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零五三：翅膀硬了 ...
-
楚骄阳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番，被宫女服侍着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风尘，这才又去了嘉和殿见老皇帝。
此时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但是老皇帝却已经提前传了膳。楚骄阳进来的时候，老皇帝身前的案上，已经摆满了色泽丰富，烹饪精美的膳食。
楚骄阳一眼扫过去，全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爱用的，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被老皇帝免了她的礼，楚骄阳就听见，老皇帝又连声催促她，赶紧坐下来吃东西。
坐下来先用了一碗汤羹，然后吃着老皇帝给她夹的菜，楚骄阳咽下口中食物道：“父皇，您想我就直接写信让儿臣回来就好，作甚要谎称自己病重！”
“哼！”
老皇帝闻言来了气，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银箸，冷哼一声道：“朕写给你这个不孝女的信还少？但是你每次都是怎么给父皇回信的？每次都在信中说快了快了！结果你老父亲在宫里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若是父皇不病重，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楚骄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知道老皇帝说的对，但是……谎称自己病重跟诅咒自己有什么区别，她龙爹都这么大年纪了！想把自己骗回来，办法还不是多得是。
担心老皇帝会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楚骄阳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在边关遇到的许多趣事。
听到楚骄阳说起巨型孔明灯时，老皇帝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真能将人载上空中？那明日朕也让匠作监造一个来玩玩儿，父皇也试试上九天揽月的乐趣！”
“父皇，不可！”
楚骄阳听了连忙阻止道：“此物就算已经证实了它的稳定性，但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父皇是一国之君，千万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一时间，楚骄阳后悔不跌，觉得自己不该提起孔明灯。
老皇帝也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忍不住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饭菜都吃不下去了。
侍立在一旁帮老皇帝布菜的陆海大太监见状，笑着说道：“公主殿下在边关对金奴作战，连战连捷，捷报传回京关内，整个楚国都陷入了狂欢。老奴听说为了庆祝边军连番大胜，京城的商家，这些日子来，全都打折庆祝，百姓们也自发组织了许多舞龙舞狮的游街活动。陛下和公主殿下用完午膳，不防出宫看看这样的盛景！”
老皇帝一听，果然来了兴致，连忙命人去准备出宫事宜。
想着要出宫微服，老皇帝这才多用了小半碗饭。
跟楚骄阳对陆海大太监所说的景象也十分好奇，很老皇帝一起出宫后，发现皇城外比陆海大太监说的还要热闹。
不止有打折出售商品的店铺，就连免费赠送的都有，所有人去领取赠品，店员必定要说一句：“收复故土！”
领取赠品的人回一句：“大楚万胜！”
楚骄阳和老皇帝都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上前对了一句大楚万胜的暗号，然后两人手里都多了一份桂花糕，虽然这桂花糕做得太过甜腻，但是楚骄阳和老皇帝还是吃得十分开心满足。
吃完了桂花糕，老皇帝见前面还有道士跟和尚在传道布施，老皇帝转头问楚骄阳道：“你不是请了一位道观的沈真人为你效命？怎么那沈真人却没有去边关？”
听老皇帝后面那句话说的杀气腾腾，楚骄阳解释道：“静安真人本是打算处理好观中俗务，就立刻动身去边关。但是却没想到女儿在边关会那么顺利，她便留在了道观，为女儿坐镇京中，以防京城有变。”
见楚骄阳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自己的打算，老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老父亲骗你回来，也不仅是因为对你的思念。你的那些兄弟如今都长大了，自觉翅膀硬了，总是在下面搅动风雨。老父亲年纪大了，你回来也能压压他们的气焰。”
“父亲的意思是？”楚骄阳想到太子谋反那日，十三皇子和八皇子的醒目表现，眼眸微微眯了眯，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腰间的玉佩，问道。
老皇帝转过头，跟楚骄阳对视，说道：“你如今有军功在身，明日朝会，就和我一起去上朝！”
远处响起敲锣打鼓的喧闹声，一条数丈长的火红长龙，被二十多个百姓挥舞翻滚着，往这边过来。
张牙舞爪的龙头正对着楚骄阳，楚骄阳转头看着火红长龙巨大的眼睛，笑着点头道：“好！”
“主公熟为不智了！”
初元观，还是那间静室，听到楚骄阳叫答应了老皇帝，明天跟他一起去上朝，沈静安忍不住叹道：“虽有军功在身，但是主公在朝堂上到底没有根基，明日朝会恐怕要受一番难堪。何不继续在幕后积蓄力量，日后一举破除朝廷上反对的语言。”
楚骄阳坐在沈静安对面，饮了一口竹叶青，摇头笑道：“若本宫只是想顺利接手皇位，真人所言才是稳妥之路。但本宫要的不仅仅只是大楚的皇位，待在幕后，许多事情都做不了。走到台前虽然会遭受诸多攻讦，但是却能做更多事。”
说完，楚骄阳停住，看向沈静安道：“更何况，若不走到台前，有谁会相信本宫一个女子要争夺大位？没有竞争力的人，就不会有人才自荐入本宫门下效力。”
沈静安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眼前的这位小公主做了决定，是不可能被更改的。转而问道：“静安知道主公身边缺人，这些年出入贵妇贵女后院闺房，对朝中大臣也算了解。特地据此整理出了一份资料，以解主公燃眉之急。”
楚骄阳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说道：“真人快快呈上来！”
沈静安说完，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锁，从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宣纸，走回来放在茶几上，推到了楚骄阳面前道：“主公请过目！”
楚骄阳拿到身前，一页一页的翻看，看着每一页都详细地对朝臣的性格特征、爱好、党羽、甚至是把柄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其中有的是静安真人根据贵妇贵女的言辞，结合朝廷的动向推测出来的，有的也是贵妇贵女们说漏了嘴的。
翻看了一会儿，楚骄阳忍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真人真是本宫的及时雨啊！”
然后，楚骄阳收好资料，站起身道：“真人，本宫这就先告辞了。这份资料本宫带回去细看，真人的功劳本宫都为真人记下！”
沈静安起身恭送楚骄阳离开。
回了明珠宫，迎上来的是奶嬷嬷，一问之下才知道，碧瑶自从接了楚骄阳留下的任务后，便将精力放在了任务上，每天都是不到落锁的前一刻，不回宫。
李明义则像是跟碧瑶比赛一般，也是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楚骄阳这才想到，她去往边关之前，还给碧瑶留了个发展密探的任务。
也不知道她做的怎么样了。
这人就是不禁想，楚骄阳这边还没放下思绪，那边就传来了碧瑶和李明义请安的声音。
宣了他们进来，楚骄阳靠在软榻上，看着碧瑶道：“本宫交给你的任务做的怎么样了？”
碧瑶这几个月看起来变化颇大，身上的威仪较之从前更盛许多，眼神也比从前更沉着冷静，但是满身的气质却比以前更加阴郁暴戾，像是从阴曹地府里钻出来的恶鬼一样，看谁不顺眼就要扑上去咬一口。
听到楚骄阳发问，碧瑶没有吭声，从袖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折子交了上去。
楚骄阳接过手，先是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却越看越认真，最后抬起头来看着碧瑶，心底暗赞道：这果然是一个搞特务的好苗子！
碧瑶手中的棋子已经遍布整个皇宫，随侍在老皇帝身边的陆海大太监那里，都有碧瑶的棋子。而且，这些棋子层层交替，有许多都不知道自己在为谁做事。
甚至已经开始延伸要宫外，不少官员身边也被布下暗棋。
楚骄阳欣赏地看着碧瑶，问道：“你做的很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展出了这么多棋子，就算是本宫亲自去做，也未必比你更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碧瑶阴郁暴戾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竟然冰冷渗人，先是对楚骄阳一顿夸耀道：：“回殿下，您是皇爷最宠爱的公主，皇爷又春秋鼎盛，这宫里跟红顶白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为殿下效力。”
然后又说：“而且，此时不是奴婢一人的功劳，李明义也被奴婢拉了进来，我们两人联手，才将这些棋子发展成现在的情况。”
说着，碧瑶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明义。
李明义不是很开心，这事做的好了也是碧瑶一人的功劳，他顶多喝点汤，做不好说不定还要受牵连，要不是当时碧瑶用公主的交代这一句话来堵他，他绝对不会帮碧瑶的。
此时听到碧瑶的话，李明义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都是为殿下效力！”
楚骄阳脑子稍微一转，便明白了两人之间的猫腻。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零五三：翅膀硬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