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马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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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的会议室内，气氛稍微有些严肃。
这是一场公司为新上任的经纪人，临时准备的会议。会议内容都是没有提前通知过的突发任务。
为了提高公司运作效率，领导突发奇想，为新上任的经纪人们增加了一项内部考核。考核标准视每人所带的艺人而定，但考核成绩会在年底进行统一的排名。
考核中业绩第一的经纪人，在下一年，可以直接获得资深经纪人的部分人脉和资源，公司也会对其进行重点培养。
而在考核中业绩最后一位的经纪人，会面临被公司辞退的危险。
在座的新经纪人们本来只需要管好手下的艺人，现在突然就成了互相的竞争对手，会议室的氛围，也因此变得压抑不少。
乔伊刚刚完成公司培训，也是新人经纪人中的一员，需要参与本次的公司内部考核。她手下只有魏喆凡一名艺人，在考核中天然占据劣势。
会议结束后，会议室内的十多个新人陆续离开，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凝重。有人害怕被公司辞退，有人则是想要去争考核第一的资源。
乔伊走出会议室时，忽然有人叫她：“小乔过来一下。”
乔伊作为新上任的经纪人，很多业务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公司安排了一名老人，负责帮助她协调工作。
岳长冬就是负责带她的前辈。
“岳先生，请问是有新的安排吗？”乔伊快步走过去。
岳长冬点点头，递给她一份厚厚的文件：“前几天和星奥传媒的几位老板吃饭，他们有意帮忙发几张唱片。我把魏喆凡的作品提交过去，他们都很感兴趣。”
“魏喆凡的新歌已经攒够一张专辑，你把这件事跟进一下。”说罢，岳长冬收拾好剩下的资料，匆匆离去。
走之前，岳长冬特意停下，回头对乔伊语重心长地叮嘱：“听说公司弄了一个新人业绩考核，这几位老板的发行渠道很不错，如果能拿下这个业务，肯定能给考核成绩加分，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岳长冬原本的工作，只是负责给乔伊一些工作上的提点。顺手帮魏喆凡拉业务，对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能顺手帮魏喆凡谈下发行唱片的机会，完全是对乔伊超出责任范围的帮助。
乔伊感激道：“谢谢岳先生，我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
表演课教室，魏喆凡被一根薄木条打得嗷嗷直叫。
负责教授表演的老师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严肃大叔，负责培训公司所有没有表演功底的艺人，为人行事十分负责。
乔伊在表演课教室外等着魏喆凡下课，顺便想看看他的演技学习进度。
她将岳长冬给的资料看过一遍，正好到表演课下课时间，魏喆凡看见她在外面，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
“乔乔姐，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魏喆凡道。
“嗯，”乔伊已经大致看完了文件上的重要信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乔伊三言两句将唱片的事情说了一遍，魏喆凡闻言“耶”的一声，差点蹦起来。
乔伊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一一调整，魏喆凡一边傻乐，一边听乔伊的安排，两人的心情都十分愉快。
可惜，这样的快乐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乔伊指着文件上的一行，严肃道：“对方的公司要求，这张唱片需要歌手本人在MV中亲自出境，拍摄一段带剧情的场景。”
“最关键的是这里，”乔伊手指往下滑动一行，“他们还要求歌手具备基本的演技基础，只有通过他们的最低标准，才会和我们签合同。”
“演技？”魏喆凡摸了摸刚才被敲得发红的额角，苦着脸道，“唱歌需要什么演技啊！”
*
两人找了一间没人的休息室，魏喆凡站在前面读剧本，乔伊坐在对面听。
她听着魏喆凡的棒读台词，不禁面露难色。
魏喆凡摇头晃脑读完了一页，脑袋从书本后面探出来，满眼期待：“乔乔姐，怎么样，我的台词功底不错吧？”
“还有一定进步空间。”乔伊委婉道。
乔伊单知道魏喆凡不擅演技，没想到他竟然能如此不擅长。
魏喆凡凭借歌舞出道，并非科班出身，一个月前才开始上表演课。考虑到他的学习基础，能有现在的水平也算勉强合格。
乔伊为魏喆凡做的短期规划，主要工作都在他的老本行领域，原本在短期内，暂时不需要担心演技问题。但唱片的事情事发突然，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就只能让魏喆凡紧急提升演技。
况且，按照目前的业内趋势，越发要求明星多栖发展，魏喆凡的演技迟早得提上日程，现在只是把任务提前了。
“乔乔姐，你别安慰我了，我的演技我其实也是知道的。”魏喆凡把剧本搭在脑袋上，没骨头似的瘫倒在沙发上，像一朵干枯的蘑菇。
“刚才的表演课，老师怎么说？”乔伊帮他把书捡起来。
“那个古板老头？”魏喆凡瞪大眼睛，满眼惊恐，“他只会一边用木头敲我的脑袋，一边骂我是根木头！”
他忽然眼珠一转，笑嘻嘻地看向乔伊：“乔乔姐有没有认识的大明星？能不能帮我讨点演技速成秘籍呀？”
认识的大明星没有，但演技精湛的人，乔伊倒是想到一个。
*
乔伊有心趁着下班回家的那段路，和贺天杭讨教一下演技的问题，却突然收到一条微信。
【抱歉，今天下午有些急事，可能无法来接你。】
乔伊看着最新信息，眼中闪过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临时演员的工作本就不包括充当司机这一项，她就算想多问一句，也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立场。
她回复道：
【没关系的，你忙吧。我今天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我。】
但她并没有电话通知家里的司机，而是在路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不熟悉附近的路况，在路上多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乔伊到家时，发现她的父亲一反常态地没有待在书房，而是坐在客厅里，表情严肃地等她回来。
“爸爸，您吃晚饭了吗？”乔伊道。
乔明深沉着脸色：“你还知道回来，看看现在几点了？”
乔伊见乔明深脸色不对，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距离她生日那天的事情已经好几天了，乔父就算有气，也不应该拖到现在发脾气。
“工作有些忙，路上也稍微耽误了一下。”乔伊解释道。
“就你那个工作，也需要加班？”乔明深讽刺道，“有这个时间玩那些过家家的游戏，不如去公司给我打下手。”
“去公司跟您学怎么争权夺势吗？”听到父亲对她工作的否定，乔伊忍不住低声回了一句嘴。
像是被戳到痛处，乔明深蹭的一下站起来，脸上立刻就红了：“乔伊，你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
乔伊从小就很懂事，少有被父亲吼的时候。
在父亲的怒火里，她只能后退一步，低声道：“爸爸，您什么时候能尊重我的工作呢？”
“那也得看你那个工作值不值得我尊重！”乔明深冷笑，“你进你那个小破公司也有几个月了，你能说出来你都有什么成果了吗？”
“今年年底之前，会有成果的。”乔伊想到了魏喆凡，又想到了公司的新人考核，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乔明深坐回沙发，调整了一下呼吸：“那就看年底之前，你能走到哪一步。”
“先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次让你去见贺家的小少爷，你怎么弄出那么多事情？”
乔伊微微垂下眼帘，心里有掩不住的失望。
原来想说的是这件事情……
在父亲眼里，和她的工作相比，显然是和贺家搞好关系更重要。
乔明深没等乔伊解释，继续道：“我也知道贺家小少爷性子比较野，你不喜欢他就算了，当我没提过。”
乔伊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乔明深道：“贺家老二的儿子贺天杭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了，他性格沉稳，能力又强，很可能是贺家老爷子的接班人。”
“我要到了他的私人微信，你待会儿把他加上？”
“爸爸，我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乔伊拒绝道，“您忘记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只是让你加个联系方式，又没让你干别的。反正你们从小就认识，就当联络一个老朋友。”乔明深道。
他向后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神情里带着疲惫：“最近公司几个老家伙一直不老实，如果能和贺家建立联系，公司都运营会稳定很多。我手底下有多少人，背后就有多少个家庭，我得对他们负责。”
他见乔伊还不愿意，又加了一句威胁：“要么你把工作辞掉，明天就来公司帮我。要么把贺天杭的微信加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马甲
，还差 