毕竟谁都知道，不可能每次都赢过别人，也许一次发挥失常，就算断送自己的事业。而假如真的有人每次都发挥很好，那么资源才会真正把持在一小部分人的手里，那些凭借努力，而不是天赋的演员，会更难出头。长此以往，这个行业的动荡会更大。”

　　阮熙说：“是我没想那么多。你当我没说过。”

　　顾衍行摸摸他的头：“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抢你的。”

　　车停在离门十几米的地方，阮熙和顾衍行道完别，做贼一样下车。

　　顾衍行靠在方向盘上：“你这样，别人更会以为你偷情回来。”

　　“你胡说！”阮熙像被踩了尾巴，跳了一下。

　　“不对，按你的身份，应该是私联？”

　　阮熙：“私联是和粉丝。”

　　“我是啊。”顾衍行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只画着Q版阮熙的徽章。

　　他又翻了翻，还拿出一摞杂志：“我这东西还挺多的。”

　　“啊……”阮熙结巴了一阵，“你在车里放这个干什么？”

　　“看你。”顾衍行眼中浮上一丝促狭。

　　“看我干什么！”

　　“人看到好看的东西，心情会变好。”

　　拐着弯夸人好看呢。

　　阮熙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

　　顾衍行心情大好，和他挥挥手：“快进去吧，过几天我再接你看猫。”

　　阮熙进门的时候，阮暄正在和人打电话，语气很尖锐：“你再打我就报警！”

　　之后是摔手机的声音。

　　阮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问：“哥，你和谁打电话？”

　　阮暄看到他，表情稍有缓和：“回来了？没被猫抓吧？”

　　阮熙摇头。

　　“你也不说一声，我去接你。”阮暄捡起手机，扔到桌上，“顾衍行送你回来的？没做什么吧？”

　　“没有……哥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阮熙小心翼翼地问。

　　“骚扰电话。”阮暄满不在乎地说完，把他露在外面的地方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推他去浴室。

　　阮熙尴尬地说：“哥，你别这么紧张，顾先生不是那种人。”

　　“嘁，”阮暄冷哼一声，“那是你年纪小。男人都是这样，没一个好东西。”

　　阮熙很想提醒他，你也是男人。

　　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下去。

　　阮暄可能特指的是某个人。

　　比如……某个在酒吧做了一些惹他生气的事的人。

　　***

　　决赛日很快来临。

　　阮熙恢复得差不多了，上场露了次面，成功收获粉丝们的怜爱。

　　不出意外，许言拿到了冠军，罗幸则是卡位。

　　许言最后人气暴涨，第一实至名归。罗幸这边，阮熙则确定顾衍行动了手脚。

　　按照顾淮舟和罗幸的关系，本来一定会让他出道。

　　但他本身人气就不足，粉丝虽然毒，数量却不多，只是看起来阵仗大。

　　决赛结束，选手们相约出去聚餐，顺便也邀请了阮熙。

　　阮熙和出道的这几个关系都不错，和阮暄报备完，欣然前往。

　　趁着其他人点菜的功夫，他去了次洗手间。

　　这是一家高级会所，除了餐饮，还有很多娱乐设施。

　　会所灯光暧昧，正是促生感情的好环境。

　　阮熙进洗手间的时候，不意外地听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本来准备当什么都没听见，直接离开，却蓦地听到自己的名字。

　　一个人说：“你不是说会帮我吗？为什么会这样？”

　　另一个人回答：“还不是因为阮熙。你别说让我帮你了，我自己都快被堂哥扒了层皮。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

　　好像一个是罗幸，一个是顾淮舟。

　　罗幸说：“你不是说他们没什么感情吗？”

　　顾淮舟：“谁知道。这不是他运气好，脑子出事了吗？本来我们以为，他只是撞一下，随便给两个资源安抚一下就行了，结果他居然撞了个血块。阮熙他哥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让他知道，肯定要找堂哥麻烦，你说堂哥能不急吗？”

　　好像要到虐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