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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七 回 渣男朱砂痣 ...

  •   华杏林快步赶回诊室,就见他未着急把脉,而是先查验起虞褰棠腕上的佛珠来。
      只见佛珠包光不再,还有裂纹些许。
      华杏林赶紧从笺上写有沉香的药柜抽屉里,取出两串佛珠,让国公府的仆妇给虞褰棠一左一右地戴上。
      接着,华杏林又从荷包内取出一个鼻烟壶,从内挑出鼻烟些许,让仆妇置于虞褰棠鼻内。
      不肖几息,昏睡的虞褰棠就打了个喷嚏,醒了。
      见虞褰棠终于醒了,国公府的仆妇劫后余生道:“我的好姑娘,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病倒把嬷嬷们都吓坏了。”
      虞褰棠才要说话,可鼻内的冲劲儿和清凉感,让她感觉很奇怪,于是喷嚏就止不住了。
      仆妇又是递纸,又是顺气地伺候,好不忙乱的。
      好容易止住了打喷嚏,虞褰棠鼻子眼睛都红通通的。
      仆妇嬷嬷们又忙着去烧水煎药,准备吃食地伺候。
      虞褰棠这才得了空对华杏林说道:“美髯公,你这佛珠的耐久也太差强人意了吧,这才几天,就不中用了。”
      华杏林也奇怪,说道:“以我的推断,佛珠虽有不足,但也不应如此不堪一击。看来要尽早施法了。”
      与此同时,后头的院落里,那位被华杏林称为公公的仆役,正小心进了主子安置的上房。
      上房内,仆役就见自己的师傅正端着填漆祥云的托盘,在给歪在炕上的男子上茶。
      炕上的男子一身青衣,腰束黑革带,勒出窄腰;长发齐整梳拢在顶,用一支碧玉发簪固定;一对浓黑的平眉,令其眼尾上挑的凤眼,少了几分凌厉,还添了柔和。
      当男子阖眼,没了黑眸的脸上,是一片虚弱的苍白。
      男子的嘴唇略薄,在他轻启嘴唇子时,吐出的声音却是浑厚又沉稳,予人可信赖之感。
      男子说:“前头闹什么?”
      无须的仆役躬身回道:“原来诚国公家里的小姐,一直都在神医处医治病症。今儿那位小姐是又病发了,这才闹着送了来。”
      男子睁眼,一双黑眸再嵌于苍白的脸上,显得越发的深邃了,“诚国公府的小姐?”
      无须仆役的师傅回道:“诚国公有三子一女,皆是嫡出。国公府素来女孩儿少,故,都爱如珍宝。”
      说到这,无须仆役的师傅顿了顿,又说道:“只是京中适龄的小姐,如今应该都已进宫习学礼体规矩,以备太子爷的纳妃之选了。这位诚国公的小姐,又是哪里来的?”
      仆役一听,也是才想起这茬来,跪下膝盖磕得地面闷响,说道:“回主子,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就去查明。”
      男子轻捂住伤口,又阖眼深吸了一口气,轻嗽了一会子,让他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血色,才说道:“下不为例。”
      无须仆役如蒙大赦,领命倒退着出了上房。
      从上房出来,无须仆役抹了一把冷汗涔涔的脸,看了看天又赶紧往前头去了。
      无须仆役见院中大厨房内,几个眼生的仆妇在准备吃食,熬药的红泥炉边,还有几个一眼不错看着小药童煎药的婆子。
      无须仆役也不着急,从袖中摸出约莫二两有余的碎银子,让灶上的婆娘预备些好酒好菜,他要在这用饭。
      待灶上的婆娘整治好一桌好酒好菜,那几位仆妇早便端着吃食和汤药回诊室去了。
      无须仆役这才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几位娘子眼生得很,又是哪里来的?”
      灶上婆娘的汉子陪酒,他便答言道:“也难怪这位管事是不知道的,她们正是京中诚国公府的人,来得略比你们家主子早些时日,如今就住南极观内。”
      无须仆役又说道:“我方才前头说话,倒是听神医说过,是诚国公的小姐来求医。
      可我怎么听说,诚国公是视女儿如珍宝的,若真是诚国公的小姐,诚国公又怎会舍得剩她一人在此,孤苦求医?
      别是诚国公族中一些沾亲带故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扯的虎皮作大旗。”
      灶上婆娘的汉子拍子胸口说道:“再不能的。当日这位小姐,可是诚国公父子亲自送上山来的。
      为何最后只剩下小姐在山上治病,这也是神医的意思,不然,小姐的两兄长也不会只能住山下守着,不敢上山来了。”
      无须仆役一听,双眉微微一皱,但汉子的话他都记心里了。
      酒足饭饱,无须仆役回去向男子回禀。
      男子听了也皱了眉,“既然诚国公真正的小姐在这,进宫备选的又是谁?”
      仆役的师傅便说道:“不若奴才回宫走一遭?”
      男子思忖须臾,说道:“也好,切记定要不动声色,且诚国公的两位公子就在山下,保公还要小心。”
      被称为保公的人得令,就连夜回宫去了。
      华杏林因要赶着准备作法之物,一时竟也未觉察男子身边,有人是去了又来的。
      男子听保公说了回宫调查的结果,道:“原来如此。虽是诚国公的侄女,到底也算是诚国公府之女,算不得是国公府的推诿。且诚国公真正的小姐也的确是重病,让得病的小姐进宫,才是大罪过。”
      无须仆役说道:“若是真正的国公小姐,皇上必定不能答应让太子爷纳为嫔妃。进宫的这位就不同了,虽不比正经的国公小姐,却也是诚国公的侄女。
      只要太子爷将她纳入东宫,诚国公便是存心不偏不倚,也要和太子爷沾亲带故了。”
      没错,这男子正是贱女心心念念,而虞褰棠则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渣男——皇太子——衡候人。
      被称作保公的仆人,是从小照顾衡候人的保母和保公里,最得用的一位——如今东宫的总管——佘守义。
      无须仆役不但是佘守义的徒弟,还是衡候人的伴当,叫胡前程。
      佘守义掂量了片刻,摇头说道:“回禀太子,诚国公位高权重,皇上绝计不会让他与太子爷有丝毫的牵连,令太子爷再添膀臂的。
      而且正经的国公府小姐就在这儿,太子爷又何必舍近求远的。”
      胡前程一听,也觉是道理,忙拍手称道:“正是了。若太子爷与正经的公府小姐两心相悦,定成佳话。”
      说着,胡前程偷觑了衡候人一眼,又说道:“就不知那位小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佘守义打发徒弟说道:“还不快去查?”
      待胡前程一走,衡候人依在堆叠的引枕上,问道:“桑柔可还好?”
      佘守义回道:“桑柔姑姑如今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虽不比在太子爷身边体面,却是难得的安稳。”
      衡候人闭目养神,道:“委屈她了。”
      佘守义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别说她,就是太子爷也受尽了委屈。
      此番太子爷依言隐忍下遇刺之事,皇上当真会从蛮夷手里接回太上皇才好。”
      衡候人睁眼,又微眯了起来,说道:“可查清此番行刺的,到底是谁的首尾了?”
      佘守义回道:“虽然序皇子一力承当,只是这样鲁莽的手段,可不似是他的手脚。”
      衡候人说道:“这么说,果然是新入主中宫的那位了。”
      佘守义又回道:“应该差不离了。”
      他们所说的序皇子,正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儿子——衡候人的堂弟——衡序人。
      而新入主中宫的那一位,就是衡序人的生母——魏皇后。
      魏皇后并非元后,当今皇帝的元后是胡皇后。
      只是胡皇后觉察皇帝想要改立储君的心,百般劝阻,招来皇帝的恼恨,因此被废了。
      胡皇后被废后,皇帝为了确保儿子正统嫡出的身份,才册封了魏氏为皇后。
      魏皇后出身低微,她的封后之路可说是一波三折,近来才正式入主了中宫。
      如此艰难,皇帝却还是一意孤行要册封魏皇后,可见他要立自己儿子之心。
      才说罢,胡前程打听回来,踟躇地回道:“回禀太子爷,那位小姐她……她……”
      佘守义催促道:“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
      胡前程说道:“虞小姐她瞎了。”
      “瞎了?”佘守义大诧道,“怎么瞎的?”
      衡候人脸上分毫不动,十分的稳如泰山。
      就听胡前程接着说道:“说是得了怪病所至。”
      “可能治愈?”佘守义又问道。
      胡前程又回道:“听说,神医正想法医治。”
      衡候人这时说话了,“既如此,便都罢了吧。”
      过了数日,得了一串菩提之眼护身的虞褰棠,又生龙活虎了。
      不想整日被困守在精舍里,虞褰棠便说要练习摸索着自己行走。
      仆妇嬷嬷们都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了。
      于是南极观后头的罗汉竹林里,虞褰棠头戴白纱直垂到腰的帷帽,两手摸索,脚一步一步慢慢探行,眼睛却无所顾忌地四处观望风景。
      一直远远缀在虞褰棠后头的公府仆妇们,见虞褰棠走的小心谨慎,便也稍稍放了心。
      罗汉竹林真的很清幽,一带溪流蜿蜒在林边。
      一阵风拂过,碧翠满眼,竹叶沙沙。
      虞褰棠想走道水边,但也知道后头跟着的人,是不会让她靠近溪流的。
      所以虞褰棠略靠近溪流后,便停住了。
      溪水真的很清澈,风过处带起的水气吸入鼻腔,竟也还有几分清列沁心。
      虞褰棠就这么扶住竹丛,闭眼享受一下。
      忽然凌乱的脚步由远而近,十分的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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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七 回 渣男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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