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生颜

15、第 15 章

　　寒假过的很快，转眼便到新年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杜允兰难得没有出去喝酒，顾予初很高兴，像小孩得到糖一样。
　　“妈，来吃年夜饭吧。”顾予初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笑着看杜允兰。
　　杜允兰知道他身体还没恢复，在厨房只待了一会便累得脸色苍白，本不想吃饭，看了顾予初一眼，又走了过去。
　　杜允兰已经很久没陪他吃过饭了，总是出去，在家也只喝酒。
　　仔细想想，她也不知道顾予初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大概是十多年前了。她已经过了十多年颓废的人生了。
　　“妈，新年快乐。”顾予初温柔笑着，眉眼弯弯的看着杜允兰。
　　杜允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低头吃了几口饭。
　　“我要结婚了。”杜允兰突然说。
　　顾予初那一脸温柔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昏黄的灯光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么多年，无论杜允兰如何骂他，打他，冷暴力他，他都可以无止境的承受，但是他承受不住她抛弃他。
　　“妈……”顾予初发着抖，微愣的看着杜允兰。
　　杜允兰虽然多年醺酒，但她很漂亮。不知为何，醺酒并没能影响到她的容貌，虽然不及年轻时的好看，但也远胜过同龄人。
　　这些年从不缺想要和她重组家庭的人，只是她不愿意罢了，直到如今遇到那一个人。
　　杜允兰放下筷子，沉默着。这是她第一次有些不知如何面对顾予初。
　　顾予初推着轮椅绕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妈，我求你了……”
　　杜允兰推开他，没说什么。
　　顾予初止不住的流泪，家庭是他从来都小心维护在心里的那一部分，如今那一部分被狠狠剥离出来，撕成了碎片。
　　杜允兰眼看着他剧烈的咳嗽，咳的浑身颤抖，鲜血从指缝流出，触目惊心。
　　“小初……”杜允兰抬手想摸摸他，忍不住叫出了他的乳名。
　　顾予初哭着摇头，忍不住的咳出血，“妈，你打我骂我吧……你不要走好不好……”
　　杜允兰有些无措，看见顾予初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上。
　　杜允兰赶忙蹲下去扶住他。
　　“妈……”
　　“小初，你要理解妈妈。”杜允兰看着他，沉闷着说。
　　“妈……”顾予初苦笑着，浑身颤抖，“你已经有十多年没叫我小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