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家的傻儿子》山镜天风

4、北斗心轩 上

　　夜晚的江户很不平静，到处都是真选组搜索的队伍，但这并没有打扰到“北斗心轩”拉面店的安宁。
　　“你那样也太容易让人误解了啊，本来最近就常有内衣贼出没，跑到屋顶上的你也有错啦。这碗算是我向你赔不是了，我这里是拉面店，除了这个也拿不出别的什么。”女人抬手把棕黄色的长发扎了起来，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家店的店主，几松。”
　　有着一头黑长直秀发的男人喝了一口拉面汤，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叫桂，喜欢荞麦面。”
　　“谁问你喜欢什么了？是叫我给你荞麦面吗？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啊？”几松拍了一下桌子，“话说回来，你干嘛没事跑到屋顶上去？”
　　“是因为……我迷路了。”
　　“哦，迷路迷到屋顶上去了？你是打算去天堂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几松有理由怀疑，“其实你就是内衣贼吧。”
　　男人表现地很无奈，“每个人都有一两件不想说出口的事，不过我至少可以说明，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几松显然不太相信，“照照镜子去，明明长着一头可疑的长发。”
　　外面响起警车的警铃声，面店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身杏色和服，眼睛又大又黑，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几松姐姐，我回来了。”
　　“啊，小晋回来了。”几松担心地问道，“你怎么送外卖送了这么久，客人家不是很近吗？”
　　“对不起，让姐姐担心了。”小晋有些过意不去，“现在街上很乱，好像在抓一个什么人。我也被警察叔叔询问了，问我有没有见到一个有黑长直头发、左脚受了伤、自称是桂的男人，我说没有，就放我回来了。实在对不起。”
　　（在门打开那一刻就立刻躲到桌子底下的某人，默默感觉膝盖中了好多箭）
　　“没事就好，可是总觉得你说的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知何时又坐回座位的桂，一脸认真地附和道，“是啊，这种大众脸的人，真是满大街都是。”
　　小晋瞪大眼睛，指着桂说，“啊，好像就是这个叔叔。”
　　桂习惯性地反驳，“不是叔叔是桂。对啊，你看我就长了一张大众脸，刚刚还有人把我认成是内衣贼，哈哈哈哈……”
　　（你这个尴尬的笑是几个意思，就是你吧，你个黑长直）
　　“是吗？”小晋有些疑惑，意识到自己的不合礼仪，忙放下手道歉，“对不起。”
　　桂摆出一副大度贵公子的形象，把面前的拉面推给小晋，“没关系，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去送外卖这么辛苦，一定饿了吧。来，这碗拉面给你，吃吧。”
　　（喂，你这顺水人情送得很是自然啊）
　　“几松殿，请给我一碗荞麦面。”
　　“你就是要荞麦面是吧？”几松看了看完全被桂的花言巧语迷惑，捧着面不知如何是好的小晋，安抚他说，“没事，你吃吧，辛苦小晋了。”
　　小晋白皙的脸上浮起一片红云，“不……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几松姐姐收留我，我可能还在街上找吃的。”
　　几松温柔地笑了笑，“才不是呢，要是没有小晋，我自己一个人又要做拉面又要送外卖，根本忙不过来。所以说，小晋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几松把刚做好的面递给桂，“呐，现在没有荞麦面，凑合着吃吧。”
　　安静的夜晚，几松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并排坐着埋头吃面的两人，感受到了一种自从丈夫去世后再没有感受到过的安宁。

　　吃完面，桂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外面天气真差劲。几松殿，虽然过意不去，是否能让我再避雨片刻？”
　　（你有过意不去吗？明明很好意思的说）
　　“避雨？外面有下雨吗？”
　　小晋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认真回答几松的问题，“没有下雨。”
　　桂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其实……在下是个游历全国进行拉面修行的拉面求道者。我迷上了你的手艺，请务必让我在此学习。”
　　“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荞麦面的吗？”几松揶揄道。
　　桂使出胡搅蛮缠技能，“拉面和荞麦面没有本质区别，都是长长的。”
　　“你没有谈论拉面的资格。”几松愤怒地指着桂，随即却叹了口气，“而且就算你在我这种地方打杂，也学不到任何东西的，来的客人也只是……”
　　几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贱兮兮的声音打断了，“小几松，今天好吗？”不等回复，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就相继走了进来，打头的就是声音的主人，“真冷淡啊，你可爱的弟弟来玩了呢。”
　　“什么弟弟？”几松一眼都不想看到这几个人，表情立时冷了下来，“大吾他死后，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担心一人守寡的嫂子才时不时特意来探望下的啊。这里本来也是哥哥的店，说到底应该由我来继承，是你苦苦哀求我才勉强同意的，我拿点分红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听到这么无耻的话，几松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又来要钱，你也太过……”
　　“欢迎光临，客人您决定好点什么了吗？”一身西餐厅服务生打扮的桂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三人身后。
　　“喂，你擅作主张地干什么呢？”几松扶额，“而且这里可不是西餐店。”
　　男人又开始不依不饶，“喂，喂，你什么时候开始雇佣人了啊？”
　　“不是佣人，是桂。决定好了吗？那就三份炒饭好了。”
　　“谁说要炒饭了？”其中一人吆喝道，“我们又不是来吃饭的，闪一边去。”
　　被桂挡住的小晋也站了出来，礼貌地询问，“本店的推荐套餐有A套餐、B套餐和C套餐，客人们想要哪个套餐？”
　　男人有些被这阵势弄昏了头，“都说了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还有这个小孩又是谁？”
　　“小晋，你怎么也……”几松觉得头更大了。
　　“那就B套餐吧。”桂淡定地替他们做了决定，“小晋，拜托你上三份炒饭。”
　　“是。”小晋立刻去准备了。
　　气势汹汹的三人完全一头雾水，“怎么又说回炒饭了？”
　　眨眼间，小晋就把炒饭放到了三人面前，“炒饭是头盘，B套餐还包括主食和甜品。”
　　看着那锅一般大的碗，三人惊得下巴都掉了，“哪儿有人拿这么大碗的玩意当头盘啊？”
　　“很大吗？我可以吃好多碗啊。”小晋一脸无辜。
　　“吵死了，管这些干嘛？”自称弟弟的人大口吃着炒饭，嘴里却仍喋喋不休，“话说回来，几松，快拿钱来，我最近有点麻烦啦！”
　　几松双手抱臂，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我上次给你钱的时候不是说过是最后一次了吗？而且我听说了，你们假借攘夷的名义袭击了明里屋的金库吧。”
　　“比起救国救民的大事，区区盗贼之事何足挂齿，”男人一副为国为民、大义凛然的嘴脸，“对于我们攘夷志士来说，钱必不可少……”
　　“啪。”几松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怒吼道，“什么攘夷志士，明明就是个抢钱的流氓。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聚集在外的真选组都根本不屑于抓你们这些小喽啰。”几松背过身，将脸上的表情掩入阴影，可她哽咽的声音和轻颤的肩头，却轻易地透露了她的悲痛，“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种人，没有你们这群人，大吾他也不会……”
　　被骂的三个男人都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叫嚷，“臭女人，你说什么……”
　　然而下一秒，嚣张的三人就被小晋一脸微笑地按回了凳子上，“客人们，吃饭的时候不可以大声说话哦，是不礼貌的哦。”
　　桂也把新的炒饭放到了三人面前，“久等了，主食来了。”
　　“怎么又是炒饭，主食也是炒饭？”
　　桂理所当然地回答，“这是虾仁炒饭，甜品是冷冻干炒饭。”
　　“那岂不是炒饭三味？你是有炒饭情结不成，干吗这么执着于炒饭。”猛然间，三人同时感到胃里一阵翻腾，“怎么回事，肚子忽然……”
　　“不好，透过便意，我感到了一股杀气……”
　　“厕所……”三人立刻冲向厕所，可是桂早已占据了厕所，淡定地说，“有人。”
　　“混蛋！”试图动粗的男人却被更凶猛的便意击倒，“肚子……不好……炒饭里有什么……混蛋……你们给我走着瞧。”放完狠话的三人一边□□一边夹着屁股逃了出去。
　　“桂叔叔也给他们下药了吗？”小晋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下了点泻药。嗯？也……”桂有些惊讶，“难道你也下药了？是什么药？”
　　“我也不清楚，是武市大叔给我的。他说‘萝莉都是需要呵护的娇嫩的花朵，如果有坏人对你做坏事，就用这个药。放心这个药没有任何副作用，只是帮他们解决一下每天早上都会遇到的苦恼。’嗯，就是这样。”
　　（你不要突然面无表情地模仿变态说话好吗？吓哭了好吗？还有，这是让人不举的药吧，他们都要哭晕在厕所了好吗？）
　　桂感到□□传来一阵凉意，几松却难得地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