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后我穿越了》百叶草

86、两个鸡头

　　十几个青春妙龄的紫衣女子因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部服毒自尽。
　　仵作给她们验完尸后，说了两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一是，她们全部死于太原王室才能有的毒药“巨霜”。
　　二是，她们都是太原人。

　　季蒙不懂：“你如何得知她们是太原人。”

　　据他所知，太原跟大邺曾经是同一家。
　　大邺天子打了江山，把太原城分给一个同姓兄弟，他的本意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来的大邺定是富强繁荣。

　　他们那一辈的感情深厚，可过了几代，太原城城主不甘于屈居人下，便骑兵谋反。夺皇位不成，就自立为皇。
　　成为太原王。

　　大邺人与太原人并没有很大的区别，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从外貌来分，很难区分开来。若说她们身上带了什么太原的信物，也很有可能是伪造的。

　　仵作让人抬了一具姑娘的尸体过来。尸体死期短，身上没有尸臭味，身上的紫衣还算干净，眉清目秀，长得也还不错。
　　就是可惜这么一个妙龄姑娘忽然就躺着动也不动了。

　　仵作掀起尸体右袖，刻着两字“太原”。
　　刀刻手法利落，显然千锤百炼过。

　　仵作解释说：“太原王室有训练暗卫一职，会在手臂刀刻上‘太原’二字，以彰显他们对皇室的忠心。”

　　这跟现代□□大佬的小弟们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
　　季蒙颔首：“但也不能断定他是太原人，刀刻字不假，可谁也可以刻。”

　　太子略显忧伤看向季蒙：“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季蒙：“？？？”

　　太子说：“不然你干嘛处处给楚文元脱罪，楚文元消失一日，我们让差点让这群女人给杀了，你还给她们脱罪。”

　　季蒙擦了擦额头，耐性说：“她们已经死了，何来脱罪一说。”

　　太子颔首：“我就是想试试你对我表哥还是不是真心的。”

　　季蒙：“......”
　　在干正事呢！你一个二逼在这儿捣什么乱。

　　吕陌说：“也不知道二表哥究竟去何处了。”
　　季蒙蹙眉：“希望他不是被太原的人带走了。”虽是如此期盼，可唯有这个理由才是最接近事实的。

　　太原人要带走二皇子，又把他给坑了。
　　料想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友好之人。

　　☆☆☆
　　昭仁帝心腹传给第二封信笺。
　　二皇子下落不明，官银或许没丢。

　　昭仁帝看着那不知钱丢了没丢的信笺，蹙眉：“赈灾官银事关重大，怎么丢了没丢的，都不清楚。”
　　说着，他把信笺重重拍在龙案上，恼怒骂了句：“废物。”

　　近身侍候的德康知道昭仁帝心情不好，那么传信的心腹是撞他枪口了，替他默哀了片刻，给皇上奉上茶水，希望他能压压火气。

　　昭仁帝敢捧上热茶，门外内宦来禀：“太后娘娘命人送补汤来。”

　　这下子喝茶的心情都没了。
　　昭仁帝把茶水搁龙案上，眉头紧皱：“呈上。”

　　小太监退下不久，昭仁帝面前多了一盅补汤。他无须细看，一嗅这个味道就知道这汤是鸡汤，而且里头放了两个鸡头。
　　自二皇子失踪，太后来劝了他几句，母子不欢而散后，昭仁帝每隔半个时辰就能收到两个鸡头放了一盅的补汤。

　　昭仁帝抚额。
　　他亲娘那是在逼他，逼他处理了废后，不然他就收到两个头颅。
　　太后的和罗皇后的。

　　昭仁帝对太后这种法子特别不满，可也不敢找她老人家撒气。那日太后句句紧逼，若非他还留了废后，今日如何能出失窃官银危害太子这种事情。
　　昭仁帝心烦，当场怼了回去：“若非母后说废后纵然有千般的不是，她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孩子是无辜的，今日也不能出这事。”

　　昭仁帝话一出，太后当场翻脸。
　　母子二人差点吵了起来。

　　昭仁帝让德康把“双鸡头汤”端走：“阿玉已动身去灾区两日，可是见到太子和孙悟侯了。”

　　德康躬身说：“宰相大人从邺城赶往漓北，走的是最近的道路，未曾与太子殿下汇合。”

　　漓北发大水受灾最严重之地。
　　太子和吕阳侯因要押运官银，自然走官道，省得被某些宵小之辈暗算打劫了。罗瑾玉没有诸多顾忌，寻了一条最近的路。

　　想起罗瑾玉信誓旦旦说替孙悟侯担保，赈灾官银没丢的话。昭仁帝从新把心腹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信笺再读了一遍。
　　他训练的心腹忠心耿耿，且办事能力一流。可他写的信笺竟然模拟两可，并没明确表示赈灾官银丢了没丢。
　　怕是压官银的那几个孩子用了什么方法。

　　☆☆☆
　　二皇子还是没有下落，可漓江县的百姓们已经不能等了。
　　季蒙与太子吕陌商量一番，便决定先完成任务，再想办法寻人。

　　路途遥远，季蒙让侍卫长一行人继续伪装成镖局里的镖师。为了更加低调，季蒙三人也换上了粗衣麻布，太子穿得不习惯，上马车的时候，脸色还是臭的。

　　吕陌安慰说：“若是漓江县百姓知道表哥如此为他们，并感动得横流涕泪。”

　　太子秒变高傲，说：“一国储君，岂非自私自利。本太子不过是换件衣服的事儿，简单得很。”

　　马车轱辘转动，季蒙压低声音提醒二人：“定要小心谨慎，看守好钱财。”

　　太子颔首：“放心，本殿下又不是傻瓜。”
　　这时，季蒙和吕陌便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他：你真的不是傻瓜么。

　　中二太子：“......”

　　离淮天河有一河流横跨三省，河水滔滔不绝，川流不息，当地人把此河流称为天河。因此河的缘故，本唤做离淮城的诸侯城，也被当地人叫做离淮天河。

　　季蒙考虑到山路颠簸，且不好行走，便在中途转了道路，特意雇用商船，行了水路。
　　几十侍卫把押运的重量级货物押送上商船，沿路直下天河。

　　受凌汛影响发生大洪水的是漓江县一带，其他地区虽然也受到影响，可并不严重。有部分水路还能行船，可若要下漓江县，便只能又走管道。

　　如今距离漓江县还有三个城镇，侍卫长指挥手底下小弟把货物从商船搬出，他们搬得吃力，沉甸甸的货物箱子压得腰都直不起来。

　　三个主子躲在新雇好马车吃茶。
　　连日周居劳顿，吕陌脸色不太好。季蒙担忧说：“吕公子可是要休息一下。”

　　吕陌咳了咳，说：“赈灾和百姓要紧，我不碍事。”
　　比起素未蒙面的百姓，太子比较关心表弟：“你真没事嘛！我可是答应了皇奶奶，把你完完整整带回去的，你不能有事儿。”

　　吕陌颔首：“你还欠我一次挡刀，我不会死的。”

　　太子：“......”
　　好歹是舍己救人，你就不能一路高尚到低么。

　　吕陌虽是个不能吃苦的病秧子，可这一路上就是坐车颠簸得厉害，也不算吃苦。吕陌咬咬牙便过去了。
　　赈灾队伍还在继续，可这夜因他们赶路不懂得地形，没找到住宿的店。前后是荒无人烟的郊野，不好赶路，只能暂时歇脚。

　　露宿荒野经验丰富的侍卫们给主子支好帐篷，生好火，还烤了野味等主子们品尝。

　　太子平时跟他老子狩猎也这么玩过，心情愉悦：“阿陌，你没狩过猎。狩猎时，晚上也这样。下次，带你去。”
　　昭仁帝把吕陌当亲儿子养，对他的娇贵身体特别关注，平日里那些能吹风的危险游戏，是一概不许他参加的。不过他现在年龄渐长，昭仁帝已不把他当泥人护住。

　　吕陌笑了笑：“好。”

　　季蒙凑到火堆旁，接过侍卫手里的美食，高兴道谢，还大方分了他一只兔腿：“你辛苦啦，吃。”
　　侍卫难得遇到这么讲究人情味的主子，道了些后，丝毫不客气。

　　主仆间的氛围还算好。

　　季蒙吃完了兔肉，又有侍卫递给他一只美味的山鸡。季蒙高兴接过，吧唧吧唧吃得香，满嘴油腻：“你烤得真是不错。”
　　侍卫笑容满面：“多谢孙悟侯夸奖。”

　　太子和吕陌二人虽与他们坐在一处，手上的食物也没少过。但更季蒙一比，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见此侍卫笑得如此开心，太子忽然懂了。
　　季蒙是因为得了侍卫们的喜欢，能吃到野味；而他和吕陌是因为身份高贵，侍卫们尽心侍候主子，才给他们烤的。

　　两者间虽然能同样受人尊敬，可太子忽然就是有些羡慕。
　　这小子怎么去哪儿都这么受欢迎。

　　吃了三样野味，还有侍卫给季蒙笑着递过来。季蒙拱手道谢：“你吃吧，我撑得吃不下了。”说着，他摸摸自己的胖肚腩，真是无比满足。
　　那侍卫便笑着自己吃了。

　　能跟手底下的人打成一片，也算个人的本事。
　　太子用手肘碰了碰季蒙胳膊，赏了他一个大拇指：“好样的。”

　　季蒙：“？？？”
　　这夸奖让他猝不及防。

　　明日还要赶路，各人吃饱便散了。
　　值班的守在各自的工作岗位，睡觉的也近了帐篷。

　　侍卫长乃是三个主人之下，众侍卫之上。他给侍卫们分派好工作后，便也打算去休息。
　　季蒙在他进帐篷前，拍了拍他肩膀，趁吕陌和太子不注意，把他拉至一旁。

　　侍卫长拱手：“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吩咐算不上，就是有事要请教你。”季蒙压低声音问：“不知几十年前发生了何事，弄得皇上要废后。”

　　侍卫长也算宫里的老人，闻言一惊，左右顾看无人后，才说：“这事儿孙悟侯就不要再打听了，当年皇上亲自下令，谁要是敢提及，通通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