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他从盛夏来》三仙同

45、第四十五章

　　还未成长起来的少年的身躯其实是很瘦弱的，然而这具比之成年男性还算瘦小的身体却在一瞬间爆发出了极其强大的气势。

　　几个在前的成年人似乎是被赤司吓到了，下意识地顿了顿身体，随即就是犹如欲盖弥彰般的，陡然窜登上去的怒火。

　　“都说了让你别管这么多，怎么你是非要管这个闲事了是吗？！”领头的男人猛地放大了音量，虽然这在吵吵闹闹的人群里还算不得什么，但看着男人已经握紧了的拳头，大概谁都可以想象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千夏心里一惊，然而还没来得及让她为赤司担忧，眼前的少年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几个高大的成年男性。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就像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

　　她看着倒地的人，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哦……原来大家族的子弟还需要学格斗训练啊。

　　两个人很快离开了是非之地，转身去到了另外一头。这片高地还是很宽阔的，再加上祭典的人也不是所有的都到了这里，所以再找一个没那么拥挤的小片地方也不是很难的事。

　　难的似乎是后面。

　　“那个……赤司？”千夏不知道为什么，赤司好像陷入了沉默之中，一直都没有和她说话，“你怎么了？难道是刚才受伤了吗？”

　　她惊讶，想要上前去查看一下。

　　然而赤司的反应却比她更快，直接偏过身躲避了一下她的动作。

　　千夏一怔。

　　“你，没什么感觉吗？”良久，她听到赤司这样问道。他一半的脸隐藏在身后浓重的夜色中，只留出一个光洁的下巴，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绪。

　　“？”千夏的脑袋顶上画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什么感觉？这是指的什么？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赤司的思维速度。

　　“就是我——”赤司往前站了一步，整个脸都露了出来，眼眸的金色还没有褪去，嘴角平平，不再是往常的弧度，“现在的这个样子。”

　　“啊……”千夏终于明白了些，但她还是不知道赤司说这话的用意在哪里，“所以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值得注意的吗？

　　还得她发表感言？

　　赤司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其实吧，我觉得。”千夏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出自己心里的那个意思，“就你不管怎么样都是赤司啊，在我看来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可实际上是有的。”虽然是这样说，但赤司眼里的光亮却越来越盛。

　　“所以你刚才一直不说话，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吗？”千夏恍然大悟。因为这在她看来实在是没什么，所以她才完全没有意识到赤司先前话里话外的意思。

　　赤司点了点头。

　　“那我还是认真地说一遍吧。”认识到赤司本人对两个人格的方面似乎格外在意，千夏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我并不在意这件事。”

　　“不，说不在意其实也不太准确。”

　　“在我看来，赤司。你就是你，不管怎么样，发生了什么变化，可内心本质上你还是原来的你，这一点我是可以感受到的。”千夏笃定地说道，“所以对我来说，不管现在的你，还是原来的那一个，对我来说都是赤司征十郎本尊，是我的……朋友。”

　　“唯一想要问的话，可能就只有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千夏的眼神暗了一下，“应该会有痛苦的时候吧？”痛苦到只能把自己分成两个。

　　如果能让她听听就好了，当时赤司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或许不会排解太多，但至少她可以传达出一个讯息——她就在他的身边。

　　赤司愣了愣。

　　千夏接着说道：“以前因为看你总是没有提及，所以我也不好和你说这样的事。今天……可以和我说说吗？如果能帮你分担的话，我想你也会轻松很多了。”

　　赤司想过很多次千夏在知道现在的他的情况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包括接受或不接受，都包含在其内。

　　然而唯独今天实际发生的这一种是他没有想过的。

　　或者说，是他想都不敢想。

　　千夏不仅接受包含这样的他，甚至还在想办法想要帮助他。

　　赤司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地对待了。所有人都觉得赤司征十郎很厉害，从未品尝过败绩，觉得他该是最坚强的那个，任何人、任何事都压不垮他。

　　时间久了，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了。

　　可是现在却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包容了所有的他，告诉他他可以有脆弱的时候，他可以在感到痛苦时同她倾诉。

　　胸口好像有无数多的情感在累积，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点。他就只能感觉着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包裹着他的心脏，柔软而又酸涩。

　　因为积攒得太多，他甚至觉得心脏都开始发疼了。

　　有什么东西是不得不说出来的了。

　　赤司看着面前的人，眼眸深处清晰可见着那人的倒影。

　　千夏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微妙的气氛，脸颊的热度一点一点地升了上来，周遭嘈杂的环境已经不再是她能关注到的范围内。她的整个世界里，似乎只剩下赤司这一个人。

　　咚。

　　咚。

　　咚。

　　似乎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复又千夏突然意识到，人类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不该是这么大的。她侧过头，这才突然看到，原来是零点前的预备烟花开始了。

　　预备烟花是在零点前的五分钟，只会象征性地放几个，目的是告诉人们即将要到跨年的时候。等到真正到了零点的时候，烟花的正头戏才刚刚开始。

　　在抬头去看天空的时候，千夏猛地感觉到右手一沉，有另外一只带些凉意的手，比她的略微大了一些，悄悄地握住了她的。

　　千夏一顿。

　　这次她是真的听到心脏加速的声音了。

　　原本只是交叠的两只手，逐渐靠近了一点，再靠近一点，最后十指相扣住，仿佛什么也不能把他们分开了。

　　千夏微微垂下头，感觉到了嘴角在慢慢地上扬，最终划到了可以称之为灿烂的弧度上面。

　　“很开心吗？”旁边握住她的人，这样问她。

　　“当然了！”她偏过头，“我等了好久了。”

　　赤司的眼眉低了些，“抱歉。”

　　“不，原因是在我。”千夏摇摇头，一直犹犹豫豫的，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你真的是在这种地方也不想服输啊……”赤司轻笑了一声，“明明这种事情，就应该是由身为男孩子的我来做的。”

　　他定住，看向千夏，眼里的神情温柔而坚定，“我喜欢你，千夏。”

　　“我也是。”

　　嘭。

　　嘭。

　　嘭。

　　一朵绚烂的彩色花朵顺着夜空攀登了上来，在最高点炸裂开来，放射出来的光亮照在地面上，明明暗暗的。

　　祭典的人们都抬着头，指着头顶上的烟花，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在最靠近烟火的高地上，有两个少年人的影子，在缓缓地靠近，最终好似融为了一体。

　　新的一年在悄无声息中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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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阳光是不怎么刺眼的，尤其是清晨时候，看见的人大概只会觉得温暖许多。房间里的人昨天晚上在睡觉前似乎是没有关严窗帘，还留有一个小小的缝隙。

　　阳光探头探脑，从这个小缝隙中溜了进来，调皮地照射在房间主人的脸上。

　　躺在床上的少女应该是被阳光打扰到了，眼皮颤动了两下，紧接着她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嗯？

　　因为刚睁眼，千夏还没有清醒的意识。

　　又躺着度过了二十秒左右的时间，她终于想起来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她该起床了。千夏从被窝里伸出来一只胳膊，往床头柜上够了够，找到了一只小巧的闹钟表。

　　现在是十点……她眯着眼睛，十点三十六分。

　　嗯……十点……嗯？？？！

　　十点半了？！

　　千夏整个人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她竟然睡到了这么晚，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

　　昨天晚上的记忆逐渐回笼，她记得在她和赤司……之后，终于想起来了还有黄濑那三个人。于是赶紧拿着赤司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有人接了。

　　为了找千夏快到整个祭典翻过来的三个人，终于在过了零点又十分钟之后，看到了千夏的人影。虽然对赤司是怎么出现的心存疑虑，但迫于赤司的面无表情，三个人完全不敢张口去问。

　　几个人结伴看完了烟花，彼时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很快就散了。千夏和黄濑走路回家，而桃井和黑子则是坐上了赤司的顺风车，大家都平安无事地到了家。

　　因为手机丢了的缘故，千夏在回家之后也没办法联系赤司，只能打开电脑登上line和赤司聊了一会儿天。

　　因为她太过高兴了，和赤司道过晚安之后也完全没有睡意，一个人躺在床上打滚，兴奋地又蹦又跳，最后千夏是怎么睡着的她自己都没有印象。

　　想来应该不会太早，不然她也不至于睡到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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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我终于写到这一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