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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冷月第十九章 ...

  •   三人方行至廊桥末端,还未及踏出湖光山雨界碑,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一群黑衣蒙面人,且个个手中带刀,眼神凶狠。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见状,小玉千惊讶的叫道,有些不明所以。
      “后退!”梦弦月一把将小玉千拉过来往身后推了推。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不经通传携兵器入内,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见来人,玉翡翠立刻护在两人跟前朝一众蒙面人叫嚣道。
      “少废话!一个都不能放过!上!”为首一人沉声呵斥,众人便相拥而上,一齐围攻三人。
      “哎呀,好可怕啊!”小玉千惊叫着,忙从袖中掏出那只信号弹,可刚拿出来,还未及使用,玉翡翠突然一把将小玉千推倒在一旁,替她挡了蒙面人一刀。
      看着眼前鲜血直流的玉翡翠,小玉千也顾不上寻找掉落的信号弹,实则信号弹方才已经落入湖中,只留下湖面悠悠一圈圈涟漪层层叠更。
      “玉姐姐你流血了!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没有理由便出手伤人!”小玉千想去扶玉翡翠,却被她一把推开,致使玉翡翠肩膀又挨了一刀。
      梦弦月见状,空手接白刃,一人敌对众蒙面人。
      “弦月你居然会功夫?”见状,小玉千惊讶的叫道。
      梦弦月不理会小玉千,横手斜劈,夺过一把刀在手,随即一刀便将一人的半个脑门给削掉了,反手又一刀刺穿欲背后袭击之人的胸膛。
      见此情形,惊的小玉千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从未见过如此情形,仿佛那些滚滚翻涌的鲜血下一刻便要淹没自己的双眼一般,她觉得眼睛十分刺疼,像是针扎,随即觉得心中也像针扎一般难受,令她呆呆的跌坐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
      与此同时,一阵风起,突然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梭于一众蒙面人之间,随即一把火焰赤刀挡住梦弦月的刀锋。
      再定睛,原来是冷悦秋,冰冷的眼,冷漠的脸无一丝感情,看也不看身后众蒙面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离开。”
      众人一看形式不对,立刻面面惊惧,连掉落的刀也不捡便纷纷往外跑。
      “站住。”冷悦秋又斥道。
      众人一听吓的立刻呆滞在原地。
      “将你们的人和物通通清理干净。”冷悦秋说罢不再理会众人,伸手从梦弦月手中拿过鲜血淋漓的刀扔给蒙面人。
      众人闻言立刻迅速整理尸体兵器,随后连滚带爬的退离了湖光山雨。
      冷悦秋瞥了眼一地的鲜血,以及鼻息间充斥的血腥味,随即猛然一跺脚,尘土飞扬,地翻新泥,再扬手,桃花如雨,漫天纷飞,铺满新壤,眨眼间,湖光山雨如沐往昔。
      “千儿不用害怕,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闭上眼将方才的一切都忘掉吧,世界仍是如惜美好。”冷悦秋走到小玉千身旁,将她慢慢扶起。
      小玉千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心中五味陈杂,却再也无法将人世美好,世界太平挂在嘴边。
      “千儿姑娘可是伤到哪里了吗?”玉翡翠捂着肩膀朝小玉千焦急的问道。
      小玉千这才回过神来,想到玉翡翠为自己挡刀,正流着血,遂立刻过去相扶。
      “玉姐姐你伤的怎么样了?你流了好多血!”小玉千见玉翡翠一身鲜血顿时心如刀绞。
      “好了,千儿不用担心,未伤及要害,死不了,在我的眼皮底下,要谁生谁就不能死,要谁死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了。”说罢,冷悦秋看了一眼玉翡翠道“药房内有各种灵丹妙药奇珍异草,你自己去医治吧。”
      “嗯,要钱吗?”玉翡翠问。
      “你认为呢?”冷悦秋不改神色的反问。
      “哈,真是一个冷漠的人。”闻言,玉翡翠掩唇一笑道。
      “没你冷静,你真有魄力。”冷悦秋道。
      “很惊讶吗?我可是历经过家破人亡的过程,如今孤身一人,牵系渺渺,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死亡本就不是最可怕的事。”玉翡翠回道。
      “好了,稍后再聊天吧,玉姐姐,我陪你去上药好吗?”小玉千见势打断两人谈话道。
      “这嘛...可以吗?”玉翡翠朝冷悦秋问道。
      “哼,你问我是什么意思?”闻言,冷悦秋不再理会玉翡翠,见梦弦月离开了,遂立刻尾随而上。
      “好了,别管他了,我们走吧!”说罢小玉千扶着玉翡翠便朝药房行去。
      离开湖光山雨的众人,方行至百里之余,便只见众人突然呆滞原地,不及惊诧,只闻一声声哀嚎,所有蒙面人头颅皆相断裂,顷刻间,荒野中只剩下一群尸首分离的黑衣蒙面人。
      不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一名黑衣人看了看满地狼藉,不禁唏嘘。
      “果然如意料一般,幸好有她指点,否则今日剖尸荒野的便是我了...”
      湖光山雨内院。
      “看来你的记忆恢复了不少?”冷悦秋朝梦弦月问道。
      “也没有记起什么事,只是面对威胁时本能的反击而已。”梦弦月回答道,她又回到客房门前那棵硕大的老枫树下,忧思的目光又深锁着那些茂密的枫叶。
      “你身手不错,反应很灵敏,虽是顺应本能,却无丝毫滞碍。”冷悦秋继续道。
      “不相信一个人最便捷的方式是杀了她,一劳永逸,如此曲回辗转不像你的风格。”梦弦月道。
      “我是真的有事外出,暂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调查她背后还有多少势力,杀了她便是直接撕破脸,我便走不了了,不如这样将计就计,猜疑与惜命会让他们三思而后行,如今观你身手,应对普通杀手应是无虞,我便可安心离开。”冷悦秋答道。
      “麻烦。”闻言,梦弦月低声吐出两个字。
      “没办法,谁让千儿从小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我不想让她见血。”冷悦秋道。
      “痴妄。”梦弦月又吐出两个字道。
      “没办法,谁叫我误交损友。”冷悦秋低头叹了一口气道。
      “你是说你自己吗?”梦弦月问道。
      “啊...我应该欢喜你会讲笑话了,却为何又高兴不起来呢?”冷悦秋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梦弦月哀叹道。
      “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不需要趁热打铁,速去速回?”梦弦月问。
      “咱们真有默契,连想法都是一样的!”冷悦秋赞罢,遂道“好好保护自己,我很快便回来!”
      回头看望过小玉千后,冷悦秋便立刻动身离开了湖光山雨。
      两日之期将临,指燕澜静静地在天涯海阁附近的客栈等候。
      子时将至,客栈内人息犬宁,只有屋外不远处的敲更声渐行渐远。
      突然有人轻轻敲打着窗户,窗外有人低声呼喊着“公子,时辰将至,你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了,请将窗户打开。”
      听声音有些熟悉,像是那名守卫,指燕澜遂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你为何不走正门?”指燕澜接过一只小锦盒问道。
      “这是规矩,你这是属于特别交易,必须严重保密,否则被同行知道了,便是白白送了一个大信息,这是我们这行的忌讳。”说罢,那守卫又道“所以希望公子也能对此事守口如瓶!”
      “包括冷悦秋吗?”指燕澜问。
      “公子这话问的!不是明知故问拿我寻开心嘛!”闻言,那守卫顿时嗤道。
      “哈,好吧,我知道了。”见状指燕澜会意的笑了笑。
      “告辞,有缘再见!”说罢,守卫立刻起身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见人已离开,指燕澜遂关上窗户坐在桌前,打开锦盒,内中是一封信以及一只血红色的凤凰玉坠。
      待得看完信中内容,指燕澜方得知当年真相。
      原来夏丹的父亲年轻时乃是一名纨绔子弟,因家门殷实,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一次偶然,他与一位异域女子擦身而过,顿觉那女子美妙非常,便时常纠缠向其吐露爱慕之心,奈何一直被拒。
      后来听那女子说已有订婚之人,且随后便见到那名与之订婚之人,却是一位无钱无势相貌平庸的本地书生。
      于是夏丹的父亲自然不服气,当夜便趁着酒劲潜进女子闺房,强要了那女子。事后更将家传的一对龙凤玉坠中的泣血凤凰硬塞给女子,称一定会娶她为妻。
      当夜女子便要上吊自尽,却被赶来的未婚夫发现,将其救下后一番劝导,女子终于回转心意,不甘心就此死去,却因两人势单力薄无法反抗夏丹的父亲,遂连夜离开了。
      一年后女子产下一名女婴,却不幸因难产而亡,玉坠便也落在那名女婴身上。
      多年后,那女子的未婚夫用尽一生的积蓄雇了一名杀手杀了夏丹的父亲,随后亦自尽而亡了,尸体也与那名女子同葬。
      而那名有着夏丹父亲血脉的女婴如今正居住在南岭双峰下的一座小村庄内。
      而这枚泣血凤凰则是那未婚夫当初向天涯海角索取信息时的代价。
      虽然真相大白,但感觉比不知道还好些,原本自己的父亲是被莫名杀害的,可如今却变成果报自尝,不用说夏丹恐怕连个开头都不愿意听便怒火中烧。
      想了想,指燕澜决定不再继续调查,这对夏丹以及那名女婴来说太残忍了,到时候婉转的告诉夏丹真相即可,也无需去找女婴论证,一切选择随夏丹自己定夺,反正年底便会离开中原回归北漠,天南地北躲着夏丹便可。
      左右都是痛苦,那何必追求更痛苦的真相呢?结果是死去的人也永远回不来。
      夏丹不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人,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会选择恨一方,以恨延续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既然如此,那便继续恨我吧,只因我不愿你去恨自己,去怨怼自己的父亲...
      打定注意,指燕澜便做好被冷悦秋斥责的心态,决定次日直接回湖光山雨。
      夜仍是如此静谧,月依旧高悬如镜,冷漠的照耀着众生万象,无言的诉说着圆缺本常。
      次日,湖光山雨,天青云淡,和风旭阳。
      用过早饭后,小玉千便拉着梦弦月去游湖,昨日向冷悦秋抱怨了下,他便将湖心的孤舟推回岸边并系上纤绳。
      月湖泛舟,自在悠游,一杯小酒,两点食酥,醉一缕清风,何惧人间闲愁。
      “弦月,今日天气这么好,有没有想起什么呢?”小玉千趴在船边随口问道。
      “没有。”梦弦月依旧淡漠的答道。
      “哦对了,我昨日去库房玩时捡到一只铃铛,很特别的莲花宫铃,就是这只!”小玉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铃铛。
      只见白皙的手心安静的躺着一只布满岁月痕迹的黑色铜铃,铃铛上方是一朵八叶无蕊莲。下方则垂掉着一只镂空小球,其雕刻纹路十分诡异奇特,细致繁密,不像花草亦不似梵文佛字,透过镂空的缝隙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小玉千之前摇晃过,总感觉内中还有什么东西,最主要的是这个铃铛不响,无论如何摇晃,它都发不出任何声响。
      梦弦月看着小玉千手中的铃铛,目光竟一时挪移不开,红色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那诡异的黑色铜铃。
      “弦月,你认识这个铃铛吗?”小玉千说着提起铃铛将其凌空悬挂,可就在铃铛摇晃的一瞬间,昨日始终不响的铃铛竟突然发出声音来。
      细腻空灵的铃声瞬间猛烈激荡着梦弦月的脑海心神,令她整个人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哎呀!好奇怪啊!怎么居然又有声呐!”闻声,小玉千不明所以,疑惑的将铃铛举到自己眼前,正欲仔细查看圆球内中究竟。
      突然,梦弦月一把夺过八叶铜铃,转身便快速登萍度水的上了岸,留下一脸茫然不及反应的小玉千独自一人待在船上,此时船已漂迫至湖心。
      “弦月!你要去哪里啊!等等我啊!”小玉千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开始将船往岸边划去。
      待得上了岸,周围早已不见梦弦月身影,而湖光山雨方圆百里亦找不到她的任何踪迹。
      “怎么办!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把弦月弄丢了...”薄暮微垂之时,小玉千颓废的从外归来,整个人无精打采且忧心忡忡。
      玉翡翠几乎一整天未见到小玉千人影,待的晚间才见她从外归来,遂上前询问,才得知事况,一番安慰后,两人决定次日再出去寻找。
      次日天破晓,两人快速用过早饭后便外出找人,奈何所到之处竟毫无梦弦月半分讯息,傍晚十分,两人只得败丧而归。
      回到湖光山雨后,发现指燕澜正从内中匆忙踱步而出,一见到小玉千两人后方舒缓神色与脚步。
      “千儿,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指燕澜见小玉千灰头土脸的颓丧着脸,顿觉疑惑,又见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遂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大哥,大哥替你解决!”
      “大哥,弦月不见了,我找了她两天了,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办...”终于,小玉千瘪了瘪嘴,一把扑在指燕澜怀中,哭噎着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她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踪影?”指燕澜抚摸着小玉千的脑袋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她...她就突然拿了铃铛便跑了...我都追不上她!”说罢,小玉千哽咽的哭了起来,担忧与着急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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