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才的小夫郎》藤子里

37、重逢

　　陈林和聂恒回四美阁的路上碰到有一年多不见的何二夫夫，何二看上去健壮了不少，乔木也长了个子，不像刚见时那么瘦小，性格也开朗了许多，看到陈林还兴冲冲的主动过来拉住他。

　　“林哥儿看上去胖了些真好看。”乔木的话陈林不主动该信多少，胖是胖了，好不好看就另当别论了。

　　“你倒是开朗不少，是有什么好事吗？”陈林也拉着他两人走在前面，乔木点点头，“之前你教我做的熏肉在我们那儿可多人吃了，所以我和夫君就忙着做熏肉卖，这没往府城来。”

　　陈林也没想到熏肉能买这么好，有些人是吃不惯烟熏肉的味道的，所以他也没想着这个买卖。

　　“抱歉一直没来和你说，我们卖了不少，还买了间铺子，所以就来跟你说说分成的事情。”乔木一脸愧疚，陈林也拍了拍他的手，“回去再说。”

　　等乔木一脸呆滞的站在店门口的时候才惊觉就算没有熏肉，陈林也很厉害，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他们擅自用别人做的东西卖钱的借口。

　　“你们真厉害，我们的铺子不过是在镇上，也不大，能摆上四张桌椅的样子。”乔木进屋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个性子。

　　“你乖一点，别扰了林哥儿。”何二提醒乔木，他立刻就小心的闭了嘴，“对不起，我就是很开心。”

　　“没事，开心才好啊，我以前还怕你太压抑。”陈林道，乔木抬起头弯着眼睛对他笑，看来真是生活使人改变，现在日子过得好了，稍微有了底气之后乔木胆子都变大了不少。

　　“先喝口茶再说。”惠娘他们在忙，是陆林来送的茶水，聂恒接过来之后他就出去了。

　　“是这样的，去年我们卖完了蛤子回到家就快要禁渔了，所以我俩带回去的钱都被要求充了公。后头禁渔家里就借口日子不好过逼我把做虾米的方子给他们，我没同意，我爹没再说什么，之后就任由我嫂子哥夫郎欺负我夫郎，乔木给累病了不给钱治，我们就给分了出来。当时啥也没有，身上就一兜烂渔网，等到开渔日子才好过了些，买了几斤肉夫郎就给做了熏肉。”何二说着说着喝了口水。

　　“我有天跟着大船出海去了四天，带着肉被好多人问了是什么肉能放这么久，才想到做这个生意，当时做的急，后边家里又来闹腾，折腾家里又忙着生意没空出来，这不家里那边族里帮了忙，又买上了铺子空，最近禁渔所以空了就过来了。”

　　“这是你教我的，所以得过来跟你说分成呢，我和夫君都想好了，你五成我们五成你看怎么样？”乔木顺着何二的话头，把他们想到的分成办法说出来，毕竟这是陈林教的东西。

　　“哪儿能要这么多呢？我就是教了你做个肉，其他事儿都是你们自己做的，我就要个一成的束脩，你俩多辛苦，我要是这么做还是人吗。”陈林连忙摆手，人好不容易挣得家业莫名其妙就要被抢走一半，感情再好的人都会疏远的。

　　“那不成，都凭着你的手艺挣得钱，我们哪儿能要那么多呢？”何二放下茶杯拒绝，聂恒抬了一下手，他们三个就全都看向他，聂恒自己也一愣，“看我做什么？这事儿夫郎决定就好。”

　　陈林想了想，出远门难带的就是生鲜，腌白菜的方子可以教给他们，他们靠海，从海里打个水出来煮沸再放凉就能用来泡，多简单的事情，还节约成本。“这样，我再教你们一个方子，我拿两成，要是你们不同意，我可就不教了。”

　　乔木反应有些慢，一个方子一成和两个方子两成有区别吗？

　　“就这样吧，你们把这生意做大，两成就不少了。”聂恒捏了捏茶杯，又转了转，何二没再犹豫就同意了，“我们每年这个时候过来给你算分成钱，一定会把生意做大的。”

　　何二看到陈林和聂恒这会儿都已经有四美阁这么大的生意也颇有野心，想自己也闯出一番天地。

　　“有些事情不用我说，这生意不只是出海可以做，陆地走镖人、走商人的生意也做得，离海府盛产在运道最端，是走商人最多的地方，你可以到时候去看看，招揽客人。”

　　聂恒从陈林做出熏肉开始就觉得这是个好生意，但他那时候还是一心留在后塘桥村，并不打算往外走，这会儿他们已经出来了，人不出东平，店还是能出去的。

　　刚好这会儿陈林在这生意上掺一脚，何二又正好是离海府人，便给他提醒提醒。

　　“多谢聂兄提醒。”何二这一年来和许多出海的商队往来，言行举止上有了些变化。

　　“这次来了要呆多久？”陈林把目光转向乔木，乔木顿了顿，“我们在上河村的小码头靠的岸，还没来得及去府城，本来想去买些布的，离海棉布都卖的贵，就想着来了便带几匹回去。”

　　“怎么不挑个时间去江南？”陈林想着他们来到东平了可以顺道再去去江南，到时候运批布回去也能挣上钱。

　　却见乔木摇摇头，“旅途劳顿，江南一带还有水匪，光是我们去，不安全。”

　　“正好今天要回村，你们一块去家里歇歇吧。”陈林坐得有些久，现在要有点儿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乔木看出来了之后伸手给他扶了一下，附到陈林耳边，“聂大哥是不是太孟浪了些？”

　　陈林一哂，“别打趣我。”

　　聂恒那边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眼神都不带拐弯，猜都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到时何二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打趣。

　　“不了，我们这会儿顺着水路还能进城，还是赶紧去府城吧。”何二说着乔木就一个劲儿点头，陈林有些惊讶，水路能快这么多？
　　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这么说了，乔木点点头，“对啊，到府城这边的水路笔直，走的很快。”

　　陈林突然想到当初为什么不走水路去呢，能省一天时间。

　　“这就走，饭都没吃上呢。”陈林有些惋惜，自己也就乔木这么一个差不多同龄的朋友，乔木点点头，“我们得赶紧，怕到时候晚回去家里那些人跑到店里去作妖。”

　　乔木之前不敢说话的原因恐怕是何家那些人搞得吧，这会儿里了那个家，作妖这样的词都会说了，还有些可爱。

　　“你们去府城除了买布还有事？没有的话就在这儿买了不就成了？这样就能留一晚。”陈林这才想到他们去府城不过是为了买布，自己不就是卖布的嘛，要是要的不多，还能直接送他们。

　　“要去码头看看，寻摸些稀罕东西，过段日子有个船队的管事家里有好事，得送个像样的礼。”何二去府城其实还有这么个事儿，陈林也不好留他们，走的时候陈林送了五匹布，三匹棉衣两匹绸缎，两人推脱不过接过了。

　　“你要是有空就来找我。”乔木临别的时候对着陈林喊，“我每年都会跟夫君来找你的。”

　　陈林点点头，“有机会一定去。”

　　从上河村码头回到县里就不早了，本来打算就回村里去了的，谁想到刚到铺子里惠娘就来找他了。

　　内衣衣料少，要缝的就少些，三个人动作快的不行，陈林纠正完一套她们一天就能做出十来套，这会儿已经做够了预想的量了，正等陈林做决定是继续做还是就准备准备售卖了。

　　“继续做吧，等几天，等售货员来了再说。”谈话间天色越来越晚，陈林和聂恒匆匆回村，虎子和狗子也很久没见到弟弟们了，在家的时候五个小孩激动坏了，陈林看着院子里热闹的样子心下一热，什么时候才能给聂恒生个孩子。

　　好家伙，他现在已经接受了自己能给聂恒生猴子的事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