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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离家出走的小O ...


  •   寒冬夜景,泼墨的天穹上挂满了钻珠一般的小星。

      如此干净明亮的晚夜下的小公园长椅上,坐着一位衣衫单薄的男子,眼中挂着将坠欲出的泪滴好似与天上的闪耀相互照应。说到这个男子,他从出生之时,就被母亲扔在了医院门口,后来又因为性别为Omega,所有人都依照惯性称他一句小O,后来跟大佬结婚标记后又被叫做先生,所以很少有人能说出他的真名。

      “你叫小O吧,”粗糙的拇指恶意地摩挲着他的下唇,“我喜欢。”

      恋人的呢喃,在云雨痴缠的朦胧间,他看着那人近距离的温柔的双眼,胸中涌起一阵暖意。沉沦让他爱上了那个平凡却独特的名字,那象征着人世间对他的所有宠溺与包容。

      他没有别的名字,生生世世,他告诉自己,标记之后都就必须是她的O。

      这种几乎丧失独立精神的人格,原本是不需要走到离家出走的那一刻的。他每天就像眷恋她而丧失理智的狗,为她做早餐,为她叠被铺床,为她喂猫,为她挤好牙膏,为她整理文件,细致入微,无时无刻地依赖她,对她摇着频率高成虚影的尾巴。

      可就在昨天,这位O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意外地发生了改变。从破晓的那一声鸡鸣开始,他先是感到一阵甜腻的恶心,而后又是一波剧痛,他的爱人发现了他的异样,从睡梦中起来,柔声细语地抚摸安慰,但仍旧没有丝毫的好转,甚至更加地强烈,来自他爱人的味道充满冲击性地扑打在他的四周,他像被关在密闭的鲱鱼罐头一般窒息,近乎干呕。医生来了也没有任何的效果,他这个O对一切都高度敏感厌恶的情况任何的药物都无法缓解。

      有时候病与苦就是这样霸道的东西,它独占着受难人的身体,即使再大的感同,也无法做到全部的身受,身体的痛苦是人类无法转移的专属。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医院里面对死别的亲属人们非常容易感到无助。

      医生开的药方是小O无法忍受的隔离治疗,被独自放置在没有气味的地下室的小O感觉仿佛被全世界给撇下。

      一个人的时候,他会突然着门问:“你在吗?”门外的人永远会第一时间回答,“在的,先生有什么需要吗”,可他还是觉得被孤零零地丢下了。小O一直表现地很文弱,甚至于在他和大佬的那段婚姻里也流传过“奶油小白脸吃软饭上位”的蜚语。但自从得了这个病,他便觉得自己就像得了解脱一般,是那被闲置的弓箭。虽然大佬每天每夜都会来看他,隔着门板对他说话,虽然他们爱的结合小宝最近变得懂事乖巧,不再和自己顶嘴,也不用他辅导作业,虽然这样优渥的条件让他完全得到了全面的照顾与关心。

      “我想出去看看。”

      离开前,他给他的爱人留下一张纸条。

      这样的念头像魔咒,不断地盘桓在小O的脑海里。

      他知道自己快到了要和他们告别的时刻,但是又不知怎么的不舍得,于是撒了个小谎。

      他现在的情况,即使出门,他都知道他的家人不会同意的。他们一定会说太危险了,外面的世界充斥着致命的信息素,一个不小心,结局就会不堪设想。

      可小O还是成功遁逃了。

      他趁大佬上班,趁保姆去接小孩的空窗时刻,爬上了地下室唯一提供光源的小台。如果说,小O身体最独特的地方,应该也是他天赋自带的超强柔韧性,他能缩骨缩到行李箱中,也能把自己在夫妻生活的过程里折叠出各种意想不到的姿势。

      他到底是在笼中关的太久了,金丝雀重获自由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生存。小O是被冻哭的,他只套了一件薄得可怜的针织毛衣,包裹双腿的家居棉裤无法阻挡那带着阴冷湿气的空气往他的身体里钻,这见鬼的天气就像是个上天派遣下来的小作精,一会儿是晴空万里,一个午后,便是寒风凛冽,吹得人牙齿都直打颤。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怜极了,如果再往椅子旁放一个破碗,就更符合现代人对乞讨者的刻板印象。

      有一句话说的好,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在为饥寒,为自己的狼狈沮丧,公园里却远远飘荡着悠长的曲调。

      有人在一路走一路欢乐地哼唱,哼唱着听不懂的语言,那样快活,那样的温柔。

      顺着歌声的指引,他看见了那个站在公园河边栏杆的女子。

      这是小O特地选的荒僻的公园,平时都不会有人的地点。

      这个不速之客,有着如海藻一般茂盛丰盈的大长发,在冷风中,像音乐会指挥家的手一样起伏。她停在离他百米的位置,胳膊靠着栏杆,黑眼珠望着夜夜点着灯火的河岸。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像被钉在地上的桩子,心脏怦怦地跳动,酷似当年毛头小子初见心上人时的无措。

      他们的初见,她顶着不合适的帽子,一阵狂飙,吹皱了她的长发,她是那么的兵荒马乱,但又在凌乱的狂风中香得动人心魄。

      信息素是这个世界最神奇的东西,他被她吸引,而她也能循出他的踪迹。

      世界上有一种动物,能提前预知自己的死亡,在它们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一刻,它们会悄悄离开它的伙伴,无声消失在熟悉的世界。但他的Alpha并不想让他做那只孤独的野兽。

      “为什么沦落于此了,可怜的小家伙?”她胡乱地在那头哼着。

      “不知道呀,可能是想你了吧。”他想着,摸了摸在寒风中已无知觉的鼻子,冻红的接收器变得麻木,也让信息素没有那么强的攻击力,虽然仍旧有着轻微的刺痛。

      他厌倦了那样隔着门永不相见的相守。
      他人生中第一次对他的大佬下指令。

      小O忍着若有若无的痛,张开了双臂,朝百米外的她开口:“过来。”

      他闭着眼,如愿听到了那快速的脚步声。

      他要的是孤注一掷的相拥。

  • 作者有话要说:  太久没磨,脑子生锈,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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