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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追杀 ...

  •   钟雄的山寨里也有襄阳王的耳目,有一个是那天擒拿展昭的喽兵小队长,他听到死的是府里小公主不觉大吃一惊,急急回府去报。

      襄阳王犹自不信,道:“铃铛儿一直在京中避痘,之前还托京中留守的长史奉了一尊痘神娘娘上去呢,怎么会来襄阳?”但是有这个风闻必有什么因果,老狐狸捻须一想,遣人悄悄去巡按行在打探。

      白玉堂在一处破庙里将养了数日,自觉身手恢复如初,他待要再去冲霄楼盗书,又觉得自己未必破的了机关,再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千里奔波赶来救命的义妹?思来想去,厚着脸皮回了巡按行在。

      众人见他平安回来,都鼓噪起来,徐庆、蒋平、智化七嘴八舌地说小铃儿遇害之事,又道展昭等四人扶灵回京。

      白玉堂本想直说小铃儿无事,可是这么一讲,怕是要被人追问小铃儿武功由来,平白陷妹子于风险中。横竖展昭进京能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子,到时候再含糊说救人的另有他人混过去才好。

      他便装糊涂道:“是位女侠救了我,可急切间不知道是谁。”

      来巡按行在的探子见到白玉堂已知道大事不妙,再听见他说尸骨是女性的,展昭已经扶灵回京,他扑棱着一颗心回报襄阳王,被襄阳王一脚踢飞出去。

      当时为着出气,骨殖坛里还放着一张厌胜阴阳法的符文,上边的符文乃是自己亲笔,写得时候忘了,竟用了惯使的上用朱砂,如果有心人一查,小铃儿死在自己手上是一目了然。仁宗对这个外孙女欢喜异常视作亲生,要是被他知道竟被自己误杀,这事可大可小。

      襄阳王眼睛一转,让人请了一清大师来说话。

      这一清老道久在深山练就了一身混元金斗无极功,非比寻常,听襄阳王求他拦下展昭,夺回骨殖坛,拍着胸脯道:“包在老道身上,哼,吾不出山,倒教这只小猫竖子成名!”

      他点齐了府中二十名教头,朝开封府方向追击而去。

      展昭本欲骑马赶回开封府,公孙先生瞧他神色不对,生怕他从马上跌下来,好说歹说把他塞进车里。走了两日,这一天离开封府还差小二十里路,几个人停下来打尖,展昭忽然道:“公孙先生,我的包里有一只锦盒,你帮我拿来。”

      公孙先生依言打开了包袱,却看见两只锦盒,他不知道哪个才是,便举起来给展昭看:“是哪一个?”

      展昭道:“珠钗那只便是。”

      公孙先生见其中一个用缎带牢牢缚住,以为是这个,猜开一看,却是造反盟书,不觉大吃一惊,锦盒脱手。展昭听闻声响,皱着眉回过头来看,也吃了一惊。公孙先生奇道:“我一直在行在待着,包袱放在房中未有外人来过,怎么会有盟书在此?”

      展昭眼泪扑簌簌落下:“必定是铃儿魂魄托来……”

      话未说完,哽咽不成声。

      卢方和韩彰瞧了,也忍不住称奇,心中又暗暗敬重小铃儿了几分。

      他们正伤心间,车外衙役突然大喝:“哪来的牛鼻子敢拉爷爷的车!”

      卢方、韩彰纵出车外,只过了一招,两人便被震飞出去,撞在树上,口中鲜血直喷。

      展昭放下骨殖坛,也跟着跃了出去,一时间车外兵刃声大作。

      公孙先生拿着锦盒眼珠子一转,把另一个盒子的珠花塞了进去,盟书塞在自己怀中。

      只听得展昭一声痛呼,公孙先生探头去看,却见一个老道从展昭胸口拔出剑来,伸手一抓,自己抱着的骨殖坛朝此人手中飞去。

      电光火石间,展昭扑了过来抓住骨殖坛,团身打滚,跃上一匹拴在路旁的黑马,他来不及解缰绳,提剑砍断了,夹马便走。

      一清提气来追,却没料到这匹马异常神骏,几把抓向马臀都差了一口气。他忍不住吐气开声喝道:“去!”

      他这一声挟着五十年功力,众人只觉得耳上嗡嗡狂响,一个个头晕目眩,卢方和韩彰又各自喷出一口血来,公孙策毫无内力,只觉得胸口如有锤击,烦闷欲呕,坐倒在地。

      展昭背心正中了一记,一口鲜血直喷在马背上。说来也怪,这匹黑马却全然无异,跑得更快了。

      一清恨恨地道:“上马追!”

      一群人呼啦啦地向着黑马奔走的地方追去。

      路边草丛里出来一个系裤子的男子,见状大惊失色:“你们管自己打架,怎么抢我主人的备马?”

      正锤胸顿足间,又一群人赶到。

      为首一个男子上前道:“乌孙儿,主人的乌夜蹄呢?”

      乌孙儿跪地发抖:“教个蓝衣人骑走啦!”

      男子喝道:“主人的马岂能让别人骑走!乌孙儿你自裁吧!”

      乌孙儿举掌朝自己额头拍去。

      却听得一个女声道:“住手!”

      顿了一顿:“他往哪里去了?”

      乌孙儿指了一个方向。

      一团红云从人群中飞出,照着指点的方向,疾驰而去。

      公孙策按着胸口的盟书瑟瑟发抖,大白天的怎么见鬼了,方才飞出去那人竟长得有点像躺在骨殖坛里的小铃儿。

      小铃儿打马狂奔,她马速快,顷刻间追上了一清等人,也不多言,伸手一抓一扯便有一人爆体而亡。

      止三五下,跟着一清来的教头便少了大半。

      一清也不得不勒住了马头,与小铃儿对视。他见是一妙龄少女,哼哼冷笑道:“你个小丫头找死吗?”

      小铃儿也懒得和他多话,纵马过去,两马交错间,二人对了一掌,小铃儿翻下马去。一清忍不住哈哈大笑,突然发觉自己口中鲜血道道喷出,对掌的手臂喀喇喇轻响后断成数截,坐下马匹哀鸣一声,软做一团。

      他和马一起跌到地上,满面不可置信:“吾五十年神功……”

      小铃儿自赤花骢的侧身翻了回来,厉声道:“展昭呢?”

      一清瞪起眼睛:“吾五十年神功……”

      远处忽然传来希律律的马嘶声,小铃儿反手一掌拍碎一清颅顶,纵马又追。

      只见一条溪水前,哥哥伏倒在地,乌夜啼双足高举,踢翻了一个上前伤人的王府教头。

      小铃儿等不及赶到近前,拔下头上珠钗,轻轻一捏,以漫天花雨手法打出,噗噗噗几声轻响,围着展昭的几名教头俱颅脑迸裂,顷刻毙命。

      她冲到溪水里,扶起展昭,只见胸口一处剑伤,献血染红了前胸,人已然昏迷不醒,犹紧紧抱着骨殖坛不放,也幸而抱着坛子压住了伤口,并没有出血过多。

      小铃儿按了按他的脉息,从怀里取出一枚丹药塞入哥哥口中,又掏出一瓶伤药糊在他的剑创上。她手头的金创续断胶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灵药,这会子似不要钱一般悉数糊了上去。她瞧了一下四周,左手边有一个山洞静僻无人,便抱起哥哥,进了山洞,又在洞口布满了玉蜂子雷。这才打坐运气助哥哥化开那丸丹药的药力。

      过了一炷香功夫,展昭头顶白烟袅袅升起,小铃儿助他行功一个大周天,知道只要平安熬过今天晚上,哥哥的伤势定是无碍了。

      她慢慢收工,扶兄长躺下,自己去洞外察看情况,却发现白玉堂站在洞口。小铃儿收了洞口布的雷,邀他进来:“五哥,你帮我照看哥哥,追兵我已经杀了,哥哥再躺一会儿就能挪到大车上送回开封府了。”

      白玉堂满面惊讶之色:“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小铃儿叹息道:“小铃儿情急之下失了轻重,五哥,我要走了,我哥就托付给你了,请万万为我保守秘密。”说罢翩然出了洞。

      过了一会儿,公孙先生、卢方和韩彰也相扶着赶到。

      看到洞外一地的尸首,卢方吓了一大跳:“老五,你没事吗?这些人都是你杀掉的吗?”

      白玉堂的声音从洞里传了出来:“大哥,二哥,我在洞里,展昭受了重伤,暂时不宜挪动。”

      卢方、韩彰留在洞口护卫,公孙先生进洞查看展昭伤情。他两个手指搭上展昭的腕间,忍不住咦了一声,又换了一个手腕继续搭,他又忍不住咦了一声,又拉开展昭胸口,看伤处包扎着严严实实。

      白玉堂忍不住问道:“公孙先生你别咦啦,到底伤得如何?”

      公孙先生看着白玉堂道:“难道不是白五爷给展护卫疗伤的吗?”

      “展护卫伤势严重,但是治疗得法暂时稳住了。”

      白玉堂长吁了一口气,展昭这算得上无妄之灾。他本来不打算跟来,无意中发现襄阳王府出了一队人马向开封府方向疾驰而去,他不放心,跟在后面赶来,只是晚了一步。

      白玉堂出了洞来,卢方和韩彰二人正在翻看尸体,看他出来,忍不住赞道:“老五的功力又有进步!”

      白玉堂脸上微微有些发红道:“这不是我干的,另有高人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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