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混血王子和他的小狮子》何以先生

5、偏袒和作弊

　　哈利在魔药课上课前三分钟终于是以——和赫敏同桌——的条件，和格兰芬多的一个花痴狮子换了座位，那个座位在相对偏僻的角落，有一半的视线被巨大的石柱挡住，而从讲台上很难注意到那昏暗的小旮沓，哈利想躲避斯内普，那个位置简直就是绝无仅有的完美选择。
　　课上非常的安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斯内普突然有些不习惯这么认真的课堂，因为他没有理由找其他学院的麻烦而扣分。
　　真是神奇，格兰芬多不愧是以团结著称，这群小崽子们为了一个毫无胜算的挑战而认真听他们讨厌的魔药教授的课，斯内普冷眼扫过下面，大家都认真的记录着学习内容，嗯？那个格兰杰旁边的——一脸傻笑的看着身旁的女孩的那个蠢蛋是谁？
　　斯内普疑惑，再扫了一遍前面几排位子，没有那个波特，斯内普眉头微皱，心里想到：“难道真的逃课了——这像是他能干出的事。”
　　就在他打算点名时，余光瞥到教室偏僻的一角那个埋头苦写一晃一晃的小脑瓜子。
　　坐这么远是在躲我吗？斯内普想着，哼，昨晚虽然手段是暴力了点，但是这个鲁莽冲动的毛头小子要是能乖乖的待在医疗翼——而不是天文台，要是能乖乖的喝药不就没事了，这就怕了？真是个脆弱的小子。斯内普想着，朝哈利丢去一个轻蔑的笑。
　　正在做着笔记的哈利不知怎的感觉有些寒意，下意识的搂了搂手臂，抬头看了一眼自顾自讲课的魔药教授，不明所以的摇摇头，继续写。
　　哈利清楚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差距，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无比清晰的摆在那里，斯莱特林整体比格兰芬多强上不少，但只是整体，如果从个体来讲，赫敏和马尔福绝对是不相上下的，不过……如果是比赛制作魔药的话就不好说了，哈利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讲台上黑袍翻滚的男人，他很清楚斯内普绝对吝啬的不会给任何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O”，除非那个魔药真的完美到无可挑剔。
　　“无可挑剔的魔药吗。”角落里的哈利沉思，如果说霍格沃兹谁能够制作出无可挑剔的魔药的话，那就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
　　哈利视线再次落在后者身上，马尔福是斯内普的教子，依照那些贵族的培养计划，马尔福应该很小就得到斯内普的亲手指导吧，真是头疼，怎么比都不会赢的。
　　讲课中的斯内普察觉到一道来自角落的目光，顺着目光他看到了正盯着他发呆的哈利。
　　当着我的面走神，他这是在挑衅我？
　　可怜的哈利还不知道斯内普曲解了他的目光，还在想着怎么能够赢马尔福，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混血王子。他当初有幸得到斯内普年轻时的课本，并且凭借那个写满笔记的课本得到了斯拉格霍恩的青睐，他的魔药水平也是大幅度提升，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记忆仍旧清晰。
　　“波特！”
　　当哈利在脑海中喝彩时，他的名字再次伴随着阴沉的声音响起。
　　哈利回过神，寻着声音看到一脸阴霾的斯内普，慢吞吞的站起来，“斯内普教授，什么事？”
　　果然，躲到哪里都躲不过斯内普的针对，哈利想。
　　“我想我给了你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昨天的问题，那么现在，能否请波特先生给我正确答案？”斯内普觉得哈利在挑衅他，于是他接受他的挑衅。
　　“啊？”哈利迷惑。
　　“需要我再提醒一下你问题是什么吗？波特。”
　　“不…不用，教授。”哈利明白他在问什么，连连摆手，昨天的问题他上一世就经历过了，答案很简单。
　　“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泡液会得到一种种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也叫生死水……”哈利小嘴流利的说出答案，察觉到斯内普脸色微微阴沉，继续说到“牛的胃里能够取出一种有些强烈解毒作用的石头，那就是牛黄。”后者的脸再度阴沉，哈利似乎找到了一种乐趣，不顾他的脸色，接着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就是一种植物。”哈利说完，朝铁青这脸的斯内普投去一个讨好似的傻笑。
　　斯内普嘴脸抽搐，这个狂妄的波特，以为知道这些答案就跟了不起？他真该好好照一下镜子，看看他那傻笑的蠢样。等等，斯内普意识到什么。
　　“波特先生，我不记得我问过你第三个问题，你这是在炫耀你那自以为很丰富的知识储备量？”
　　哈利惊吓的捂嘴，他没问第三个问题？可是他明明记得上一世他问他“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那时候还因为他答不出而受到后者的嘲讽。
　　“不是，教授，我…我没有炫耀什么，我只是……”哈利急忙解释却又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够了，男孩，就算知道这些答案也不意味着你可以在我的课堂发呆，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另外，收起你那点肮脏的小心思，不要再让我发现你那愚蠢的行为。”斯内普恶狠狠的警告，如愿的扣了格兰芬多的分，听着斯莱特林院一片欢呼声，斯内普心情转好。
　　哈利虽然有着成熟的灵魂，也知道斯内普不是坏人，但是受到如此不讲理的针对，他心里的委屈顿时翻涌，气愤致使他嘴唇微颤，长袍下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如果以他小孩子的想法，肯定会趴下大哭一场，控诉着斯内普的不公，然后两人的关系一步步恶化，但是成熟的灵魂让他多了几分理智，他不能跟他吵，他没有资格跟他吵，这都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原来，斯内普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厌恶自己，哈利苦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得意的男人，松开握紧的手，心里一阵叹息，默默决定着：“既然我让你感到如此厌恶，那我一定好好收敛自己，不给你添任何麻烦。”
　　斯内普还好整以暇等着哈利反驳自己，然后自己就可以以不尊重教授的理由再扣格兰芬多几十分——依照他对小孩子的理解，他们肯定受不了这种委屈，然后泪眼婆娑的和你理论，他清楚的知道格兰芬多的冲动和鲁莽。
　　但是这次着实出乎他的意料，哈利不禁没有反驳，连愤怒的情绪也只停留一秒就消失，斯内普不禁有些侧目，当看到哈利那不明情绪的眼神和那一抹苦笑时，斯内普的心感觉被狠狠一抓。
　　“我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些。”斯内普很快震惊于自己的想法，他怎么会对那个波特心软，这是绝对不会的，柔和的目光不到一秒就被阴影代替，再度恢复冷漠的蛇眸。
　　………
　　这件事告一段落，剩下的时间就用来着手制作魔药了，因为那个挑战，教室的氛围一度紧张起来，大家都一丝不苟的制作着令自己最满意的魔药，哈利也根据对混血王子笔记的回忆，小心翼翼的熬制着。
　　斯内普偶尔下来转悠几圈，为什么说偶尔——只因为他们那惨不忍睹的手法，让他有种把他们变成魔药放在火下炙烤的想法，让这群头脑堪比巨怪的小巨怪们练习魔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斯内普强忍心中因对魔药的心疼而产生的冲动。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那个刚才受到自己过分批评的男孩怎么样了？斯内普再次震惊自己居然会在意波特，不过他想，自己只是在意他会怎么出丑罢了，这个连第一堂课都缺席的小巨怪，能搞出什么名堂，不把坩埚弄炸他就感谢梅林了。
　　在那道莫名情绪的驱使下，他不着痕迹的走到哈利不远的身后，紧盯着他的的动作。很快他就露出一丝诧异，不远处瘦小的黑袍不停地忙碌着，不过却井然有序，该搅拌时搅拌，趁着熬制的空闲，把药材整整齐齐的切在那里，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该有的姿态。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这个从小出生在麻瓜世界，第一天又旷课的波特，怎么会有如此娴熟的手法？斯内普心中顿时冒出无数个问题。
　　也难怪斯内普会怀疑，哈利在得知今天熬制的魔药名称时，脑中快速翻过记忆，找到混血王子对这个魔药的笔记。
　　步骤，用量，注意事项清清楚楚的在脑海中浮现，哈利兴奋的差点叫出来，收敛了表情，开始着手制作，他没有刻意隐藏熟练的手法，小小的一年级哪里能看出那么多，最多就是身边一两个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并告诉他“你的药材切的真好看。”哈利扶额，还真是一群单纯的孩子们。
　　至于那位魔药大师，哈利很清楚斯内普是绝对不会关注自己——特别是在魔药上，他从来只会耐心的指导马尔福，告诉他应该注意的事项，而如果是能够让他出丑的事情，后者一定会关注到他，这些自信都来自于上一世的经历。
　　然而这次可能就是所谓的自信过头了吧，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那道灼热的目光，哈利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熬制的魔药中，他不能让格兰芬多输。
　　斯内普又看了一会，在看到后者因为被坩埚的高温液体溅到而跳起，不断揉搓着手臂后，斯内普收回目光，心中冷哼：只不过是药材切的整齐一点而已，不代表能制作出精美的魔药。
　　想到这，斯内普这才放心的继续巡视，并且毫不遮掩的给马尔福温馨提示。
　　时间接近下课，不少学生开始把魔药装瓶上交，斯内普检板着脸检查送上来的各种各样颜色的魔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给了二分之一的不及格后，终于给出了一个“O”，没错，那个瓶子上写着“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满脸骄傲的接过魔药，给了一旁紧盯魔药的格兰芬多们一个轻蔑的眼神，抱胸在那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如果说斯莱特林只有马尔福一人及格并得到优秀，那么格兰芬多简直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连聪明的赫敏也只在斯内普的百般挑剔下勉强得到个“E”，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马尔福一脸得意的看着那群垂头丧气的蠢狮子们，语气嘲讽的对正一脸复杂的赫敏说：“有些差距，可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让小蛇赢了比赛的小狮子们一脸的难堪，但他们又不得不承认马尔福确实比他们要厉害，可是这中间少不了斯内普的帮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指出来，因为斯内普对斯莱特林的偏袒他们也是清楚的，不过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局面。
　　“斯内普教授，可以请您帮我看一下我的魔药吗？”哈利的声音如同辰钟，敲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对啊，还有这个救世主呢，格兰芬多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他们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而另一边的斯莱特林也很兴奋，因为他们就要享受碾压救世主的愉悦。
　　因为身材的矮小，哈利握紧魔药的手努力往前送，才勉强踮起脚尖把魔药送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毫不客气的拿过魔药，哦，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个什么样。
　　漫不经心的打开药瓶，放到鼻尖闻了闻，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些惊异，然后滴出两滴，看着毫无杂质，晶莹剔透的水珠，斯内普脸色变了变，这瓶魔药，完全可以堪称完美，可是……，斯内普眉头紧了紧，淡漠的看着下面那个一脸期待的小狮子。
　　可是这种纯度的魔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一年级——特别是刚接触魔药学——的人能够制作出来的，甚至是有些五六年级的学生要制作出这么完美的魔药也少之又少。
　　斯内普重重的扣下玻璃瓶，刺耳的响声让众人一愣，接着一道极度寒冷的声音传来：“真是一瓶无可挑剔的魔药，波特先生……”
　　听到这，哈利似乎是松了口气，朝旁边的格兰芬多傻笑着，而格兰芬多的其他人们也同样有些兴奋，这样看来，他们不会输了，顶多哈利得到一个“O”，打成平手。
　　“但是…”斯内普于是他们的高兴，接着说到：“如果仅是为了从我这里拿到高分而作弊的话，我表示非常遗憾，波特先生，你这种做法实在是让我感到羞耻，很遗憾你的成绩最终为“P”。”
　　斯内普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泼下，浇熄了格兰芬多刚燃起来的烈焰，也如同一道钻心咒打在哈利身上，让他瞬间痛的无法呼吸。
　　作弊？他竟然以为自己辛苦熬制的魔药是从别处来的，他真的就这么厌恶我，憎恨我，甚至不管做什么都否定我，难道你就一定要如此的羞辱我才会得到一丝的愉悦？哈利身体有些颤抖，握紧的手导致指甲深深的扎进稚嫩的掌心中，鲜红爬满手心，哈利脸色一阵苍白，眼眶通红。
　　哈利顶着来自斯莱特林的低声嘲讽，来自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异样的目光，还有格兰芬多关切的眼神，踮着脚，伸出颤抖的手，努力抓住桌上遭受质疑的魔药，沙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谢谢你，教授。”说完，直接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哈利！”赫敏深深的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斯内普，叹了口气和罗恩追了出去
　　这个挑战因为哈利不欢而散，魔药教室只留下斯内普还坐在办公桌前。
　　他盯着那两滴晶莹的魔药出神，在他宣布成绩时，他明显的看到男孩自信的笑脸瞬间变得惨白的过程，他明显看到男孩碧瞳中那一抹明亮瞬间熄灭，他能够感觉到男孩目光中的不甘和委屈，他也清楚的看到男孩嫩白的小手颤抖着抓着那瓶魔药，他是那么的用力抓着，以至于他无比清晰的看到那泛白的骨节，男孩沙哑的声音在他心中久久回荡。
　　男孩最后迅速逃离的瘦小身影在斯内普心中挥之不去，预想的愉悦感没有到来，他甚至感到一丝罪恶，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尽管他是波特家的。
　　因为太想看他出丑了，所以在斯内普第一时间判断一年级绝对不可能熬制出如此完美的魔药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波特作弊了，却没有好好查清楚就下结论。
　　想到这，他快步走到波特的位子，那里还有他未清理干净的坩埚，里面还残留着些许液体，斯内普把剩下的液体用空瓶装起来，接着，他的身体一震，摇摇欲坠几欲瘫倒。
　　坩埚中的液体和波特手里的一模一样，看来这次真的是他错了。斯内普第一次对哈利感到一丝愧疚，自己怎么就成了格兰芬多那冲动性子，想起小家伙最后近乎绝望的背影，想到男孩眼中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丝光亮却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再度熄灭，斯内普心头终于软了下来。
　　封闭术大师很快便制住自己的情绪，安慰自己，当初詹姆四人捉弄自己的时候可比这个更加恶劣，他们可不会对自己怀有哪怕一点的愧疚感，想到这的斯内普明显舒适了些，既然哈利是詹姆的儿子，那这些就是他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