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花开，香气自来》醉折槿花

4、第四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餐厅的牛排是真的不好吃，肉质一般，也不鲜甜。余杭朵耐着性子把配菜吃完，想起来周自的短信，拿起手机回信息。
　　“关你屁事”
　　出来餐厅将近2点半了，余杭朵3点半在黄泰大楼约了投资人谈合作项目，想着见投资人还是有点诚意提前到会比较好，打了辆车.刚坐下就感觉自己肚子里面闷得难受。她用力的按着自己的虎口想，可能是刚刚一直心不在焉的吃饭，又一直气不顺，感觉是噎到了。垃圾周自，真的没有一次是让我好过的，遇到就倒霉。
　　可是其实都已经好几年过去了，该过去的就应该让他过去才对。
　　毕业之后这几年，余杭朵有了很多变化，比以前会打扮了，比以前会穿高更鞋，比以前更爱自己了，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社交圈子越来越大，断断续续的相亲，按她那没心没肺的母上大人的话来说，什么都好，就是缺了个伴，以后百年归西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奈何桥可怜死自己。
　　“姑娘白领呀！”今天的司机大叔十分快乐的和余杭朵搭话。
　　“嗯……差不多吧。”余杭朵将包里的资料拿出来放在座位的一侧，又一份一份的按照顺序排好。她本来就不喜欢和陌生人唠嗑，心情也不好，连说话都是冷冷的。司机师傅识趣的收声，感叹现在世道工作压力是真的大，小姑娘年纪轻轻已经是满面愁云。
　　周自选了个接近窗边的位置，看了一会儿股市动态，又翻起手中受资客户的资料。他左手翻着资料，右手百无聊赖的用勺子搅拌着马克杯里面的咖啡，阳光不偏不倚的洒在他的周围，在高挺的鼻子旁边留出一小块阴影。旁边有女生在小声的议论着周自，他听得一清二楚，都是些泛泛的赞美，无论什么时候听上去都让人心旷神怡的评价。
　　他看了看手表，三点，人还没到，虽然离约定时间还差半个小时，但是他通常更愿意对方早点到，毕竟诚意够。
　　“那个投资人到底在哪呢？”余杭朵给周玥发着微信，眼睛环顾四周。
　　“投资人说他在后面窗边站着，个儿挺高的，还长得帅。”周玥做作的配上好几个甜美可人的表情，猫要顺毛撸，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看见了。”余杭朵确定目标之后给周玥回信息，“没什么问题了，结束了给你发信息。”
　　我去！
　　原来今天要见的投资人，周玥口中说的心狠手辣、年少有为、杀伐决断的从华尔街回来的高级投行家。
　　是刚刚才见过面的周自！
　　余杭朵收拾心态，整理一下身上的套装，直视他的眼睛，主动伸出右手，微笑道：“你好，我是艾莫农业有限公司的行政总监余杭朵。”
　　周自看着她，却不伸手回握，只是这样一直看着，余杭朵最恨他喜欢一直盯着她看，有事没事就喜欢大眼瞪小眼。
　　“看来周总是不打算握手了，没关系，我们直接开始谈吧。周总请坐。”余杭朵收回自己的手，假装云淡风轻的示意周自坐下。
　　周自点了点头，抬手唤来服务员。“一份百香果金桔益力多，去冰，谢谢。”说罢转头问余杭朵：“点给你的，还OK吗？”
　　“不OK，一杯浓缩意大利，谢谢。”余杭朵对着服务员小哥哥笑着说，“听我的，小哥哥。”
　　周自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看着余杭朵在他面前调戏了一会儿眼前白净的小哥哥，敲了敲桌子，说“余总，可以开始聊了吗我时间有限。”
　　余杭朵收回笑颜，真没意思。
　　“开始吧，这是关于这次项目的资料和可行性策划书，这是我们公司关于这个项目的相关版权和专利，以及我司的一些已经获得的许可证。您可以先看看，我再向您详细说明。”余杭朵其实有点看不起现在这样矫情的自己，其实两人之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真让人生厌。
　　周自没说谎，他的确赶时间，也不说话了，一下一下的翻阅着资料。余杭朵这才有勇气无所顾忌的观察周自，他其实还是变了很多，气质比以前骚了，但是却比以前更有味道。头发比以前长了，梳了个大背头，雅痞的金丝眼镜，好像比以前瘦了，轮廓比以前更深刻，眉眼比以前多了几分沧桑，往下是高挺的鼻子，再往下……
　　“你能不能别用那么猥琐的眼神在我的俊脸上扫来扫去，别视奸我可以吗？”周自抬头，笑着看着余杭朵。
　　余杭朵吓得不轻，被抓包得羞愤难安，嘴硬道：“滚，谁看你了，要点脸。看好了吗，叨叨叨叨的。”
　　“哎呦这刚刚不还是周总周总吗，这就让我滚啦？啧啧啧瞧你这牛脾气，早看完了，您老人家这不是在视奸我嘛，看不出来我这努力配合呢嘛？”周自笑着露出皓齿。
　　“那需要我为你解释哪个环节吗？还是说你需要我讲解全部？”余杭朵看了一眼资料上面的标记，开什么玩笑，他周自老人家还需要她讲解？这也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没有，策划案报告书都出得很详细，但是我对于一些合作条款以及一些细节还需要和你讨论一下，就好比这里，对于债权人的违约责任相关这里……”
　　余杭朵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压着自己心烦意乱的感觉，默默告诫自己要专业一点。
　　周自人是贱了点，但是专业素养是很厉害的，三下五除二就将局势盯得妥妥的，作为投资方一点便宜都不愿意让她占，通常应该留些后路的地方也逼到死角，余杭朵像是被剜肉一样心疼自己的项目。
　　偏偏周自句句在理，她愣是有苦说不出，被迫经济学教学实践了将近一个小时。
　　还时不时和她互动，企图得到她的回应。
　　他一看她，她就点头，把头点得着实真挚诚恳。
　　“行吧今天就先到这吧，我还有事，就先离座了，新拟定的合作协议再约时间吧。”周自看了看手表，说。
　　余杭朵全副心思都扑在资料上面，想要重新拟定一些更利我的条例，头也没抬，敷衍含糊的应和着周自。
　　周自唤了声余杭朵的小名，“我给你叫了一份芝士海鲜烩饭，双芝士的。”余杭朵被一声“朵朵”雷得不行，一下子不知道回什么好，她躲闪着眼神，看着他撑在桌子一旁的手。
　　“再见，朵朵。”周自见余杭朵发愣，突然心情大好，笑得挺大声的，周围好几桌客人都向他看去，说罢揉了揉余杭朵的头发，转身就走。
　　“诶诶诶”余杭朵对着拼命向外走的周自喊了几声，眼看着追不上了，拿起手机给周自发信息，“我昨晚没洗头”
　　顿时觉得心情愉悦，浑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