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蠢毒女配后[穿书]》一听霜

20、第 20 章

　　顾锦墨默默收拾着房间，将喜欢的衣服叠进行李箱。显然小小的箱子，并放不下几件衣服……
　　她恍悟，从顾家离开她根本不能带什么走。垂下肩膀，一边叹气一边将衣服挂回原处。略显空荡的房间，精致的摆设，处处都在与她述说着，这辈子只要活着，她就能到达上辈子竭力也抵达不到的高度。

　　她点开一个app，界面简洁，聊天页面只有一个重要对话。
　　惊异的穿越，重创她一直以来的三观。顾锦墨并非一直有着清晰的定位，坚定的信念。
　　她也有迷茫的时刻。在这个匿名软件里，她交识了一个网友。那些没人可以述说的话，隔着网络、隔着屏幕，就没有那么难以开口。

　　那天顾锦墨在广场发了一条动态：
　　#如果你重生了怎么办？
　　A:不再窝囊。

　　网友A是唯一一个给顾锦墨回复的人，顾锦墨就找上了人家，俩个人互相隐藏着信息聊着天。

　　顾锦墨说她的未来都被安排好了
　　A说她的人生一眼就能看到头

　　俩人就这样一搭没有一搭的聊天。与网友A比起来，顾锦墨都显得有几分乐观。即使一开始进入匿名app时，是她最沮丧时刻。

　　A冒泡的时间不多，俩个人的交流常常是隔了几个小时甚至一俩天的。A本质上认为她的人生，一切都无法改变，隔着网络也能将别人说服，她陷在悲观的情绪之中，不仅如此，她还能说会道。
　　顾锦墨不知道A在生活中，是否也有那么强的言语感染力。

　　A:我从那地方逃出来了！
　　A:我会消失一段时间

　　那个地方，是A的家。当然A从来不把那个地方当成是家，A的悲观全部来自那个地方。
　　网友A悲观在，当初她是用平淡的语气，向顾锦墨描述了自己令人胆寒的人生。
　　悲观在，她根本不觉得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不对。

　　网友A和顾锦墨解释过，“窝囊”俩个字不过是她一时冲动。她并未有人生再来一次的想法，也没有改变人生的念想。她说能够生活、能够长大，已经比太多人好。她说，她生来就是赎罪的。

　　-“我生来就是赎罪的。”
　　-“我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了！”

　　顾锦墨不经勾起嘴角，网友A真的变了，是往好的方向。
　　网友A不愿告诉顾锦墨她的身份，顾锦墨也无从提供帮助。她说重生应该由自己完成最初的每一步，顾锦墨无法说服她，甚至被网友A的三言俩语说服。顾锦墨盲目的相信，网友A真的可以争取到新的人生。

　　假墨墨：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假墨墨：滚蛋吧！既定的人生！

　　收起手机，顾锦墨就出了房间，呆在楼下的客厅里。熬到了八点，岑姨拿着果盘从她身边走过......

　　沙发上的女孩半眯着的眼一直盯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当女人走向顾父书房的方向，女孩一个挺身坐起。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昂首走出顾家大门。
　　风一吹，拂过她的眼帘，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

　　边哭着边等车，地方比较偏，等了半个小时车才来，顾锦墨将带出来的矿泉水丢进垃圾桶。

　　“离家出走？”
　　“师傅，我上车前拍了车牌照，现在发了定位，大不了你死我亡！”

　　“？？”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叛逆，动不动就你死我亡：“上车这么久你都说地方，那就老地方？”

　　“......”顾锦墨疑惑，她确实第一次见这位司机，“什么老地方，你认错人了？”

　　开车师傅是个过来人：“天桥底下嘛，离家出走的都爱去。”

　　哦！这真的是一场误会，顾锦墨报了地点，解释自己是回家不是离家出走。

　　“小姑娘怎么在外面哭成这样子，被有钱同学欺负了？”

　　“......”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师傅闭嘴，看来他说了小姑娘的心事，这小姑娘真可怜啊。

　　顾锦墨又给顾岑染发了条消息，下午发的消息都没有回复，她怕奔个空。
　　下车后，她站在楼房下面玩俄罗斯方块，等顾岑染回消息。

　　顾岑染：刚刚在开会，明天回，今天太晚
　　顾岑染快到家才将手机开机，划开手机回了消息就发现一个和顾锦墨身形相似的人站在她家楼下。
　　手机很快就亮起：可不可以收留我！我有事情要说（委屈—

　　一天的忙碌，在此刻似乎轻松下来。

　　那头顾锦墨发完消息，思量着顾岑染从公司到家还有段时间，她可以再玩一局俄罗斯方块。

　　有脚步声靠近，顾锦墨没有在意脚步声有没有远离，她专心将这关结束。

　　顾岑染看见小姑娘把手机往袋子里一塞，眼泪就噼里啪啦留下来......
　　完全没有过渡，是突然的转折

　　她本等着顾锦墨自己发现她，这下子只好先开口。可还不等她开口，顾锦墨就抬头，那一双蓄含着泪的眼看着她。顾岑染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顾锦墨的眼泪都忘了流......

　　的确不能低估女人的感觉，在看到顾岑染那一刻顾锦墨整个人都懵了
　　怪不得人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安排演练了这么多次，竟然被一盘俄罗斯方块毁了！脑子里划过的念头是，时间倒退五分钟，她一定不玩俄罗斯方块！

　　“我......”顾锦墨不知道怎么说，这回她是真心想哭了，眼泪确实也停不下来……
　　都是命啊！果然女配卖惨连上天都不允许！

　　“先上楼。”

　　简单的三个字，简直是顾锦墨的救命良药，她抹了抹不争气的眼泪跟在顾岑染身后进了电梯。一路上顾锦墨都低着头，她忍住打嗝的冲动。

　　不知道顾岑染看见她淡定到结束俄罗斯方块后，突然开始哭是什么感受。八成认为她是个戏精，还有俩成的可能性顾岑染不这样想，她会以为她脑子有病。一时之间，顾锦墨也不知道顾岑染的哪个想法对她有利些，这俩个可能性看上去都令她不太开心呢。

　　“能止住吗？”

　　顾锦墨猛的抬起头，表决心。能字还没能完整吐出口，打的嗝就先冒出来了：“呃！”
　　她捂住嘴巴，盯着顾岑染眨了眨眼睛，眼角已经不落泪。

　　顾岑染一时无语，反思自己是否不够人性化。想要给顾锦墨第一杯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家里连温水也没有。顾岑染从冰箱里拿出一倍矿泉水，旋了旋递给顾锦墨：“喝点水。”
　　她恐怕顾锦墨把自个哭干了。

　　“岑轻寒是你的亲妹妹！”顾锦墨一鼓作气喊完，嗓子确实缺水，咕噜咕噜喝了好大一口水。
　　“……”
　　喝完水，顾岑染接过顾锦墨的水瓶，盖上盖子放在桌上，什么也没说。

　　顾锦墨已经没有眼泪了，心里七上八下。自她决定再玩一局俄罗斯方块开始，她就失去了“演出”的机会。顾岑染不说话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哭，她也哭不出来。
　　卖惨，经历过十分钟前的尴尬，顾锦墨也不能毫无压力的说出准备好的台词。即使她构想过很多次，坦白时的画面，可她依旧没想过会是这样子。

　　“她不可能是我的妹妹。”顾岑染摇头，她觉得就算是找到了妹妹也不该是岑轻寒，那个人和岑姨长得相似，可与她妈没有半点儿像的地方。

　　顾锦墨抓住顾岑染的手：“我听到的，她真的是岑姨和爸的女儿。”

　　“岑姨和父亲？”原来不是她认为的那样子……

　　顾锦墨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我完全听见了，爸还说让她们母女俩委屈了！”
　　这也不是顾锦墨瞎编，原著里确实提到过，顾父这么说过，心里也这般想着的。

　　“她母女俩委屈。”顾岑染复述着这句话。
　　在顾锦墨说出这句话之前，顾岑染从未去猜测过这个可能性。可当顾锦墨说出这句话时，她根本没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下意识的觉得顾锦墨说得是真话。那些被她有意无意忽略的细节，纷纷冒出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
　　顾岑染只觉得生理性的恶心，难怪父亲可以那么快的再婚。
　　怪不得明明可以找个条件更好的，却愿意和没有身份背景还带着一个女儿的人再婚。原来不是为了说给别人听的，家里的女儿缺人照顾，而是因为，那再婚女的女儿是他的亲闺女。

　　岑轻寒的出生年月做不了假，比她的亲妹妹还要大上几个月……
　　这简直……

　　顾岑染一阵阵的犯恶心，她不是什么冲动的人，却有将人揪出来问清楚的想法。
　　对于父亲，她是尊重的。是那一份尊重让她能够不与岑焦争执，也是那一份尊重让她可以替他做事。不然哪怕顾家成定了遗嘱说把家产交给她，她也不会被这样一个公司束缚住。
　　在顾本家，顾家成没有什么地位，但从小养在本家的顾岑染却是受得当家人喜爱的。靠背景，顾岑染在顾本家也可以如鱼得水；谈实力，她有资本成立自己的公司，也有自己的人脉。

　　她想起母亲一声声叫她染染，想起她那个只在家中温柔的母亲，那个外人看上无坚不摧的母亲。
　　明明知道一件事不该否认一切，可此时她的脑海中只余下这么一件事。顾岑染想到记忆中模糊了的，父亲深情的模样，不再觉得温馨，只剩下厌恶。
　　她强迫自己不去细想这件事，可岑焦的面孔与母亲的模样交杂出现在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