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凉薄清欢

5、chapter 5

　　明天是教师节。

　　早上满课，在老教学楼的阶梯教室里坐得生无可恋的我听到旁边的女生在小声的说着。拿出手机，点开日历一看……

　　哎呦！还真是！

　　我又看了一眼明天的课表，发现明天的第一堂课正是我导师亲自授课的“国际经济学”。

　　真是巧啊！

　　我的导师是一位很出色的女教授，大概四十多岁吧！她的女儿在中山大学学习，今年又刚刚申请到去加拿大留学的机会。

　　其实我挺羡慕的，能去别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我大一的时候一直想去台湾做交换生，但是等我到了大二可以做交换生的时候，学校居然只剩下日本韩国的交换生名额了……也许这就是天命吧……TAT

　　中午下了课，我把书放回寝室就出门了。

　　我得去给我的导师买个礼物，上学期刚分了导师，第一次写模拟科技论文的时候，她很耐心地手把手地教我怎么写，怎么完善，怎么排版……而且在知道我假期打算留校不回家的时候，还主动跟我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帮助的，直接打电话就可以，还说她假期会在学校做一个课题，要是我有兴趣就去看看……

　　我觉得我很好运，能遇到这么一个好导师。

　　万达广场里面不知道又在搞什么活动，有点乱糟糟的，几个大大的人偶熊在路中间乱晃，我只好贴着墙边快步走开。

　　真的不是太擅长买什么礼物……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柜台我有些不知所措，导购小姐笑眯眯地跟在我身边要给我讲解，我觉得尴尬极了，就笑着拒绝了……

　　机智的我果断选择了场外求助。

　　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点进由我老爸创建的“我爱我家”家庭温馨交流群，打字发了一条：“明天教师节了，我想给我导师买个礼物，女老师，跟我妈差不多大，我应该买点什么？”

　　提示音很快就响起来了，手机显示有两条未读信息。

　　我爸冷漠地回了三个字，而老妈就亲切地发了条六秒的语音。

　　Daddy：“保温杯。”

　　Mommy：“W啊！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质量好一点的保温杯，老师一般都会用得上的，要贵一点，好一点的啊！”

　　这两个人可真是两口子啊……

　　保温杯，保温杯……我觉得老师家的保温杯都可以开个店卖了……

　　我还是乖巧地在家人群里回了个“好的”的卡通表情，然后给张先生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了？有什么事”张先生问道。

　　“没事。”

　　我心里暗暗不爽，怎么？我只能有事才找你啊！虽然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就……哎呀！烦！

　　“怎么了？想我了？”张先生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样，轻轻地笑了两声，温柔地问。

　　“嗯……”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最近确实很想他，“我们的放假通知下来了，我这个中秋放三天呢！新校长果然很好，以前我们只有十一才放假，其他小节日都不放……”

　　“中秋我去你学校找你。”张先生应该是在看什么文件，电话那边有哗啦的翻页声。

　　“我去找你吧！你那么忙……但是你得带我去看海！”

　　我很喜欢大海，可是是因为自己出生在山城吧……反正就是很喜欢啦！我的大学，我的家乡，还有张先生所在的城市都在一个省份，他在沿海城市工作，我很喜欢那里，毕业了也很想去那里读研究生，或者直接工作……

　　“好，还是去今年生日我们去过的那个？”

　　“嗯！”

　　我的生日是一月份，我家里是按阴历过生日的，所以我的生日并不固定，但是也出不了一月份。今年生日很巧，正好卡在1月1日，元旦，请假去和张先生那一起过生日。那天的天气很冷，我提前好几天一直在看天气预报，就祈祷天气不要太冷，海水不要结冰。果然我就是开了光的嘴，那天那片海冻得结结实实……

　　结冰的海面却是意想不到的美，很别有一番风情。我拉着张先生在冻得有些硬的沙滩上跑，在结了霜的水浪边踩雪，对着平静湛蓝的海面大喊……

　　那天很冷，我们两个人的手机被冻关机了好几回，等到坐车回了家，身上也还是有些冰凉。然后张先生打电话订了个大蛋糕送来，又给我炒了几个小菜，还做了碗简单的长寿面。

　　看着面前烛光里他有些恍惚的脸，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了。

　　后来，气氛使然吧……我和张先生接了一个很长时间的吻，两个人就就着这浓浓的奶油味有了更近一层的关系。

　　我的20岁生日，也是我的第一次。

　　现在想想，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到底什么事？说吧？”

　　张先生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来。

　　“明天教师节，我想送导师一个礼物……送什么啊？”我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们公司那个四十多岁的女老板都喜欢什么啊？你们平时送她啥？”

　　“保温杯？”

　　“不要保温杯！！！”

　　“啊……”张先生想了一会，又说：“项链，耳环，香水，口红？”

　　“嗯，行……”

　　真有才！我怎么没想到！都是让保温杯给我耽误了！

　　挂了电话，我转身走到一个首饰店柜台。店员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热情，我跟她说明了情况，她很专业的给我推荐了几款项链和耳环，都很漂亮。

　　我看着这些东西，拿不准主意，于是就逐一拍了照求助老张，在他的指导下顺利买了一个很素雅也很百搭的银饰项链，也并不是很贵。

　　拿着包装好的项链袋子，我走出了首饰店。

　　感觉手里这个小袋子没什么分量，于是乎我又去到旁边的化妆品店买了一套口红套盒。店员说这是今年很流行的故宫系列，但是我不是很懂……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花花绿绿的还挺好看，价格也还可以，就买下来包起来了。

　　走出万达，摸摸钱包，看看微信余额……顿时有种人财两空的悲伤。

　　突然张先生的对话框弹出来，上面显示让我确认收款——500块。

　　“不用。”我打字。

　　“拿着。”他说。

　　我正想着要回复些什么，他又发来一条语音。

　　“你导师也是我母校的老师，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了。还有你现在上学，我不在你身边，要多吃点好的，别亏了自己，别让我心疼，知道了吗？宝贝，爱你。”

　　真是腻歪啊！

　　我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