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当我试图变性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无址信

47、剧本

　　神父等在手术室外。

　　这里是算是艾略特的一个秘密基地。艾略特本来是埃利奥特家的下任继承人，铁板钉钉的贵公子。跟着韦恩家那群蝙蝠学了后，也在各个阴暗角落搞起了安全屋。托马斯知道这个情况，但能掌握在手里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至少在韦恩家的黑科技和一贯的神秘主义掩护下，艾略特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落脚点。

　　啧，韦恩。神父指间夹着烟，转了转，却始终没点着。一群扰人又不得不在意的蝙蝠。在神父早期事业刚起步时给了他重重一击，不得不在监狱里反思调整自己的肃清哥谭计划。

　　如果这是一部漫画，他大概是作为反派来塑造。但出于吸睛效果，他会被主角团所感动，动摇自己偏激的观念，然后成为一个亦正亦邪的灰色地带人物。

　　神父说他才不要呢。他很早就确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他相信光明战胜黑暗只是文艺作品的浪漫宣传；在现实中能令黑暗屈服吞噬黑暗的往往是更大更深的黑暗。出身光明侧的韦恩家再怎么声称了解哥谭也是浮于表面的。他们的本质还是光明，他们为了正义服务，黑暗只是他们的掩护色。

　　——老蝙蝠甚至还在“正义”联盟有个兼职。

　　蝙蝠家的存在在他眼里是绕不过去的麻烦。他的前半生有大半时间没能付诸自己的理想，而是浪费于和几只大小蝙蝠斗智斗勇。

　　但硬要说他没有被蝙蝠家改变什么那就是嘴硬了。至少在他还幼稚的时候——他是说，他是这么认为的。他甚至有考虑过跟蝙蝠家合作的可能。

　　当然，这种想法在他自己送上门而被老蝙蝠又一次逮进局子里后就不存在了。他不在乎杀不杀人，这在固执的老蝙蝠眼里已经是原罪，他把神父的肃清净化论和小丑的疯言疯语混为一谈。这也同样激怒了神父。天知道他本来给自己的角色定义为哥谭阴影中的幕后黑手，却在成为一方大佬前先跟局子里的片儿警们混了个眼熟。

　　——他和韦恩家的纠缠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终结。应该说，所有在哥谭生存的势力都绕不开这一家人。但神父也清楚自己完全没有跟蝙蝠家死磕的必要，蝙蝠家要盯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他相信自己在警戒名单上绝不是排在第一位的。说不定前五都轮不到。

　　但是老蝙蝠对他的关注度该死的高的不正常。他本来自信做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能够蛰伏隐蔽的搞事情。蝙蝠却要反过来有事没事的找他麻烦，敲打他。没发现他的大动作时很欣慰的样子，抓住了他的马脚立刻就愤怒加倍。

　　年轻的神父简直被这个更年期老男人搞得崩溃。他发誓他们两个天生相性不合。神父的好脾气和演技几乎全是在这个时期磨炼出来的。他一度以为自己在蝙蝠侠的塑造下不止能当个神父，就连苦行僧也是可以上手的。

　　后来布鲁斯韦恩卸任了哥谭的义警，全权负责正义联盟的顾问事业。神父得知这个消息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他本以为老蝙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哥谭，说他要是把一辈子都耗死在哥谭神父也是相信的。但是考虑到接任的是达米安韦恩，布鲁斯的离开又好像是情理之中。

　　神父跟几只蝙蝠崽子的关系也很复杂。他跟年长的迪克格雷森并不相熟，只能说是几面之缘，毕竟后者的生活重心已经不在哥谭；而小的那两个因为布鲁斯的纠缠跟他也混得面熟，程度约莫是熟悉但不亲近。

　　开玩笑，义警和罪犯要什么亲近？

　　但这也为神父行了方便。老蝙蝠卸任后他总算歇了口气，因为达米安韦恩没那个兴趣和他较劲。他们甚至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这在老蝙蝠的统治时期神父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神父相信哥谭的前景还在自己手里。至少在这一代是的。

　　不知道蝙蝠怎么养的小孩，达米安韦恩倔强又傲慢。老蝙蝠的表面形象学了个十足十，最核心的精神却没有领会，虽然履行“不杀原则”但那更多像是父亲制定的规则。他没有那么嫉恶如仇——或者说，他对所谓的“正义”没有那么深的执念，所以他可以和神父达成合作。老蝙蝠虽然也在灰色地带发展线人，但像神父这种理想远大执行度高的还是会被一棍子打死。达米安或许对哥谭也有感情，但并不如他父辈来的深厚。他对哥谭的本质了解并不深。他没有想过主动的去探索哥谭的角落。

　　倒也难怪。小韦恩虽然挂着哥谭标志的姓氏，本质却并不是哥谭人。小韦恩身上或许是外界的黑白灰，但哥谭的本质却是混沌。哥谭是排外的城市，达米安天生的固执和骄傲不允许他被随意地同化。与其说他接过蝙蝠披风是为了守护哥谭，倒不如说是为了传承父亲的理念。

　　不是哥谭人，却想管哥谭事。神父发自内心的嘲笑。蝙蝠培养的继承人们一个个是为了老蝙蝠和所谓正义在战斗，没人想到哥谭本身的意愿。

　　达米安本人的性格弱点很明显。他的性格成分里暴君与独裁占了很大比例。他惯于独断，让布鲁斯在把哥谭的事务逐步移交之后难以再插手过问。神父的幼年同位体联系上神父的时机还算巧妙。早几年蝙蝠家内部的矛盾爆发。结果是布鲁斯让步去了正联；蒂莫西在明面上辞去了韦恩集团副总的职务，转而重振德雷克的家业；那时候常年不在哥谭的夜翼赶回来调和，最后却是几头不讨好。

　　——这也是达米安矛盾的一点。他敬重父亲，但对父亲的敬爱与重视在和他本身过强的独占欲融合之后反而连父亲本人都无法影响他的判断。神父本身不是会关注他人看法经历的人，但也对蝙蝠家内部的混乱有所耳闻。正义联盟的人大概是因为老蝙蝠而对他这个反派有什么误解，他甚至“偶遇”过超人，对方明示暗示他去开解布鲁斯。

　　——那他们可真是想错了。他对哥谭以外的事物都漠不关心。布鲁斯放弃了“蝙蝠侠”的身份，仅凭韦恩家前任家主的身份可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神父漠然地旁观这个故事，感慨命运这个作者对于情节的设置果真精妙不落俗套，最后的结局的确是人设碰撞下合理的故事走向。坚守底线的英雄终于在暮年因为幼子让步，放弃了一生的野望；开启新人生的长子蓦然回首发现自以为和睦的家庭已经分崩离析；忍耐坚持的第二个养子终于在一味的野蛮逼迫下放弃自己无可救药的同伴独善其身；而逼走生父和养兄弟的年轻暴君在日复一日的孤寂里越发独断冷酷。

　　这是神父喜欢的故事套路。

　　——可他注视这早有预料的剧本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那根烟还在他指尖转着，没有点着。他舔了舔自己侧颊的牙尖，回头看手术进行到什么程度。

　　——当然他什么也没看见。艾略特的手术室并没有安装观察窗口。

　　他不耐烦的把烟别回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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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父：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不喜欢《傲慢与偏见》，我喜欢《悲惨世界》：）
大噶，莫慌，这章比较偏神父视角，所以看起来蝙蝠家很凉凉。但事情不一定是神父想的那个样子，毕竟，黑泥神父嘛，你懂的。
他自己都说了自己只是个没怎么关注事情经过的外人嘛【摊手】【不承认就是没发刀】【别打我】
再说了他们世界的剧情也还没落幕呢。结局肯定还是重修旧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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