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程雪漫》柳沙沙吃冰

5、来拜访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刚接到电话，刘安病情加重。

　　家里好像也出了什么事。

　　可什么事非要把自己叫回去？这几年除了过年她没有回过那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了，而现在才六月。

　　萧林生跟纽约这边有笔生意需要验货，程铖毛遂自荐，今天刚结束，很成功。本打算今晚蹦迪酒醉一场第二天就飞回新墨西哥州，毕竟学校那边请假日期即将告罄，没想到宋海德就来了电话。

　　那个男人很少会主动打来，通常是刘安想女儿了。

　　不过照这个速度，刘安应该很快就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吧。

　　“what you thinking？”程铖酒量极好，好到不像话，洋酒都两瓶了，仍然面不改色。

　　此时程铖开车驶向肯尼迪机场。

　　“I've booked the ticket on the phone, no worries.”

　　自上车以来宋雪曼就一直沉默，程铖以为她还没玩够。

　　宋雪曼脑袋顶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红灯夜市，被酒熏得飘飘然，脑子发涨，心中烦闷不已。

　　“um,I know.”她甚至没听清程铖说了什么，她出国前甚至没考过四级，如果不是宋海德每逢假期将她扔到全英文补习班，加上萧蔷帮她恶补，也不会短时间内适应国外生活，现在想想，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果时光退回到出国前夕……

　　她想到宋海德那晚阴鸷的目光，酒也醒了几分，只听见驾驶座上又传来声音，轻松愉悦，掺杂一丝挑逗：“so ...... you think when you come back ,can we......do it？？”

　　车开得很稳妥，但程铖肩膀隐约往前弹了两下，暗示明显。他们已经持续很久了，只在接吻阶段，程铖迫切地想要更多，更舒服的东西，他在美国出生，周围又都是出来混的，16岁的老处男，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可现在宋雪曼脑袋反应很慢，她不经常喝那么多，这次也只是因为新鲜尝试，没想到酒劲那么大，半天反射弧才传达完毕。

　　她终于转过头，看着男人在灯光交错下阴暗不明的侧脸，一切正常，却莫名伤感，仿佛这是两人间最后一次平静相处。

　　“瓦特？”她目光含醉，神色迷蒙，窗外昏黄灯光照在她的面上，竟似不食人间烟火。

　　程铖看她一眼，没再重复一遍，只在分别的时候深情拥吻，将她口腔脸颊都粘上自己的气味才罢休。

　　临走宋雪曼脸畔仍透着嫣红，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张着，眼里装着一个他，她今天没化妆，处处都显着娇俏动人。

　　程铖看她不清醒，有些担心，想再买一张票陪她一起。

　　宋雪曼拉起他的手，表情突然严肃：“别去找其他女人。”

　　What？

　　程铖有些懵，这女人是真醉了，正要再哄说两句，宋雪曼却夺过机票一转身走了。

　　程铖看着她背影，步子微缓倒也稳重，只不过看得他的心，仿佛也乱了呢？

　　******

　　宋雪曼一下车就发现别墅前两个人，一大一小。

　　“小松！”

　　“爷爷。”宋雪曼笑着回应，又看向老人身侧的男孩，面色微僵，唤道：“果然。”又看到男孩眉头轻皱，忙改口：“小然。”

　　陆果然这才看她一眼，不情不愿道：“阿姨。”

　　“臭小子！”爷爷笑骂，宠溺地拍拍孙子的肩，邀请宋雪曼入内：“快进去坐，一大早一程就打电话说你要过来住两天，房间都收拾好了，就差你了。”

　　宋雪曼笑道：“这两天要麻烦爷爷了。”

　　说完就接过陆建业的轮椅，三人一同入内。

　　“吃过午饭了吗？这边等不到你，就先吃了。”

　　宋雪曼坐在客厅，有些局促不安，她不经常来陆老爷子这边，总是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

　　她看向在陆建业旁边乖巧静坐的小孩儿，呼吸微窒，但嘴上仍答道：“吃过了。下次爷爷您就先吃，我不一定什么时候来，也不能一直等啊。”

　　陆老爷子笑得眼都没了，臭小子这么多年不结婚，一找就找一个那么孝顺的，嘴甜讨人喜欢。

　　自从儿子执勤身故后，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孙子身上，谁知道那小子整个一混不吝，整天呼朋唤友，沉迷酒色。偏陆家就这一根独苗儿，不说他舍不舍得强硬教育，就单说手上破个皮，他妈就肉疼得不得了，竟是个不能惹的。

　　幸亏之后他“改邪归正”，脑子是个灵活的，加上政治上都是熟人，生意倒是相当顺遂，没十年便身家百亿，上市公司不知注册了几家。

　　前几年还带回家一个私生子，虽然怪他做事不谨慎，拈花惹草还出一笔风流债，但心里到底是欢喜的，盼了几年让陆一程结婚不成，结果一下子就有了孙子，老人家思想传统，陆家有后心中踏实，加上确实业已年迈，无暇顾及许多，便更加对陆一程不管不问，只逢年过节问候几句近况。

　　哪知之后孙子跟开窍似的，花边新闻消失个干净，还领回家个俊俏的孙媳妇儿，关键人家还不介意家里有个孩子，对果然十分友善体贴，也是个好的，心中愈发满意，嘴上更是不住夸赞：“都是好孩子，这次说什么多住几天再走，我一个老头子在这待着也是无聊得很。”

　　宋雪曼嘴边浅笑，一边回答着陆老爷子的问话，眼光控制不住地往陆果然瞄去。

　　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她心里又酸又甜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陆果然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舒服，本就不愿见自己这所谓的“后妈”，便对陆老爷子说道：“太爷，我困，想上楼了。”

　　陆老爷子关心曾孙，忙道：“该睡午觉啦，快去快去，别耽搁了长个儿了，呵呵。”

　　陆果然起身在陆老爷子脸上亲了一楼，蹭蹭跑走了。

　　宋雪曼有些失落，强笑道：“小然很懂事。”

　　一提起曾孙，陆老爷子更来劲了，连连说起陆果然先前的趣事，最有意思的是那一次，他幼儿园里领着一群小奶娃钻洞逃课也被挖了出来，幸亏被一个路人看一堆娃娃搁街上走，叽叽喳喳的也没个大人，这才察觉不对劲给拦了下来，问清状况后又给学校打电话把孩子领了回去，家长们一阵后怕差点转学，还是陆家凭着自己势力压下几分，给了抚恤金后再三保证类似事件不会发生这件事才算结束。

　　后来问起陆果然缘由，他也只是掀着清冷的眸子道：“无聊得紧。”

　　那时候他才三岁。

　　自此陆一程对这个几乎不管不问的便宜儿子便上心了，父子俩促膝长谈了许久，也不知说了什么，没几天陆果然便转校到国际幼小，里面兼顾小学和幼儿园，学员还可根据自己需要选课学习，按照全国普通教育程度，他现在学的已经是五年级的东西了。

　　宋雪曼听得心头发紧，感觉对陆果然愈发亏欠，暗暗发誓日后好好弥补。只是听到陆老爷子说到陆一程平时对他甚少过问，他在家越发沉默时，眼眶还是湿润了。当即表忠心，称自己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果然。

　　陆老爷子得到孙媳妇的保证，又讲了一阵，终究因为上了年纪，体力不支，便先行回房休息。

　　宋雪曼无事，径自回了陆一程房间整理阿宣送来的衣物。

　　傍晚，陆一程回来时便看见她正窝在床头在平板上看韩剧，他将外套随意丢在床上，伸手就要搂她。

　　宋雪曼正看得入迷，冷不丁就陷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惊叫一声，闻见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地汗味混着古龙水，放下心来。

　　“今天回来那么早？”她淡淡道。

　　这阵子陆一程在搞跨国公司事宜，经常十点也见不着人影。

　　陆一程把她手上平板拿开，下巴放到她颈窝处，说话间喷出的呼吸热热的，扫在那小片皮肤上：“没什么大事，今晚应酬推了，想回来见你。”

　　他的唇瓣一开一合，有意无意触到她，软软的，带着些潮气。

　　宋雪曼忽视掉颈部异样温软，看一眼还在播放的剧，回忆着到底看到了第几集，嘴上回着：“哦，正好一起吃饭吧。”看一眼床头旁的时钟，“李嫂估计快做好饭了，你收拾一下就下去吧，我出去等你。”

　　她手抚上他的胸膛想拉开一点距离，却被他反握住，粗砺的指尖在她手心划过，带过一丝酥麻的电流。

　　宋雪曼仰着上身，无声地挣脱，却在下一秒被拉扯回去，只听见男人情意绵绵地在她耳边低语道：“生个孩子。”

　　宋雪曼被他侧压着难受，心思全在怎么调整姿势才舒服上，没听清他说些什么，待要去问，男人又发疯一样堵住了她的唇，唇舌间一通扫荡，衣服也被扯得不像样，待陆一程有些忍不住时，便听见房门砰砰一顿响，随后传来陆果然的声音。

　　“阿姨，吃饭。”依旧冷冷清清的。

　　宋雪曼应了一声，声音克制但微喘，紧抱着陆一程不敢动弹。直到门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她才松口气，睨了眼男人的脸色。

　　额上青筋暴起，嘴角紧抿，显然难受极了。

　　她小心开口：“先去吃饭？”

　　陆一程不语，眼睛直直盯着她，伏下头狠咬了几口，才拿了刚扔到一边的黑色蕾/丝内裤去了厕所。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啊啊~
说来也怪，我喜欢看古言，一旦构思却是现言，现言写出来了，却又想写古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