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反派模板》兮如颜

10、第十章

　　系统：[……]

　　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你会无言以对，而爱丽丝只是把‘一些’这个词换成了‘很多’。

　　没有得到回应，清洁工装扮的人也不着急，他用手臂撑住墙，漫不经心地贴着墙壁观察里面，还一边看、一边用手指敲着墙壁。

　　敲击声很有节奏，这个人在哼歌。

　　一向只对着别人哼歌、表达自己高傲和不屑之意的爱丽丝生气了，她对系统道：“他在轻视我！”

　　然后对小丑说：“你是来救我的吗？”

　　说话的时候，微微垂眸，处于低头示弱的姿态，神情楚楚可怜，脸上优带稚气。

　　好一个可怜无助的女孩。

　　系统：[……？]

　　哪怕经历过再多这样的事，系统还是有些震惊，怎么会有人刚对它说过‘我好生气！’，还是用想要杀了冒犯自己的人的语气，转眼就楚楚可怜地对着冒犯自己的人。

　　爱丽丝是有原因的。

　　她虽然目中无人，高傲自大，娇气作死，谎话连篇，等等，但是她还是有脑子、有眼睛，而且暂时不想死的。

　　阿卡姆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

　　在哥谭，它是用来关特殊罪犯的，一般来说，很大部分病房关的都是超级反派，而它令哥谭市民闻风丧胆的原因是：虚假牢笼·真实旅馆。

　　对于很大一批超级反派来说，阿卡姆精神病院只不过是一间具有特色的旅馆，想要越狱很容易。

　　可那是蝙蝠侠不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情况，如果蝙蝠侠不在的时候，阿卡姆的越狱困难度大概是10，那么蝙蝠侠在的时候，越狱难度就是100了。

　　蝙蝠侠刚走不久，这个清洁工装扮的人就哼着歌、慢悠悠地推车走过来了。

　　算上他干掉狱警，换装和找路——从他打招呼的内容看，他不是随便选个病房敲的，而是目标精确——的时间，蝙蝠侠甚至还没有离开阿卡姆，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或许，蝙蝠侠现在还没有离开阿卡姆，眼前这个人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过来。

　　——说光明正大，是因为，特殊病房区域，每天只有巡逻和送饭的狱警才会来。

　　这是蝙蝠侠一开始把爱丽丝送进来的时候，警告她的。

　　综上所述，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就算比不过蝙蝠侠，也绝对是能让蝙蝠侠头痛的人物了。

　　再参考一下爱丽丝面对蝙蝠侠时的表现……咳，显然，他能干掉爱丽丝。

　　暂时潜伏很正常，反正只是在对方面前丢脸，之后把对方绝杀之后，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丢脸场面了！

　　清洁工饶有兴致地盯着爱丽丝看，用的是那种让正常人很不舒服的微笑。

　　“糟糕，失策了，他的这个姿势，搞得好像在隔墙壁咚我一样，我快忍不了了。”爱丽丝移开视线，对系统道。

　　这很正常，任谁看到这个清洁工装扮人的脸，都会觉得不舒服。

　　他的脸，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而是正常不正常的问题，如果他是一个女性，爱丽丝一定笃定地对他打招呼：“嗨，裂口女！”

　　顺着微笑的弧度，从唇角到耳根都是干涸的血色，像是嘴唇被人硬生生撕裂、而他没做丝毫治疗处理，反而往上面涂上了口红或者红色油漆。

　　除了像是刚吃完小孩的嘴唇，还有一点很令人惊恐，那就是他过分苍白的脸庞。

　　苍白向来只是一个形容词，比如爱丽丝泡在水池里、被寒风吹的时候，脸色和唇色就非常苍白，我见犹怜到除了蝙蝠侠、大家都会怜惜。

　　可在这个清洁工身上，苍白就真的只是陈述词了，因为他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的白色不明物体，爱丽丝猜测是油漆。

　　这可就够恶心的了。

　　为了对方可能存在的小心眼——爱丽丝以己度人，看谁都觉得谁小心眼，蝙蝠侠是小心眼排行榜第一——和自己的小命，她控制住自己没有露出被恶心到的神情。

　　所以在清洁工看来，爱丽丝是认出了他，畏惧地移开了视线，这很正常，哥谭很少有人不畏惧他。

　　他把自己咧到耳根的笑继续咧，笑得很疯狂：“没错，乖女孩，我是来救你的。”

　　说完，他前合后仰地疯狂大笑起来，笑到仿佛如果不撑着墙、就会软瘫在地上疯狂打滚。

　　爱丽丝和系统面面厮觑，同时无言地盯着小丑边笑边捶墙，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哪怕中间有东西挡着，但是对方笑成这样，她还是会有一中被冒犯到的感觉。

　　被空气中可能存在的飞沫。

　　“亲爱的，你老实告诉我，”爱丽丝斟酌着道，“在哥谭市，精神病杀人会被判处死刑吗？或者杀精神病会被判处死刑吗？”

　　她直接跳过询问系统、面前这个狂笑魔人是不是精神病这一步，因为这完全是废话，对方肉眼可见地是精神病晚期。

　　系统继续无言几秒，冷酷无情地打破了爱丽丝的幻想：[不，如果他杀了你，是绝对不会被判处死刑的，而且你现在打不过他……你的精神影响作用都没对他起作用，反而是他的负面精神开始影响你。]

　　无论是谁干掉谁，都不会被判处死刑的。

　　醒醒吧，哥谭都没有‘死刑’这一刑法条款，没看布鲁斯·韦恩都去当哥谭恐惧的化身、违法犯罪分子的共享鬼怪，蝙蝠侠了吗。

　　“为什么？！”爱丽丝恼怒，“难道因为我不是人吗！你这是生命权歧视！”

　　科普常识里有提到过一点关于有色人种的歧视和人权问题，爱丽丝振振有词地化用：“不管是白人或黑人，还是男人或女人，是人或不是人，都有安全生存的权利！”

　　系统：[……]

　　它隐隐感觉到，爱着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当她可爱的时候，你恨不得和她贴贴亲亲举高高，当她振振有词地狡辩和故意惹你不高兴、以得到让自己高兴的效果时……

　　系统看了看敷衍伪装害怕、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眉飞色舞的表情，又看了看笑够了、逐渐停止疯狂大笑的小丑。

　　算了，小孩子顽皮恶作剧，顶多摁住打几下屁股，再狠狠亲几下就算了，不至于让她天真可爱地面对小丑，真的不至于。

　　它怜爱道：[是的，宿主，我也认为应该这样。]

　　然后便是系统的自动提示：[检测到宿主处于生命危险中，即将提前上线可持续发展路线，宿主可通过完成主线或支线任务增强个人力量。]

　　“支线任务？像是之前钢铁侠的那个吗？”爱丽丝问道。

　　面前淡蓝色的系统虚屏上，缓缓展开任务列表，第一个是主线任务、就是找自己父亲的那一个，显示的是绿色的进行中。

　　第二个是钢铁侠的那个任务，处于灰色失效状态。

　　第三个是标题为[活着]的基础任务，颜色是鲜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等等，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的爱丽丝顿住，缓缓道：“所以前面的红色紧急提示，不是因为蝙蝠侠可能干掉我，而是这个精神病？”

　　她抬眼。

　　清洁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型遥控器，一边晃着肩膀一边哼着欢乐的歌，他对爱丽丝扯出一个笑，摁下了遥控器。

　　单向透视墙悄然无声地升起。

　　爱丽丝和那位清洁工之间再无阻碍，她露出一个柔柔弱弱地笑容：“那真是太好了，这里太让人痛苦了……你需要我帮忙做着什么吗？”

　　她猜测：“帮你对付蝙蝠侠？”

　　对方大概率不是冲着她本人来的，开口打的第一句招呼也说明了对方的最终目的：蝙蝠侠。

　　一想到不是为了自己美色而来的，爱丽丝就松了一口气，毕竟对方有够恶心的，她宁愿努力拼搏一把，然后因为干掉了一个精神病被蝙蝠侠打。

　　“对付蝙蝠侠？不不不。”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清洁工一下子又笑不可支起来，“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小忙，一个小小的忙而已。”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小忙才是最致命的。

　　爱丽丝垂下眼眸，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如果能够帮到你的话，我很开心……但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小丑。“清洁工随口回答，他注意到爱丽丝的目光隐晦地扫过自己裂开的嘴唇，一下子兴奋起来，“你很在意我的嘴吗？”

　　小丑，在爱丽丝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前，给他预想了无数个带苍白恐怖色彩的称号，但是都没有这个称号合适。

　　他从唇边裂到耳根的嘴唇，脸上的浓重白色颜料，和一直弯着的眼睛，赫然就是小丑本丑。

　　是真的丑，也是真的恐怖。

　　这只小丑估计是什么地狱马戏团的小丑，专门负责送人下地狱，逗不笑别人、就自己持刀划开对方嘴唇的那种。

　　“不。“狡猾小鬼委婉贴心道，“我只是有点好奇。”

　　接下来仿佛是奥斯卡奖的比拼现场。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好奇的，乖女孩。”小丑露出伤心又可怜的神色，“这道疤可是你爸爸为我留下的，他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露出明显是在回忆的表情，缓缓开口：“你知道的，哥谭的冬天一向很冷……”

　　爱丽丝在心里反驳：不，我才不知道，虽然我很熟练地进了阿卡姆，可是我才刚到哥谭几天而已！

　　“但是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把我家里的暖气片冻坏了，我的妻子——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就像你没染发时的颜色一样，我有时候看到你，就仿佛想起了她。”小丑感叹道，他不管爱丽丝露出的抗拒神色，继续说下去。

　　“我的妻子再也忍受不了，和我大吵了一架，对我说‘要么你给我滚去工作，要么你给我和孩子变成牛奶面包！不能逗笑别人的小丑还当什么小丑，离开马戏团吧！’”

　　一说到这里，小丑就弯起眼睛，像是在愉悦，可他明显沉浸在伤心之中。

　　“于是我滚了出去，外面太冷了，冻得我的脸颊都没有了知觉，我看着镜子，怀疑起了自己。”他说，“连自己都不能逗笑的小丑，还算什么小丑呢？于是我就站在路上，拼命地做滑稽的动作，想让路人们欢笑起来。”

　　“我努力了很久很久，最后没站稳，滑倒在地上，终于有人笑了出来，可是，”小丑的语气开始发生转变，“可是就是这个时候，蝙蝠侠突然出现，把我抓了起来！”

　　你是不是中间跳过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把你抓起来？

　　爱丽丝想了想自己被抓进来的理由，信服地点了点头，说不定当时阿卡姆精神病院刚开业，蝙蝠侠在冲业绩。

　　“当我终于出来后，我的妻子……她和孩子已经被冻死在家里，也是，失去了丈夫，她们又怎么在寒冷的冬天活下去呢？”

　　小丑继续道：“她们的脸还是粉嫩的，脸上露着大大的笑容，可是我怎么可以笑得出来呢？我根本笑不出来，于是我……”

　　爱丽丝猛的后退几步，事实证明，她有先见之明。

　　因为拖长尾音的时候，小丑也往前蹿了一截，如果爱丽丝不后退，估计就被他怼到脸上了。

　　他兴奋道：“于是我就拿了刀子，划开了自己的脸，这样我就能笑出来啦！”

　　他哈哈大笑起来。

　　爱丽丝又后退几步，估摸着远离了飞沫的两三米范围。

　　小丑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需要她说些什么，可是正常人能对这堆充满迷惑逻辑的过去说些什么呢？

　　爱丽丝谨慎地选择万金油答案：“可恶的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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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怕有人误会，前排提醒：小丑嘴里没一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