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朝种田的日子》东北人

25、第 25 章

　　在砖窑温度正高的时候，浇下去一泼水，只听砖窑里面砰砰作响。

　　大妮在他们往砖窑里面浇水的时候，就已经躲起来了，虽然知道，砖窑里面没事，但是这个动静听着就很吓人，大妮早就跑了，衡与蒙毅第一次没有经验，一直站在砖窑旁边，一脸纠结地看着工匠们往里面浇水，刚开始因为砖窑的温度很高，一桶水下去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可是后来水越来越多，砖窑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直至将所有的水浇完以后，工匠们都跑到一边去了，衡与蒙毅最后也没有办法坚持，呲牙咧嘴的躲在旁边去和工匠做伴。

　　砖窑烧制青砖时，只要短短的几天，可青砖出窑时，却需要三天，这时窑内热度没有了，这时候便可以开窑了，开窑是烧制青砖的最后一步，可开了窑以后还不能直接将青砖搬运出来，一般还需要凉三四天的光景。

　　出窑这天蒙毅站在砖窑口，指着砖窑里面的青砖说道，“夫人这砖也不是青色的，我看是黑色的呀！”

　　衡在一旁听到蒙毅的话，衡有些嫌弃往旁边躲了躲，衡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蒙毅，在一旁等着秦夫人给蒙毅上课。

　　大妮撇了撇嘴，挥了挥袖子，特别嫌弃的对蒙毅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往旁边站站，把通道让给知道的人啊！”

　　随后大妮弯腰进到砖窑里面，从里面拿出一块上面布满黑灰的青砖出来，大妮直接将青砖扔到木桶里面，等木桶里面将砖拿出来之后，上面的灰已经没有了，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是一块青灰色的给人以素雅，沉稳，古朴的感觉。

　　蒙毅的审美绝对是正常的，从大妮手里拿过青砖，“这东西好用，用它来盖房子，绝对节省不少的时间。”

　　大妮没理蒙毅，现在这一砖窑的青砖是用来盖熔炉的，这要是撒口拿去盖房子，十万块也不够啊，这砖窑能出一万多块的青砖，十万块得烧到猴年马月呀。

　　大妮吩咐少府的工匠将青砖出窑，“先从窑内递上来，一排排码在外头。”

　　这些工匠都是少府的，大妮听蒙毅说这些工匠都是墨家子弟，身上的本领都不错，和衡是同一个师门的，为这次出窑秦王嬴政派过来的，大妮听蒙毅的意思，以后这批二十人的工匠就留在自己这里了。大妮觉得秦王嬴政这糟老头子，可真是下了血本干回人事。

　　最先从窑顶端取出的砖头称作窑头青，是青砖中的上品，表面呈青蓝色，铺有一层细细的盐霜般的晶亮的颗粒，质地极为硬实，相互碰触，锵然如鸣玉撞金，刚刚大妮拿出来的就是这种，越到窑底，砖的质量便越差，还会出现白砖，红砖。

　　青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搭建熔炼铁水的高低炉，自从秦王嬴政从少府拨过来二十名工匠，再加上衡和蒙毅，大妮就有了二十二人可以使唤，大妮这会高兴的睡觉都能笑醒了。

　　手底下有人的感觉真好啊！大妮把以前画好的溶铁炉交给衡以后，衡就马上带着十五名工匠开始用青砖搭建熔炉。

　　大妮以前住的院子现在，现在已经大变样了，墙角堆放着像山一样的煤，中间还有一个专门烧砖的砖窑，这会儿这个砖窑有些不务正业，蒙毅带着五名工匠正烧制焦炭呢！大妮这会儿正双手叉腰，看着他们干活，大妮觉得看人干活的感觉真美啊！

　　衡率先呆着工匠，将大妮需要的熔炼炉，还有铁炉搭出来了，每个炉子上面还配有一个风匣，大妮亲自试用，他们制作出来的风匣，效果非常的好，大妮一高兴，又要衡他们做了一个，直接放安装到厨房的灶台上。大妮一高兴，带着跟自己学厨艺的老徒弟谷和学徒们做了一顿好吃的，其实也没什么，五谷饭配上一大锅的乱炖而已，就这样衡他们吃的也很香甜，主要是菜里面有肉。

　　衡吃的心满意足，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衡一边回忆刚才吃过饭菜的味道，一面对着大妮说道：“夫人可有吩咐？衡这就给您办去。”

　　大妮很高兴啊，衡知道主动干活，这点比蒙毅强，蒙毅这家伙，吃完了就跑了。大妮看着这么真诚的衡，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然后大妮从怀里面掏出一张新的锦缎，这上面画着的是铁水的模具，有匕首，有秦戈，还有刀剑。

　　衡其实刚才只是客气一下，但是没想到真的有活，衡看着图样，不由得有些吃惊，对大妮弯腰行礼后，转身便找人干活去了，衡心里激动的很，这要升官啊！师门有望啊。

　　大妮觉得衡这人，一开始挺傲气的，不过这也不怪他，主要是见识的有点少，不过碰上了大妮了，见识少就不是缺点了，听话就行。大妮觉得也就会打个铁，做个菜，培育良种，秦王嬴政就给自己一个夫人做，那衡给自己打下手，将兵器做好，然后在少府传播出去以后，秦王嬴政不升衡的官位，都没地方说理去。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主要是东风焦炭还没出炉，砖窑能装一万多块的青砖，这会用来烧制焦炭，那还不使劲的装啊！

　　蒙毅这几天带着五名工匠贪黑起早爬半夜，就怕一时没看住将一砖窑的煤全烧没了，不过幸运的是，少府的工匠每年都要烧制一批上好的木炭，专门给咸阳宫使用，这会儿也算是有经验。一砖窑的煤，光烧就烧了两天两夜，然后还要将砖窑用泥密封，直至砖窑里面的火熄灭，熄灭以后还要将砖窑放凉冷却，这个过程就用了四天的时间，将煤变成焦炭再到出窑一共用了七天的时间，等焦炭出窑时，砖窑也塌了。

　　砖窑虽然塌了，但这座砖窑通过烧制青砖，又烧制焦炭，经历这么多天的燃烧，这里的土已经发生了变化，升级了，成为陶，到时候将这些土重新碾碎以后，用它来烧制青砖，绝对的耐火抗烧！

　　铁炉，煤炭，还是模具，铁都到齐了以后，大妮并没有着急开炉，先给大家放了一天假，第二天一早，才准备开炉炼铁。

　　衡心里有些不高兴，衡希望早点将兵器打造出来，找出来一天，自己升官的希望就多一点，衡不是官迷，衡希望通过官位自己的师门墨家，在秦王嬴政哪里的话语权能多一些，现在秦墨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在秦国的墨家弟子，几乎全部在少府做工匠，只有少数几人包括衡，是上造，大上造。

　　今天是开炉炼铁的日子，衡带着二十名墨家子弟从暗处进宫，衡他们刚走进章台宫右殿，蒙毅和大妮也过来了，蒙毅昨天晚上压根就没回家，因为蒙毅昨天夜里在章台宫值宿，今天早晨在大妮这里混的饭吃。

　　按理说蒙毅下班了，吃饱喝足了，应该回家了，不过蒙毅这一路上跟大妮相处的不错，有一点朋友的意思，再加上秦王嬴政吩咐蒙毅跟在大妮身边，替寡人多看看大妮到底有没有本事。

　　所以在这个时候蒙毅是不能走的，虽然不管是嬴政，还是蒙毅都知道大妮确实有本事，但是架不住人都有好奇心，蒙毅本身就喜欢当将军，喜欢练武打熬身体，喜欢兵器，可惜家里面已经有大哥从军，蒙毅只能走别的路。

　　直接将原石放到熔炉里面，然后再放好焦煤，大妮看着在工匠的操作下，烟囱里烟冒出越来越浓，便不管了，大妮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收集家里动物的尿液的尿液，这几日做饭，已经收集了不少动物的油脂。

　　大妮一直掐着时间，同时也在观察熔炉的情况，大妮这会儿觉得熔炉里面的铁已经提炼好了，这会已经变成铁水了，大妮拿着一人多长拳头粗细的木头，站在离熔炉出铁水口的侧面七步外的位置，这会儿大妮拿着木棒正捅着被泥封住的出水口，大妮一看出铁水了，赶紧就把木头拽了起来扔到水桶里，因为这么一会的功夫，木棒就已经着起火了。

　　将熔炉的出水口打开后，就看到提炼好的铁水顺着管道蜿蜒而下，直至衡准备好的模具里，大妮见惯铁水从熔炉里面缓缓而出的景象，但是蒙毅他们没有见过，这会儿正好奇地盯着铁水由高到低，流淌到粘土和石灰烧制的模具里面，直到铁水流尽。刚看完，衡和蒙毅又开始，一手竹简一手笔记录起来。

　　大妮一直盯着匕首的模具，看着四周已经成型冷却了，大妮赶紧用铁夹，将匕首夹了起来，直接放到水里，就看着水桶里面的水瞬间沸腾了起来，同时装着匕首的模具，这会已经裂开了，大妮就用铁夹子，夹起冷却后的匕首，放在引燃的火炉内锻烧，因为刚才放到水里，只是为了去除模具，所以刚到火炉里，匕首就有些发软，大妮赶忙用夹子将匕首夹了出来，放到石头上用铁锤反复捶打，匕首的热度渐渐褪去，大妮还要放回火炉里面重新煅烧。

　　这样的动作经历了上百次，大妮在结束的时候，还要用动物身上的油脂，和动物的尿液淬火，用动物身上的油脂淬火，刀身柔韧不易折断，用动物的尿液淬火，对比水淬火，冷却却快。淬火后的铁质坚硬不易断，尿液里面含有盐分，所以冷却的快，但你往水里面直接放盐就不成了，他们两个不是一个效果。

　　别人淬铁用水，这就是为什么，铁制兵器容易折断的原因，人冷热交替易得病，更何况兵器。

　　大妮经常用尿液淬火，一开始就有准备，用尿液淬火虽然效果很好，但是味道特别大，大妮把匕首放到尿液里的时候，就将呼吸屏住了，大妮是没事了，衡和蒙毅以及院子里的工匠，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秦王嬴政受苦了。

　　大妮将匕首从尿液里面取了出来，拿到清水里面清洗干净，又放在石头上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