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先生》夏轩陌

87、我们获取幸福的方式（1）

　　郁常毅长期独来独往，生活动线过于单一，当某天意识到孤独的时候，却因信息素失调住院了。
　　“像他这种情况，其实只要注射点人工信息素就可以解决问题，不过他对人工信息素的反应很大，不打还好，打了之后好像变得更严重了。”郁常毅睡着之后，医生对他的助理说道，“我这边建议，还是早点跟匹配度高的omega结成番比较好，因为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治疗方法了。”
　　郁常毅醒来后，助理向他重复了医生之前说的话，郁常毅思考片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信息素失调的症状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出现了，他一直没当回事，只觉得有些失眠和烦躁，这并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开会途中晕倒，还被人抬上了救护车。
　　郁常毅对于结婚什么的没什么概念，他不太懂别人的爱情，觉得结婚对象是谁都是一样的。
　　洛沂阳接到政府机构打过来的结婚意向咨询电话的时候，整个人是有些害怕的。倒不是因为他怕结婚，而是那阵子，他被朋友欺骗，唯一值钱的房子被朋友拿去抵押贷款，另外他还做了朋友信贷的担保人，现在隔三差五就有催债的电话打过来，他犹如惊弓之鸟，深怕法院的人找上门来把他的房子封掉。
　　“结婚吗？”洛沂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过面对结婚管理局的工作人员，有些话他还是没敢说出口。
　　洛沂阳如约到机构里和跟他匹配度很高的alpha见面，一见到那人的脸，他很快就认出对方曾帮助过自己，只一眼，他对那人的好感倍增，就连对方提了结婚要求，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头。
　　工作人员对于相亲如此简单明了的两个人很是震惊，他原本还想着怎么缓解气氛，只是他们话还没说上三句，那个alpha竟然直接求婚了，而那个omega连对方的基本情况都没了解，竟然直接点头同意了。
　　“既然你们互有好感，那就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果觉得合适，到时再选个日子到局里办理结婚登记就可以了。”工作人员说完就走了，毕竟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
　　相亲结束之后，郁常毅请洛沂阳去附近餐厅吃了饭，吃完饭后顺道送他回家。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法院的人正等在洛沂阳的家门口，准备强制性封掉他的唯一住房。当时的气氛让人有些尴尬，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觉得洛沂阳之所以这么快答应求婚，无非是想找个冤大头，但郁常毅貌似并不在乎那些，上前询问了一番，跟着法院的工作人员，到指定地点缴纳了所有的欠款。
　　“对，对不起，那些钱不是我自己用的，是我朋友，说他妈妈生病住院，让我暂时替他做下担保，他妈妈很照顾我，所以我同意了，没想到，他骗了我，拿了钱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就连阿姨过世了，他也没有回来……”不知为何，洛沂阳很害怕郁常毅看不上自己，在他帮自己还掉所有欠款后，他突然蹲下来哭了。
　　“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事，这并不算什么，我也有，你想听听看吗？”郁常毅没有走开，找了个台阶坐在他旁边，“其实，我信息素失调有些严重，注射人工信息素没什么用，为了早点摆脱信息素失调的干扰，所以才有了我和你的见面。”
　　“我们以前见过，三年前，我被车子刮伤，那车肇事逃逸，你开车路过带我去了医院，还替我付了医药费。”洛沂阳稍微侧了侧手臂，从手臂的缝隙中看了郁常毅一眼，“我当时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你就已经走了。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有些高兴，想跟你多说说话。我家的事，很多人都避之不及，我有些怕你知道，没想到你一送我回来，就碰见了这种事……”洛沂阳毫无逻辑地说了一大堆话，等他把心里想说的全部都说了出来后，他竟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那种小事，你不用这么在意……”郁常毅把手搭在了洛沂阳的小脑袋瓜上，待他把头抬起来后，他伸手抹了抹还挂在洛沂阳脸上的泪珠，之后拉起洛沂阳的手，“哭了之后是不是觉得有些饿了，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很多。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特别喜欢。”
　　郁常毅开车带着洛沂阳去了十几公里以外的一家甜品店，这家店的位置有点偏，但附近有个小花园，院内放置了几套桌椅，店里有几位客人在排队点单，郁常毅拉着洛沂阳排队，在等待的时间中，他一直不停地向他推荐这家甜品店的特色甜品。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洛沂阳觉得眼前这个人跟甜食一点都沾不上边，为什么他说起来的时候会这么头头是道。
　　“奶奶，这是洛沂阳。”一轮到郁常毅，郁常毅就把洛沂阳推到柜台前，把他介绍给了自己奶奶。
　　“好好，你们先找个地方坐，我这就从里面出来！”还没等郁常毅点单，老太太就吩咐店员几句，让他送些甜点过去，她第一次见孙媳妇，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洛沂阳看着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点心，架子上也放满了，之后略显尴尬地看着郁常毅，想着，他要是把这些全都吃完，估计要得糖尿病。
　　“奶奶你也太夸张了吧，你拿这么多东西出来，还让不让他吃晚饭了？”郁常毅很快就察觉到了洛沂阳的尴尬，直截了当地把话都说了出来。
　　“吃不完打包带回去……也可以给家人朋友尝一尝……”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句，“阳阳是吧，好孩子，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了。”洛沂阳乖巧地回了一句。
　　“我们小毅二十六，生肖龙和鸡，也是非常相配的！”老太太笑了笑，把奶茶往洛沂阳的跟前递。
　　那之后，郁常毅和洛沂阳又见了几次面，每次见面能聊得话题不多，不过因为要筹办婚礼，所以说的基本上都是婚礼相关的话题。
　　郁常毅家里亲戚较多，亲戚什么的全由他父母去联系，他的朋友并不是很多，能邀请的也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伙伴。洛沂阳还是在校生，家里就他一个人，人丁过于单薄，不过一些偶尔走动的亲戚听说他要结婚，也开始充当起家长，替他张罗着结婚相关事宜。他们的婚礼办得稍有排场，洛沂阳是在结婚当天，像个吃瓜群众那样知道自家alpha有多少钱，后知后觉地发现郁常毅当初替他还掉的那些钱对于他来说只是零花钱罢了，怪不得某人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洛沂阳还在上大学，结婚对于他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只是，他由每天挤公交坐地铁上学换成了由老攻亲自开车接送了。
　　郁常毅的一些亲戚私下里对洛沂阳进行过调查，觉得他是为了还债才抱紧郁常毅这棵大树，觉得他们相互利用的婚姻是走不远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两夫妻，感情一天比一天好。郁常毅偶尔出个差，总会赶当夜的航班回去，他会给洛沂阳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吃到好吃的东西，会记下店的名字，想着下次和洛沂阳一起来的时候再带他到那个地方尝一尝。
　　洛沂阳大三的时候怀孕了，他们学院有结婚怀孕的omega是非常正常的，郁常毅原本是有些担心的，不过洛沂阳的孕期反应并不是很明显，所以课业什么的一节都没有落下。只是怀孕后期，多多少少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某人停掉了部分工作，保证早晚亲自接送，假期也绝不出差，深怕洛沂阳一个人在家发生什么意外。
　　在洛沂阳生产前两周，他那消失快三年的朋友回来了。他貌似赚了一点钱，穿得非常体面，手上戴的那块表也价值不菲。洛沂阳从教学楼下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楼下站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
　　“阳阳，你怀孕了？结婚了吗？”朋友的眼神变了变，看到洛沂阳的穿着后，想着他这段时间可能过得不是太好。
　　“你还知道要回来？”洛沂阳瞪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阳阳，我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己，我自己也是被人骗了，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现在有钱了，我会给你补偿的！”洛沂阳的朋友也是个omega，他当时卷走的那些钱全用来包装自己，很快勾搭上了有钱的alpha，那个alpha出手大方，对他也很阔绰，他私下里曾寄了一些钱回家，不过他妈那时已经药石无医，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什么有效的药了。洛沂阳的事，他多多少少从家人那里听说了一些，说他当时走投无路，急着相亲找出路，有alpha替他把钱还光后，他就跟人结婚了，那之后，他基本没有回去，对于他的状况，别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那个alpha对他好像不错，也没有亏待过他。
　　“这种话，我不想听。”洛沂阳借位走了过去，看到来接自己的郁常毅，朝他挥了挥手后，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这是你家alpha吗？你们关系好像不错……”朋友不识趣地跟了过去，他快一步走向郁常毅，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阳阳的朋友陈斯礼，很高兴认识你！”
　　“骗你钱的朋友？”郁常毅看着自家omega皱着眉头的样子，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直接忽视这人，伸手牵起洛沂阳的手，“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没脸站在这里说这种话！”
　　“当初一共多少钱，你们算一下，我现在可以还给你。”朋友有些不依不饶，想着洛沂阳的alpha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好说话。
　　“那钱，就当是买个教训，知道什么人可以当朋友，什么人是猪狗不如！”郁常毅讲话有些难听，他把洛沂阳搂在自己怀里，狠瞪了这个厚脸皮的人，想着他该谢谢他，若不是洛沂阳当初走投无路，或许不会答应跟他相亲。
　　“阳阳……”他还像以前那样撒着娇，想着洛沂阳一向心软，过了这么长时间，早该原谅自己了。
　　“我跟你关系也没这么好吧，不要阳阳、阳阳地叫我，你这么喊，我有些反胃……”洛沂阳话还没有说完，就恶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郁常毅，拉着他说，“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不是说了我当时也是被人骗了，要不然也不会……”陈斯礼气得跺了一下脚，他看着洛沂阳丝毫不想听自己解释的模样，想着他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了。
　　“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不会显得很怂吧？”洛沂阳上车后，小声地问了一句郁常毅，见他没什么反应，他往后靠了靠，之后用略显失望的语气说道：“我跟他家离得近，小时候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他妈妈总会喊我过去吃饭，他比我大两岁，很照顾我，我一直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他说的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即便当时替他做信贷担保，我都没有犹豫过，甚至想着做兼职跟着他一起还债。可是，他走了后就没想着要回来。他大学时期有个很喜欢的alpha，那人是个富二代，家里有很多钱，看不上我们这种小门小户，斯礼他做各种兼职包装自己，试图让自己更接近他一些。可我们这样的家庭条件，哪有那么多钱置办奢侈品，他经人介绍，开始网上贷款。网贷这种东西，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以至于最后，那钱超过了我们的常识。他妈是个心细的人，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给他还完十几万网上贷款后，她自己也大病了一场。她住院期间做身体检查的时候，被诊断出了乳腺癌晚期，那事对于他们家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有一阵子是真的很努力在工作给他妈赚医药费的，可是，他的工资根本就没办法抵付那高昂的医药费。他们家想着要把房子卖掉，可他妈死活不肯，想着自己已经是晚期，根本就没必要浪费钱。他私下里找到我说，现在可以用房子抵押贷款，他们家的房子在他妈名下，他不是户主，没办法进行贷款，希望我能帮一帮他。那事，我基本是没有犹豫的，半天不到的时间，我就跟着他办完了所有的手续，给他贷了五十万现金出来。他拿着钱后很快消失了，我后来才从别人那里听说，他之前喜欢的那个alpha回来找他了，他为了留住人，拼了命地包装自己，网贷什么的又重新开始，比之前欠的还要多。给他老妈治病什么的只是个幌子罢了。”
　　“当消费成为习惯之后，想要纠正的话，总是会显得特别困难”郁常毅点了点头，“我想他一定是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才消失不见，深怕你找他要钱。”
　　“其实，比起钱，我更担心他的人生安全，因为他喜欢的那个alpha好像有涉及什么违法勾当，我担心他被利用，被人当枪使……这几年，我时常会因为他的事做噩梦，不过看他今天这副打扮，估计过得不错，是我自己瞎操心！”洛沂阳苦笑了一下，之后开始跟郁常毅讨论起晚餐吃什么。
　　洛沂阳临近预产期，随时都有生的可能。郁常毅希望洛沂阳在家安心待产，而他本人觉得期末考比什么都重要，要是错过了，明年就要重修，还不如咬咬牙把试给考了。所幸考试周比较闲，只要在考试时间去学校就可以，不用每天去学校报到。考试分散为五天，洛沂阳每次考试，郁常毅都会在车里等他，而最后一门考试，洛沂阳说班里同学提议，考试结束后全班聚餐，他也想在生产前去凑凑热闹，就让郁常毅先回去了。
　　“你家alpha对你还挺好的，真是的通过结婚管理局认识的？”他们班的同学alpha、beta和omega都有，omega数量并不是很多，有人见过郁常毅几次，觉得他非常靠谱，想着和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人结婚，确实比想象中的要和谐很多。
　　“嗯。”洛沂阳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跟人说他们俩见面后三分钟不到就把婚事定了下来。由于郁常毅信息素失调严重，他们认识半个月不到就开始同居，直到两人结婚后正式住在一起。其实洛沂阳没打算在大学期间怀孕生子的，但由于某次假期，他跟着郁常毅出差，那个地方有些偏僻，带的东西用完后也没做什么防护措施，等回来后想吃点药，却发现时间隔得太久，吃下去已经没什么效果。他们本以为不会这么幸运，没想到真的怀上了。他们的生活节奏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打乱了，好在他们俩对生活并没有太大的追求，想着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要不我以后也跟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人交往看看，听说合得来的两个人，那方面也会很和谐，生出来的孩子会集中夫妻双方的优点。”走在洛沂阳身侧的omega同学小声说着，这话像是对洛沂阳说的，但听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洛沂阳没有回答，毕竟这种事太过私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能聊这种话题。
　　他们聚餐的地点离学校不是很远，提前定的包间被人给占用了，老板亲自过来道歉，询问他们是否可以在大厅用餐，费用方面直接打五折。他们全都是学生，对于用餐地点要求本不是很高，一听说能打五折，几位班干很快就替大家做了决定，毕竟待会省下来的钱够他们第二场的花销了。
　　洛沂阳在座位上坐下后，给郁常毅发了消息，说他们已经开始吃饭了，估计一个多小时后就会结束，让他不用特意来接自己，他待会打车回去就可以。
　　“那你路上小心点！”不知道为什么，郁常毅挂完洛沂阳的电话后，他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不过想着洛沂阳聚餐的地点离他们家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他觉得是他太过紧张了。
　　洛沂阳好久没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了，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假期安排，有人还特意指着洛沂阳的肚子，说小家伙很会挑日子，暑假一开始就出生，等假期结束后，月子也做完了，一点都不耽误上课。
　　洛沂阳没有回答，只是朝那个人笑了笑，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并说自己要是生了，就在群里面报个喜。
　　那顿饭，洛沂阳吃得还是挺开心的，大部分人吃完饭后就去KTV唱歌，而洛沂阳身为孕夫，没办法在那样嘈杂的密闭环境待着，所以他在路边等出租，打算待会直接回家。
　　“阳阳，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上你了。”陈斯礼从同一家店里出来，手上挽着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并不是他大学时期他倒贴的那位。
　　“……”洛沂阳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陈斯礼身边的男人，之后用非常冷淡的表情忽视了陈斯礼。
　　“亲爱的，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最好的朋友洛沂阳。”即便洛沂阳并不想搭理他，陈斯礼还是稍微介绍了一下，“阳阳，这是我家alpha卢一航。”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卢一航朝洛沂阳伸出了手。
　　洛沂阳并不想理他们，只是，看着陈斯礼满脸的期待，他又有些不想拆穿他，犹豫片刻后，他礼貌地回握了一下卢一航的手。
　　“你这是要去哪里啊？一航开车过来的，要不，我们顺路捎带你一程。”陈斯礼很了解洛沂阳，见他态度没之前见的那么强硬，很快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不用了，待会有人来接！”洛沂阳很快就拒绝了，此时刚好有出租车经过，他见这两人还站在这里，并没有急着过去拦车，深怕再跟他们扯上关系。
　　“那我陪你等人吧！”陈斯礼有些高兴，之后让卢一航先回酒店，他想跟洛沂阳说点小话。
　　“那好吧，我把车钥匙给你，你待会自己开车回来！”卢一航貌似从陈斯礼那里听说过洛沂阳，甚至也从洛沂阳的眼神中看出了疏离感，他担心陈斯礼的讨好被泼冷水，不过见他这么积极地想要跟洛沂阳搞好关系，他觉得自己此刻识趣地离开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
　　“嗯。”陈斯礼朝他点了点头，之后陪着洛沂阳在路边等车。
　　“……”洛沂阳想让陈斯礼回去，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出口，陈斯礼倒是率先开口了。
　　“我跟一航是去年认识的，他对我很好，我们打算下半年结婚，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带他见见家长，还有，顺道来看看你。”陈斯礼从口袋中掏出钱夹，从中抽出一张早已经签好字并盖好章的支票塞到了洛沂阳的手里面，“这是一百万，这几年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你对我这么冷淡，我真的很难过。”
　　“你之前卷款逃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难过，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洛沂阳接过支票，三两下就撕成碎片，之后把碎纸揉成团，塞回到陈斯礼的手里面，“阿姨过世的时候也不知道回来，你知道自己有多过分吗？”
　　“不是的，那阵子陆霆轩刚好被调查，我跟他走得近，被限制自由，整整一个月不能走出家门一步。”陈斯礼一想起这个还是有些难过，不过面对洛沂阳的时候，他还是想解释一番，毕竟他一点都不想两个人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交际。
　　“我早就说让你不要追在那个人身后跑，他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洛沂阳叹了一口气，想着陆霆轩这人明知道陈斯礼喜欢自己，但他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有时就是耍着陈斯礼玩，就是某人头硬，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的后面，明知道被利用，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嗯，差点被他骗去送货，好在我留了点心眼，不然我现在肯定也在局子里待着了。他坏事做尽，却能全身而退，现在还逍遥自在，不过，我再也不想跟他产生任何纠葛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喜欢那种货色！”陈斯礼说起陆霆轩就有些愤愤不平，毕竟自己的人生差点毁在了那个人渣的手里。
　　“你跟你家那个是怎么认识的？”洛沂阳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想着他现在都说这么多了，多听几句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在工作中认识的，他是我接待的一个客户，在我发情期的时候，他把我给睡了。我原本想敲诈他一笔的，但他一直很自责，对我也很好，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好像也不错，然后就跟他交往了。”
　　“你不是有随身携带注射剂的习惯么？”洛沂阳一听到陈斯礼的话，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并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
　　“我之前被陆霆轩睡过，他一边享受着我的好，一边又不想对我负责，我想让他借我点钱，把用你家房子借的贷款还上，他立马翻脸不认人，把我从他家赶了出去。那段时间我有些自暴自弃，故意没告诉一航我包里有注射剂。他失控的时候我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可以从他那里敲诈一笔钱，我又有些小得意。不过，看他一脸要对我负责的模样，要钱那种话，我又有些说不出口。你被追债的时候，我有寄了一些钱回到家里，不过我妈生病的时候我家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他们做主把钱先还给急用钱的亲戚……”陈斯礼又说了一些，想着洛沂阳愿意听自己说话，那表示他有机会得到他的原谅。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那些钱，我并不是很在乎，但人和人的关系，一旦出现了裂痕，想要再度修复成原来那样，是不可能的！”洛沂阳认真地看了眼陈斯礼，之后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如果你遇上了对的人，我会祝福你的，虽然不知道卢一航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跟陆霆轩那人渣比起来，他看着顺眼许多。”
　　“谢谢，你家的alpha好像也挺好的……”陈斯礼终于笑了出来，因为洛沂阳对自己的态度好转了不少。
　　“他真的很好，我很珍惜跟他之间的关系。”洛沂阳一说起郁常毅，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洛先生，我是郁总叫来接你回家的！”他俩正说着的时候，洛沂阳跟前停了一辆从没见过的黑色大众，洛沂阳低头看了眼车里面的司机，想着郁常毅他可能是太担心自己了，所以想都没想就直接上车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细心的小伙伴可能会发现全文有几章显示的是草稿，对的，那是真的草稿，因为电脑或者U盘里的文经常被我弄丢，所以放在这里反而更加靠谱。那些是某些写到一半的突发奇想或者是某篇文的另一个版本，由于逻辑性不强或者前后自相矛盾，所以就成了草稿封印了起来。这些应该不影响阅读，所以大家不用太过在意。
存文用完了，最近码字速度超级慢。
下周预告：洛沂阳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